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

322 驚嚇連連(2)

322

驚嚇連連(2)

不再是輕諷,取代著一臉的凝重,順著她故意泄漏給他們方位,轉目凝眸望過去,一抹白『色』赫然入眼,連他也不免被狠狠震動了一下。

各懷心思之下,所有人或緊張或激動或不可置信的目光抬頭望過去,氣氛升到了極點,隻見眼前一亮,巍巍高山之上,一抹比銀裝裹素的天地更為純白潔淨身影以極其瀟灑之姿飄然飛落,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玉麵朱唇,青絲隨風飄揚而起,好一個豐神俊朗的公子哥,好一個以月為神,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絕世無雙的神人。

今日他們總算是見識到了何謂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何謂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何謂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出朝霞,美,美得慘無人道,帥,帥得慘絕人寰,一個男子竟能將這兩種氣質融為一體,形成特屬於她的魅力。

驚豔之『色』不斷在眾人眼中閃現,連氣勢洶洶的明宗等人,也在這一刻不禁安靜了下來,心中不可抑製地受到震憾。

強烈的視覺衝擊讓在場所有人暫時失去了言語的能力,雲玄天等人顧著不停地瞪大著雙眼,手腳『亂』顫,武林人士難抑心情的激動,隻恨不得多生出幾雙眼睛來,明炎忠等人神『色』古怪,不知在想些什麽。

而高台之上的淩傲塵在聲音想起的那一刻,清亮的眼眸就快速地泛起濕潤,若不是極力抑製,那一滴激喜的淚珠將會當著這麽多人滴落,然而此時,當親眼再次見到那心心念念的身影入眼時,終還有抑製不住一滴在陽光下泛著晶瑩的光澤的淚珠滑過眼角,向下滴落。

‘叮’……承載著他最深情感的淚珠,在那飄然飛落的身影輕巧落地之時,也隨著著地,融化在兩人眼角滑過間的萬千柔情,天地間,仿若隻有他們兩人而已,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了。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卻隻道未到情深處,感受著空氣中有獨屬於她的味道,感受著陽光中有她的溫度,他的心在翻騰著,她,她真的沒有丟下他,真的來了,他就知道,這個小壞蛋一定不會有事的,果然,果然啊!

失而複得的滔天巨喜,令他多麽想,多麽想就此不顧一切地衝下去,將她緊緊地攬在懷中,再也不要跟她分開,再也不要再承受這種痛苦了,怕了,真的真的是怕了。

然而他沒有這麽做,甚至於沒有表情變化,沒有絲毫動作,隻是靜靜的,靜靜地看著她以如此囂張的姿態顯身在虎狼環伺之地,頓時又為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狂妄小壞蛋哭笑不得,她到底知不知道這裏是他們的本部啊!她到底知不知道這裏有多少超級高手啊!她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做收斂啊!

得了,‘仗’還未開始打,恐怕現在魔聖天已經被驚動了,將會提前現身也說不定。

‘啪’地一聲響,驚醒了所有癡呆住的人,回過神來的瞬間,隻見眼前又掠過一絲白光,一隻渾身散發著靈氣的白狐停駐在白衣少年的肩頭,神情傲然的昂著頭,簡直跟它主人一樣的狂妄囂張。

一人一狐交織成一副炫目銀白的畫麵,連雪飄人間的美景也黯然失『色』。

銀白玉骨扇在身前晃了晃,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踏著悠閑的步伐走前兩步,倏然飛身上高台,隻是這麽盈盈一立,竟迫得炎忠明後退了幾步。

“炎師宗說本太子並非光明磊落之人,那麽請問炎師宗,何為光明磊落?”輕搖了著折扇,傾狂一臉誠懇地問道,未等炎忠明回答,便自顧自地說下去:“在背後說人壞話者,能否稱為光明?將欲加之罪套在無辜之人身上者,能否稱為磊落?”

“你……”明明是輕飄飄的幾句話,卻讓炎忠明尷尬地又後退一步,不是什麽人,都能像傾狂這般將‘無恥’這兩個字給修得爐火純青,同樣非光明磊落之人,她就是能這麽理直氣壯地‘請教’他,將他給‘請教’得差點挖個洞鑽進去。

肩頭一聳,傾狂笑得真是無比真誠,等不到炎忠明的‘回答’,便瀟灑轉身,一揮衣袖,朗笑麵向眾多武林英豪道:“既然炎師宗‘才疏學淺’,那麽就請各位英傑說說,能否?”

