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神魔尊

第160章 身敗名裂

第160章 身敗名裂

“現在還有沒有人懷疑林笑龍虎風雲榜上的排名是怎麽來的?”

上官邪坐在龍椅上,似笑非笑的看著雲州侯與中州侯兩人。

“臣一時糊塗,被奸人蒙蔽,肯請陛下降罪。”

雲州侯與中州侯對視一眼,隨後緩聲說道。

“好了,知道自己糊塗就好,今天乃是朕的生辰,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

上官邪微微的擺了擺手,示意雲州侯等人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雲州侯歎了一口氣,對著上官邪拱了拱手,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中州侯靜立不動。

江太虛和南炎侯則是臉色慘白。

“陛下……”

南炎侯的嘴唇微微的蠕動了幾下,口中發出嘶啞的聲音。

“南炎侯……哦,不對,是邵卿,你還有何事?”

上官邪好奇的問道。

南炎侯名為紹興克,但現在上官邪卻稱他為邵卿,其意不言而喻。

平日中,人皇對大夏臣子的稱呼,是愛卿。上官邪稱紹興克為邵卿,這也就意味著紹興克不僅僅失去了侯位,也在上官邪的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陛下,臣罪該萬死!懇請陛下開恩!”

紹興克一咬牙,跪倒在地,不斷的磕頭。

“得了,朕已經說了,今天是高興的日子,不是聽你們在這唧唧歪歪的時候,下去吧,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上官邪擺了擺手。

“謝陛下,臣告退!”

紹興克蒼白著一張臉,顫顫巍巍的退出了宮殿。

至於同樣失去了侯位的江太虛,則是麵無表情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看起來,他似乎已經徹底放棄。

當然,上官邪看向江太虛的眼神中,偶爾流出一抹寒芒。

“中州侯,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上官邪見到依舊站在原地的上官千葉,好奇的問道。

“陛下,”

上官千葉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林笑的龍虎風雲榜上的排名確實沒有問題了……但是他依舊沒有資格,坐在人皇的身邊!”

上官千葉的話音落下,整個大殿寂靜一片,針落可聞。

“現在林笑已經是大夏王侯,更要注重君臣之禮,林笑絕對不能坐在人皇的身邊!”

上官千葉再度說道。

上官邪的眉頭皺起。

剛剛的一次交鋒,已經讓上官千葉落了下風,甚至還陪上了一個南炎侯和清水侯。

正常來說,上官千葉應該知難而退,就如雲州侯,九鼎侯那樣,但是他現在竟然依舊堅持。

難道他真的以為人皇不敢動他?

“中州侯說的有道理。”

這個時候,在三大武侯下手的位置上,一個身穿華服,精神矍鑠的老者站起身來,氣定神閑的說道:“陛下,林笑這等奸佞小人,生性殘暴,殘害忠良之徒,有何資格坐在人皇身邊,與三位護國武聖並列?”

“人皇切莫受到了奸臣蒙蔽。”

見到這個老者站出來,所有人的心中都微微的顫抖起來。

連三位武侯的臉色都變了。

這老者的身份,與三大武侯,也就是大夏的三大護國武聖身份相等。

輔、弼、相、丞四公之首的輔公孔嚴!

也就是文官的群臣之首。

大夏以武立國,推行王侯製度,治理國家。但是在這當中,依舊少不得文臣。

甚至在某些方麵,文臣比之武將更為不可或缺。

人皇親政之前,三大武侯執掌朝政,但是對三大武侯幫助最大的,並非是大夏王侯,而是輔、弼、相、丞四公。

三大武侯若是王侯之首,那麽四公便是文臣領袖。

輔公孔嚴,不僅僅是四公之首,更是大夏的一代大儒,德高望重。

在普通百姓心中,他們也許不知道三位護國武聖是誰,但絕對不會不知道孔嚴的。

甚至從某一方麵上來說,孔嚴所代表的,便是道德的製高點。

“輔公……”

上官邪聽到孔嚴的話,當即變了臉色。

孔嚴將林笑定義為生性殘暴的奸佞小人,那麽在所有人的眼中,林笑就是一個生性殘暴的奸佞小人了。

“陛下,你不必多說了。”

孔嚴乃是四公之首,從某種意義上說,他也是帝師,與上官邪有著師徒的名分,雖然上官邪一直受到三位武侯的教導,孔嚴並未傳授過上官邪什麽。

但也並不妨礙孔嚴在這個時候,擺出帝師的架子。

“奸佞林笑,禍國殃民,生性殘暴,殘害忠良,這是事實。”說話間,孔嚴掃了一眼一臉落寞的江太虛,與地上還未來得及清理的血跡。

“正所謂養不教,父之過。林笑年未弱冠,卻成為這等大奸大惡之徒,足以見得其父林胤是何等貨色!臣,羞於與這二奸同朝!”

