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

373 天極會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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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極會議(2)

又是一場大雪過後,太陽高高了懸掛在天邊,散發著耀眼溫暖的光輝散向塵世間,折『射』出金白『色』的光芒,煞是好看。

楊府門前,一個白衣少年抬頭望著‘楊府’的牌匾,此時,天已放睛,驕陽正好,房上的積雪還沒有化去,屋簷上一條條冰棱墜下,在天邊的太陽折『射』下閃動著七彩之『色』,照在少年沉靜如水的麵容上。

看著掛在門前的白燈籠,傾狂心頭突而有點沉重,其實昨日就算她父皇不說,她也有準備去楊府看看,奈何一回來就這麽多事,讓她分身乏術,雖是如此,她也有派人去打探情況,得到的結果在她的意料之中,也在她意料之外。

文鴻哥哥自聽聞噩耗後趕回來,便因傷過度而病了好幾天,處理好楊夫人的喪事後便沒有再出房門一步,什麽人也不見,連昨日莫羿軒和蕭若夕到訪也被拒之門外,而最讓她意外的是,聽回報的人說,在楊夫人下葬當日,他與楊太傅在書房吵了一架,但具體是因為什麽事,就無人得知了。

今日她才來看他,他會不會也將她拒之門外呢?

‘吱呀’一聲,楊府大門大開,一個老者快走地從裏麵走出來,還未走到傾狂的麵前便滿心欣喜地邊作揖邊道:“太子殿下駕臨寒舍,下官有失遠迎,請太子殿下恕罪。”此老者便是有鐵血太傅之稱的楊儒誠大學士,也是傾狂的授業恩師。

雖然楊儒誠所教授的知識,傾狂早已懂得不能再懂,然而這麽多年來,他對她處處寬容寵溺,比親生兒子還親,再加之是楊文鴻的父親,傾狂對他還是挺敬重的,此時見他兩鬢微霜,額頭上又刻上了幾劃皺紋,整個人比起半年前竟要蒼老上十歲,看著她的目光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慈愛,一時心中一酸,迎上前兩步,扶住他因走得太急而踉蹌的身子,淺淺一笑道:“楊太傅,小心。”

“沒事沒事。”楊儒誠欣喜得連連擺手,一時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整了整衣領,側身讓開,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道:“天氣寒冷,太子殿下裏麵請,老臣讓下人去準備火爐。”

“太傅不忙,我隻是來給楊夫人上炷香。”一邊隨著楊儒誠的往府裏走去,傾狂一邊淡笑著道。

“太子殿下有心了。”楊儒誠感動而欣慰道,傾狂卻注意到他不再清明的眼眸中閃過深深的愧疚,一時也沒有說什麽,隻是由他帶領著朝後堂走去。

上完香,傾狂自然是沒忘了她今天來的主要目的,然而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楊文鴻還是誰也不見,連她也不肯相見。

站在楊文鴻的房間門口,傾狂雙手負於後,皺頭微蹙,憑她超強的耳力,她能聽得到房間裏人粗重的喘息聲,一下一下,卻是如此的虛弱,可想而知,此刻房間裏的人是一副怎樣的情景。

心結的問題要他自己想通才行,旁人隻能開解,然而他不肯見她,她也不能硬闖,看來楊夫人的逝世對文鴻哥哥的打擊真的很大,這她也能理解,在前世,當她爺爺離開她的時候,那種痛,她嚐過。

在雪地裏站了幾個時辰,楊文鴻還是不肯出來,傾狂輕歎了一聲,揚高聲道:“文鴻哥哥,我不會跟你說節哀順便的話,失去至親的痛有多苦,我很明白,我隻想讓你知道,無論發生什麽事,你都不會是一個人,我永遠都會站在你的身邊。”因為我們是兄弟,梅花樹下,她曾說過,從今以後他楊文鴻就是她的兄弟,是兄弟的,一生都是。

再深深望了房門一眼,傾狂轉身,施展輕功而去,可惜,如果她的武功不那麽高強,或是再慢一點的話,或許……

然而沒有或許,事情就是那麽巧,當傾狂的身影消失於房門前的時候,緊閉了幾天的房門打開了,看著空『蕩』『蕩』的空地,滿臉胡渣,憔悴得不成人樣的楊文鴻雙手緊緊扣著房門,完全沒有往日溫文儒雅的樣子,鮮血從他緊扣著房門的手中流下,布滿紅絲的雙眼不再朦朧,而是清晰無比,卻是如此的駭人。

