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寶寶無良媽

第九十二章 探病

急診室的燈滅了,貝冰榆回頭看了看,對司徒兆鑫道:“你先回去吧,不要讓人看到你跟我在一起。”

司徒兆鑫對她趕蒼蠅似的手勢不滿極了,一邊往外走,一邊開始不斷的數落了起來,這是過河拆橋,過河拆橋,可惡至極。

黎默書穿著一身的白大褂,第一個走出手術室,見到貝冰榆時,臉上盡是玩味的笑意,將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貝冰榆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忙跑到他身後,看向剛被推出來的黎默恒。

“走吧。”黎默恒從推車上坐了起來,撫了撫壓根就沒多重的傷卻裹了厚厚一層的紗布的手臂,狠狠的瞪了自己二哥一眼。

黎默書一把將他按了回去,笑道:“還是留下來再觀察一天吧,雖然這傷口不大,不過送來的時間有點晚,怕感染發炎。”這話,說的雖然是黎默恒,然而他麵對的,卻是貝冰榆。

貝冰榆看向那張斯文的有些過分的臉,對上那雙明明溫和的如一潭死水卻又若有若無的迸發出銳利的光的眸子。心裏微微一驚,這黎家果然都不是一般人,就那雙遺傳下來的厲眸,即使是這樣一個外表柔和的醫生,也隱藏不住。

或許,她真的不應該和黎默恒有過多的接觸。

“是,醫生說的對,他是專業的,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們聽醫生的。”貝冰榆勾了勾嘴角,附和道。

黎默恒冷笑一聲,“你竟然也會聽話?”

貝冰榆不理他,指揮著護士將他推進黎默書特地為他留的vip病房。黎默恒竟然也不再反對,一聲不吭的任由她來使喚。

黎默書看著貝冰榆遠去的背影,撫著下巴低低的笑了,三弟竟然也有這麽聽話的時候,真是難得。隻是這個叫貝冰榆的女人到底是誰呢?沒聽人提起過,倒是奇怪了。

搖了搖頭,他摸出電話,打給了黎默恒的家。

片刻,那邊便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喂,你好,這裏是黎默恒的家,他現在不在家,沒事掛機,有事留言,請聽到嘟的一聲後,開始說話。嘟……”

黎默書徹底怔住了,半晌整個人都要癲狂了,這個聲音,這個聲音,這個孩子,怎麽會在三弟家裏?

“我已經嘟了,你怎麽還不留言?”那邊的聲音帶了怒氣,顯然耐心不足,聽他半天不講話就忍不住了。

黎默書“噗……”的一聲笑噴了。“你是……你是那個……航航嗎?”

“你認識我?你哪位?”航航的聲音依舊稚嫩,然而卻要故作老成的問話,頓時讓黎默書樂的不行。

“小家夥,請問梁以素在嗎?”

航航歪了歪頭,知道他,知道素素,知道默三少家裏的電話,應該不算是陌生人了。隨即想到他問的問題,搖了搖頭,驀然發現他看不見,隻得出聲道:“她不在,有什麽事情你可以跟我說,我是這裏的半個主人。”

黎默書覺得這個孩子太有意思了,便也開始壞心眼了起來,“好吧,既然你是半個主人,那我就和你說了吧。是這樣的,你家裏的另外半個主人生病了,正在醫院,你讓管家燉點補品之類的東西,你要有空,就送過來,沒空,就讓管家送過來。”

“黎默恒生病了?”航航小小的眉心擰了起來,在他的印象當中,黎默恒很健康的啊,健康的讓他覺得能經受住他所有的折騰,可是現在竟然生病了。

唔,航航覺得,自己好歹在這裏住了幾天了,吃他的用他的,那麽應該去看看他的,要是他生的病重的話,他還可以取笑取笑他,要是他生的病不重的話,那更加可以取笑取笑他了。

這樣想著,他也不理那邊還等著他回應的黎默書,直接將電話‘哢嚓’一聲掛斷,就蹦蹦跳跳的跑進廚房去了。

管家伯伯正兼職做廚師,給他做晚飯,這會見他進來了,忙擦了擦手,讓他出去。“航航,還沒好呢,你要是餓了的話,就先吃點麵包填填肚子,很快就好。”

“矮油,管家伯伯你不要推我,我是有事情和你說。”航航刹住步子,很嚴肅的轉身麵對他,直到管家被他慎重的表情唬得一愣一愣的,他才很正經的開口道:“剛才有一個人打電話過來,說黎默恒生病了,讓你燉兩鍋雞湯給我,讓我送過去。”

“三少生病了,嚴不嚴重,在哪家醫院,生什麽病,有沒有人照顧?”管家一聽就急了,接連幾個問題拋出來,震得航航腦袋有些發暈。

“不嚴重不嚴重,就是被馬黃峰蟄了一口,在醫院觀察著,但是他肚子餓了,想和你的雞湯,所以管家伯伯,你動作快點。記得,他很餓,所以要兩鍋,兩鍋哦。”航航一本正經的開口,話說得頭頭是道,那樣子,倒更像是比中年管家還要長一輩的人。

很默話麽。管家有些黑線,無語的盯著他轉身出去的小身影。兩鍋?少爺很餓?明明就是你這小家夥自己嘴饞,想喝雞湯來著,竟然也能說的那麽理直氣壯。

航航回到客廳,又跑到剛才的電話機旁,想到自己好像忘記了問哪個醫院,忙按了回撥鍵。q7hv。

黎默書的手機很快就被接起,帶笑的聲音低低的傳了過來,“喂?”

“你那裏是那家醫院?”航航脆生生的聲音再次響起。

“仁心醫院。”

“哢嚓”一聲,黎默書看著連謝謝都沒聽到就被掛斷的手機,咬牙切齒的,沒禮貌沒禮貌沒禮貌。

收起手機,他有些氣憤的走進黎默恒的病房,見到隻有他一個人皺著眉頭不知道想什麽,腦袋立即就東看西探了起來。

黎默恒眉心擰成了一個結,冷聲問:“看什麽?”

“人呢?”

“買晚飯去了。”

黎默書聳聳肩,拉過椅子坐在他的床邊,這才嚴肅的看向他,一向斯文的麵具被撕了下來,厲眸閃著銳利的光。“那女人到底是誰?你是為了她受傷的,還是自己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