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秦懷

我牽著小麥的手小心翼翼的上了船，船上轉出來一個女人，迎著我們走過來，三十歲的光景，塗脂抹粉的，性感的身段，風情萬種，笑得很熱情，一看就是老板娘。

這個女人引著我們走進船艙，艙內雕梁畫棟，細部鏤刻極盡精美絕倫，色彩古色典雅，而不顯陳舊，仿若讓人走進明清，置身青樓的感覺。

四壁或留窗，或懸掛字畫古籍。讓人頓生雅趣，老板娘用舒緩溫潤的語調給我們介紹書畫的來由和作者，當然這些都是仿真品。

“這是八大名妓之一董小宛的《彩蝶》，這是她十五歲所畫，一生的畫作以蝶為主，她的真品現收藏在無錫市博物館，小宛的畫傳世絕少，該圖是一幅難得見到的佳作。

這是名妓馬湘蘭的《蘭花》，尤擅畫蘭竹，故有“湘蘭”著稱，八大名妓中以她的畫作為首，馬氏在繪畫上造詣很高，當年曹雪芹的祖父曹寅，曾接連三次為《馬湘蘭畫蘭長卷》題詩。《曆代畫史匯傳》中評價她的畫技是“蘭仿子固，竹法仲姬，俱能襲其韻”。在北京故宮的書畫精品中也間雜著馬氏的蘭花冊頁，發著獨異的光彩，她的繪畫在國外一直被視為珍品。在文學上馬氏亦頗具才華，曾撰有《湘蘭子集》詩二卷和《三生傳》劇本。馬氏多才多藝，還通音律，擅歌舞，並能自編自導戲劇。在教坊中她所教的戲班，能演出“西廂記全本”，隨其學技者，備得真傳。

這是名妓柳如是的詩稿《湖上草》、《戊寅卓》、《春日我聞室》，鬱達夫在《娛霞雜載》中錄有柳如是的《春日我聞室》一詩。就文學和藝術才華，她可以稱為“秦淮八豔”這首。著名學者陳寅恪讀過她的詩詞後，“亦有瞠目結舌”之感，對柳如是的“清詞麗句”十分敬佩。清人認為她的尺牘“豔過六朝，情深班蔡”。柳氏還精通音律，長袖善舞，書畫也負名氣，她的畫嫻熟簡約，清麗有致；書法深得後人讚賞，稱其為“鐵腕懷銀鉤，曾將妙蹤收”。這是金陵四公子的作品……”老板娘向我們娓娓道來，如數家珍。

讓我不由得多看她幾眼，細眉杏眼，櫻桃小口，白嫩的肌膚，豐ru豐臀，腰肢捭闔，頗有幾分姿色，眼波流轉，又平添了幾分嫵媚，心說這個女人長得真夠妖豔的。

這讓我回想起以前那個房東的老婆來，她也是這般的神態相貌，這個女人總是隔三差五的偷跑進我的夢裏，把我攪擾的心神不寧的，我不知道我為什麽還是犯賤的夢到那個女人，我在夢裏笑得不知廉恥，和那個女人做著苟且下流的動作，每每醒來，我總是很惆悵，心裏滿是對小麥的愧疚之情，可這樣的夢屢禁不止，我有時都會忍不住想著去見見心理醫生了。

這些我都不敢讓小麥知道，哪怕半分。

老板娘向我們溫情一笑：“樓下的觀賞好了嗎？我帶你去二樓看看吧。”

接著老板娘扭著圓潤的臀部引著我們上了二樓，樓上布置更顯雅致，給人感覺誤入了富貴人家小姐的香閨，不知何處的檀香味不濃不淡的散逸開來，木板牆上掛著白描工筆畫，老板娘告訴我們這些就是八大名妓的肖像畫了，是同朝代的名家所繪，隻是沒有落款，所以難以考證出自誰手了。

老板娘熱情的招呼我們，說：“這裏可以落座，因為今天的客人少，所以我就全程為幾位朋友服務了。”一邊說著就去了裏間。

一張清朝式樣的團圓桌，繪製著精美的花紋，我們小心翼翼的圍坐下。開始觀賞起這些當初豔絕一方的美女畫像，畫中的古裝美人或顰或笑，或倚或躺，姿態嬌美，不可方物。

不一會，老板娘從裏間出來，手裏捧著托盤，上麵端著一套瓷器。

老板娘巧笑顧盼，說：“今天讓你好好的品茶，讓我好好的給你們說說和這些名妓相關的青樓豔史。”

老板娘邊為我們斟上茶，邊說：“這套瓷器是宜興出的紫砂，茶是蘇州的碧螺春。你們好好的品嚐品嚐。”

杯子的茶水泛著盈盈的綠，香味濃鬱，有如女人懷中的一抹香，輕啜一口，便有悠悠的一縷芳香留存在齒頰間，讓人心神陶然，沁潤。

我和小馬都直呼好茶，小麥隻是抿嘴輕輕的笑。

老板娘說品茶需慢飲，她也陪我們一起品茶，一邊開始了八妓豔史傳說。

她們八人有幾個共同點，命運幾乎都是曲折淒哀的；除馬湘蘭以外，其他人都經曆了由明到清的改朝換代的大**。當時好多明朝的貪官貪生怕死，賣國求榮，而和他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秦淮八豔雖然是被壓迫在社會最底層的婦女，在國家存亡的危難時刻，卻能表現出崇高的民族節氣。而為世人所稱道的更是她們不但個個貌美如花，而且在詩詞和繪畫方麵都有很高的造詣。

明朝末年，以色貌才氣而名冠秦淮河的金陵八豔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時文人墨客慕名而來者何止百千？諸多叱吒風雲的曆史人物的命運皆與她們有著重大關係。美女愛英雄，歌妓愛才子。她們的豔麗不僅令凡俗之人動心，更令許多英雄才子為之神魂顛倒，乃至曆史隨之改變。

明末的秦淮河一派勾欄瓦肆，歌舞升平，笙歌徹夜的景象。其中青樓林立，盡是風塵女子的世界，儼然成為明代最為繁華的歌舞地。許多青樓都收留有父母雙亡，孤苦無依的童女。她們教其琴棋書畫，詩詞歌舞。待其長成後便成為青樓中的招牌。金陵八豔柳如是、李香君、卞玉京、馬湘蘭、顧眉生、寇白門、陳圓圓、董小宛皆是由雛妓養成至秦淮河一“絕色”的。

八豔不僅個個相貌身材一流，而且詩詞歌舞樣樣精通，更難能可貴的是她們關心天下大事，與繼東林黨之後的複社文人來往密切，指點江山，激昂文字，當真巾幗不讓須眉。她們中的李香君，卞玉京，董小宛與金陵四公子中的侯方域，方以智，冒襄的風流韻事被時人傳為美談。

以下就以董小宛淒美感人的愛情故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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