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囂張,太囂張了
不過,看著鳳芊羽那理所應當的模樣,乾九還是很慫的,一五一十的答了。
誰讓人家是殿下守了一整夜的人呢。
四殿下走的時候,可是用眼神交待著要護好這位主子,連同著平日隨身帶著的暗衛都留下了一半,守在這客棧四周。
“鳳姑娘,黔洲城內,在昨天殿下與姑娘去了一趟城主府後,現在城主已經將糧食恢複了低價,以至於糧倉放行,黔洲城內百姓歡呼鼓舞,連城內的行人都多了許多。”
她推開了窗子,這一看過去,街上的行人小販也多了不少。
黔洲城下有近十八個縣,雖然比不得安陽城的繁華,但是這黔洲也屬軍事要塞,如若平亂無方,肯定遲早要出大亂子。
蒼玄溟來這黔洲城,也著實是踏進了一潭死水。
明麵有朝庭的人施壓,背裏地還有一個邪教組織在偷偷擄得流民,在喂著神魚。
越來越覺得這黔洲城的天,都要變了。
準備關窗之時,她眼角瞄到了一抹雅白色衣角,那行雲流水如若翩翩公子的人,不是安雲靳,又是誰。
似乎有所察覺一般,安雲靳轉過了頭,他睜著那雙純淨如同小鹿一般的眼眸,衝著鳳芊羽眨了眨眼睛,無聲的說道。
“鳳芊羽。”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太器張了。
這話不是鳳芊羽說話,而是懷裏的龍澤嗑著瓜子眯著圓圓的貓眼說出來的。
廂房裏的乾九說完了一通話,就已經離去。鳳芊羽無所謂懼的揪著龍澤的耳朵,捏了幾顆瓜子吃著。
“為什麽說他器張。”
龍澤瞅了一眼鳳芊羽無什麽害怕的神色,才暗道,這都是一群貨色。
器張,太器張了。
不過,他們都是有著器張的本領,他喜歡。
嗑著瓜子,龍澤指著那窗邊如同一副畫一般精致的男子,他的一瞥一笑,都讓著路過的大姑娘小媳婦,臉紅不已,路過了幾遍,還想再看一眼。
“這個男人,他狠,不隻是對自己狠,更是對別人狠,視人命如同草芥,他與蒼玄溟不同,蒼玄溟是為了涼薄,隻要人不碰到他頭上,他就可以漠視,但是這個安雲靳不同,他如同一個毒蛇一般,待在最陰冷的世界裏,伺機而動,一個不小心,都會葬於他腹。”
啪噠,這手中的瓜子才遲心磕了下去,磕完了一把瓜子,鳳芊羽對著小龍貓龍澤倒是另眼相看了。
“嘖,別看你這怪模怪樣的,倒是對這個安雲靳看得透徹得很。”
那張眉眼如畫的男子,一望之下,鳳芊羽就能記得那柄刀子割在肌膚上麵冰冷的寒意。
他還活著,那麽鳳芊羽怎麽可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逍遙在這世上呢。
打定了主意,鳳芊羽換上了一身尋常衣服,拐個腳的功夫,邁入了旁邊的酒樓。
這座黔洲城內最大的酒樓,依舊人頭攢動,爭先恐後的向裏麵奔去。古代世界沒有什麽娛樂設施,一到了傍晚之後就關燈休息,那麽這個各地舞姬都皆有的酒樓,就是整座黔洲城最大的娛樂場所了。
這一走進去,就有人眼尖的走了過來,低頭的說道:“鳳姑娘,我們家大祭司有請。”
這稱謂還真的是一天三變,先是安郡王。
安郡王在被她與蒼玄溟滅掉後,又冒出來一個大祭司
,真的是一套又一套的。
她本來就是來找安雲靳的,既然他已經在候著自己,再不去豈不是不賞臉?
走到了三樓一個雅間裏,門口的一行侍衛臉色一緊,最後在鳳芊羽那種冷淡的眼神下,讓了行。
一撥開琉璃珠簾,鳳芊羽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安雲靳,你還活著沒死嗎?”
安雲靳執一杯溫茶,笑得如同三月陽春花,淡淡的拂在心間。
她眼中一閃,目光錯到了別處。
“鳳姑娘在黔洲城等著我,安某怎麽就能這麽快就下地獄了呢。”
那親呢的語氣,聽得鳳芊羽直泛起惡心,她眼前飄過了昨天那血海屍骸,滿麵的嫌棄。
“嗬,等你,等你一起下地獄嗎?”
安雲靳手指一頓,仍舊是一步步的站起來,那指尖觸到了她的容顏。
她一退後,手中武器就拿了出來。
“我今天是來告訴你,如若在黔洲城不收手的話,那麽你上一次沒死,這一次我一定會把你的魂都給踏碎。”
避開了他的觸摸,鳳芊羽轉身就離開了三樓廂房。
回望了一眼,安雲靳仍舊是在惡心兮兮的笑著,如同目送著最親密的情人一般。
她一收回目光,踏著樓梯下了酒樓。
三樓雅間裏,一個侍衛上前,低聲稟告。
“大祭司,蒼玄溟已經趕去黔洲城十八縣,我們是否要開始行動,還有,這位姑娘既然祭司喜歡,屬下這就將她抓來,供祭司享樂。”
啪的一聲,安雲靳揮手一腳踹在了低首的侍衛身上。侍衛的臉瞬間疼到青紫,嗚咽出聲。
“大祭司。”
透過窗子,安雲靳盯著那個遠去的身影,目光陰鷙。
“鳳芊羽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做主,都給我滾。”
一聲厲喝,雅間的護衛都退了個幹幹淨淨。
鳳芊羽此時走在大街小巷,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那種人心惶惶,興許是糧倉的開放,使得黔洲城的人心安定了不少,還有著不少的人在擺著攤,賣著小東西。
可是,她回到客棧中,卻見到乾九黑如鍋底的臉。
“怎麽回事?”
