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

185 脫胎換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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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胎換骨(5)

但下一秒,便容不得她多想了,全身的經脈不可抑製地煆燒起來,神誌也因劇痛而漸漸漸陷入黑暗,神誌陷入黑暗後,確實有那麽一段時間完全失去了意識,但是沒過多久,她的意識就漸漸地回籠,卻無法醒過來,因為她的意識隻能留停在自己的世界時,確切的地,是她的體內經脈百骸正在進行的蛻變需要她調動全部的意識去支撐。

如果她想的沒錯的話,雲天訣的真氣打入她體內時被她引導入經脈後並未完全融合便被她壓製住,所以在她真氣弱下去之時,那股被她壓製住的‘新生真氣’便起來‘造反’了,似是要報複般地撕扯煆燒著她全身的經脈。

意識回攏的瞬間,她就能清晰地感到全身的經脈正在承受著那股極強的‘新生真氣’炙熱的煆燒,更甚於她本身的所有熱量似是還嫌它燒得不夠猛烈,竟都在瞬間湧入經脈中參加這項煆燒工程,在體內四躥沸騰的超強真氣帶著不焚燒成灰燼不罷休的氣勢一寸一寸地燃燒著她的經脈,她的四肢百骸,她的丹田,巨大的痛若如此真切被她的意識接收到,痛到她幾近難以忍受地想『自殺』,但是很可惜,她的意識是無法『自殺』,隻能調動全部的精力神去與這種滔天的巨痛相抗衡。

然而當全身的經脈全被燃燒完之後,一股充盈的真氣便從她的身體各處湧了進來,那是自她出生起采天下日月之精華所匯聚而成的強大靈氣,自靈台之處被納進經脈中,順著被燃燒的經脈一寸寸地修複起來,漸漸地,被燃燒過的經脈都被修複完畢。

就要她的意識正為忍過巨痛而歡呼起來的時候,縮在丹田中的炙熱真氣又再一次循著剛修複完畢的經脈更猛烈地燃燒起來,更加難以忍受的強大巨痛狠狠地揪住她的意識,不過這一次所不同的是,炙熱真氣所燃燒一分,靈氣就修複一分,剛開始,修複的速度遠不如燃燒的速度,但每一次燃燒後重生都會令經脈更加堅韌,直到兩者的速度相等,這種漫天的巨痛也就變得麻木了。

但是漸漸的,靈氣損耗過大,有種後勁不足的感覺,修複的速度也慢了也下來,炙熱真氣似是化作無數朵豔麗的火花瘋狂地煆燒著她體內的經脈,更為強烈的漫天巨痛的感覺又是如此的清晰,甚至有種就要死去的感覺,她意識似是在這種巨痛下慢慢地快要消散了,她知道一旦真正沒了意識,那麽她就真的可以重新去投胎了。

就在這時,一股自外而來的精純靈氣傾注進她的體內,又開始了修複工程,直至兩種速度再次同等,自外而來的靈氣源源不斷地輸送進來,再也不會發生靈氣不足的情況。

就這樣,一遍又一遍,炙熱真氣不停地燃燒著,靈氣不斷地修複著,不知就這樣燃燒、修複、煆造了多少遍,直至她能感覺到全身的經脈、百骸、丹田全部煥然一新,如新生的嬰兒般那麽地純淨,卻又是從未有過的堅韌,炙熱的真氣才慢慢地平緩了下來,也冷卻了下來,瞬間融入她本身的真氣中,化為一體,源源不斷地朝丹田而去,重生的經脈似乎十分適合真氣的運行,那種感覺真的是美妙無比啊!

然而這種美妙的感覺沒有持續多久,在下一瞬間,她便進入一種萬物皆空的感覺,無憂無喜無樂無悲,什麽感覺都沒有,就像是在母體羊水中的胎兒一般,徹底地體驗了一把‘空’字的真正含義,不是身體或精神上的空,而是真正的空。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從‘空’中回籠了意識,便是她能感知到外界的時候,這一刻,她知道她的經脈百骸都已儼然脫胎換骨了,而本來經過這一場煆造,她無論是身體亦或的精神力都應該十分疲憊才是,但其實不然,她感覺全身真是爽到不行了,精純的真氣,充盈的靈氣,精沛的精神,用之不完的體力,即使讓她再跟像銀麵男子那樣的超強高手打上三天三夜也不沒問題啊!

