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之農女的錦繡莊園

第384章 臻兒挨打,崔晴柔教子

第384章 臻兒挨打,崔晴柔教子

一千四百塊月餅烤了整整一個下午,六人六獸分吃了五十多塊,又按照口味各分了三百個給趙沐等人後,餘下的將近四百多塊,就給吳家、佟大娘家、曾夫子家、單夫子家以及村裏關係最為密切的十多戶人家送去了一些。

最後剩下的兩百多塊,留了個零頭明天吃外,另外兩百塊就裝在了二十個精美的禮盒裏,送給明天到狀元府過節的客人們。

笙兒用一個小方盒,珍而重之的把自己做的那塊最完美的月餅單獨包起來,準備親手送給未來的義母。

雖然活兒不重,但是不停歇的忙了一整天,眾人還是累的夠嗆,晚上吃完飯,就各自拎了熱水回房歇息了。

莫顏洗完澡,按照以前的約定,在空間裏陪雪團子幹活講完故事後,便帶著洗幹淨的六獸出了空間,給小花被燙傷的那隻腳抹了一層藥膏,就鑽進了薄薄的被子裏,在毛團的呼嚕聲中,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莫顏、馨兒、笙兒三人又早早的起來了,把二十盒月餅搬上馬車,吃過李秀做的早飯後,姐妹三人就坐上馬車,朝著城裏去了。

六獸則趁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就帶好各自的獸牌先一步去了京城,以免在大街上的被人看到,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城門守衛看到獸牌,隻會盯著它們去了哪裏,以防它們傷人,卻不敢阻撓它們進城,更不敢驅趕它們了。

李秀、李燕、唐心三人自知身份,堅決不肯一起去狀元府過節。莫顏也擔心她們會不自在,勸說了幾句便沒有勉強。

此時,街道兩旁的商鋪已經掛上了紅燈籠,待夜幕降臨後,點然裏麵的燈油。因夜晚才是重頭戲,鋪麵大多開著,比平時還要熱鬧兩分。除了城內居住的百姓,城外也有不少喜好熱鬧者,準備逛完街後,就參加晚上的燈會。

來來往往的行人中,不乏年輕的男男女女。有梳著婦女頭,肩並肩走在一起的小夫妻,也有未綰發的少女和情竇初開的少年,他們不敢走的太近,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女子時不時回眸,給緊跟在身後的少年一個嬌羞的微笑,惹的少年麵紅耳赤,青澀的眼眸中熠熠生輝,訴說著無以言明的情意。

馬車緩緩地行駛著,馨兒掀開車簾的一角看的津津有味。尤其是在看到有的小夫妻在人群中偷偷地牽著手,丈夫時不時低頭跟妻子咬耳朵,她就拉扯莫顏,指著讓她看:“這也太大膽了,就算是夫妻,大庭廣眾之下的,被人看到了多難堪呀,這來來往往的還有小孩子,也不怕教壞了他們。”

莫顏看了一眼,默默地扭過頭,幻想著單純的妹妹若是有朝一日穿越到現代,看到滿大街的男男女女在情人節摟摟抱抱,摸胸熱吻,會不會嚇得捂著眼睛,抱頭亂竄?

想到妹妹驚慌失措的樣子,她很不厚道的笑了。

馨兒擔憂的看著兀自笑的開心的姐姐,要不是姐姐的眼神依舊清澈,她都要以為姐姐瘋掉了。可是這種事居然能讓姐姐笑出來,姐姐是不是想起了跟姐夫相處的情景?難道他們也是這樣的?

