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

014 上學讀書

014

上學讀書()

“刺客老兄,眼睛別瞪那麽大,我這個小小孩會怕的。”話是這樣說,可臉上的表情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傾狂小小的胳膊環在胸前,好整以暇地斜睨著黑衣刺客,童聲童氣笑道。

黑衣刺客差點氣岔,小小孩?從她身上發出的真氣,絕對是個比他還高階的高手。

眼『露』淩厲的殺氣,將全身真氣提到頂峰,當下先下手為強,將真氣瞬間衝到雙臂上,雙臂交錯,腳下一掠,連環揮舞攻向傾狂。

有頭腦!這麽短時間內就能分析出敵我優劣而采用對自己最有利的作戰方法,在戰技上取勝,好,傾狂暗讚一聲,不慌不忙地側身避過黑衣刺客的攻擊,隻守不攻,腳步前後左右移動,看似簡單,卻每次都在黑衣刺客要打到她時都堪堪避過。

黑衣刺客越打心越急越慌也越氣,他實在看不到對方用的是什麽身法,如此怪異,如此靈活,別說打到她的,連衣角都碰不到,原以為她一個小孩,頂多就是個內功高手,武技一定很差,想不到,卻是個內外兼修的高手。

他當然沒見過這樣的身法了,傾狂所用的可是現代的跆拳道加散打中的步法,步幅稍小,步法靈活、多變。

眼見黑衣刺客漸顯氣竭,傾狂勾唇一笑,玩也玩夠了,該出手了,就不知威力如何。

右腳後撤,曲臂,標準的格鬥式擺開,真氣一提,運於手臂上,在黑衣刺客攻上來之際,側身,一道右直拳打出,配上混元真氣,這道右直拳威猛無比,直把黑衣刺客打飛出去。

“嘿嘿,想不到將現代武術融入古代功法中,會有這麽大的威力。”一腳踩在昏死在地的黑衣刺客的臉上,傾狂舉起自己的小小拳頭,興奮地自語道。

小手一把將黑衣刺客的麵巾拉下來,『露』出一張剛毅的俊臉,看樣子也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而已。

隻是個小屁孩而已啊!傾狂輕鬆地將她稱為‘小屁孩’的黑也刺客扛在肩上,一躍,消失得無影無蹤。

黎明的曙光初現天際,晨霧下,一個小小的身影迅如閃電地閃進愷芸殿狂閣,快得不帶起一點微風,無人能察覺到。

皇帝被行刺那是何等大事啊!上至皇後,下至嬪妃,皇子皇女,不管真心不是假意,全都一臉慌張地跑到愷芸殿來關心關心皇帝和芸妃,那陣勢,活像皇帝即將要去見上帝的樣子,文武百官也早收到風聲,有權有勢的高官立即進宮來表表忠心,抓刺客的抓刺客,抓『奸』細的抓『奸』細,總之是‘人心惶惶’,雞飛狗跳。

任外麵鬧翻了天,傾狂卻是好夢正酣,小小的身子鑽在被子裏睡得昏天暗地,任翠兒怎麽叫喚也不肯起來。

昨晚又是突破六階,又是什麽天有異象,然後相處九年的師父又離開了,剛想睡下,又發生刺客事件,還跟那個黑衣刺客‘玩’了一會,弄得一夜未睡,天剛蒙亮的時候才沉沉地睡去,這會就算是天塌下來,也難以叫醒她,這個‘嗜睡皇子’從來就不是說假的。

可是,萬物相生相克,任她莫傾狂再強,也有克星,而她的克星就是她的——娘親大人。

這不,楚芸煙一出馬,傾狂立即掀被而起,睡眼惺忪地撫鏡打扮一番,『迷』『迷』糊糊地被帶出狂閣,來到愷芸殿中她以後上學讀書的書房——狂齋。

“見過芸妃娘娘,三皇子。”早已等候在狂齋的楊大學士父子立即上前行禮。

“楊大學士,以後狂兒就煩你費心了。”楚芸煙點了點頭,真誠說道,聲音溫柔似水,讓人聽著舒服。

“娘娘折煞微臣了。”楊儒誠拱手作揖,猶豫了一會,複又道:“娘娘,微臣聽聞昨晚皇宮中出現了刺客,娘娘……您沒事吧?”

“楊大學士有心了,昨夜幸而有驚無險,皇上與本宮都平安無事。”楚芸煙優雅一笑道,實則還心有餘悸,但在臣子麵前也不好失禮,伏下身,輕撫還一副『迷』『迷』糊糊的傾狂的臉,柔聲道:“狂兒,快,見過老師,今天起,你就隨楊大學士好好學習,知道嗎?”

