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碑匠

第八十二章 屍油

第八十二章 屍油

李嬸兒這才注意到我,有些尷尬的說道:小羅,你這不行就去看看醫生吧,醫藥費我出。

我笑著搖了搖頭,我身上多少傷我知道,也就額頭上那道口子流血留的有點多,看著瘮人罷了,我對趙小敏說道:沒事,就額頭砸破了點,擦點藥就好了,不至於去醫院。

趙小敏還是不放心,正要說什麽的時候,我打斷了她,對李嬸兒說道:李嬸兒,沒事兒,你帶著樂樂回去吧,那東西今夜不敢來了,明兒個我就去那墳地上把他們父母先給鎮了。

李嬸兒今晚嚇的也不輕,表情呆呆楞的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等李嬸兒走了之後,趙小敏抬手撥弄起我額前的劉海,緊皺著眉看了一會兒說道:身上還有哪裏有傷?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了,就頭上砸了一下,其他地方應該都是淤青,沒啥大問題。

我巡視了一下屋子裏麵亂七八糟的東西,痛惜的說道:這得多少錢啊····賠了賠了···

趙小敏在一旁輕拍了我一下,佯怒道:都什麽時候,還心疼這些呢,今天晚上能活下來就不錯了!走!上樓,我給你包紮一下。

我還沒有心疼完,就被趙小敏強行拉到了樓上摁在**,趙小敏拿過來醫藥箱,先用熱毛巾把我臉上的血給擦幹淨了,擦酒精消毒的時候,疼得我隻咧嘴巴倒抽冷氣的。

趙小敏在我頭上忙活了一陣,我到鏡子前麵一照,大大的腦門上有一個蝴蝶結,臉一黑,原來趙小敏也好這一口。

雖然這蝴蝶結紮在我一個大南頭頭上確實違和了一點,不過趙小敏紮的,我也是敢拆啊?

趙小敏拿著酒精瓶子走過來,看了我一看,淡淡的說道:去**,脫衣服。

我一聽,立刻雙手抱著胸口,警惕的問道:你幹嘛?!

趙小敏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一指頭戳在我胳膊上的一個傷處我呲牙咧嘴的嗷嗚了一聲,趙小敏橫眉豎眼的看著我說道:趕快!我給你擦藥!整天腦袋裏都想些什麽呢?!

我剛才也就給趙小敏開個玩笑,我覺的要是再不正經點,可就不是一指頭的事兒了。

我利索的脫了衣服,混上上下就穿了一個花褲衩子趴在**,趙小敏坐在床邊給我擦藥,趙小敏的力道很舒服,累了一晚上的我趴在**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第二天醒過來依舊維持著趴著的姿勢,這一動,渾身酸麻,我就趴在**揉胳膊,這才發現我在趙小敏的屋子裏麵睡了一夜。

過了一會兒,腿腳總算是恢複了直覺,我從**坐起來,出了門,果然在我房間裏看見了趙小敏還在我房間睡呢。

我也沒有去打擾她,關了門去了廚房,今天也亂到我表現表現了。

趙小敏不在的時候,一直是我自己做飯吃飯,所以做一頓早飯還是挺簡單的。

我剛做好,趙小敏就從屋裏出來了,看起來精神不錯,我邀功似得的對趙小敏說道:快,來嚐嚐我做的飯。

趙小敏從樓上下來,繞過一地的蒼夷走了過來,看了看桌上的飯菜,挑了挑眉尖說道:嗯,還不錯。

我紳士的過去把椅子拉開,說道:這位女士,請坐。

趙小敏輕笑一聲,配合著我坐下。

我轉身繼續去做那塊墓碑,還差一點就做完,這事情盡早了解盡早完事,這一家四口可真不好惹。

趙小敏看我沒去吃,轉頭問我:你不吃嗎?

我擺了擺手,蹲在碑前麵擺弄著一地淩亂的工具說道:我提前吃過了,我先把這個忙完,一會兒就去把墳給鎮住,不然心裏不踏實。

我又在這蹲了一上午,連喝水的時間都不敢用,趙小敏也沒有來打擾我,在我身後收拾滿屋子的淩亂。

完成最後一步,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從地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趙小敏在身後問我:弄完了?

