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碑匠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二叔要開張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二叔要開張

爺爺仍然是毫無動靜,我正想湊上去一探究竟的時候,也突然起身飛撲上來,一把將我按在了地上。

我對爺爺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沒有絲毫防備,等我回過神的時候,一抬眼便看見了爺爺,血盆大口的向我的脖頸咬過來。

撕裂一般的痛楚讓我不禁嚎叫出聲,也就在這時,我這個噩夢驚醒了。

躺在身側的趙小敏被我一聲驚呼給吵醒,迷迷糊糊的從**坐起,問我說道:羅森,你怎麽了?

我還沉浸在剛才恐怖的夢中,那夢境太過真實,一切都像真實發生的一樣,讓我到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

趙小敏看我神色不對,擔心的問題:做噩夢了,看你嚇的滿頭大汗。

我呆愣愣的點頭,抬手擦掉額頭上的汗珠,暴動的情緒,這才稍微冷靜下來。

趙小敏下床去給我倒了一杯水,過來的時候問我說道:夢見什麽了?讓你害怕成這樣?

夢境中的場景,我不知道該怎麽對趙曉敏形容,但是看到趙曉敏擔憂的眼神的時候,隻能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夢見我爺爺了,我到底,為什麽會夢到這樣的夢?

趙曉敏皺起了眉頭,卻沒有再問下去,而改口安慰我說:你最近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想太多。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也不是不無道理,最近的事情,的確讓我煩悶不堪,再加上我二叔,牽扯到我爺爺那時候的事情,所以,我也將我做噩夢這碼子事兒歸功到我,壓力過大的緣故!

但是隨後的幾日中,我卻不這麽認為。

因為這個夢境每天晚上都會出現,或是深更半夜,或是黎明,都會將我再次嚇醒。

夜夜如此,我即便身體再過強壯,也抵不住天天這樣。

再加上我二叔每天各種找茬,反正就是不讓我們安生,這都已經夠鬧心的了,結果晚上還一連好幾夜做這樣的噩夢,想不覺得技巧多難!

再加上症狀是從二叔住進我家之後才發生的,所以我有些懷疑是不是二叔對,我使用了什麽手段,讓這個夢境每天晚上,都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可是在幾番試探之下,能夠確定的是,這件事的確不是我二叔所為,我們又將懷疑目標轉移到了那四個城裏人的身上。

可是我從來沒有和他們接觸過,最近的一回還是在窗台下偷聽被發現的那一次,可當時的距離,也足足有三米多遠,他們即便知道我的名字,但是手上沒有任何媒介或者是我的生辰八字,想做到這種程度,讓我每天這樣的話,根本是不可能的!

而且,連日來那些城裏人都老實的很,村子裏再也沒有他們的動靜,就好像他們隻是來旅遊的一樣,我曾打電話詢問過村長,他們是否已經離開,增長告訴我,那四個城裏人還在,隻不過這幾日,白天總是不在家,不知道去了哪裏,晚上對著一些電腦設備忙活,還說什麽城裏人都是大忙人,神龍見首不見尾也是應該的!

聽村長這麽誇他們,我在內心把他們嘲笑了個遍,還神龍見首不見尾,他們也就唬唬村裏那些老實巴交的人,真以為自己穿著城裏的衣裳打扮的漂漂亮亮,還真當自己是大尾巴狼啦。

雖然懷疑那些城裏人,但是我們又不能,明擺著去查探他們,他們行動又很謹慎,一時之間我們也無法靠近他們取得什麽有效的信息。

就這樣過了大概一個星期左右,一個星期來,我連續做這樣的噩夢,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趙曉敏為此非常擔心我的身體,一到晚上我甚至都不敢睡覺。

二叔折騰了一個星期之後,終於按捺不住,我本以為他過了三天之後就會和我們大鬧一場,誰知道他竟然就這麽老老實實的被我們養了一個星期!期間,雖然她鬧騰了點兒,各種叼難,卻也沒有將我和趙小敏要趕出去的意思。

正當我覺得二叔收手放棄的時候,二叔做了一件事情,才讓我明白,他這根本就不是放棄,而是主動的反客為主。

事情是這樣的。

一個星期過後,一個穿著喪服的婦女突然來敲響了我們家的門!這父女不是村裏的,並不知道這婦女找上我家有什麽事情?

門是我開的,因為我不習慣讓陌生人進到我們家,所以就站在門口問那婦女說道:這位大姐,你有什麽事情嗎?

這婦女一身喪服,明顯是家裏死了人,戴孝期間跑過來的,戴孝期間子女是不能隨意離開家的,就突然跑到我家,還是我不認識的人,我不免更加疑惑。

而且,從回來之後,我就沒有再開張,羅家的刻碑生意一直是處於停業狀態的,因為我和趙小敏這次回來本就是放鬆一下的,本沒有打算接什麽生意的,城裏還有一大堆沒有做完,這裏再來一堆,豈不是拆了東牆補西牆,忙活來忙活去,哪也做不了什麽事情!

那婦女滿臉愁容,一臉哀傷,開口說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懼意,婦女說道:這位小哥,你們當家作主的在哪呀?我們家出事兒了,趕緊去瞧瞧吧。

我微微一愣,我們羅家處於停業狀態,村裏村外都是知道的,村長那邊也通了話,要是有什麽事情,村長會直接轉告外麵的人,可這婦女明顯就不是本村的,他是怎麽找過來的?

但是這事情找上門了,我也不好拒絕,剛想開口說話,我二叔就從屋裏走了出來,幹咳一聲說道:我是當家作主的,你們家出什麽事兒了?

