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之農女的錦繡莊園

新文推薦農家媳的秀色田園

新文推薦 農家媳的秀色田園

一朝穿越大慶朝,二十一歲的大齡女青年桑葉帶著五歲的小豆包曆經艱險回到鄉下老家,卻被長舌婦冠上“克夫”之名。

甭管地痞還是二流子,全盯上了這塊壞了名聲的香肉。

桑葉不堪其擾,徹底暴露凶殘屬性,提著把剔骨尖刀追砍流氓地痞二十裏。

一夜之間,桑氏女威震四方,凶悍之名傳遍鄉裏,自此以後,無人問津。

憨厚老實的桑老爹說:三丫,別怕,爹護你。

潑辣護犢子的桑老娘說:小葉,你等著,娘去撕爛那些破爛貨的嘴!

懼內寡言的桑大哥說:妹子,有哥一口幹的,決不讓你喝稀的。

刀子嘴豆腐心的桑大嫂說:小姑子,嫂子給你找個好夫婿,命硬的!

書呆子桑小弟說:阿姐,等我考上功名,給你招個上門夫婿。

五歲的小豆包說:娘,我不讀書了,你用這些束脩給我買個爹吧!

……

麵對親人的關心,一心隻想發家致富,帶著家人走上康莊大道的桑葉鴨梨山大,最終一咬牙,決定——嫁!

可是誰敢娶呢?這是個大問題!

讓桑葉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真有人不怕死,扛著一頭大野豬誠意十足的上門求親了……

【男主身份】——農夫優點:唯妻是從

【女主身份】——農家女優點:可凶殘、可溫柔算不算?

PS:

1、男女雙潔!男女雙潔!男女雙潔!

2、家長裏短純種田,為“三無文”:無宮鬥、無宅鬥、無權謀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屋頂上,將屋子的影子拉的老長;早起的鳥兒站在枝頭上,扯著嗓子唱著不成調的歌兒,給寂靜的小院兒平添了幾分熱鬧;嫋嫋的炊煙隨風而舞,構成了最樸質的農家畫麵。

狹窄簡陋的廚房裏,桑葉麻利的烙好了十多張粗糧餅子,又把麵盆裏的洗好的糙米連水一起倒進了鍋裏,蓋上鍋蓋給灶裏添了幾根耐燒的木柴後,她起身從門後的角落裏拿出一把缺了好幾個口的菜刀來到院子裏,在一塊烏漆漆的木板上剁起了豬草。

嘭嘭嘭——

極富節奏感的剁草聲悠悠的傳向四麵八方,爬過矮矮的土牆傳出了好遠好遠,驚飛了枝頭上的鳥兒,也喚醒了屋子裏尚在睡夢中的小孩兒。

“娘——”

一個五歲左右的小豆丁揉著惺忪的睡眼,屐拉著一雙半新的棉布鞋出現在堂屋門口,衝著剁草的桑葉軟軟的喊了一聲。

“桓兒醒了?趕緊把手臉洗了,等娘剁完豬草就開飯!”桑葉忙中抬頭,遞給兒子一個溫柔的笑容:“對了,去你大舅舅的屋子把你小哥哥也叫醒,待會兒你們哥倆一起吃早食。”

“嗯,桓兒先去叫小哥哥,跟小哥哥一起洗臉。”小豆丁認真的應下來,不等娘親誇獎他,就邁著小短腿轉身鑽進了東廂房的一間屋裏。

桑葉微微一笑,抬手擦掉將要滴到眼睛裏的汗珠,繼續剁剩下的一半豬草。

豬草剁完了,桓兒白嫩嫩的小臉兒也已經洗的幹幹淨淨,跟另一個年齡相仿的小孩一起,乖巧的坐在小馬紮上等待娘親開飯。

“開飯嘍——”隨著一道清脆的聲音,桑葉端著托盤快步來到堂屋裏,將三碗粥三張餅並一碟鹹菜放在了桌子上:“粥剛出鍋還有點燙,你們哥倆慢慢吃。”

“謝謝娘!”

“謝謝老姑!”