京都城外,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被今年的一場場大雪所包裹住,本來已是人跡罕跡,現在更是無人問津,但是又有誰知道,這座山峰的背麵半山峭壁之間的‘山洞’,正是威赫整個鳳天大陸的天極門總部。

天極門總共分三部分,一部分是足足有幾十平方米大的寬大石廳,主要是四神君及其座下七星用來修練武功的地方,另一部分同樣是寬大的石廳,是聖尊用來接見天極門人的地方,還有一個部分,是一座寬敞的大殿,卻是不像一般大殿那樣華美,而是一派森羅之象。

大殿之上,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四神君分坐兩邊,他們的身後坐著是其座下的七星,五十三人是聖尊座下最得力下屬,無論哪一個,都可算是一方‘霸主’,難得才聚在一起,卻沒有抱成一團訴說著想念之情,而是那一雙雙滿載感情的目光來交流,無聲勝有聲。

當傾狂一腳踏進大殿的時候,殿中的五十三人同時齊涮涮地站起身,轉過頭,眼裏毫不掩飾地閃爍著『露』骨的狂熱,緊緊地盯著一步步走來的那個一襲飄逸白『色』衣袍,墨發飛揚的傲然身姿。

“參見(老大)聖尊。”聲如洪鍾,恭敬有加,眾人齊跪,頓時參拜之聲響徹整座大殿,其威嚴氣勢絲毫不輸於那日的早朝。

傾狂白衣翩躚,一雙黝黑瞳眸晶瑩剔透仿佛清可見底,又仿佛深邃無邊,此時含著淺淺的笑意,隨意邁步,不快不慢,右側微微落後半步的是一臉剛毅的葉影。

走至殿中央,傾狂雙臂微張,帶著內勁之氣,袖袍抖動,暗勁之力掠過跪地之人的頭發和衣衫,聲音溫和清潤地笑道:“都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不用行禮,全都起來吧!”

眾人帶著崇敬的目光起身,雖然傾狂不許他們動不動就行跪拜禮,然而對於他們心中的神,總會有這種衝動。

傾狂無奈了,在眾人崇敬的目光中繼續往前走,踏著延伸往上的幾階白玉階梯,一步步穩穩地走到聖尊的寶座之前,隻一個旋身,衣袖在空中劃過完美的弧度,卻沒有坐下,而是勾唇一笑道:“別搞得這麽嚴肅,都坐下吧!”他們都是她的親人,就算是開會議,也不用搞得那麽嚴肅,她還是比較喜歡輕鬆一點。

“謝(老大)聖尊。”眾人也跟著笑了坐下,心裏暖暖的,從他們效忠她的那一日起,她便很少對他們擺主人的架勢,縱然以她為尊,也不會覺得自己像個奴才,低人一等。

傾狂對他們來說,是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主子,是親人,是神。

由傾狂兩邊看下去,左邊之首是一個平凡卻一臉堅毅的中年男子,正是青龍城城主青龍神君,後麵站著七個麵『色』均有點古銅『色』的男子,是青龍七星,一看就是整天鑄劍,製作各作器械的人,均是名滿天下的鑄劍師或器械師,青龍再下去是一個一臉嘻皮笑臉,目光卻閃爍著精明睿智的光芒,便是整天錢字不離口,囉嗦起來有如唐僧的白虎山莊莊主白虎神君,後麵七人自是鳳天大陸上七大行業的首富,也是白虎七星,有年輕有年老,個個繼承白虎的唐僧本『性』。

右邊與青龍相對的一位白發白須還留著兩道又白又長眉『毛』的老者,目光沉穩內斂,身上隱隱帶著草『藥』味,正是掌管玄武暗營的玄武神君,亦是世人口中的鬼醫,救人無數,每一個都隨時能為他所用,後麵站著的童陽、傅璣等六男一女是玄武七星,原七國中均是位高權臣的重臣,玄武之下自是掌管朱雀樓的朱雀神君何梓蘭,後麵七個姿態各異的美女,有老有少,不是某間青數的老鴇就是某間『妓』院的花魁,身份多變。

世人隻聞天極門的可怕,將天極門中人傳得是凶狠恐怖異常,聖尊更是有三頭六臂,但又有多少人真正見過天極門人,不,或許很多人都見過,隻是他們不知道站在他們麵前無害的人正是他們聞之『色』變的天極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