尚未開竅的馨兒,陷入了迷之疑惑中……

馬車在筆直的街道上行駛了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了狀元府。狀元府的整體麵積還沒有莫家五分之一大,不過房屋緊湊有二十餘間,莫家所有人住進來也住的下。

狀元府隻有一座,新科狀元的居住權也隻有三年,在下一屆的新狀元出爐前,上一屆的狀元就得另覓新居。京城的房屋不好找,盡管距離下一場科舉還有一年多,莫家已經在尋摸新宅子了,免得到時候來不及。

因今日會有客人登門,往日緊閉的大門大開,車軲轆聲靠近時,孫伯就聞聲出來了,一見是三位小姐,連忙上前牽住了小黑,恭敬地說道:“給大姑娘、二姑娘、三姑娘請安,老爺和少爺們已經等候多時了。”

在狀元府當值了一年,孫伯在左鄰右舍的那些下人們的耳濡目染下,成為了一名合格的門房兼管家,迎來送往已經鮮少出錯了。

莫顏打開車門,當先從馬車上下來了,將一盒月餅遞到了孫伯麵前:“孫爺爺,這是我們自己做的月餅,您拿去跟孫奶奶嚐嚐鮮。”

孫伯看著精美的盒子,有些不敢接。

莫顏幹脆把盒子塞到了孫伯的懷裏,一邊帶著兩個妹妹往狀元府裏走,一邊扭頭對孫伯說道:“馬車上還有一些月餅和食材,孫爺爺,您把食材搬到廚房裏,月餅的話,就暫時放在飯廳。”

孫伯剛要說什麽,就看到幾位姑娘已經踏進門檻,穿過影壁不見了。他緊緊地抱著懷裏的月餅盒子,蒼老的眼裏閃過一抹淚光,心裏無比慶幸賣身遇到了好主家。

莫顏帶著妹妹們一路來到正廳,六獸也從四麵八方鑽了出來,對莫顏挨挨蹭蹭了一番,就跟在她左右。姐妹三個見裏頭沒人,又熟門熟路的來到了書房,還沒有靠近,就聽到緊閉的書房裏,傳來父親訓導弟弟們的聲音。

姐妹三個對視一眼,同時放輕了腳步,悄悄地靠近書房的門,側耳探聽裏麵的對話。六獸見狀,腳步一放輕了,除了赤蟒以外,皆豎起了耳朵。

“打架還有理了?昨晚我讓你們反省,你們就是這樣反省的?”書房裏傳出莫清澤氣急敗壞的聲音:“你們到底認不認錯?”

“爹,我承認打架是不對,可是是他們先動手的,我和昭哥為什麽不能反擊?難道就站在那裏任他們打?那不是傻子才幹的事麽?我和昭哥才不做傻子呢!”臻兒不急不緩的辯駁道。

“他們先動手,你們就能動手麽?你們大可以找夫子來評理,難道夫子會偏袒先動手的人?”莫清澤的聲音又大了些,透著幾分無奈。

“哼,夫子是不會偏袒他們,可是我們都長大了,連這點小事還要找夫子解決,跟吃奶的小屁孩兒又有什麽兩樣?”臻兒自詡男子漢,遇到麻煩豈肯向夫子求救?

莫清澤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他果斷的調轉槍頭,對準了不發一言的雲昭:“昭兒,你也覺得動手沒有錯?”

雲昭抬頭看了看義父,又看了看弟弟,一臉愧疚的說道:“千錯萬錯都是昭兒的錯,昭兒明知道有人看我們不順眼,還帶弟弟走偏僻的小路,要是沒有遇到他們,對昭兒出言不遜,弟弟就不會氣急之下與他們發生口角,繼而為了自保而動手,昭兒請求義父責罰。”

說著,他上前一步,身姿筆挺的跪在了地上。雖然他內心同樣不覺得自己有錯,但是為平息義父的怒火,不讓弟弟受罰,他請願受罰。

臻兒不甘落後,上前一步跪在了雲昭身邊,撅著嘴說道:“爹要是懲罰昭哥,就連我一會兒懲罰吧,反正我會從那幾個欺負我們兄弟的人身上找補回來。”

原本被雲昭主動認錯平息了些許怒火的莫清澤,在聽到親生兒子說出的“混賬話”後,再次火冒三丈:“你敢威脅你老子?你真以為這麽說,我就不會責罰於你?”

臻兒還想再說什麽,被身側的雲昭一把捂住了嘴:“你再多嘴,義父就真要下狠手了。”

雲昭用一副看豬隊友的神情看著臻兒,要不是這是他的弟弟,他早就抬手揍人了。

臻兒不明所以,更不覺得自己扯了哥哥的後腿,隻是看著已經快噴火的父親,終於閉上了嘴巴。他才不會說,他怕疼,不想被揍屁股呢!