兩個小豆丁異口同聲的道完謝,然後左手拿勺子,右手拿餅,就著那碟鹹菜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看著規矩了不少的小侄子,桑葉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像變戲法兒似的變出兩個熟雞蛋來,給了哥倆一人一個。

“哇,雞蛋!老姑,你太好了!”桑小山一把抓過自己的雞蛋,捧在手心裏兩樣放光的看著,樂的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相比村子裏其他人家,桑家的日子還算好過的,不說吃穿方麵有多好,至少不會忍饑挨餓。但是在桑家,雞蛋同樣是金貴物體,哪怕是自家的老母雞下的也不敢隨便吃,得一個個讚起來,攢夠了拿到鎮上換一大家子的油鹽醬醋。

看著把雞蛋往腦門上磕的小侄子,桑葉無奈的搖了搖頭,拿起另一隻雞蛋在桌角上輕輕一圈,三兩下剝好後遞到了兒子麵前:“桓兒,趁熱吃。”

桓兒默默地接過香噴噴的雞蛋,看著已經端起粥碗的娘親,沒有像小哥哥那樣急著往嘴裏塞,用木勺在雞蛋的中間輕輕一切,分做大小差不多的兩塊,然後把其中一塊小心翼翼的舀到了娘親的粥碗裏。

見娘親要躲,桓兒連忙說道:“娘,雞蛋太大了,你幫桓兒吃一半吧。”

已經把雞蛋吃下大半的桑小山看到表弟的舉動,猶豫了一會兒,有些肉疼的把剩下的小半個雞蛋遞到了桑葉麵前:“老姑,小山的也給你吃。”

桑葉意外的看了小侄兒一眼,頓時起了逗弄的心思,當真把那小半塊雞蛋接了過來,笑眯眯的誇道:“小山懂事了,知道孝敬老姑,那老姑就不客氣嘍。”

說著,就作出一副一口要吞下雞蛋的樣子。

“老姑,你、你——哇——”

作為桑家第三代最小的孩子、桑家人的掌中寶,桑小山壓根兒沒有想到自己的姑姑當真要吃他的雞蛋,一時受不了這個事實,傷心的哇哇大哭起來。

原本見娘親接了小哥哥的雞蛋,卻不肯吃自己給的,桓兒正傷心呢,耳邊猛地響起小哥哥殺豬似的哭聲,驚得他手一抖,差點把雞蛋丟到了地上。

“小哥哥,別哭了,這一半給你。”眼見小哥哥哭的鼻涕都快淌下來了,桓兒就不覺得手裏的雞蛋多麽美味,把打算分給娘親的一半雞蛋放到了小哥哥的碗裏。

“嗝——”

哭的打嗝的桑小山看著碗裏比老姑拿走的還要大的雞蛋塊兒,破涕為笑,鼻子裏冒出一個大大的鼻涕泡兒。

他喜滋滋的用勺子舀起雞蛋往嘴裏送,快送到嘴裏時又停住了,看著桓兒小心翼翼的問道:“這雞蛋真給小哥哥了?小哥哥真吃掉了,你可不能哭。”

桓兒看了小哥哥一眼,默默地拿起勺子開始喝粥,一點也不想跟這個幼稚的小哥哥說話。

看著這一幕,桑葉心裏微微泛酸:誰能想到曾經錦衣玉食小家夥兒,現在連每天一個雞蛋都變成奢望了呢?

家裏還是太窮了,一年到頭沾不了幾次葷腥,再這樣下去別說是小孩子,就連她也受不了,是時候想辦法掙錢,改善家裏的夥食了。

見表弟不理自己,桑小山也不生氣,一邊放心的吃著雞蛋,一邊拍著桓兒的肩膀義氣十足的說道:“桓哥兒是好弟弟,我也要當個好哥哥,待會兒哥哥帶你到河邊抓爬猴兒,讓老姑給咱們烤著吃。”

想到烤的香噴噴的爬猴兒,桑小山不住地咽著口水,然後把剩下的小半塊雞蛋塞進嘴裏,暫時解了饞意。

桓兒一聽,非但沒有覺得高興,小眉頭還緊緊的皺成了一團,這副嚴肅的模樣襯著圓乎乎、白嫩嫩的小臉兒,怎麽看怎麽可愛。

“不,我不去!”桓兒一口拒絕,對爬猴兒這種從地底下鑽出來的灰撲撲的硬殼蟲子沒有任何興趣,甚至不明白這裏的人為何熱衷於吃它們,他光是想想就覺得胃裏一陣難受。

“不去?你咋能不去?”桑小山一臉失望的看著表弟,隻覺得嘴裏的雞蛋也沒有那麽香了。

見小哥哥的臉垮了下來,一副我很難過的樣子,桓兒覺得自己好像太直接了,於是找了個借口:“抓爬猴兒會把衣服弄髒,娘每天要忙很多很多事情,我們不能給娘添亂了。”

