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

465 祖師之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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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師之墓(1)

“啊……”雲玄天仰頭,忍不住撕心裂肺的痛楚,轉身,純用蠻力地一拳打向身邊的一顆參天老樹,硬生生地打出一個拳印出來,滾燙的鮮血自樹幹上流下來,觸目驚心。

為什麽,為什麽,這到底是為什麽……

是啊!為什麽,為什麽,每個人都在心裏問著為什麽,卻沒有一個人能給他們答案,他們帶著期望,信心,忐忑……種種複雜的情緒來到此地,難道最終還是這樣的結局嗎?

“咳……狐……狐狸……”虛弱地抬起手,晶亮裏蒙上一層朦朧的星眸透著心疼地看向雲玄天自殘的手,真是的,她還沒怎樣呢!竟然在她麵前搞自殘,他不心疼,她還心疼呢!看她怎麽教訓他,可惜,現在的這個**子,剛一開口,體內七經八脈、五髒六腑就跟刀割一般痛,已經沒有力氣讓她再說下去了。

“子風,子風,別說話,別說話……”緊緊地握住她如冰一般的手,好凍的手,毫無溫度的手,連身體也漸漸地失去的溫度,淩傲塵強自鎮定地說道,卻掩飾不住話裏的顫聲,清亮的雙眸深邃如海,閃動著從未有過的恐慌,不到最後一刻,他不想絕望,但是心,好痛好痛,比萬箭穿心還要痛。

“小狂兒,我沒事,你……你別說話,別『亂』動,別……”傾狂弱得難以聽清的聲音傳入自殘的雲玄天的耳裏,緊張得他趕緊跑到她的身邊,將血流不止的手藏在後麵,顫抖著聲道,這要是換在其他時候,傾狂這麽心疼他,他早就樂得飛起來了。

搖了搖頭,傾狂扯開嘴角擠出一個笑容,動了動身子,想要站起來,可把所有人都給嚇壞了,個個紅著眼看著她。

哎,怎麽這麽準時啊!三個月的時間剛一到,就把她的身子給折騰成這樣,連說句話都困難,真是的!傾狂強忍著深入骨髓的痛楚,暗自腹誹著,好不容易才靠著淩傲塵站了起來,額頭上的汗珠都成瀑布汗了,粗喘著氣,斷斷續續道:“玲……瓏塔……隱門……山峰……太極……八……八卦……陣……”

嗯?正陷入痛苦中的眾人,拉長了耳朵才聽到這句斷斷續續的話,大概知道她說的是‘玲瓏塔,隱門山峰,太極八卦陣’,什麽意思?本來就心思混『亂』的他們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惜傾狂已無力再說下去了。

隱門山峰,八卦陣?一直陪伴在傾狂身邊的淩傲塵眼神突地亮地起來,帶著三分驚喜,七分忐忑地看著懷中人兒,暗啞著聲道:“你,你是說,隱門這片山峰是暗含著陣法,你,你已經發現玲瓏塔所在之地?”天啊!真的是這樣嗎?真的嗎?

騰騰騰……九雙眼睛同時亮了起來,無比期待地望向傾狂,渾身都在顫抖著,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了,直至傾狂那微不可覺的點頭,差點沒讓他們緊繃得過頭的神經斷開,一個個不敢相信地猛『揉』眼,就怕自己聽錯看錯了。

“太,太好了,小狂兒……”極痛之後的極喜讓雲玄天像個小孩一樣手足無措起來,都還沒真正見到玲瓏塔,但在他看來,既然傾狂都這樣說了,那麽就表示,玲瓏塔已經在召喚他們了。

三聖在這裏生活了大半輩子,都沒聽說他們的門派所座落的這座山峰是以什麽陣法建成了?連曆代掌門都不知道的事,她隻在這裏‘逛’了半個月就看出來了?這話要是從其他人嘴裏說出來,打死他們都不信,但是從傾狂的嘴裏說出來,他們就是沒有一絲的懷疑,有的隻是滔天巨喜。

笑了笑,傾狂起伏的胸膛更多的是因為強忍住笑意所至,不能怪她,實在是他們的反應太好笑了,要不是身體不允許,她一定爆笑出聲。

微眯起的眼,很自然地展現出隱門這片山頭的各條明道暗道,蜿蜒伸展開去,堪堪形成一個太極八卦圖。不得不說,當年的隱門開山之祖確實是一代曠世奇才,竟然能在這座山脈開劈出一個隱形太極八卦陣,無論從地理還是風水上來看,都能最好地匯聚天地靈氣,隱門宮殿、眾弟子修練居住的屋舍處於卦陣中心,從風水學來看,可永保隱門長盛不衰,可惜,從她觀察所得,可能由於後世弟子不知其中緣由,擅自改變格局,破壞了卦陣,生機變死機。