“不能,不能……”回應的她的是,響徹雲宵的喊聲,連各門各派的掌門人也帶著抑製不住的笑容高聲回道。

他們總算是見識到這一位聞名天下的神人太子,究竟有多麽地令人欽佩了,真不虧為神人之名,輕輕鬆鬆的幾句話,便給人家炎師宗扣上了好幾頂大帽子,一頂名為‘背後『亂』嚼舌根’,一頂名為‘冤枉他人’,一頂名為‘蠢笨無知’,總歸一句話,最不光明磊落的人便是他炎忠明了,順便表明人家指責她藏頭『露』尾,非光明磊落乃欲加之罪,她真的是很無辜的。

明宗一眾人卻差點齊齊汗倒,他們師宗是‘光明磊落’地諷了她一句,她倒好,拐著彎地把他們師宗貶得‘一文不值’,外帶搧動群眾的情緒,虧得她還能說得如此無辜,得了吧!她要是無辜,那他們就全都純潔得像小綿羊了。

“莫傾狂,你遲到不說,現在竟然還敢不將我師宗放在眼裏,你今天是存了心來搗『亂』的嗎?”聽著周圍起哄嘲笑的聲音,衝動的明風忍不可忍地暴跳起來。

聳了聳肩,傾狂笑容可人的轉回頭,卻是狂傲至極地一揮白『色』衣袖,朗聲大笑道:“我堂堂一國太子想什麽來就什麽時候來,哪時輪到爾等平民百姓在此指手畫腳了,再說,本太子放下那麽多政務不理,來參加你們的什麽‘建宗七十周年慶典’,算是給足了你們明宗麵子,結果呢?”黑瞳光芒爆閃,淩厲得驚人。

銀扇一搖,偏生悠閑至極模樣接著道:“結果,你們這天炎穀藏得夠隱蔽的,費了本太子多大的勁才把這個窩給找到,竟然還嫌本太子來遲,一到此便聽到咱們偉大的炎師宗在‘高淡闊論’某些似乎大逆不道的言語,本太子心懷廣大,不予以計較,還承心請教,卻反被如斯指責,這是何道理?”

傾狂話音剛一落,周圍的氣氛立即被調到極點,指責著明宗的話越來越有‘藝術’,既是因為傾狂的話讓他們想起這一路行來為了找到天炎穀,他們受了多少‘苦’,心裏早已認定明宗是有意在刁難他們的,自然也是為他們的傾狂太子打抱不平,壯壯聲勢。

明風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隻覺得頭皮陣陣發麻,原本他隻是仗著在自己的地盤發一發怒火而已,料定了功力深厚的她必然已經看清這裏高手如雲,並非她可以撒野的地方,卻萬萬沒想到,她竟敢在他們的地盤上如此目中無人地叫囂,而且顛倒黑白起來連眼都不眨一下。

鬼才相信柳劍穹這些人都已經進來好幾天了,她會直到現在才找到天炎穀,還有這,這所謂的放下政事不理來參加他們的‘七十周年慶典’,更是荒謬至極,她這一放下政事離走出家,可是足足毀了他們兩個堂的勢力,這算是給足了他們什麽鬼麵子。

廣場上明處的無數道高手的目光紛紛夾著冷然的殺意投向傾狂,暗處中也不知道隱藏著多少超級高手傾刻將心念鎖在她身上,似乎恨不得立即將她給撕著,又因著某種因素而隱忍著。

傾狂卻是饒有興味地瞅著台上的‘老朋友’,仍是笑意十足,渾知不覺般地搖著銀扇,似乎完全沒有現在已是大冬天的認知,然而這個應該是十分不妥的舉動,在她做起來,卻有說不出的韻味,絕沒有人會認為她頭腦不正常之類的。

極其滿意地欣賞著高台之上,除了二人之外,臉『色』全都像調『色』盤似的紅了櫻桃又綠了芭蕉,再從綠了芭蕉又變成紅了櫻桃,煞是有趣,而這除開了兩人,便是死人臉‘冰’,還有一個……

她的淩哥哥,依舊帶著寵溺看著她的淩哥哥,對她依舊笑得陽光的淩哥哥,仿若剛剛那一滴灼傷她心的眼淚隻是個錯覺而已,然而那滴淚已然入了她心,植了根,發了芽。

傾狂沒有出口阻止,場下‘熱鬧非凡’的場麵便不會停下來,直至坐在右棚第一座棚裏的總盟主風炎站起身,別有意味地看了傾狂一眼後,才開口壓製住場麵:“眾位武林朋友,請安靜下來。”

聲音沒有刻意說的非常響亮,但是習武之人耳目本就靈敏,再加之,鳳炎淡淡聲音自帶有一股迫人的壓勢,一下子,全場的聲音真的是漸漸地小了下來,直至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