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

254 迷峰赴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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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峰赴約(1)

最終以傾狂一句‘今日我累了,要休息了,但明日,我必會給你們一個交待,現在都散了吧!回家去。’此話說得懶散卻又帶著命令的意味,人群這才漸漸散去,隻剩下幾隊平常的衛兵守在城主府外。

黑夜總是來得很快,當夕陽的最後一絲光輝落下的時候,黑幕籠罩著整個大地,令人沉悶,尤其是今晚,即使是瑟瑟的涼風也吹不散這股沉悶的氣息,整個城主府寂靜得可怕,不,應該說整個南渭城寂靜得可怕,似乎都在等待著什麽,或許都在等待明天光明的到來。

然而有人卻是例外,等待的卻是黑夜的到來。

傾狂坐在淩傲塵房間的**,深深凝視著熟睡的淩傲塵,伸手,輕撫上他帶著笑意的臉頰,壓低聲音道:“淩哥哥,你今天親眼看著所有事態的發展,想必也已猜出‘莫傾狂’想要做什麽,卻因為我沒有出手阻止的意思,甚至還在有意無意幫我,但我知道你一直在掙紮,雖然我不知道你在明宗或者該說在魔聖天那一派中扮演什麽角『色』,但我知道,你也有你應做的責任,為了不讓你為難,我隻能讓你好睡一覺,等你睡醒了,我會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到時……”頓了一下,勾起狂謔的笑容,黝黑的眼眸微眯,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

起身,再看了淩傲塵一眼,傾狂才轉身朝外麵走去,身子一閃,如驚鴻般掠過黑夜,朝『迷』峰的方向飛身過去,真的是獨自赴約,但卻不是以‘莫傾狂’的裝扮,因為她依舊穿著女裝。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當她離開房間的時候,本該在**熟睡的淩傲塵猛然睜開眼,清亮的眼眸在月光下照耀下閃過一絲光亮。

坐起身來,展開右手,攤在掌心是一塊小小的閃著幽光的奇異小石頭,很像月鈞楓在元郡時送給傾狂的‘定神石’,卻又有點不同,隱隱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味,甚是好聞。

“雖然這塊‘定神石’經過改造,效果更好,就算是我,也抵抗不了。”淩傲塵把玩著‘定神石’,似是在對著傾狂般,溫柔地道:“但是,你卻忘了,你與我在心靈上是如此的契合,目光從未從你身上移開過的我,將心比心,多少也能猜到你的想法,當你將‘定神石’不著痕跡地放在我身上的時候,我早有準備了。”

想起剛剛傾狂對‘昏睡’中的他所說的話,左手抬起,撫上方才她撫過的臉頰,一絲甜蜜的笑容浮上他的嘴角,握著手中的‘定神石’放在心口,這可是子風‘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也是她對他的一份心,是他最珍貴的東西。

抬頭望著窗外無星月的黑夜,果然是夜黑風高的晚上,最適合的是就是……殺人!子風,你不想讓我為難,我亦不想讓你為難。

帶著若有意味的笑意往後一躺,淩傲塵閉上眼睛,繼續‘昏睡’著,現在,她應該已經到了『迷』峰赴絕了吧!

另一邊,傾狂如白煙般從城主府翩然飛離後,便一路輕掠高簷,踏空而行,悠閑地如月下漫步般,沒有顯得多急切,好似並不是要去救人一般,即使如此,憑她絕頂的輕功,還是很快便來到『迷』峰,停駐在『迷』峰山腳下,抬頭望向黑夜下的那縱橫交錯的山峰,邪肆一笑,『迷』峰果然名不虛傳,每一條小道交錯著橫掛著,從下往上看,就如同一個『亂』成一團『迷』宮,很容易便『迷』失在其中。

『迷』著星眸,輕指下巴想了一會,紅唇一揚,足下一轉,踏著山牆飛身而上,這一錯身間便足足上升了五丈高,身子於半道上再一轉,便落在左邊那條小羊腸小道上,沒有再飛身而上,而是漫步走於極難走的小路下,崎嶇的山道對傾狂來說並無絲毫影響。

『迷』峰高峰之上,沒帶黑『色』鬥笠的青衣男子雙後負後,赫然便是在武雲山上被靈風打成重傷的青衣老者,看著下方縱橫交錯的山道,雖然黑夜無光,但對於超高超高手來說,要想看清道路絕不是問題,因而青衣老者雖然目力不及傾狂厲害,但依舊能看得清視物,而現在他所站的地置,更是能看得清宛若『迷』宮般的『迷』峰上的每一條小道。