孔嚴這是在逼宮了。

最後一句話說的很明顯,我不願意與這兩人同朝為政,請陛下將這兩人清理了吧。

孔嚴作為當代大儒,文官之首,也有著他的底氣,他相信,這位年少的人皇會做出正確的選擇了。

若是剛剛,雲州侯,中州侯想要打壓人皇的威勢,用的是比較溫和的勸誡之法,給人皇留下了幾分顏麵,那麽這孔嚴,用的就是剛猛霸道的法子了。

說到底,這兩夥人也就是欺上官邪年幼。

上官邪的臉色微微的白了白。

隨後他一咬牙,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麽朕便準了。”

孔嚴的臉上露出一抹得色。

“輔公孔嚴年事已高,朕準許你告老還鄉,開設學堂,恩澤百姓。太宰孫仁,今日朕便冊封你為大夏輔公,輔佐朕處理朝事,你可願意?”

上官邪沒有給任何人考慮的機會,直接下旨。

“臣孫仁謝主隆恩!”

坐在四公下手的一個小老頭,先是眨巴了一下眼睛,隨後急忙出列,俯首拜謝。

其餘的三公默不作聲,甚至他們都不明白,為什麽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那孔嚴又為何要站出來與人皇為難。

“宴後,你便去與孔老交接事物吧。”

上官邪擺了擺手。

“陛下!”

孔嚴呆呆的站在原地,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孔嚴才反應過來。

“孔老,您還有事?”

上官邪的嘴角流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

“奸臣當道,陛下聽信讒言,大夏不幸啊!”

孔嚴仰天長歎。

“聽信讒言?”

上官邪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好玩的神色:“朕剛剛不就是聽了孔老您的話,按照孔老您的意思來做?莫非……”

“昏君!”

孔嚴站直了身體,指著上官邪大罵道:“大夏……”

“住口!”

正在這個時候,林笑站了出來,他先是看了一眼孔嚴,又瞅了瞅臉上流露出譏笑的中州侯上官千葉,開口說道:“孔老頭,你開口一個奸佞,閉口一個讒言,連昏君這樣的詞兒都罵出來了,誰給你的膽子?”

“奸臣當道,人皇昏庸,我等文人自當口誅筆伐!”

孔嚴的麵色威嚴,他的胡子卻在微微的顫抖。

“好啊,那我林笑就在這裏問你一句,為那學宮八百士子出頭,你孔嚴可問心無愧?”

林笑大聲的喝問道。

為學宮八百弟子出頭!

這一刻,所有人終於知道這個孔嚴為什麽站出來了。

當初林笑在醉仙樓,與學宮四大才子文天揚,劉赫,趙士超,李珣四人起了衝突,引起學宮八百士子於宗人府狀告林笑。

結果林笑反咬一口,又由人皇做主,徹底的絕了那八百士子的前途。

學宮八百士子,乃是孔嚴的心頭肉,那四大才子,更是他的得意弟子。

被林笑與上官邪兩人毀了,他又豈能不有所作為?

更重要的是,四大才子是他孔嚴的弟子,上官邪竟然不顧一切的將那四人廢掉,三代之內永不錄用,這分明就是不給他孔嚴的麵子。

這樣的人皇,不要也罷!

孔嚴……從某種意義上說,與那袁四海一般。

你若順著我,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若是敢對我有所忤逆……抱歉,那麽我們就是敵人。

我孔嚴身為大夏一代大儒,三朝元老,就算你是人皇,也要聽我的!

這就是孔嚴的心思。

“頂天立地,問心無愧!”

孔嚴朗聲說道。

“好,好一個頂天立地,問心無愧!”

林笑看著孔嚴,嘴角閃過一抹譏笑:“不知道孔聖賢你是否知道這樣一個說法……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莫非林雙侯,你又要用那點手段,栽贓我一個老頭子了?”

孔嚴哪裏會受到林笑的威脅,一句話,就將林笑接下來的路都堵上了。

無論你說什麽,做什麽,或者是誰來證明什麽,一切,都是你栽贓,你陷害!

也沒有人會相信,大夏的一代大儒孔嚴,會做出什麽齷齪的事情來。

“哈哈哈哈哈……栽贓?”