桑小山一聽,臉色好了不少,隻是依然抵擋不住美味的烤爬猴兒的**,拉著桑葉的袖子撒嬌:“老姑老姑,你就讓桓哥兒跟小山一起去嘛,桓哥兒就在一旁看著,小山絕不會讓他動手,保證不弄髒他的衣裳。”

至於自己麽,反正不抓爬猴兒衣裳也會弄髒,都是要讓老姑洗的還不如抓幾隻爬猴兒回來,大不了分給老姑幾隻,算是給老姑給他洗衣裳的謝禮。

正聽的津津有味的桑葉不防小侄子把問題丟到了自己身上,看著眼露懇求的兒子,她笑了笑對小侄子說道:“你帶桓兒去吧,但是有一點,絕不能下河玩水,不然仔細你們倆的屁股。”

桑小山一聽,連忙捂緊了屁股忙不迭的點頭:“老姑,小山絕不帶桓哥兒下水,不然您揍腫小山的屁股,小山都不會哭一聲兒。”

桑葉一樂,捏了捏他黑黑圓圓的小臉兒:“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可要記住哦!”

“嗯嗯,記住了!”桑小山重重的點頭,露出了兩排整齊雪白的牙齒。

“乖~”桑葉誇了小侄兒幾句,撫摸著兒子皺起的小眉頭:“待會兒娘要給你外公外婆他們送飯,你就跟你小哥哥好好玩兒,別玩水,也別在太陽底下曬,知道了嗎?”

自那場變故後,這孩子就變了副性子,不喜歡跟人接觸也不愛出去玩,跟個小老頭似的,這怎麽能行呢?

大概明白娘親的苦心,桓兒哪怕不想出去,在麵對娘親期待的目光時,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小聲說道:“娘,桓兒知道了。”

桑葉心疼的摸著兒子的小臉兒,到底沒有說出不想去就不去的話來。

家裏的活計還有許多,給下地的人送完早飯,桑葉還要洗一大家子的衣裳,洗完回來還要割豬草,編草鞋,挖菜地……雖然沒有下地幹活,但是每天也有做不完的活兒。

匆忙的將最後一塊餅塞到嘴裏,桑葉把碗筷泡在盆裏後,就把鍋裏半涼的粥盛到了陶罐裏,然後把剩下的十幾張大餅裝到一隻小籃子中,在上麵蓋上一塊幹淨的棉布,將粥罐和小提籃放到一隻大籃子裏,又另外備了滿滿一罐水。

做完這些,桑葉把一家人昨晚換下來的髒衣服清理出來,塞了滿滿的一大桶,然後一手挎著大籃子,一手拎著大木桶走出了大門,朝著桑家麥田的方向走去。

眼下正值五月天,是搶收小麥的時節。桑家其他人天還沒亮就下地幹活了,為節省時間早些把麥子收了好在雨季到來之時插秧苗,飯和水皆有桑葉送到地裏去。

桑家的麥田距離桑家有小二裏路,一路上,桑葉遇到了不少同樣在搶收麥子的村民,有相熟的看到桑葉,熱情的打招呼:

“葉子,這麽早就送飯了?真是個勤快的閨女!”

“桂花嬸兒過獎了,我手腳慢幹活比不得嬸子利索,就隻能待在家裏燒飯洗衣了。”

“哈哈,誰不知道你這丫頭幹家務活是把好手,有你在,你爹娘哥嫂他們再忙也能吃口熱乎飯,這幹活兒不就更有力氣了?”

桂花嬸兒被誇的眉開眼笑,暗道桑家這閨女不止長相、氣度拔尖兒,難得又是個懂禮的,就是命不好,年紀輕輕就守寡了!