傾狂小小的手覆上楚芸煙手,清醒了不少,娘親的手好冰啊!哼,看來是被昨晚那群家夥給嚇得不輕!就這樣殺了他們,真的太便宜他們了,不過,不是還有一個嗎?嘿嘿……

“知道了,母妃。”乖巧地點了點頭,傾狂走到楊大學士跟前,道了一聲:“老師好。”

汗,感覺好像第一天上小學的時候,不過,那時陪著她的是她爺爺,那天,她母親幹嘛去呢?哦,捉『奸』去了!貌似還大打出手,最後全進醫院去了,然後她身子又多出了好幾處傷痕……

一隻溫暖的手輕輕地將她的小手包裹住,傾狂猛然回過神來,怎麽又想到這些事了,難道自己還忘不掉嗎?

轉過頭,原來是一直當隱形人的楊文鴻啊!他是在無聲給予她溫暖嗎?雖然他的眼眸依舊平波無波,但她卻能看到其中的關切與溫暖,心中一股暖流流過。

“你這孩子就愛貪睡,一旦睡不夠就是這樣一副『迷』糊的樣子,連老師說話都沒反應。”見傾狂兀自發愣,對楊儒誠的話無絲毫反應,楚芸煙以為傾狂還沒睡飽,憐愛地『摸』了『摸』她的頭,道。

“小孩子是這樣。”楊儒誠伸出手,如楚芸煙般輕拍傾狂的頭,附和微笑道,動作是如此自然溫和。

三人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家三口一樣,楚芸煙見楊儒誠如此喜歡傾狂,高興還來不及,哪想到楊儒誠此舉如此不適宜。

傾狂愣了愣,楊儒誠看著她的眼眸裏竟是深深的疼愛,甚至是溺愛,就像看著自己的愛子一樣。

楊老師,你搞錯對像了吧?你兒子在那邊,傾狂瞥了一眼眼神略黯的楊文鴻,雖然隻是瞬間,但她還是看到了,實在很想跟楊儒誠說這句話,但介於楚芸煙在此,她還是當個乖乖的孩子。

楚芸煙走後,傾狂便正式開始她的學習生涯,第一堂課,楊儒誠讓她練習著寫字,結果她『迷』『迷』糊糊地潑了楊文鴻一臉的墨水,但楊儒誠卻沒教訓她,反而很溫和地讓她困了就去休息,然後今天就練到這裏,剩下的時間就由楊文鴻教她背一首詩就行了,嚇得她以為她把他給氣瘋了。

她實在不明白,楊儒誠為什麽那麽喜歡她,那麽疼她,雖然她長得很討人喜歡,但那僅限於初次見到她,不認識她的人,一般人聽到她三皇子的名號或見過她一麵之後,就對她避如瘟疫,可這個楊儒誠卻對她疼如親子,不,是比疼親兒子還疼,對她耍渾搗蛋的行為不僅不生氣,還處處包容,簡直跟皇帝老爹沒啥兩樣嘛!

不明白,實在不明白,難道是皇帝老爹在暗中又做了什麽?

愷芸殿狂齋前麵是一大片桃花林,傾狂睡了飽飽一覺後,就被楊文鴻拉到桃花林裏背詩來了。

拿著本五言詩,傾狂眯著靈動的眼眸,打量著楊文鴻,桃花樹下,翩翩少年執書細讀,偶爾幾縷清風吹過,落紅飛舞,黑發飛揚,他卻依然沉浸於書中,如無所覺,淡雅如仙,恍若非塵世中人,如此人物卻透著孤寂的氣息,看著那孤獨的背影,她有一瞬間,為這個少年感到心疼,很想為他驅散那一身的孤寂。

“怎麽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詩嗎?”楊文鴻突而轉過頭來,取笑地說道。

“你臉上沒詩,不過,有花。”傾狂一本正經地回道。

“有花?”楊文鴻疑『惑』地伸手往自己的臉上『摸』了『摸』,沒有啊!

“嗯,文鴻哥哥長得就跟朵花似的,本皇子百看不厭。”很鄭重得點了點頭,傾狂說地認真無比,內心地憋笑不已。

“呃?……”楊文鴻完全被打擊到了,絕美的臉龐上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真正地跟朵含苞欲放的花朵兒一樣。

“哈哈哈……”看著一副被雷到的楊文鴻,傾狂終於忍不住地大笑出來,這個楊文鴻怎麽這麽好玩啊!

“不許笑,趕緊背詩,一個時辰內把第一句給背起來。”楊文鴻惱羞成怒,將傾狂拿倒的書搶過來,倒過來,再塞回去,硬聲道,隻是那臉上飄著的紅暈卻越顯紅豔。

“啊!……”傾狂的臉難得黑了又黑,一個時辰?背第一句?真當她是個弱智兒童啊!大哥,這種詩她一歲就倒背如流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