我嗯了一聲,回頭看見趙小敏在桌子上白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看著就口水直流,說道:時間好快!都要吃中午飯了。

趙小敏給了我一雙筷子,示意我坐下,說道:坐下吃飯吧,吃了飯,我和你一起去墳地上。

我接過筷子就往最裏麵塞了一大口含混不清的說道: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在家算一下這損失了多少錢,看看李嬸兒能不能給報銷了。

趙小敏無奈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我大致算了一下,沒多少錢,都是些家具什麽的,算下來也就幾千塊錢。

幾千!幾千我也心疼好嗎?!

不過看趙小敏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我也沒說什麽,心疼歸心疼,放在我身上讓我去給李嬸兒要錢,我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正吃著飯呢,李嬸兒過來了,也正好省了過一會兒還要往他家跑一趟,和李嬸兒寒暄了幾句,我說道:過一會兒我就去墳地上再看看,解決一個是一個,不然鬧得我們都人心惶惶。

李嬸兒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從懷裏拿出一張紙,交到我手中,說道:這是這間房子的地契,你們救了我兒子一命,算是我給你們的報答了。

這東西是在有些貴重,我把李嬸兒的手推回去,說道:可別這樣,救您兒子也是我們的職業道德不是?

李嬸兒見我不收,轉身就把地契塞進了趙小敏手中,我嘴巴一張,趙小敏就比我先聲一步說道:李嬸兒,這地契我們就收下了,至於以後的事情我們也會辦妥,不會留著這些邪祟為禍人間的。

李嬸兒感動的看著我倆,將一把鑰匙放在桌上,眼神向樓上看了看,說道:這是樓上倉庫的鑰匙,你們想去看的話,就去看看吧。

李嬸兒說完就走了,我看著桌上的那把鑰匙,抓過鑰匙就跑到樓上,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倉庫的房門,趙小敏跟在我後麵提醒道:你小心點,又沒人跟你搶。

我一邊開門一邊說道:我都快好奇死了!我倒要看看,這屋子裏麵到底有什麽能讓李嬸兒他們這麽忌諱。

倉庫的房門一打開,就聞到一股濃濃的燒焦味,我被這氣味衝的咳嗽了起來,捂著鼻子走了進去,在門口的牆上摸索著開關,竟然不亮。

趙小敏從我身後給我遞過來一個電燈,我接了過來,照向屋內,隻看見昏暗的燈光下,屋子裏麵擺滿了各種燒的半毀的家具,每個家具上都貼著一張黃色的符紙,應該就是李嬸兒之前說的那個告人留下的,而在牆角的位置我看見了姐弟倆睡得那張小床。

我總覺的那晚的夢境 兩個小孩兒要告訴我什麽,我緩緩靠近那張床鋪,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攀上我的肩膀,伸進緊繃之下的我頓時下了一哆嗦,差點沒出息的尖叫出聲,一看見是趙小敏我硬生生的把喊叫壓住,我滿頭虛汗鬆了一口氣說道:你幹嘛小敏!嚇死我了!

趙小敏並沒有看著我,眼神盯著我身後的那張床鋪,嚴肅的說道:不對勁。

我疑惑這臉,問什麽不對勁,趙小敏沒有說話,而是越過去從我身旁走了過去,拿著手電在**找著什麽。

我走過去輕聲問道:小敏,你在找什麽?

趙小敏一遍低頭在**認真找著,一邊說道: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

我說什麽味,說完這句話我下意識抽抽鼻子去聞,細聞之下,空氣中竟然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我問趙小敏:聞到了一股腥臭味···

我們兩個在**翻騰了好一會兒,我在床頭地下的一個縫裏摸到一塊類似於蠟燭質地的油塊,我放在鼻子上一聞,差點沒把我給臭暈過去,趕緊拿遠了一些對趙小敏說道:小敏!快看看,是不是這個東西!

趙小敏拿著手電在我手上照了照,是一塊泛黃的油塊,趙小敏臉色一遍,重重的拍在我手上,油塊便從我手上掉了下去,我被趙小敏的這個動作下了一跳,看她神色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我的手指尖還有這油塊的殘渣,此時已經因為我身上的熱度融化,臭味更加的濃烈了,我忍著惡心把手上的東西剛想把東西找個什麽地兒給摸上去,趙小敏一把拉住我的手,說道:不行!不能隨便**!我們趕緊出去!

