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

434 瘋狂趕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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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趕路(3)

未等傾狂的心境完全平靜下來,城樓上竟響起了一陣『騷』動,隱隱聽到一聲驚恐的大叫聲:“太……太子,不,莫……莫傾狂,弓箭手,弓箭手……放箭,放箭……”顯然是城樓上有人認出了傾狂。

傾狂和淩傲塵倏然地抬起頭,頭頂上如雨般的利箭已是直朝著他們『射』下來,密密麻麻地要將他們『射』成刺蝟,看來是早有準備了。

可惜,小小的箭雨如何能傷得到這兩個天階高手,即使他們此時體內『亂』躥的真氣尚未平息下來,依舊可輕鬆地應對眼前的情況。

“哼……”傾狂冷冷哼了一聲,麵容陰森地比魔聖天還要可怕,看似輕輕拂動了下衣袖,實則將滿腔的怒火發泄在這一招下,一股無形的罡氣便席卷而出,呼嘯而來的利箭有那麽一瞬間硬生生地停頓要半空,接著如被龍卷風卷過一般,於半空中轉了個變,反而向城樓上『射』上去。

“啊……”無數聲慘叫聲隨著響起,站在城樓上一排弓箭手在驚恐的目光中眼睜睜地看著『射』出去的『射』反過來『射』到自己的身上,隻來得及慘叫一聲便紛紛從城樓上栽下來。

雖然這些全都是龍麟國士兵,但傾狂不會對他們有絲毫手軟或是不忍,就算在心平氣和的情況下,若是他們敢對她和淩傲塵這麽一通放箭,她也不會有菩薩的心腸輕易地放過他們,何況是現在趕在她無處發泄的時刻。

她本來就因為京都裏的親人而焦急地想殺人,現在倒好,這才剛回到京都,迎接她的就是滿天的箭雨,還有那個不知哪冒出來的家夥,對著這麽不客氣地下‘殺令’,若不是她現在真氣受滯,掀了整個城樓都有份,哪會這麽簡單地將‘禮物’送回去而已。

別說傾狂狂燥地恨不得一口氣把整座城樓給轟了,就是淩傲塵,那鐵青的臉『色』中透著妖異的紅『色』,眸中的怒火幾欲要毀天滅地。他火,他怒,不是因為他們敢對自己放箭,是因為他們竟然這樣對待他心中的寶貝,是因為心疼他的子風,堂堂一國的太子卻被阻在城門外,還遭到這樣的待遇,他火,他怒,但更多的是心疼。

兩人不約而同地攸然抬眸望向城樓上,目光如電,無比的森然,衣袍微微一動,強悍的真氣在兩人的周身形成一股淩『亂』的氣流,就算他們現在很難打進城,但將城樓上那發號施令的膽小鬼打得粉身碎骨還是做得到的。

然而他們還未動手,方才下令的那道驚恐的聲音竟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就反應過來,急急扯開嗓子大喊:“逆賊莫傾狂,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公然殺害士兵,難道就不怕你潛藏在城中的手下因你而送命嗎?”

刹時,強悍的氣流一滯,無息地消散於空氣中,雲淡風清地像是從來都是這麽平靜一般。

好,很好!牆樓上那家夥膽子很大,也很聰明,竟然懂得用她的親人朋友來威脅她,很好!傾狂平靜地站著,平靜地看著牆樓上那個似乎有點印像的將軍,臉上冷森森的笑意越擴越大。

淩傲塵也在笑著,微笑著,笑意從容,完美而冰冷,甚至帶著點同情,觸犯到了子風的禁忌,這個家夥絕對會死得很難看。

城樓上那個將軍連強裝鎮定也做不到,明明下麵站的人那麽平靜,明明笑容那麽燦爛,可他卻覺得有千萬把刀在將他淩遲一般,恨不得自己從未在這個世上出現過,恨不得剛剛在危險的時候,不要想起主子‘送給’他保命的話,恨不得痛痛快快地引頸就死,也不要像現在這樣承受著最為恐怖的心理負擔,他甚至連轉身跑開或是閉上眼睛都做不到。

萬千個恨不得,也抵不可他想活下去的念頭,所以在旁邊的副將推他的時候,他還是用那顫抖個不停的聲音,幾乎語不成句喊道:“放……放箭……”

換上的新一隊弓箭手卻個個遲疑著不敢鬆開手中的弓箭,最後在將軍的聲聲命令下才不得不鬆開。

滿天箭雨而下,沒有如方才那般被送回來,卻無一不『射』在了空地上,而本該站在那裏的兩個人卻憑空消失了了。

牆樓上所有將軍士兵如見鬼般看著看似緩慢實則以極快的速度向遠處倒飛出去的一青一白兩個身影,永遠印入他們眼簾的是那如仙如神的俊顏上森寒如冰的笑意,成為他們永遠的夢魘。