不經意間看到桂花嬸兒臉上流露出的同情之色,桑葉心裏明了,不禁有些無可奈何,正要開口告辭,斜地裏插進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呸,不就是個命硬克夫的破爛玩意兒,有啥好誇讚的?”

這般針對的話語也忒難聽了些,桑葉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待看清是那張熟悉的刻薄臉時,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一時間不知道該狠狠地懟回去,還是當作沒有聽見,無視這個不懷好意的女人。

口出汙言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與桑家不對付的李寡婦。

說起來,這李寡婦也是個可憐人,不到三十歲就死了男人守了寡。頂著村民們或同情或是不懷好意的目光,一個人含辛茹苦的把唯一的兒子拉扯長大,個中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光是看那張明明四十不到,卻眼皮下耷、滿臉皺紋,活像六十歲老嫗的臉就能看出一二。

然而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當初李寡婦的丈夫李大柱明明是上山挖陷阱捕獵時不慎遇到黑熊,被黑熊一掌拍的肺腑破裂,最後沒有得到及時救治才死的,李寡婦卻偏偏把這一切怪罪到了與李大柱同行的桑老實、也就是桑葉她爹的身上。

別說桑老實在逃跑的途中,慌不擇路之下一腳踩空跌下了山崖,無法伸出援手救落後一步結果被黑熊追上的李大柱,在那樣危急的情形下,就算桑老實拚盡全力去救,也不過是白白送命罷了。

盡管桑老實被救回來後,把事情的經過說的清清楚楚,李寡婦卻咄咄逼人,認定桑老實貪生怕死,在丈夫獨自對上黑熊之際,趁機逃跑才萬幸中撿回一條命。

至於桑老實跌下山崖斷了腿,那是意外,是老天爺對他見死不救的報應。

桑老實之所以被村裏人取外號叫桑老實,實在是他太老實了,根本不會說謊。村民們都相信李大柱的死是意外,怪不得桑老實,因此沒有人站在李寡婦這邊,還勸她不要無理取鬧,把兩家多年的相鄰情分磨沒了。

或許李寡婦心裏也是相信的,隻是丈夫已經死了,他們孤兒寡母還要過日子,才故意胡攪蠻纏,就是想讓桑老實以及桑家愧疚,對他們母子做出補償,換句話說,就是欺負老實人罷了!

當時,李寡婦鬧的特別厲害,叫來娘家兄弟抬著李大柱發臭的屍身停在桑家門口,不僅逼桑家出銀錢厚葬李大柱,還要桑家擔負他們孤兒寡婦的生計,養老蓋房娶媳全讓桑家負責,一張口就是五十兩銀子。

那會兒桑家剛從老宅分出來,一家七口僅僅分得了兩間破舊的茅草房和一口袋勉強糊口的紅薯,更何況桑老實又摔斷了腿,要看大夫吃藥,把僅有的幾百文錢也花光了,別說五十兩銀子,就是一文錢也拿不出來。

見桑家不肯拿銀子,李寡婦幹脆拿著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以死相逼,還聲稱臨死前會先殺了兒子。

李寡婦的模樣太瘋狂,擔心她真做出這種事來讓自家背上逼死孤兒寡婦的名聲,就算桑家百般不情願,也隻得跟親戚借了五兩銀子,把李大柱先送上了山,暫時將李寡婦穩住。

隻是人心不足,李寡婦嚐到了甜頭,自以為找到了要挾桑家的法子,在李大柱安葬後沒多久,再次使出同樣的手段逼迫桑家人賠償剩下的四十五兩銀子。

桑老實的傷,讓本來就貧寒的家雪上加霜,桑家人心力交瘁之際又被李寡婦屢屢威脅,就算是泥做的也被激發出了凶性。

不等李寡婦先把桑家人逼死,桑家的女主人木氏就帶著五個兒女衝到了李寡婦麵前,捉住李寡婦握刀的手往自己的脖子上砍。

要不是旁觀的鄰居反應快,飛快的撞開了嚇傻了的李寡婦,那一刀指定要抹斷木氏的脖子。縱然如此,木氏的脖子也被劃開了一道,血滋滋的往外冒,很快染紅了胸前的衣襟。見了血事情就鬧大了,哪怕桑家這一支是外來戶,李姓村長有心偏袒李寡婦,也不敢當著所有村民的麵站在李寡婦這一邊。

