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

195 錯綜複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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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綜複雜(2)

這時,一陣微風吹拂,燭光一閃,在燭光的照耀下,雲玄天毫無防備的睡顏美得幾乎讓她窒息,一雙勾魂的桃花眼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在燭火的照耀下投『射』出兩道淡淡的陰影,有種神秘的美,鼻梁微挺,略厚的嘴唇微張,可能因為十幾日未休息的原因,嘴唇有點灰白,輪廓分明的臉龐也是透著蒼白。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號稱楚雲第一美男子,是全國未出閣女子削尖的腦袋想嫁的夢中情郎,但是從未想到,他竟可以集英俊、妖冶、純真於一體,闡釋出的是獨屬於他雲玄天的特有魅力。

“小狂兒……”正當傾狂欣賞美男欣賞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一聲朦朧低『吟』的聲音從雲玄天的口中逸出,低『吟』婉轉,魅『惑』人心,撥動她心裏的那條蘇麻的琴弦。

傾狂心頭狠狠一跳,一驚,以為他醒了,卻發現他依舊緊閉著眼,睡得正香甜,原來隻是在說夢話而已,也不知做了什麽好夢,嘴角高高揚起,顯得十分開心。

夢到了她嗎?連做夢都不忘了她麽?傾狂心頭又是一跳,一直以來,如果說她不知道他的情意的話,那麽她真的可以直接去撞牆投胎了。

從十年前被她捉弄,成為天下笑柄的他,在六年後,他帶著目的到龍麟國,處處與她作對,處處粘著她,纏著她,再到後來元都的那一場劇變,直至今日的追隨而來,這一路走來,他對她的感情,就算是感情白癡也能感覺得到,何況她不是,再說,他那副唯恐全天下人都不知道他愛上一個‘男人’的樣子,估計她身邊的人也沒一個不知道。

不可否認,她很感動,她並不是一個容易感動的人,但是這樣一個掏心掏肺的男人,又怎麽能不讓她感動呢?

“狐狸,我該拿你怎麽辦呢?”傾狂凝視著雲玄天,低聲一歎,幫他撚了撚被角,便起身走到窗邊。

推開花窗,夜風迎麵撲來,九月的天氣已經有點涼了,然而因擎雲堡所處的地理位置,此時頸畔的絲縷長發輕揚,劃破寂靜的是清新而溫暖的味道,是曾經熟悉味道,是她在淩哥哥懷抱裏感受到的氣息。

仰起頭,一輪明月高懸於天際,散發著清幽的明光,灑落於地,傾泄於她身上,如母親溫柔的手般,撫『摸』著她的每寸皮膚,勾起她心裏的那一片柔軟。

夜暮下,萬物仿佛一片沉默,幽靜空曠,她就在這萬籟俱寂中想著那個天使少年,那個帶著陽光清新氣息,溫暖著她心的少年,那個帶她去撲蝶,笑傲紅塵的少年,那個在雪藏山上與她一同馳騁追逐,憐惜體貼她,因一個吻而將自己‘賣身’給她的男子,那個與他月下合奏,心靈契合的男子,那個……帶著『迷』一般的男子……

星眸映照著明月,傾狂不禁又回憶起那天晚上在密林發生的事,她的淩哥哥如此的陽光溫暖,而那一天,她卻隻感到陰冷,令人心窒的陰冷,但是當她扶住他那一瞬間,他身上的陰冷氣息卻頓時消失得無蹤,雖然虛弱不已,卻依舊是給予她溫暖安全的那個淩哥哥,仿佛那種陰冷的感覺隻是個錯覺而已,可那絕對不可能是錯覺。

淩哥哥,你,到底是什麽人?在明宗那一派中,你又扮演著怎樣的一個角『色』?那一晚,你到底發生什麽事?為什麽會變得那麽陌生?為何會爆發那麽強的力量?

眉頭不可察覺一蹙,傾狂心下不禁煩燥起來,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一陣夜風吹過,傾狂凝望著明月半響,伸手將窗戶關上,甩去一切思索無緒的煩思,她並不是鑽牛角尖的人,既然暫時想不通,那就先放下,終會有明白的那一天,而且她心裏深信,那個帶給她陽光的天使,是不會傷害她的。

回頭看了依舊做著好夢的雲玄天一眼,傾狂搖了搖頭,暗自失笑,有點不明白,自己今晚是怎麽啦,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感『性』了,唔,大概是月『色』太過『迷』人了吧!