可是,莫清澤的怒氣已經被激起來了,任憑雲昭如何認錯,要一力承擔,臻兒依然沒能逃過被脫褲子打屁股的懲罰。

聽著屋子裏透出來的響亮的啪啪聲和臻兒哭爹喊娘的慘叫,莫顏和馨兒默契的捂住了耳朵,幾乎能想象到弟弟的屁股一定紅的跟胭脂有一拚。

唯有笙兒一臉擔憂,大大的眼眶裏已經開始蘊起了晶亮。她既擔心兩個哥哥被打壞了,也怕義父被兩個哥哥氣壞了。她想推門進去阻止,又怕讓義父更加生氣,把兩個哥哥打的更狠。

“爹,我們寫,我們寫還不成嗎?”臻兒捂著火燒火燎的屁股,苦哈哈的答應下來。

好不容易盼來的燈會,他豈能甘心與它擦肩而過?不管心裏如何不願意,如何不想認錯,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跟自家父親擰著來了。

雲昭也捂著屁股在一旁點頭,事實上,他的傷勢比臻兒的輕多了,隻是看著弟弟這麽痛苦,他不好意思說自己沒事。

聽到腳步聲,莫顏連忙帶著兩個妹妹躲藏起來。這兩個弟弟都是驕傲的主兒,被父親打屁股他們能承受,但是被家裏的姐妹看到,指不定連正臉看她們的勇氣都沒有。

臻兒和雲昭打開書房的門,就隻看到六獸齊刷刷的坐在院子裏,十二隻眼睛正盯著他們……的屁股。明明知道它們啥也不懂,可是對上這樣的目光,兄弟倆還是有些莫名的羞恥。

臻兒的眼睛連忙朝著四下裏看,見沒有姐姐和妹妹們的蹤影,頓時鬆了口氣,催促著雲昭:“六獸來了,我姐肯定也快來了,咱們得趕緊回房,不然被她們撞見,可要丟死人了。”

“嗯,那咱們快走。”雲昭舉雙手讚同,他也不想被姐姐和妹妹,尤其是被妹妹看到,不然可就難哄了。

等兄弟倆相扶著一瘸一拐的走到拐角處不見了,姐妹三個才從角落裏出來。

“顏姐姐,你有沒有帶藥膏?給哥哥他們送一瓶過去好不好?我怕他們現在連椅子都不能坐。”笙兒紅著眼睛懇求莫顏,小姑娘是真難過了。

莫顏點點頭,借著荷包的遮掩從空間裏取出一瓶藥膏,正要讓毛團送過去,免得兩個弟弟不自在,就看到父親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個一模一樣的瓶子。

莫清澤也看到了,他幹咳一聲,不經意的把拿著藥瓶的手背在了身後,關切的問道:“你們來的這麽早,可有吃過早飯?”

姐妹三個齊齊點頭,表示吃過了。

莫顏沒有問兩個弟弟打架又受罰的事,當著父親的麵,把藥瓶塞到了毛團的嘴裏。兩個弟弟看到,隻以為是父親讓它送來的。

對此莫清澤果然沒有說什麽,他把姐妹三個叫到書房裏,細細的問了家裏的一些事情,得知家裏的秋收順利完成了,心裏也就放心了。

眼看時辰已經不早了,客人們就要過來了,父女四人走出了書房,準備接待客人。

這一次邀請的人不多,除了蕭睿淵、顏君煜,就是崔家姑侄、柳家夫婦、以及韓家一家了,顏君煜前兩天已經言明不會來了,便又少了一個人。今日中午,這些人會在狀元府用飯,等到了傍晚就各自回家拜月神。拜完月神後,再聚集到狀元府,跟莫家人一道去燈會。

最先到狀元府的是蕭睿淵,除了一盒應節的月餅,照例給幾個小的送了好玩禮物。正因為如此,哪怕他鮮少露出笑容,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也無法阻擋幾個小的對他的喜歡,每次來了,勢必要圍著他說許久的話。