林笑似笑非笑的說道:“我林笑身為大陸術煉師公會長老,豈會栽贓你一個糟老頭子?說句難聽的話,你得罪了我,我就殺了你全家,一了百了。”

林笑的話,將所有人都鎮住了。

大陸術煉師公會的長老?

不是大夏術煉師公會?

是大陸術煉師公會!?

大陸術煉師公會的一位長老……他的地位絕對要高於大陸東方任何一個王朝的人皇!

林笑坐在上官邪的身邊,沒有任何逾禮之處!

甚至,若是林笑不坐在那裏,那麽就是大夏的不周了。

“術煉師公會?歪門邪道。”

孔嚴冷笑一聲,滿臉不屑。

在他們這些大儒的眼中,武者隻是武夫,不值一提,術煉師之道就是邪術,術煉師更是歪門邪道。

曾經的九玄大陸,儒道發展及其強橫,甚至在一個特殊的時間裏,儒道發展迅速,盛極一時,更是直接掌控了一個王朝。

而後,那個國家,將術煉之道定義為邪術,術煉師成為邪惡的代表,瘋狂的屠戮術煉師。

結果……

那個王朝遭到憤怒的術煉師的圍攻,短短一段時間內,一個盛極一時的龐大王朝,便被覆滅掉。

儒道也遭到術煉師公會的清洗,最終隻有在大陸東方這樣的地方,才殘喘了零星一點。

“好一個邪門歪道!”

林笑似笑非笑的說道:“我記得孔聖賢您的孫子孔潘便是一位術煉師,在大夏術煉師公會的古清泉門下做記名弟子,您會不會打死他呢?”

“一派胡言!”

孔嚴大聲的嗬斥道:“老夫說過,林笑你收起你那些栽贓陷害的手段……”

“哈哈哈哈哈哈……”

林笑放聲大笑:“有些事情可以栽贓,但孔聖賢,您孫子身上那術煉師的魂力與常年尋花問柳所染上的花柳惡疾,還能栽贓不成!”

孔嚴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孔嚴,你摸摸自己的良心!”

林笑的眼睛泛出一抹赤紅色:“三年前,兗州吳淵省吳淵江大壩決堤,數萬百信遇難,數百萬人流離失所!朝廷下撥五千萬兩白銀,米麵各一百萬石前去賑災!孔嚴,我問你,那五千萬兩白銀,到了吳淵省,為何隻剩下五十萬兩?那一百萬石米麵,為何又到了草原之上?!”

“這些,與老夫有何關係。”

孔嚴臉色不變。

“沒關係?好一個沒關係!”

林笑冷笑道:“你兒子孔三立,在那個時候,已經在吳淵省任職了三十年!”

“你到底什麽意思!”

孔嚴怒聲喝問到。

“我什麽意思?我沒別的意思,吳淵省的吳淵江大壩為何會決堤,我相信你的兒子吳三立比我更清楚。”

孔嚴沉著臉,冷硬的說道:“在吳淵省任職的官員多著了。”

“說得對,吳淵省的官員很多,您兒子也不過是其中一個。不過,他畢竟是您孔嚴的兒子不是?”

林笑的目光直視孔嚴的眼睛:“而且……世人都說,大夏的孔嚴乃是一代聖賢,謙謙君子,宅心仁厚,心係天下蒼生。“

“哼。”

聽到林笑的這番話,孔嚴鼻孔裏發出一聲冷哼,直了直身子,將雙手背負到身後。

“可是呢……”

林笑笑了笑,“這位宅心仁厚,心係天下蒼生的謙謙君子,一代聖賢,在聽到吳淵省數百萬百姓流離失所這件事的時候,第一句話說的,卻是……和我有什麽關係?”

“是啊,死了數萬百姓,更有數百萬百姓無家可歸……直到三年後,吳淵省依舊有人在經受饑荒的折磨,您卻說這件事和您有什麽關係。”

“對,和您當然沒關係了。和我四方侯府的關係可大了!這三年來,我爹四方侯,可是每年都往吳淵省捐一百萬兩銀子。雖然不多,但對於我家來說,可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林笑笑嘻嘻的說道。

“這段日子,本少爺我開了個梵虛天閣,賺了點小錢,日前也往吳淵省送了一億兩白銀……當然,那一億兩白銀,我可沒敢讓您兒子孔三立經手。”

噗!

孔嚴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仰天就倒。

這一天,大夏人皇的生辰之上,一代大儒孔嚴,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