刻碑匠

第五十二章 王家詭事

第五十二章 王家詭事

趙小敏哼了一聲,鄙視的看了我一眼說到:我看他印堂發黑,耳後有淤青,肯定是家裏出了什麽事,你難道還要問一下去?

我答非所問,驚奇的說道:是不是你們每個道士都會看相!

趙小敏瞥了我一眼,說道:這是最基本的好嗎?

我悻悻的雇了股腮幫子,說道:那你給我看看。

趙小敏白了我一眼,說道:你現在這還用看?整個就一瘟神!也就我還能跟著你。

瘟神怪我咯?我聽著趙小敏的最後一句話,笑了笑,調侃道:那你就跟我一輩子唄!

此話一出口,趙小敏的臉就紅了大片,又羞又怒的看了我一眼,便快步走到了我前麵。

於是,一路上趙小敏都沒有再聽我說什麽話,也不理我,我們兩個就這麽一前一後走到前麵的鎮上。

鎮上果然比村裏要熱鬧許多,遠遠地就能看見集市上麵人來人往,買東西的小販的喲嗬聲,街市中傳來的陣陣飯香,這要是在農村,哪能見到這些。

走在我們前麵的那個小夥徑直走進了鎮子不一會兒就消失在我們眼前,我們無心留意他,我和趙小敏進了鎮子先找了個賓館安頓下來,休息了一會兒天就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我和趙小敏吃了晚飯,互相交代了幾句晚上多注意動靜,便各自回房睡覺了。

我想著這夜間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這不必村子裏,鎮上人多,陽氣重,能鬧出個什麽幺蛾子?

我這麽想著,便昏昏欲睡起來,畢竟今天走了不少的路,累得夠嗆,沒一會兒,我的意識便漸漸被黑暗吞噬。

睡得正香甜,夢裏我還在和趙小敏談情說愛,就被一陣劇烈的晃動給吵醒,我不情願的掙開眼睛,睜開眼睛就看見趙小敏站在我床邊,滿眼殺氣的看著我,我瞬間清醒了許多,看了看時間,才十二點多,我揉著脹痛的眼睛問趙小敏:怎麽?大半夜的不睡覺跑我屋裏幹嘛?

趙小敏二話不說另起衣服砸在我的臉上,低聲的說道:快穿衣服!外麵有情況!

我把臉上的衣服揪下來,我看看趙小敏,又看看手中的衣服,說道我要穿衣服,你要看嗎?

趙小敏一頓,看了我一眼轉身出了我房間。

看見趙小敏出去,我還有那麽點小失望,她要是想看,我還是很樂意的。

我趕緊穿好衣服走了出去,趙小敏就在門外等著我,看見我出來,趙小敏看也沒看我一眼就往外走去,哎,看來趙小敏是不能輕易調戲的。

我跟在趙小敏身側,走出了賓館,看著空蕩蕩的街道,在慘白的路燈的照射下,整條街道顯得的無比的蒼涼。

我看到街道兩邊又一些嶄新的紙錢,天上還零零散散的飄下來幾張,一看這情況,我大約猜出了兩三分,誰家會半夜出殯的?

我問趙小敏說道:你看見他們了?

趙小敏鄙視的看了我一眼,哼道:廢話,你以為都跟你一樣?讓你晚上注意點,你倒好,睡得跟死豬一樣!

我被噎的說不話來,我這不是太累了嗎?也不知道趙小敏哪裏來的那麽多精力,白天走一天,晚上還有精力注意著外麵。

趙小敏似乎知道他們往哪個方向去的,我們兩個追了一揮,終於看見了前麵出殯的人家。

我們兩個立刻放慢了腳步,遠遠的跟在他們身後,說來他們家大半夜的出殯已經很是奇怪了,怎麽連出殯的陣仗都這麽奇怪,除了七八個套棺材的漢子,一起送殯的家屬竟然隻有男眷沒有女眷。

趙小敏忽然發現了什麽,對我指了指走在棺材前麵抱著遺像的那個人,那個人雖然帶著孝帽,但是我還是認出了他就是那個今天和我們一起從公交車上下來的那個小夥子。

我忍不住給趙小敏伸了個大拇指,說道:果然被你猜對了,他家裏果然出事了。

趙小敏拍開我的手,眼睛直直的看著那邊的情況一邊對我說道:他家裏出事是一點,還有一點我沒給你說。

我不解的看向他,問他還有什麽沒給我說的。

趙小敏突然回頭衝我得意一笑,頗為自豪,說道:其實我一路上都有留意他,不僅僅因為我看出了他家裏會出事,他耳後的淤青還告訴我他們家裏的死人也會出事,所以我才讓你多加留意,結果你卻睡得跟豬一樣!

我老臉一紅,幹咳兩生,抱怨道:那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

趙小敏白了我一眼,說道:這是天機,直接說出來我是要折壽的!

