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敗興而歸
第三百九十五章 敗興而歸
比賽正準備開始時，突然傳來斷斷續續的琴聲，那是手指在琴弦上隨意地彈弄。
“這是誰啊？”老太太問道。
林浩文麵對著湖麵聽了一下道：“聲音是從風雨樓傳來的。”
華敏一口認定是小希談的，人家借道從風雨樓來暖香閣賞月，她的心情對好受嗎？
她在心裏也納悶就是小希為什麽沒有跟著過來呢？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這裏可是華枝住過的地方，她一定心有忌諱。
“也不一定是小希，從這琴音裏也沒有聽出什麽？小希還是懂音律的。”林子凡分析道。
大家對這琴音展開了討論，倒把比賽給忘了。
說來也奇怪，就在這琴音響起沒有多久，月亮竟然躲了起來，一下子鑽到了雲層裏，這讓大家特別吃驚。
天空一下子就黯淡下來，馬上就要變天了。
“這個鬼天氣！”老太太的好心情下子沒有了，“算了，還是回去吧！”
華敏笑著問老太太是原路回去，還是從薔薇苑走呢？
“從薔薇苑坐轎子回去吧！晚上路不好走。”林子凡體貼地說道。
“小喜，這裏就辛苦你來收拾一下了。”翠柳輕聲地說道。
送走老太太等人，華敏和林子凡回到房間，華敏問他們怎麽會想到暖香閣來的？
“本來是想在靜亭軒陪老太太賞個月的，這個時候張媽來了，一聽我們要賞月，就說暖香閣是一個賞月的好地方，於是老太太就準備過來。”
為什麽不從薔薇苑正門進來，卻要走水路呢？華敏問道。
林子凡笑道：“還不是我告訴老太太，說你今天累了。在房間休息，老太太怕打擾到你休息，就說還是改天吧！張媽就提出可以水路過去的。因為以前聖文就是這樣去見華枝的。”
華敏不想提這些往事，她問他們去風雨樓的時候。小希知道嗎？
“沒有，是張媽帶的路。”林子凡說道，“張媽也怕小希知道不高興。”
華敏想這個張媽真是八麵玲瓏，誰也不得罪，誰有好處都想沾啊！在老太太這討得好，在大嫂那也能討得好，以後還真得小心此人。
小希站在窗前瞅著天色大變。她把窗戶關上，回過頭來問玉玲怎麽不彈了？
玉玲不好意思地說道：“太難了。”
原來主仆二人無聊，玉玲在擦拭琴的時候，見文小希情緒不高。就問她怎麽不彈琴解悶呢？
小希搖頭，說自己沒有心情，她見玉玲瓏眼神裏的渴望，就讓她試一試。
其實小希心裏清楚她並不擅長彈琴，因為畢竟在鄉下長大的。就是以前有個人借她的身體可以彈過琴，但她也不敢保證自己現在還會彈，到時再鬧個笑話就不好了。
玉玲畢竟是個一年輕的丫頭，聽到二少奶奶讓她試一試，於是她就用手指在琴弦上隨意的的彈弄起來。但很快就索然無味了。
“二少奶奶，天晚了，要不你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呢！”玉玲將古琴放好蓋上繡帕，準備離開。”
小希讓玉玲先下去把門關好，她則坐到了桌前手托著香腮陷入對聖文無盡的思念當中。
玉玲隔著房間的門很久，見二少奶奶房間的燈還亮著，知道她又要等很晚才能睡覺，這樣下去對身體能好嗎？
玉玲下樓看到張媽還在忙碌，就把自己的擔心告訴了張媽，張媽歎口氣道：“怎麽辦，真是愁死人了，剛才我還在求老天爺開眼，讓二少爺平安回家吧！”
“剛才二少奶奶沒問你什麽吧？”張媽問道，“二少奶奶剛才彈琴了嗎？”
玉玲驚訝地問張媽想說什麽？告訴張媽剛才是自己在彈琴。
“以後別亂動二少奶奶房間的東西，那張琴可名貴了。”張媽叮囑道。見小希沒問玉玲什麽，她才踏實下來，催促玉玲下去休息。
“張媽，天這麽晚了，你怎麽還坐在這裏呢？”玉玲要陪她一同回去。
“我年紀大了，睡不著，過一會。”張媽哪是睡不著，她是怕老太太一行人返回來，自己不在這照應著怎麽辦？
她埋怨自己有些多嘴了，二少奶奶就是讓自己過去送些東西，怎麽偏偏逞能，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讓老太太從風雨樓前往暖香閣，二少奶奶知道了一定會更傷心的，自己這樣做無疑是向她傷口撒鹽啊！
她等玉玲離開後，她向湖邊走去，以前就是二少爺常從這裏去暖香閣，自己都假裝不知道。現在她站在湖邊，望不清楚那邊的情形，隻遠遠地看到一些淡淡的紅意，那應該是燈籠的顏色吧！