這邊,還在發昏的雲玄天聽得這聲帶著疑『惑』的‘狐狸精’,整個人為之一震,這個熟悉到骨子的聲音,這一聲令人又氣又甜蜜的‘狐狸精’,有多久沒有聽到過,明明沒有多長時間,卻感覺很好過了一輩那麽久。

‘狐狸精’?天下間隻有一個會這樣叫,這個清脆悅耳的聲音獨屬於一人,她醒了?他聽到她的聲音了?又是幻覺嗎?

小心翼翼地抬著頭,**坐著的人神精奕奕,神采飛揚,黝黑的臉龐上麵『色』紅潤,眼眸一轉間顧盼神飛,雖然看了十幾天,卻感覺依舊陌生的相貌,但那顧盼間的神采不是他為之傷神了十幾天的莫傾狂又是何人呢?

醒了,醒了,小狂兒真的醒了,這回絕對不是錯覺,她不僅醒了,而且精神還好得不了,一點也看不出是剛從死亡邊緣回來的人。

一激動間,也顧不上差點被打爆的眼睛,一個狼撲,狠狠地**的人給緊緊地攬進懷裏,隻有這樣,他才能相信這個他差點失去的人真的醒過來,真是回來了。

猛然被抱得緊緊,傾狂從回想中拉回了神智,先是一愣,眉頭微皺了一下,卻沒有推開他,反而慢慢地放鬆了下身體,任他抱著,雖然他隻是緊緊地摟著她,沒有半句言語,但是她能清晰地感到他在顫抖,全身乃至整顆心都在顫抖著,他在激喜的同時,更多的是在害怕。

害怕?他是在害怕她會一睡不醒嗎?傾狂心中也跟著一顫,正想說兩句,卻發現被抱得太緊了,別說要說話了,就是呼吸都快做不到了,這隻死狐狸,幸好她現在精神好得不得了,要是真的重傷初醒,被他這一抱,鐵定立即回閻王那裏去報道。

“呼……我說狐狸,你快把我給勒死了……”用力地微推開雲玄天一下,趕在被勒死之前,傾狂呼了一口氣,終於抗議出聲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太激動了,你還好吧!”聞言,雲玄天趕緊放開傾狂,撫了撫她的後背,幫她順順氣。

搖了搖頭,讓他不用這麽緊張,傾狂抬起眼眸,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雙本應漂亮勾人的桃花眼,此時卻深深地凹陷下去,眼中布滿的血絲,哪還能放電勾人啊!不嚇死人就不錯了,左眼一片血青,那是剛剛被她打的,哎,想不到有一天,她還真的對他這張臉下得去手了,雖然是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但想想,還真是罪過。

她很無情,就算眼前屍鴻遍野,她的心就不會有任何感覺,但是此時,她的心中卻是一疼,為他而心疼。

伸出手,輕輕地撫上他蒼白而又枯瘦的臉龐,繼而撫上他的左眼,動作是如此的輕柔,就像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一般,微微一歎道:“我昏『迷』了多久了?”依她對他的理解,她昏『迷』的這段時間,這個傻瓜,必然一直守著她,才會把自己搞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感受到那雙柔嫩溫暖的手如此溫柔地撫過他的臉龐,雲玄天覺得那雙手撫的不是他的臉,而是他的心,柔柔的,麻麻的,不停地撩撥著他的心湖,聽著那一聲帶著心疼的問話,不知是因為她突而其來的柔情,還是因為太久沒好好休息,雙眼突然變得澀澀的,有什麽正在漸漸地湧上來,眼前蒙蒙的,深吸了口氣,出口聲音帶著重重的鼻音,十分之沙啞:“你這個貪睡鬼,已經睡了十三天了。”

呀!十三天了,這麽久?這一番脫胎換骨整整用了她十三天的時間,但在她意識中也不過是短短一瞬間的事,傾狂一驚,看著水霧蒙蒙的雲玄天,也就是說,他守了她整整十三天?更甚於是不眠不休地守了她十三天。

“我這個貪睡鬼已經睡了十三天了,已經睡飽了,現在該輪到你睡了。”輕撫了他布滿血絲的眼眸,傾狂似玩笑般地說道,不待他反應過來,便一用力,將他給拉到**,躺在她的身邊,見他在一驚之後便要掙紮著起來,便雙手按在他的雙肩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勾起一個魅『惑』的笑容,輕哄道:“乖,聽話,閉上眼睛睡覺。”

呆呆地看了傾狂一眼,雲玄天像個乖小孩一般,揚起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點了點頭,便聽話地閉上眼睛。

就在他剛將眼睛閉上的時候,‘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有人正好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