我頓時閉了嘴不敢多言一句,今天的確聽趙小敏提到了耳後的淤青,可是她解釋的時候卻隻說了一點,原來耳後淤青還有這麽個說頭,我算是長記性了。

看來以後還得多聽趙小敏說的話,畢竟人家道行比我深,知道的也比我多,我現在就跟瘟神一樣,有趙小敏做靠山還是挺安全的。

我們跟著這一家出殯的走來鎮外的一處荒郊野嶺,這邊墳頭挺多,墳頭整齊,有的墳前拜訪的貢品還是新的,看來這裏應該是鎮上葬人的地方了。

這裏的風水倒是不錯,也怪不得會選在這個地方。

我們看見那家人將棺材放進了挖好的墓裏,然後一行人在墳前磕了三個頭,就直接走了,連土都沒有埋上,那一大家子就這麽走了。

我和趙小敏趕緊藏到了樹後,他們從我們身旁經過的時候,我看見這些人一個個臉上鐵青,沒有任何表情,怪異的很。

等他們一行人都走了之後,我和趙小敏偷偷的摸到了他們家的那塊墳地上,真沒見過葬了人不埋人的。

我們走過去,就看見了那口黑漆漆的棺材露在外麵,這一家人難道就這麽不管了?

趙小敏圍著棺材走了一圈,突然跳到了棺材上吧,我驚訝於她的舉動,這樣了是對死者的不尊重,我看著趙小敏若無其事在棺材上跳了跳,我眼皮子一跳,低聲的問她:你在幹什麽?

趙小敏蹲下伸手摸向棺材的側麵,然後平靜的對我說道:這棺材裏麵沒有人,是一口空棺材。

我好奇的來了一句你又知道?

趙小敏沒有理會我,跳上來手輕輕一推,那棺材竟然就開了,連釘都沒釘,棺材裏麵的確空空如也,隻有一件白色的壽衣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裏麵。

這算什麽?

就算是衣冠塚也得給埋上土吧!

我問趙小敏說道:這衣冠塚也未免太草率了些。

趙小敏眼神沉沉的看著棺裏的那件衣服,說:不,這不是簡單的衣冠塚,如果是衣冠塚,放進去的不應該壽衣,放壽衣是犯大忌的,放壽衣的話,隻有兩種可能,他們家裏根本沒有死人,第二種就是送陰氣的。

我問沒有死人為什麽要弄這麽一出,還神神叨叨的。

趙小敏的臉色一變,說:因為他們要咒這個人死。

趙小敏說的這兩種可能性我聽著都不太明白,我看著趙小敏把棺材蓋蓋好,又把踩上去的腳印擦了擦,跳了上來,說道:走吧。

我站起來跟在趙小敏身後,問道:我們不是來調查空棺的事情了嗎?怎麽管起他們家的事情了。

趙小敏理所當然的說了一句我知道啊,然後看了我一眼說道:我們隻知道那些帶走屍體的人是這個鎮上的,但是我們沒有任何切入點,凡是做陰行生意的,動點道行的,都會和死人掛上鉤,剛才那一家子舉止那麽奇怪,不如就從他們家著手,打探到鎮上的內部,目前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我突然想起一句話,叫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感覺我這小半輩子算是白活了,我直誇趙小敏聰明,可人家根本不領情,我撇撇嘴問道:那我們明天去打聽一下他們家的情況?

趙小敏點點頭,說:嗯,去打聽一下,先看看他們家出了什麽事。

我和趙小敏兩人又回到了賓館,總算是沒有再出什麽事情,一覺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我倒是醒了個大早,早早的出去買了兩份早飯,去趙小敏哪裏獻殷勤,回來的時候,趙小敏正好出門,頭發濕漉漉的搭在兩肩,白皙的臉上透著粉紅,渾身上下透著股慵懶的氣息,我不僅看呆了眼,真漂亮。

趙小敏發現我在盯著他看,掄起毛巾甩了我一下,說道:再看眼睛挖出來!你這麽早去哪了?

我趕緊收回了視線,舉了舉手中買回來的飯,討好的說道:我出去買飯了,給你送上來!

趙小敏不客氣的從我手上接過了她的那份,說了句謝謝把門一關又回屋去了。

我本想進去和趙小敏一起吃飯的,接過吃了閉門羹,趙小敏的意思很明確,明顯是不想和我一起吃,我也沒有熱戀貼個冷屁股,回房間自己吃了早餐。

鎮上的早市也是很熱鬧的,很多買菜的人都是這個時候出來,因為這個時候的菜最新鮮。

我和趙小敏心情不錯的遊逛在街市裏,順便還打聽著鎮子裏有沒有誰家死了人?

問了幾個都說不知道,正當毫無頭緒的時候,我突然看見了昨天的那個小夥子,他臉色不太好,走路也急,我和趙小敏趕緊跟上。

小夥子悶頭走進了一戶看起來還挺有錢的人家裏,大門緊閉,我們根本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

趙小敏拿出一個羅盤,在這附近轉了轉,眼神最後停留在這戶人家門口,趙小敏皺著眉對我說道:昨天那口壽衣棺材果然是送陰氣的。

我低頭看了看趙小敏手中的羅盤,趙小敏的羅盤和我的不一樣,看起來更為複雜一些,雖然沒有看懂啥意思,但是羅盤裏麵的指針的確是指向剛才那個小夥子家裏的。

我問趙小敏:送陰氣,是他們家死了人,還是招惹了什麽東西?

趙小敏聽後搖了搖頭,說:都不是,是祖上出了事,所以這院子裏麵怨氣衝天,想必他們家最近應該也是黴運連連,他們既然之後壽衣棺材送陰的做法,想必是家中應該也請了高人。

我抓住話裏的重點,說:你說他們祖上除了事,會不會是墳讓別人給刨了?

趙小敏微微點頭,說:多半是。

趙小敏簡直就是我的福星,要不是趙小敏,我怎麽也不會把事情牽扯到這個小夥子身上。

我看緊閉的大門,說:既然他們家裏請了高人,那我們還管得著嗎?這不是跟別人搶飯碗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