老太太怎麽還不回來呢？這月亮都消下去了，還有什麽可看的呢？張媽沒有辦法，站在湖邊等了一會又回去了，她來到風雨樓的門口，守門的丫頭早把大門關死了，她又悄悄地把門打開，這樣老太太走的時候也方便。
林夫人在清平居睡了一覺醒，才聽到外間有動靜，她坐了起來，看到相公一邊解衣一邊走了進來。
她問相公怎麽回來的這麽晚?不是說吃過晚飯出去散個步的，怎麽這麽長時間呢？
“年紀大了，以前在朝廷天天忙碌倒也沒有感覺什麽，現在人一鬆散反而不習慣了。”林子平回答道。
林夫人知道老爺這是想回京城了。
“老爺，要不我們回去吧！你請的假期也差不多到了吧？”林夫人認為自己的相公是朝廷大員，這麽重要的大臣，天天在外麵不回去也不行的。
林子平笑笑道：“不是說好了，等聖文回來就給浩文成親，不能讓老太太失望的。”
林子平一直沒有告訴妻子，其實他這一次回來可能真的就回不去了，因為受孫家牽累，他現在朝廷上也是不得寵的人，那些以前天天圍著自己轉的人現在見到自己都躲開了。
皇上還算給他麵子。並沒有直接讓罷了他的官職，但言語間卻是讓他主動辭程，所以他不得已回來了。
這事他沒有告訴妻子。臨走時也沒有讓妻子帶過多的行李，就是怕引起妻子的懷疑。她這個人心裏沉不住事，萬一在老太太麵前提起就不好了。
這事他隻和老三說起，林子凡勸他就在家頤養天年，這個家的大棒應該交給年輕人了。
林子平知道老三嘴裏的年輕人是指誰，但他認為沒有老人在京城給他們引路，年輕人會很累，會走很多彎路的。現在他最擔心的就是林浩文。
回來這麽長時間，他們都沒有好好的認真地去談這件事，林浩文甚至回避單獨和他在一起，他知道這個孩子心思重。自己不能逼迫，所以他答應老太太等到林浩文成親後，他再回去。
剛才他出去走了一會，在林浩文的房間外站了很久，推開門卻發現屋裏的燈亮著人卻不在。問丫頭，丫頭說大少爺去靜亭軒了。
他也想過去，但想想又無趣，於是就坐在假山下的涼亭一直坐了很久，想起許多往事。現在想想一輩子的努力最化又得到什麽呢？
文府裏的春錦和小望一家也沒有睡呢！這個月要結束了，小望整理好帳目，他告訴父親，明天他要和春錦去一趟林府，要把這個月的紅紅給姐姐送去。
文萬山很生氣，罵兒子不開竅，林府缺少那幾個銀子嗎？
“爹，現在的林府不比從前了，上次我沒有借錢給姐姐，我都自責很多天，這些紅利是姐姐應該得到的，我們就不能昧良心了。”小望很固執，父子兩人真是爭執的眼紅。
春錦和文夫人都各自勸說自己的相公。
“我的意思是為什麽要每月給一次呢？幾十兩銀子算什麽？不如攢下來，年底時一起送過去，還多還好看。”文萬山降低了語氣說道。
文小望不相信父親似的問道：“你真的是這麽想的？”
“你敢不相信你老子的話。”文萬山氣得胡子發抖，然後轉身離開了，文夫人在後麵直搖頭，對小望說道：“都是倔脾氣。”
春錦勸小望道：“其實爹說的也沒有錯，年底一起送過去還顯得多，這樣每月去一次，知道的還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文府又來占林府的便宜呢！這倒讓二少奶奶落了個口實，畢竟林府人多嘴雜，所以我們也得為二少奶奶多考慮。”
小望平靜下來，認為春錦分析的還是有道理的，他說道：“不過明天我還是想去看看姐姐，姐夫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真是讓人不安。”
“明天我去吧！店裏這麽忙，你一離開爹又要生氣了，我對那裏熟悉，來去也方便。”春錦說道。
“謝謝你春錦。”小望說道。
春錦想說都是一家人，我是你的妻子 ，有什麽好謝的，但她沒有說出口，她隻說了一句道：“太晚了。”
小望送春錦回到房間門口，小望也想跟著進去，但春錦卻沒有這個意思把門給關上了，小望隔著門道：“春錦，你怎麽還不相信我呢？你別忘了當初你嫁進來時答應爹娘的條件。”
春錦臉一紅，她可曾忘了，但是現在她真的能接受小望，可是她不知道小望是不是真的從心裏接受了自己，她很矛盾。
前兩天出門，遇到了林府的丫頭，丫頭告訴她，大少爺要定親了，大小姐也要回來了。她想也許自己需要再考驗一下小望才行。
“以後再說吧！你回去吧！老站在門口也不好。”春錦把房間的燈吹滅了，小望無奈地向另一個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