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

269 真情告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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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告白(1)

摟著傾狂的手顫抖了一下,下一刻便感到有隻柔嫩的小手覆了他的手,埋在她頸間的頭搖了搖,頓了一下,才繼續道:“當他母親的鮮血噴到他臉上的時候,有那麽一刻,他找回了從未有過的人『性』,那一刻,他生不如死,他多想就此了結了自己,不想再做一個冷血的怪物,這時,那仙人又出現了,不顧小男孩所有家臣的阻止,將他給帶走……”頓了一下,舉起手,撫上傾狂的青絲,幽然一笑,問道:“子風,你應該猜出這個小男孩是誰吧!那個小男孩子就是傷了你兩次的銀麵男子,明傲塵。”

明傲塵?他強調是銀麵男子,而是不是說‘我’,是否代表著還另有隱情?明傲塵,淩傲塵,看來並不如她想的那麽簡單,傾狂厲光閃爍,旋即隱沒了下去。

從傾狂的頸間抬首起來,淩傲塵似是鬆了口氣般,繼續道:“那個仙人將明傲塵帶走了後,便開始教授他正道功法,學習修身養『性』之道,而其中,他最喜歡的,莫過於音律,隻有在音曲之中,他才能找到真正的平靜,從此以後,他以他母親的姓氏化名淩傲塵,開始修道,剛開始的時候,他時時刻刻,都在與體內的魔氣做鬥爭,不能有絲毫的放鬆,因為隻要一放鬆,他就隻能再入魔道了,身心的折磨,真的是生不如死,每次當他想放棄的時候,母親的身影就會出現,帶給他勇氣。”

清亮的黑瞳緊緊地鎖著傾狂絕美的容顏,似是想從她身上找到勇氣,傾狂真是大方地給予他想要的勇氣,略微抬起頭,主動地在他的臉龐上親了一口。

從他飄渺輕柔的聲音聽不出一點痛苦,然而傾狂很清楚,他當時受的是怎樣的一種折磨,他並不似她是帶著前世的記憶來投胎,擁有成人的心智,他確確實實隻是一個十歲的孩童,一個『性』本惡的魔童,然而他卻要獨自一人與積累幾代的心魔作鬥爭,那是何等的殘酷,何等的痛不欲生,那得有多堅韌的心才能堅持下來啊!

“子風……”得傾狂一吻,淩傲塵頓覺所受的所有苦難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欣喜苦狂地緊抱著她,用自己的額頭輕抵著她的額頭,本來沉重地要窒息的心突而變得輕快起來,他真的是高興地要瘋了,人生真是處處充滿著陽光啊!

“冷靜點,冷靜點,別太激動,雖然這樣的高度不一定能摔死我們,但是像我們這種世間少有的高手,要是就這麽摔下去,會笑掉人家大牙的。”細枝搖晃不定,傾狂拍了拍淩傲塵的肩膀,若有其事的說道,由於淩傲塵太過激動,一時忘了兩人正坐在沉載力小的可憐的綠竹細枝下,所以在他過激的動作之下,兩人險險地就要往下掉落,幸好傾狂能及時穩住,不然兩人真的會掉下去。

“噗……”被她用這副正經八百的模樣給逗笑,淩傲塵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煞時驅散了心裏的陰霾,她真是世間少有的寶貝,他珍而重之的寶貝,這樣的寶貝,他怎麽能放手呢!

希望當他說完的時候,她依舊能如此待他,那麽他就是死也甘願了,深吸了一口氣,淩傲塵輕撫著傾狂的發絲,繼續說道:“漸漸的,他學會了寬容仁善,厭惡殺戮血腥,自認為已經完全將血煞魔元**丟棄,就像他從來未曾修練過一般,即使在死亡威脅的時候,也絕不動用一分,然而,他終究太低估了血煞魔元**,它的魔氣已經深植在他的體內,幾年的潛心修道隻是暫時壓住了它,並沒有去除魔『性』,隻是他不知道而已……”

語氣一轉,隱隱帶著上位者的霸氣,繼續說道:“雖然他恨他父親強加在他身上的重擔,但是他畢竟是明族的後代,該他承擔的責任,他絕不推脫,所以在他十四歲那年,他離開了那個‘仙人’,回去帶領他的族人家臣逐鹿天下,接管了一切舊部勢力,其中包括七『色』堂,而幻炎樓正是七『色』堂其一的藍堂,時值七國聚會,所以他下山後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元都……”