經過一番激烈的爭論,最後的處置結果是李寡婦被狠狠地斥責了一頓,日後不許再到桑家胡鬧。木氏的傷勢則自行處理,不得找李寡婦麻煩。

許是村長的警告起了作用,許是被木氏的狠勁兒嚇到了,自此以後,李寡婦倒是真沒有再到桑家鬧騰,隻敢在背後亂嚼舌根編排桑家不是罷了。

原本關係還不錯的兩戶人家,算是徹底鬧翻,老死不相往來了。

兩個月前,十多年不曾回來的桑葉突然帶著個孩子回來了,在李家村引起了好一番議論。不過幾天的工夫,桑葉克夫的謠言就傳開了,這其中就少不了李寡婦的“功勞”。

隻是桑葉鮮少在村子裏走動,李寡婦就算想把人噴一頓出口惡氣也沒有機會,如今好不容易逮到桑葉本人,又哪裏忍得住?

此時,李寡婦見桑葉不說話,以為桑葉被自己的話戳中了心窩子正在傷心,不禁興奮起來,吊著三角眼繼續捅刀子:“一個寡婦不安安分分的待在家裏,跑到外麵四處招搖,也不知道是想勾搭哪個野漢子,哼,不知廉恥的下作東西,活該死了丈夫守寡一輩子!”

說著,她故意看了眼桂花嬸兒,又看了看不好理會婦人之間的紛爭,隻好埋頭繼續收割麥子的桂花嬸兒丈夫,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這下子可是捅了馬蜂窩,不止桑葉火從心頭起,準備教訓李寡婦一通,同丈夫一向恩愛的桂花嬸兒也是火冒三丈,立馬扔了手裏的鐮刀,擼起袖子朝著李寡婦撲過來:“李寡婦,老娘跟你拚了!”

“啊——”

一道尖銳的慘叫回蕩在空曠的田野裏,驚的在草叢間覓食的小鳥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李寡婦死死的捂著被抓下幾道油皮、火辣辣的疼的臉,驚恐的看著死死的壓在自己身上,一邊破口大罵一邊繼續找地方下手的桂花嬸兒,完全沒有方才罵人時的囂張。

正準備反擊的桑葉一臉懵逼,完全沒有料到李寡婦的一個眼神就讓桂花嬸兒如此生氣,更沒料到桂花嬸兒會撲過去跟李寡婦幹架。

她蹬眼看著戰鬥力爆棚的桂花嬸兒,不知道該假惺惺的上前勸解幾句,還是暗中下黑手,跟桂花嬸兒一起把慘叫不止李寡婦狠狠地修理一頓,出一出惡氣。

“你這個不著五六的臭婆娘,老娘讓你滿嘴噴糞!讓你滿嘴噴糞!”

桂花嬸兒在李寡婦的臉上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一把抓起她散亂的頭發往幹硬的泥地裏重重的磕了幾下,直把李寡婦磕的頭暈眼花,險些閉過氣去。

不怪桂花嬸兒如此生氣,她和丈夫趙樹根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感情一向很好幾乎沒有紅過臉。若是李寡婦的言行單單隻針對桑葉,桂花嬸兒最多出於公道幫桑葉懟李寡婦幾句,然而李寡婦卻把髒水往自己的丈夫身上潑,這讓脾氣一向火爆的桂花嬸兒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救命了——殺人了——救命啊——”

李寡婦身形幹瘦渾身上下沒有幾斤肉,被體格壯實的桂花嬸兒壓在身下沒有一絲翻身的餘地。知道這次惹惱了桂花嬸兒自己討不了好,她擔心桂花嬸兒一氣之下真把自己打死,不禁害怕起來,扯著還能叫的嗓子拚命的叫喊,希望引起旁人的注意,過來阻止快要把她打死的桂花嬸兒。

這兩天,幾乎整個李家村都在田間地頭搶收小麥,麥田也是一家挨著一家,距離不遠的地方就有好幾戶人家彎著腰在幹活兒。

聽到李寡婦的求救聲,村民們不禁放下了手裏的活計直起腰循著聲音看過來,這才發現桂花嬸兒正壓著李寡婦打。

李家村大多數村民三觀很正,知道李寡婦是個什麽德行,平常也不怎麽待見她。隻是不待見歸不待見,李寡婦到底是死去的李大柱的遺孀,是本家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打而不出聲,不然傳出去會被人笑話,以為他們李氏一族好欺負。