雖然她很自信地說她同玲瓏塔有緣,但是實際上,她不並相信一個已經早不知道投胎了多少次的祖師爺所說的有緣就能得到玲瓏塔,所謂有緣無緣,太過玄乎其玄,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不可能因為所謂的有緣就能平白得到玲瓏塔吧!所以,有謂的有緣,必然是蘊含著玄機,誰能解得開這個玄機,誰就是有緣人。

當踏足這裏,她便強撐著身子用心觀察,用心去聆聽,用心地想這個玄機,很快就讓她發現這座山峰處處透著一種既定的格局,雖然被破壞得麵目全非,但是隱隱在腦中連成的線還是透『露』出了點什麽,隻是太過模糊,太過複雜了,讓她一時難以理得清,也難以確定,直到將整座山峰都‘逛’完了,整個格局才清晰地顯現出來。

想明白的那一刻,她真是對那位無緣見麵的祖師爺又敬又恨,敬佩他的才華,憤恨他太過刁鑽了,你說,你把整座山峰改造成‘太極!你還把它弄得那麽複雜,非得把整座山脈的脈絡都印進腦海裏才能浮現這個玄機出來,這還得像她這麽博古通今的人才才能看出端倪,難怪傳承了千萬的隱門弟子愣是沒一個看出問題,害得她直到一隻腳踏進鬼門關才想得明白,真是可惡!

隱門開山之祖要是聽到傾狂的心裏話,非得跳起來跟她急不可!可惜他已經作古了千萬,不過他不能跟她急,還是有人急不得不得了。

這不,一見到有曙光,大家都急得猛抓頭皮,灼熱的目光死盯著傾狂瞧,就等著她告訴他們現在該怎麽做,這什麽太極八卦陣的,他們可全都不懂啊!然而傾狂卻似到了極限一般,點完頭之後就沒有動作了……

這不,一見到有曙光,大家都急得猛抓頭皮,灼熱的目光死盯著傾狂瞧,就等著她告訴他們現在該怎麽做,這什麽太極八卦陣的,他們可全都不懂啊!然而傾狂卻似到了極限一般,點完頭之後就沒有動作了……

“子風……子風……”

“小狂兒……”

“傾狂……”

“老大……”

“丫頭……”

傾狂的沒反應嚇煞了眾人,屏住的呼吸地聲聲呼喚,雙眸一眨不眨地緊盯著她,就怕,就怕……

呃!好吵啊!發生什麽事了?傾狂沒想到一時的失神嚇壞了大家,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欠疚地扯了扯嘴角,強壓住血『液』開始倒流的痛楚,一手緊緊地抓住淩傲塵的手臂,深深地『插』入他的手臂,血流了出來,潔白的衣袍,青『色』的衣袍,全都染上了血,卻沒有人去注意。

見傾狂有反應,眾人大喜,提起的一顆心稍稍歸位,目光緊緊地鎖住她每一絲的舉動,隻見她星眸輕眨,抬起玉指,指向右邊一條小道,緩慢道:“那邊,乾兌方位……”

照著傾狂的指示,淩傲塵無視受傷的手臂,輕輕地將她抱起來,率先朝著她所指的方向跑過去,其他人緊隨其後,在已經被他們跑過一個來回的山頭進進退退地走動著,最終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竟然又跑到了他們來到這裏的第一個目的地——隱門禁地。

奇怪,按他們所走的路線,怎麽會走回到禁地這裏來了?沒錯,隱門這片山頭他們之前已經走過一遍了,明明他們走的路線在他們看來是通往正殿方向,可是現在這路的盡頭卻是完全相反的後山禁地,不過,這一點,他們奇怪了一下下之後就沒什麽奇怪的了,因為傾狂已經告訴他們這片山頭蘊含著什麽太極八卦陣,可問題是,現在他們所處的禁地同他們之前所見的沒有什麽不同啊?也沒看見有什麽玲瓏塔之類的東西。

眾人疑『惑』地將目光在眼前巨大的墓『穴』大門和四周觀察了一陣,依舊看不出問題所在,最終隻能將目光移向傾狂,卻驚見於連睜開眼都感到費力的她正睜著炯炯有神的眼睛掃視四周。

“淩哥哥,放我下來……”來到這裏,在他人看來沒什麽不同,但像傾狂這種狀況卻能感受到氣場不一樣,因為她感覺自己身上的痛楚減弱了不少,說話也能順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