我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二叔在做,我回頭看著二叔,他就像沒有看見似的,一副主人家的樣子走到了門口。

那婦女看看我又看看我二叔,再看我二叔,穿著一身整齊的中山裝,再加上麵容本來就比我滄桑,也不知道是他在外麵流浪的時間久了,還是怎麽樣,往那一站,渾然天成的一股威嚴就形成了。

在這一點上我比不上她,所以那婦人一看,便從我身旁的門縫中擠了進來,跑到我二叔跟前,拉著我二叔的袖子哭著哀求道:這,這,這我也不知道怎麽給您形容,你還是跟我回去看看吧。

二叔沉聲點了點頭,對那婦人說道:你姐在門外等我一下,我進去收拾收拾東西就跟你走。

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段起架子來還真像那麽一回事兒,要說這反客為主的本事,我還就服我二叔一人。

這時趙小敏也從屋內走了出來,剛才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趙曉敏走到我身旁,看著那婦人在院子中哭哭啼啼,我在趙小敏耳旁低聲的說道:你說這會不會是那些城裏人安排的戲啊。

趙小敏輕哼一聲,說道:誰知道呢。

也不知道我二叔有什麽東西好收拾的,大概過了兩三分鍾之後,二叔從屋內走出來,穿著一身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黃色道袍,還背著一個,一個印著八卦圖的鞋包,乍一看還真像那麽一回事兒!

我不禁疑惑,我分明記得他來的時候,沒有帶任何包裹的,這些衣服啊,包的什麽的,還有他包裏裝的是些什麽東西?都是從哪裏來的?

二叔走出來,對那婦人說道:前麵帶路。

那婦人立刻走在前麵,帶著我二叔走出了家門,我和趙小敏遠遠的看著他們二人的背影,對身旁的趙小敏說道:你說要不要跟去看看?

趙小敏果斷的說道:去怎麽不去,我倒是想知道,你這二叔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別說趙小敏想知道了,我更加急切的想知道我二叔的本事怎麽樣,聽他吹得天花亂墜,像他做老實人這麽多年,應該是有些本事的,隻是不知道,我羅家的手藝他到底懂多少。

我們兩個這樣一決定,意見相投,立即將門一關,大門一鎖,便遠遠的跟著我二叔他們,向村外走去。

我們鄰近的村子有好幾個,南坑村是離我們最近的一個,而翻過我們麵前的那一座山,便又是另一座小村莊,那個村子,相比於我們村子來講,稍微大一些,富裕一點,可是因為中間隔了一道山的距離,我們兩個村莊是沒有什麽來往的。

那婦人大早的就過來,肯定是天不亮就趕著夜路跑到了我們羅家,到不知是什麽事情,竟然這麽著急?

我們遠遠的跟在身後,也不怕被我二叔發現,實際上他已經發現了,好幾次扭頭瞥了我們兩眼,隻是沒有說話,自從他發現我們之後,我和趙小敏就不再刻意掩飾,大大咧咧的跟在他們身後,隻是不會靠得太近。

這山路不好走,爬到半山腰,我便已經累得氣喘籲籲,趙小敏也不比我好到哪裏,在看前麵,我二叔和那婦人,行程是慢了下來,但是那婦人因為家中有急事,即便是累得滿頭大汗,也不敢在路上多加耽擱,二叔卻走得臉不紅心不跳,完全沒有累的意思,看來身體素質果然要比我們兩個好!

約摸著走了兩個鍾頭,終於翻完了這座山,遠遠的看見了不遠處那個小村莊。

一路上走的太急,那婦人看見村莊之後,一個卸力便坐在了地上,累得已經站不起來了,我看那婦人臉色潮紅,似有中暑的跡象。

二叔似乎也累的不輕,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樹墩上,對我和趙小敏招手說道:羅森,帶著水了沒有,給我喝點兒。

他這麽一說,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這是在喜歡我嗎?他這是在使用她身為長輩的權利嗎?

我心中很是不服,但是當著外人的麵,我卻又沒有辦法駁了二叔的麵子,畢竟我是小輩,這要是傳出去對我們羅家也是不好。

我憤憤的拿出口袋裏的水杯,裏麵隻剩下一半的水,我將水分到另一個瓶子裏遞給了二叔,剩下的我給了那個婦女,二叔揚起脖子,一口氣將水全部喝了下去,一伸手,對我說道:還有沒有啦?我還要喝。

別說我看不慣,趙小敏都有點看不慣了,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沒有水了,沒看這位大姐中暑了嗎?剩下的水讓大姐喝了。

那婦女聽到這樣的話,似乎是感覺到我們之間的氣氛有些不一樣,將嘴邊的水推開,微笑著對我說:我不喝了,給大師喝吧。

裏麵的水沒有剩多少,我將杯子一句,對二叔說道:你喝完吧!

二叔略有些嫌棄的看了看我手中的杯子,不知道是嫌棄那婦人粘過,還是嫌棄我和趙小美用過,總之他眉頭一皺,將杯子收了起來,說道:哼,我不喝了。

我翻了個白眼兒,這種人就是瞎講究,擺給誰看呢。

那婦人一直在注意其他地方,並沒有看見二叔的表情,若是他看到了,不知道心裏會是一番什麽滋味呢!

等休息夠了,那婦人臉色也看起來好多了,我們一行四人便進了他們的村子。

遠遠的就聽到了,喪事上放的哀悼曲,路上還有新撒的一些紙錢,但是我看著地上的紙錢出奇的多,就舊紙錢新紙錢,足足有三層,卻不明白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