明明已經看不見人影了,然而天地間仿佛都凝結了無窮無盡的肅殺森冷之氣,讓所有人不自覺地牙關打戰,手足發僵,仿若置身萬載玄冰之間,下一秒,就會被活活凍死了。

隔了很久很久,那名發號命令的將軍才癱坐在地上,喃喃著不可置信,誰也沒有想到,遠在幾千裏外的傾狂竟然在三天內就回到京都,那樣的事實,給他們的衝擊太大了。

‘砰……’京都城郊之外,一顆巨大的參天老樹在頃刻間化為粉末,連點殘渣都不剩。

淩傲塵站在一旁等傾狂發泄完才緊凝著眉頭走過去,將她冰冷的身子納入溫暖的胸前,以無言的交流來撫慰她此刻不平靜的心。

放軟身子靠在淩傲塵的懷裏,傾狂仰頭眯起眼,掩去眸中的狠厲之『色』,卻掩不去臉上那少有的萬古寒冰之『色』,緊抿的嘴角沉靜而冰冷,竟比魔聖天身上散發出來的魔氣還要令人可怕。

徒然睜開燦亮的雙眸,散去一身的陰鷙,傾狂清明的眼眸直視著天邊的雲卷雲舒,又似透過雲層看向更遠的地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狂傲肆意又高深莫測的笑意:“淩哥哥,我們先找個地方調息體內的真氣。”

現在她並不急於進城,雖然剛剛那個不要命的將軍敢威脅她,但至少讓她知道,不管那個策動這一切的人是誰,隻要他還想對付她,就必然不敢傷他們一分。唯一讓她放不下的就是皇帝老爹和娘親,每一回隻要一想到他們,心就不可抑製地恐慌起來,無來由地恐懼。

該死的家夥,你們最好別傷到我親人的一根頭發,否則,我莫傾狂不介意化身為魔,讓所謂的天地成為一片血海,讓所謂的天下蒼生永沉無邊煉獄。

似是聽到傾狂發自靈魂深處的瘋狂宣誓,淩傲塵沉重地心劃過一抹十分恐懼的預感,一種曾經熟悉而又讓他害怕的感覺似乎縈繞在他心底,卻又有所不同。

休息調息的一天一夜,傾狂和淩傲塵感受了下體內充盈的真氣,竟似又深厚了不少,精神也恢複如初。

此時,葉影也已經趕到,準確無誤在找到了傾狂,順帶也將已經趕到的暗閣殺手全部帶來見她。

傾狂溫暖一笑,輕拍在葉影肩膀上的手源源不斷地將精純的真氣輸盡他的體內,得她真氣引導相助,葉影體內因長時間趕路而散『亂』的真氣歸於平靜,身體的每一分每一寸,慢慢地緩起來,慢慢地恢複生機和力量。

依舊沉穩剛毅的臉上似是看不到絲毫表情,然而那如鷹般的利眸卻透著灼熱的溫暖,世間所有的一切都被屏棄了,他的眼裏隻有她,直至傾狂收回手,才聽到她清脆的聲音帶著冷酷對著暗閣一眾殺手下令。

憑她與淩傲塵兩人的身手,別說一座小小的城樓,還有一群早就對‘莫傾狂’三個字嚇破膽的京都衛兵,就算前麵有千軍萬馬,隻要他們想闖,也沒有闖不過的,但是現在,敵人準確無誤地掐著她的軟肋,迫得她無法放開手腳,她是可以一路殺進城,但怕的就是等她進到城裏,會看到讓她發狂的場麵。

敵人顯然是抓住了她這一點,所以才敢正大光明地向她宣戰,才敢不怕她為出一口氣而不管不顧地殺進去,才敢將她阻攔在城外。所以她要做的,就是盡快地『摸』清城中的景況,隻要能保證親人朋友的安全,那麽……

再次正大光明地來到城外門,這一次除了淩傲塵陪伴在身邊外,還有葉影。三人冷眼望向城樓,隻見上麵密密麻麻在站滿了京都衛兵還有一排排的弓箭手,那麽大的的陣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城下有千軍萬馬正準備攻城呢!

傾狂望著這意料中的場麵仰頭冷笑,所有的弓箭手在看到他們出現的那一刻全都將箭頭對準他們,然而那雙手卻是顫得無比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