這也是他如此有自信的原因,不管傾狂再詭異莫測,再善於隱藏行裝都好,隻要她來救人,就一定會進入他的視線,而隻要她一現身,那麽『迷』峰便是他的葬身之地,至於她是會失約這一點,他一點也不擔心,他手上的籌碼,每一個在她的心裏都有不一樣的位置,她雖然陰險,心狠手辣,但他依他所知,她是個重情的人。

轉過頭,陰鷙的目光掃過分立地六個方位的蠶繭‘不倒翁’,裏麵裝的是緊閉著眼睛的雲玄天他們,而每個‘不倒翁’的兩側都站著兩個麵無表情,目光空洞的青衣人。

“嗬,等我解決了莫傾狂,就立即送你的上路,各國儲君都死得莫名其妙,還怕這個天下不大『亂』?”青衣老者勾起一個冷酷的笑容,眼『露』嗜血,轉眼,漫不經心地轉向山峰下各條小道,驀然,一個若隱若現的身形映入他的眼簾,一絲興奮閃過的臉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約會的對象終於來了,隻是當他看清那由遠而近的身影時,那一絲表情就這樣僵硬在臉上,甚是怪異。

“怎麽會是個女子?”青衣老者錯愕地盯著身著白『色』衣裙的女子,由於離得太遠,視線受阻,看得不清楚樣貌,但能肯定來人一定是個女子。

搞什麽?都這麽晚了,怎麽還有人獨自在這危險重重的『迷』峰晃悠,而且還是個女子?不對,看她走路的步伐,還有能在這樣的無光的黑夜裏都能如屢平地般悠閑漫步,絕非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且能感受得到她周身隱隱縈繞著真氣。

難道他真的想錯了,莫傾狂真的狠得下心,為了自己,連這些人的命都不顧了,隨便派個女子來救人?但看她那悠閑樣子,又不像是要來救人的?

青衣老者真的是糊塗了,直盯著由山峰半腰上走上來的白衣女子,腦袋越轉越想不明白,竟就這樣放任傾狂越走越近,而沒有下達動手的命令。

“怎麽回事?人呢?”待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那白衣女子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失去了蹤跡,掃遍整個峰下,卻不見人影。

傾狂在青衣男子失神的時候,黝黑的瞳眸一亮,如一盞探視燈般準確地掃過青衣男子所站的位置,狂肆一笑,真氣一提,閃身隱於一處早已探好的黑暗死角,接著,借力蹬上,一躍,便躍到了一個讓人無法企及的高度,在青衣男子錯愕之時,又是幾個縱躍,無聲的上到高峰,所有的時間都把握得剛剛好。

“找我啊?”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戲謔的聲音,嚇得青衣老者魂魄俱喪,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差一點從『迷』峰頂摔下去,猛然轉過身來,隻見被困在蠶繭裏的雲玄天的身邊站著一個笑意『吟』『吟』的絕美女子,纖白的衣裳在黑夜中仿佛放出光彩,極為明亮耀眼,整個人宛若黑夜中的一盞啟明燈。

原來是他!段世傑他們背後的主子竟然是武雲山上跟那個銀麵男子一起出現的青衣老者,剛剛好,今天她要新帳舊帳一起算。

“你是誰?怎麽可能這麽快上來?……”青衣老者驚駭地問道,警惕地看著她,一顆心七上不八下的,她的速度怎麽這麽快?剛剛明明看她走得很慢,怎麽可能這麽快就上來?而且她剛剛是從哪裏上來的?她在他眼皮底下消失的那一會,是藏在了哪裏?

“方才你不是找我嗎?為了不讓你等太久,我這才好心地加快腳步上來,我這麽好心,你居然連一句感謝的話也沒有,還這麽‘質問’我,真是好人難做,好傷心啊!”傾狂神『色』悲戚地垮著臉道,好似真的是感慨‘好人難做’,隻差呼天喊地了。

青衣老者臉皮一陣陣抽搐,但也因此而鎮定了下來,自覺雖然她似乎很強大,方才趁她說話之際,探知了一下她的真氣,雖然時弱時強,捉『摸』不定,但是比起自己必然還要差一截,畢竟她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小姑娘,怎麽能跟自己幾十年的功力相比,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莫傾狂怪胎就夠了,打死也不信又出現一個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