嗯,多是投其所好,說自家大姐又做了什麽,事無巨細說幾個時辰也說不完。也不知道他們的記性怎麽就這麽好,有些連莫顏自己也不記得的小事,也能被他們翻出來。

莫顏在廚房裏與孫大娘準備中午的宴席,就能聽見正廳裏的喧鬧聲。好在這回臻兒和雲昭躲在書房裏寫檢討書,不然就更熱鬧了。

沒過多久,崔家姑侄就來了,崔平安還把妻子芳草也帶來了。兩人成親了半年,感情倒是一日比一日好,半會兒都不想分開。

有崔老夫人護著,福雲公主就算恨毒了夫妻倆,也尋不到機會動手。隻是她到底是公主,是芳草的嫡婆婆,芳草須得日日請安,多少會受些委屈,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好在芳草是個心寬的,又謹守本分,麵對福雲公主的刁難,總是不卑不亢的受著,福雲公主就算想找茬,也沒有正當的理由,否則,崔老夫人就能牢牢的護著她了。

莫顏得到消息,洗淨手從廚房裏出來,就看到崔平安和芳草這對小夫妻正襟危坐在蕭睿淵的下首,而另一邊,臻兒正在拉著崔晴柔的手,跟她告狀。

“崔姑姑,您給評評理,明明不是臻兒和昭哥的錯,爹卻不分青紅皂白把我們揍了一頓,您說有這麽狠心的對待兒子的父親麽?”

崔晴柔心裏很高興未來的繼子對她的親近,可是這並不代表她為了在臻兒的心裏留下慈母的形象,就附和臻兒的話,說莫清澤的不是。

她看著已經拉下臉,狠狠地瞪著兒子的莫清澤,用帕子掩住了嘴角的笑意。她沒有直接回答臻兒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跟那些同窗打架,自己有沒有受傷?”

臻兒下意識的摸了摸大腿處,撒了個小慌:“沒有,我們兩個人把他們四個人打的落花流水,他們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崔晴柔沒有揭穿臻兒的謊言,點點頭繼續問道:“如果他們有六個人呢?你們兩個能打的過嗎?”

臻兒遲疑了片刻,知道吹牛皮沒人會信,於是搖了搖頭:“打不過。”

昨天能打贏那四個人,已經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了,他和昭哥也挨了幾腳,昨晚睡覺還疼呢。

崔晴柔溫柔一笑,慢慢地說道:“你看,還手並不能真正解決問題是不是?如果昨天他們有六個人,受傷慘敗的肯定就是你們兄弟兩個,要是這樣,你們還會動手嗎?”

臻兒攥緊了拳頭,咬牙道:“會,總不能就這麽白白挨打吧?”

崔晴柔搖了搖頭,又問道:“他們很壞嗎?也經常找其他同窗的麻煩嗎?”

臻兒生氣道:“沒有,他們沒有找過別人的麻煩,就是看我們兄弟兩個回回旬考比他們強,又得夫子的喜歡,他們就嫉妒,總是跟我們過不去的。”

崔晴柔摸了摸臻兒的頭,柔聲道:“也就是說,他們其實並不壞對不對?”

臻兒點了點頭,那幾個家夥眼睛雖然長在頭頂上,但是本性的確不壞,有一次學堂裏竄進一隻貓,食堂裏討厭貓的廚子要把那貓抓起來打死,就是被他們幾個救下來的。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崔晴柔臉上的笑意更濃:“既然他們不壞,那你們是不是可以想個辦法和他們做朋友呢?能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是不是?”

臻兒看著麵前溫柔可親的女子,總算明白她繞了這麽大的彎子,是在教育他了。可是這樣的教育方式,他一點也不討厭。

“崔姑姑,臻兒聽您的!”臻兒幽怨的看了父親一眼,抱著崔晴柔的胳膊撒嬌:“要是我爹能像崔姑姑您這樣講道理,臻兒不至於挨打,說到底,臻兒有錯,我爹也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