不僅是乾九,連同著留下來的暗衛神色都有些暗淡。
乾九見她回來了,忙收起了臉上的神情,恭敬的待她如同主人一樣。
喝了一杯茶,吃了午飯,她將門一關上,抱著臂看著乾九。
“怎麽,四殿下走了,你就不將我看在眼裏是吧。”
正在給她收拾托盤的乾九一哆嗦,還記得前些日子,那苦逼的爬上山峰摘果子的情形,第二天都累得爬不起來。
“這,這,乾九怎麽敢。”
雖然心裏有怒不敢言,但是乾九也不是個傻的,他對鳳芊羽也是佩服的,能夠在殿下身邊留下來的人不多,在殿下身邊留下的女人更是沒有。
那麽鳳芊羽決對是獨苗苗一個了,可不能把這個獨苗苗給得罪了。
懷裏擼,著貓,鳳芊羽斜瞥著乾九。
“你是不敢,可是那瞞三藏四的,在搞著什麽貓膩呢?”
乾九心裏一驚,苦不堪言,還是被鳳芊羽發現了。
在她那奪奪逼人的目光裏,還是吞吞吐吐的講了出來。
鳳芊羽坐了下來,指尖擼、著懷裏的龍澤。它舒服的呼嚕了幾聲,果然是貓,這性子還是沒有改。
鳳芊羽慢悠悠的問,怎麽都覺得這事情越來越詭異。
明明安雲靳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蒼玄溟還在黔洲城坐陣,這些人怎麽能夠這麽大膽肆為?
乾九見鳳芊羽的目光挪向了旁邊的酒樓,他連忙解釋道:“鳳姑娘,安雲靳目前沒有異動,恐怕背後還有人在指使。”
她精神一震,雙眼露出了凶光。
“還有誰?”
竟然敢擋他們玄溟大將軍的路,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乾九吱吱唔唔的,那目光也是不言而喻,任鳳芊羽再怎麽問,就是問不出來了。
她一愣,難道說這背後的人很神秘 ?
“既然這裏麵牽扯頗大,那麽我先去黔洲十八縣走一趟。”
“鳳姑娘,鳳姑娘...”
身後是乾九嘶天喊叫的叫,鳳芊 羽嘴角一抿,爬上了馬車,奔向著那條道路而去。
雖然有十八縣,但是這縣可是不比前世的縣城,這縣頂多是一個小村莊而已。
夜越來陰沉,鳳芊羽駕著馬車,在這寬闊的道路上,漸行漸遠。乾就帶著暗衛,隱隱的墜在了馬車之後。
鳥聲帶著隱隱的馬蹄聲,一點點的傳入耳中,鳳芊羽拍著馬背,向前駛著。
突然,遠處傳來了咯吱咯吱的聲音,有著一股陰森森的感覺傳來。定盯一瞧,那處人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鳳芊羽來到了馬車的地方,撫摸著燥動不安的馬背。
馬兒是動物,對著大自然有著非一般的靈性,現在正甩著蹄子四處晃著腦袋。
她自是不怕的,身後有著暗衛在不遠處,況且是鬼倒還是真不怕,怕的是難測的人心。
一駕馬車,這馬車跑得更快了,那一處處的浮動人影又消失在了漫漫草叢中,隱沒到了漆黑的月色裏。
順著乾九指的道路,這四周的景象越來越淒涼,簡直稱之為荒蕪之地也不可。
她緊皺起眉頭,就算是黔洲城連年戰亂,這個地方也是靠近領國北越,按理講,不會如此的不見任何村莊和光亮。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忽然,馬車停了下來,終於見到了幾絲的光亮,她趕緊去上前敲了敲門。
“這位大爺...”
還沒等她的話說完,門啪的一聲關上了,裏麵的燭火也滅掉了,隱隱傳來了幾聲吆喝聲。
“走吧,走吧,我們這裏不歡迎外人,連年騙子哄騙我們附近的人,鬼知道你們又是哪裏來的人,走,趕緊走。”
吃了個閉門羹,鳳芊羽摸著鼻子問著乾九。
“這是怎麽回事,四殿下不在這個村子裏?”
乾九搖了搖頭,很否定。
“四殿下最先來的是這個村子,但是向北,還有近十六七個村子,都在呈現網狀,據暗哨回稟著,殿下半個時辰前在距黔洲城三百裏的地方。”
三百裏,那決對不是目前這個村子。
一駕馬肚,迅速的向前奔跑。
越走,耳邊的嗬嗬聲,仿佛如影隨行一般,她一回頭,那些盯著的身影,又消失不見了。
她扭頭看著乾九,問道:“你有聽到什麽聲音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