傾狂一聽,‘啊’地一聲叫出來,斜睨著淩傲塵一眼:“難道就是我們在元都的初次相遇的時候?”修了四年的道,就能從一個大魔童修練成一個充滿陽光正氣的天使,真不知道該說他與道有緣呢,還是資質太強,哪像她,修了十多年的‘道’,就修成一個惡魔,嘿嘿……

“嗯,那一日,雖然藍堂主雖然早有準備,但幻炎樓還是受到了重創,所以我才會‘丟下’你,一個人離開。”輕點了下頭,淩傲塵語帶深思道:“那一次,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操』控著這一切,而那時你又那麽巧,身著女裝出現在那裏,難道你就是那背後的人。”想想,又暗自搖頭:“不可能,你那時不可才九歲,你……”

“這世上沒有什麽不可能的,淩哥哥七歲就能滅了人家滿門,難道我莫傾狂會比你差不成。”傾狂眉梢一挑,打斷淩傲塵的話,狂妄不可一世道。

“呃……”淩傲塵一滯,無言反駁,還是不可避免又被她嚇了一次,他滅人家滿門完全就是靠著魔『性』去殺戮,與十年前幻炎樓那場借刀殺人完全就是不同『性』質的,那是一場高智慧的陰謀,就是當時已經十四歲的他,都不一定能設下那麽完美的計謀,而她卻隻是九歲就能『操』控著這一切,得有多高的智慧謀略,心思得有多細密才行啊!她真是個怪才!這也難怪了這麽多年來他們都找不到一點蛛絲螞跡,他們能想到任何人,卻唯獨算漏了一個九歲孩童。

“我的子風是世上最強的,淩哥哥哪能比得上你啊!”深深地凝望著傾狂,淩傲塵似是想到了什麽,豁然笑開,一指點在她的鼻尖上,對於接下來要說的話,似乎不再覺得害怕了,揚了揚唇笑著,接下去道:“跟你分開後,在一次麵臨血腥殺戮時,濃鬱的血腥味刺激著我的感官,我興奮了,就像是被堵塞已久的河堤,一朝潰堤,便是一發不可收拾,事後雖然我以又恢複了過來,但是我這才知道,原來我依舊沒能去除體內的魔『性』,它隻是潛藏在我的體內,伺機爆發而已,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在善與惡,在道與魔中反複折磨的我,漸漸的地變得奇怪了,我能感覺自己的體內似乎還住著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小時候的那個魔頭,明傲塵。”

說著,輕輕地『摸』上還拿在傾狂手中銀『色』麵具,道:“隻要我一動殺念、邪念或是受到血腥殺戮的刺激,他就會出來,帶上這個麵具,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無情冷血,眼中隻有權力殺戮的魔頭。”

人格分裂?傾狂這回真的是深深的被嚇得不輕了,條件反『射』地嘴唇微張,愣了愣好一會,腦袋裏這就樣跳出這四個字。

看著臉『色』變了好幾變的傾狂,滿帶期望的淩傲塵覺得自己的心慢慢地往下沉,心中苦笑,果然,像他這樣的怪物,就算與眾不同的子風也接受不了,他終究還是會失去她?不,他不要,無論如何,他都接受不了她離開他。

正當他以為傾狂能如避瘟神一般厭惡地推開他,然後甩袖離去的時候,傾狂卻突然無比興奮地拉住他的手,揚起紅唇,笑得像十分之滲人,笑得淩傲塵頭皮發麻,背後一股涼氣直往上躥。

“你說的是真的?那你跟你體內的另一個人是不是有時還能對話,你們能不能知道對方做過的事啊?能不能感受到對方的思想,在成為明傲塵的時候,身為淩傲塵的你是怎麽樣一種狀態……”還有尚未表達自己的怕怕,淩傲塵便被某個笑得讓人『毛』骨悚然的絕『色』美女便給他拋出一連串的問題,問得他腦袋打結,連她並沒有討厭他這個認識都沒反過來,愣著一張陽光帥氣的臉,傻傻在看著她那一張一合的紅唇,直想就這樣堵了上去。

一時太過激動,傾狂拋出一大堆問題後,卻沒有得到回複,不禁推了推像個傻瓜一樣二愣子,撇了撇嘴:“發什麽愣,回神了,快回答啊!”

別怪她如此失態,實在是太激動了,想不到啊想不到,她竟然在古代遇到了患有人格分裂的‘患者’,雖然她對醫術不是十分之熱衷,但是對於這種心理方麵的案例卻是十分的感興趣,特別是人格分裂,奈何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沒有在現實中遇到了這類‘病例’,現在終於給她遇到一個,尤其他還是因為修練了魔功才導致如此,更是十分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