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將地上的那塊惡心巴拉的東西抱起來,拉著我就走了出去。

我被趙小敏一路拉到了屋子裏麵,看她緊張的樣子我都不知道問些什麽好,隻看著趙小敏在屋子裏麵進進出出。沒一會兒來到我麵前,手上拿著一把殺豬刀,嚴厲的對我說道:把碰到那東西的手伸出來!

我小心肝一顫,可還是顫顫巍巍的伸出了手,此時我的半個手掌已經呈現出了一種死灰的顏色,那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說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非得剁手嗎?

趙小敏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說道:讓你亂碰!

我苦著臉替自己求情:我也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猜不懂哩!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趙小敏擦了擦刀刃,慢慢的靠近我的手掌,說道:是屍油,從橫死的人身上煉製出來的,劇毒,占上的人活不過三天。

被他這麽一說,我就感覺手指上的粘膩感越發的惡心,我把臉瞥到一邊,說道:剁吧!報命要緊!

我擠著眼睛等待著趙小敏的狠狠的一刀,結果隻是手心一同,我還是沒忍住痛叫了出來,轉頭看過去,發現隻在手心有一條長長的口子,流出來的血確實黑色的,還帶著一股腥臭味,我實在是不敢相信,這股腥臭味是自己流出來的血散發出來的。

我調到嗓子眼的心髒終於回到了原地,原來是不用剁手的啊····

我看見趙小敏將我的血都接到了一個碗裏,直到傷口流出的血變成紅色,趙小敏才端來一盆黃色的水,對我說道:把手泡進去,再疼也給我忍著。

雖然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在我的手浸泡進去的那一瞬間,要不是趙小敏手疾眼快的按住我的手,我恐怕就把手縮回來了。

等剛入睡的那股疼勁過去之後,趙小敏看我冷靜下來,才鬆開了我的手,我疼的牙尖直打顫,虛弱著聲音問道:這是什麽水啊,怎麽一股酸味?

趙小敏又拿出一些枸杞扔進盆子裏,說道:水是硫磺水,消屍毒的,雖然疼,但是方法很是奏效。

我佩服的說道:你們茅山就是電子多!

趙小敏撇了我一眼沒有說話,端起我的那碗血,把那塊還包在紙裏中的屍油塊一並扔了進去,來到窗戶下的一處陽光找得到的地方,手中捏著一張黃符紙,用朱砂筆沾著我的血在符紙上塗畫了些什麽,然後口中念念有詞一番,隻聽趙小敏低聲喝了一句敕!

那張黃符紙自動飛進那個碗中,然後就著起了火,等火滅了,就連那個玩都化成了一灘灰燼。

趙小敏把地上的灰燼處理趕緊,我在一旁好奇的問道:這就成了?

趙小敏點頭,我又問道:我這手呢?

趙小敏淡淡的回道:半個小時就行了。

還好,還好並不耽誤要去墳地上的事情。

半個小時已過,我就迫不及待的將手伸了出來,趙小敏幫我包紮了一下,抬頭略有些擔心的問我:怎麽樣,你還能去墳地嗎?

我拍拍胸口,由於力氣過大,我的腦袋稍微有些暈暈乎乎的,因為不想讓趙小敏擔心,我忍住那不適的感覺,說道:沒事!壯實著呢!那墳地必須得去,那姐弟倆可不給我時間養傷的!命要緊啊!

最後我們還是一起出了門,在路上,我就一直在像一個問題,進來李嬸兒來送地契的時候,我萬萬沒想到趙小敏回接手這份地契,我們兩個前往墳地的路上,我就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你今天為什麽主動接了那地契?接過來就等於說我們必須要把這件事給辦妥不是?

趙小敏斜著眼看了我一眼,說道:就算是她不給,這事情也照樣給辦妥,隻不過我接了這地契能省了我們不少麻煩,不然我也不樂意接下的。

接了地契確實省了不少麻煩,至少以後每個月不用再去交房租了,房子下麵的那個密室也能保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