轉身,朝外室的書桌走去,鋪開紙,提起筆,略一思索,便快速在宣紙上寫了起來,很快,白紙上鋪滿的墨跡,一張如網般的關係網出現在其中。

看著自己畫出來的那張‘關係網’,傾狂一手撐著桌麵,一手『摸』了『摸』下巴,一副深思的模樣。

紙上,幻炎樓、紫衣軍師、齊月國、明宗、冰炎雙胞胎、天月神教、銀麵男子、青衣老者、赤衣男子、灰衣男子、魔聖天……連成一個網,魔聖天旁邊又連著聖武真人、老頭、聖靈仙子,圈成一個圈,注著隱門四聖,而齊月國聯著的一邊畫的是龍麟國、楚雲國、鳳堯國、天元皇朝、燕雨國、韓霜國,當日七國並立的局麵。

想了一下,再次提起筆,劃去已經消逝的三國,卻沒有劃去幻炎樓和紫衣軍師,看著這張錯綜複雜的關係網,傾狂再次陷入了沉思,右手手指一直在整個關係網中來回移動著。

不知不覺,初晨的陽光照『射』了進來,透過窗戶灑在紙上,已經保持著這副沉思樣子一夜的傾狂一指重重地點在紙上寫著銀麵男子的地方,嘴角輕輕一勾,她已經漸漸地想明白了其中的一些事,然而卻依舊有些地方朦朧朦朧地,還無法想得清楚,但這些便已經足夠了,其他的,她會有找到答案的一天。

輕呼了一口氣,舉起雙手,伸了一下懶腰,拿起畫著關係圖的紙張,手一動,傾刻便將其化為灰燼,想了一下,便拿起一張新的紙張,提筆,在上麵寫了幾句話,再卷成一小卷,走到外室窗邊,拇指和食指放在唇邊,無聲的哨響聲便傳天際飄散開去,不到半分鍾的時間,一隻帶著金絲邊的白鴿便從天際飛落在傾狂的手上。

將紙卷塞入金絲鴿腳邊的小木筒,傾狂手一動,金絲鴿便撲閃著翅膀朝天空飛去,速度竟是十分之快,不用多久,便失去的蹤影。

接下來的三日裏,傾狂半點也沒閑著,一頭埋進了‘雲元天訣’功法的鑽研之中,由於要同時修練兩種功法,所以她不敢冒冒然然地修練,一個弄不好,真如雲擎天所說的,輕則一身修為被廢,重則走火入魔,甚至喪命,隻有先將其研究個透徹,至少得有八成把握才可修練。

同時,對於滅掉天月神教,她儼然成了‘總指揮’官,一切消息,朱安興和顧長平都會第一時間告之於她,然後聽取她的意見,一個針對天月神教的網,已經在她計策下,悄無聲息地展開,可憐的天月神教一點察覺也沒有,還自以為已經控製住了擎雲堡。

至於月鈞楓那裏的事情,已經不單是江湖中的事,而是屬於各國明爭暗鬥的事,擎雲堡此時不適宜介入,因而,她讓顧長平把跟蹤月鈞楓還有各派掌門的弟子召回來,她另有一番打算。

雲玄天這一睡足足睡了三天三夜,也就是說他霸占了傾狂的床霸了三天三夜,所以這幾天,傾狂隻就能睡到原本雲玄天住的房間裏,而不用說,鳳舞萱也是睡了三天三夜,倒是靈氣消耗過大的靈風隻休息了二天便又躥上躥下的,精神百倍。

“嗯……”輕輕‘嗯’了一聲,雲玄天長長的睫『毛』搧動了幾下,便睜開眼來,呆呆地看著床頂半響,似乎還在『迷』糊之中,突然雙眸一睜,猛然坐起身來,掃視了四下一眼,小狂兒呢?

醒來看不到傾狂,令雲玄天的心裏十分不安,立即翻身下床,顧不得穿鞋子,便向門外衝出去,邊跑邊大聲喊著:“小狂兒……”他怕,他怕睡覺前的一切隻是他的幻覺而已,他怕小狂兒已經出事了……

“哎喲……”拉開房門,橫衝直撞的他與剛同樣急匆匆要進門的某人撞了個正著,由於衝力過大,兩人齊齊在倒坐在地上,一手撫著被撞疼的額頭,一手撐在地上,又同時怒氣衝衝地瞪向對方。

“趕著去投胎啊你……”待看清相撞的人是誰時,兩人又同時開口衝著對方吼了一句,由於都是剛剛醒了過來,聲音都帶著沙啞。

“哼……”冷哼了一聲,兩人同時爬了起來,向前跨進一步,結果一個要進,一個要出,誰也不讓誰,就這樣卡在門口。

“鳳舞萱,給本太子讓開。”雲玄天大吼的了一聲,他現在急著去找小狂兒,這死女人竟然在時候擋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