眼見李寡婦的叫聲越來越小,桂花嬸兒卻沒有收手的打算,那些村民擔心真打出個好歹來,紛紛放下手裏的鐮刀往這邊來了。

李寡婦的求救聲,隔的稍微遠一點的桑家人也聽見了,隻是沒興趣理會便繼續埋頭幹活,不知道自家女兒(妹妹)也卷入了其中。

桑葉的大嫂於氏卻是個喜歡看熱鬧的,她忙裏偷閑,一邊甩著累的酸脹的胳膊,一邊眯著眼睛往那處熱鬧看去,意外的發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對一旁的婆婆木氏說道:“娘,小姑子好像也在,要不媳婦過去瞧瞧,免得小姑子不注意沾上那等腥事兒!”

木氏聞言,割麥子的動作停了下來,直起身子看過去,果然看到自家的閨女也在。

雖然女兒歸家才短短的兩個月,了解的不是很深,但是女兒不愛看熱鬧這點,她卻很清楚。這個時候出現在那兒,顯然已經跟這事兒沾上了。

想到這裏,木氏的眉頭微微一皺,對看過來的丈夫、兒子兒媳們說道:“咱們一起去瞧瞧,可別叫小葉吃了虧。”

“嗯,都去,不能讓三丫被人欺負了。”桑老實二話不說的放下手裏的鐮刀,示意兩個兒子桑樹、桑林也跟上。

桑老實為人老實,卻不代表他傻。這些年,李寡婦一向跟自家不對付,見天兒的說自家的壞話,他知道的一清二楚,隻是一直沒有抓到現行,也就不好同一個寡婦細細掰扯,免得又被賴上。

想到最近村子裏那些關於自家女兒不堪的流言,桑老實懷疑這一次又是李寡婦無事生非想找女兒的麻煩,隻是不知怎的惹惱了趙家的媳婦兒,才會有這一場紛爭。

丈夫跟公公婆婆都走了,桑家的兩個兒媳婦於氏和劉氏也連忙跟了上去,讓幾個同樣想去看熱鬧的孩子留在地裏休息。

那種場合不知道會發生什麽,還是別讓孩子們去為好,免得汙了眼睛!

“李寡婦,今兒個要不是賣大家夥兒的麵子,老娘非把你頭上的幾根毛擼禿了不可!日後你要是再敢編排我老趙家的不是,老娘可不會像今日這般放過你,呸!”

在村民們的勸解拉扯下,已經出了惡氣的桂花嬸兒啐了一口,撂下一句狠話後,總算放過了氣息奄奄、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李寡婦。

聽了桂花嬸兒的話,圍觀的村民們明白是李寡婦說了不該說的話,把人惹毛了才落得這個結果,雖然對形狀淒慘的李寡婦有幾分同情,隻是這個時候也不好說桂花嬸兒錯了,便勸說了喋喋不休的桂花嬸兒幾句就各自散去了。

地裏還有大把的活計要趕,誰有閑工夫理會兩個婆娘之間的嘴皮子官司。如此一來,也就沒有人知道桑葉也是這件事的當事人之一。

桑家人過來的時候,就隻剩下桑葉和兩個與桂花嬸兒交好的婦人同仇敵愾罵著爬起半個身子軟坐在地的李寡婦。

但凡生活在李家村的媳婦兒,不管年歲大小,大多數被被李寡婦編排過。

桑葉看著一臉憤恨的李寡婦,心裏縱然有再大的火氣,在李寡婦被教訓之後也不好再動手了,不然很容易引人反感。

她在村裏的名聲不太好,不為自己著想,也該顧及桑家的名聲,便在一旁站著沒有動手,也沒有立即離開。

倒是桂花嬸兒暴打李寡婦讓她也出了口惡氣,間接的承了這份情,總得向桂花嬸兒道聲謝才妥當。

“葉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有沒有吃虧?”木氏出現在女兒的身側,先是關切的看了看她,繼而麵色不善的朝著李寡婦努了努嘴,大有女兒一說吃虧了,就衝上去把李寡婦教訓一頓的架勢。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