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試劍石
第504章 試劍石
這道劍形的雷光，就是拙所領悟出來的武技了。
雖然隻是他領悟出的第一個武技，但是卻已經遠遠的超乎了元氣境的領域。
武技並不是越強越好，適合自己的，才是最佳的。
武者修煉武技的時候，都有一個由淺入深的過程，這個過程，與其說是在修煉武道，倒不如說是在適應武道，將自己的肉身，甚至是靈魂改造的一個過程。
改造的越深，與武道功法，或者武技的契合度越大，那麽所發揮出來的力量，也就越強。
包括林笑為北天帝君之際，所創造出來的《天荒耀神訣》，或者《萬化神訣》，實際上，都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自我創造，而是根據前人的功法，改造出來的而已。
這樣的功法，也並非是最適合林笑的，與他的肉身，靈魂，總存在那麽一絲不契合的地方。
但是現在……
無論是林笑還是拙，所創造出來的武道，都是屬於他們自己武道，與自己的肉身，靈魂契合，堪稱完美。
這樣的武道，所發揮出來的力量，也是最強的。
當然，這也包括……先天武道！
先天武道本就沒有為誰而定，具有極強的可塑性，一旦這種武道被生靈所掌控，那麽其就會徹底的與生靈相結合，成為最為適合那生靈的武道。
最重要的是……
先天武道，要比生靈創造的武道強大。
生靈的武道，本就是追尋天地規則，模仿天地萬物，而先天武道，則是天地直接演化出來的。
堪稱完美武道。
但是無論是哪一種，都要強過現在武者修煉的武道。
……
雷霆咆哮。
隨著一道劍影落下，緊接著，又是第二道，第三道劍影。
一道道的雷霆，在拙的武道之下，統統化作了劍光，從四麵八方朝著林笑湧了過來。
“殺！”
就在這個時候，林笑張口，吐出了一個殺字。
這個殺字，在虛空當中，幾乎凝聚成了一個實體。
一道道鋒利的劍氣，在這個殺字之上湧現出來。
錚！
林笑手中的樹枝，發出一陣錚鳴之聲。
隨後，林笑的身軀，開始飛速的旋轉起來。
那個‘殺’字刹那間粉碎，化作一道道鋒利的劍氣，朝著四麵八方擴散而去。
轟隆隆——
雷光所化作的劍影，在這些劍氣之下，被徹底的擊潰。
林笑的身軀，已經在虛空當中，畫出了一個完美的圓。
“嗯？”
恍惚之間，林笑的神色隱隱間一變。
他發現，在他的靈魂深處，有一件東西，正在隱隱間透發出來。
六丈神域！
神域，並非是武道，乃是神靈達到神帝極限之後，將自身領域進一步進化，化作神域，隨後進入下一個境界，不休之境。
原本，林笑以為他的六丈神域，也被輪回封印了……但是沒想到，這東西，竟然依舊完好的保存在他的靈魂當中，並未被封印。
“該死，給我回去！！！”
就在林笑準備將六丈神域釋放出去的刹那間，他見到了六丈神域當中，隱藏著的一個東西。
一個通體漆黑，身上散發著腥臭氣息的生靈。
這個生靈……
就是當初林笑跳出輪回之路，在輪回誕生的紫府中，出現的那個怪物。
一直以來，林笑都以為那個怪物，已經被摧毀了，卻沒想到，這東西竟然躲在六丈神域當中。
現在，六丈神域中，一切與輪回有關，與林笑夢中經曆有關的東西，統統被封印，隻留下了一個最為純粹的神域。
所以，那個怪物，也顯現出來。
不過更讓林笑恐懼的是……這東西，現在已經與赤練·長生一模一樣了。
不過赤練·長生的顏色是血紅色的，而這個東西，確實一種惡心的黑色。
不過它的目光，卻是與赤練·長生一般無二。
林笑可以肯定，一旦自己將六丈神域釋放出去，那麽赤練·長生，順著味道，就可以找到自己。
所以這個時候，林笑死死的運轉體內的原始法則，將那幾乎已經釋放出去的六丈神域，又壓了回去。
就如同剛剛將自己的境界壓回去一樣。
不過也無所謂，林笑的大自在玄金殺道，已經釋放出來。
樹枝之上，那嬌嫩翠綠的葉子，一片一片的飛射下來。這些葉子之上，充斥著鋒利的庚金之氣，又演化出一道道的劍氣。
四周的雷霆，被不斷的切碎。
這些庚金之氣，似乎代表了世間之上最為鋒利的東西，不僅僅是那些雷霆，就算是拙的武道，都被切磋。
拙的全身上下，噴出一道道的血液，發出一聲悶哼，隨後倒飛了出去，無力的倒在地上。
林笑的身軀，漸漸的從半空中落下，他身體之外的劍氣，也逐步的消散，不過他也是異常的狼狽，身上也出現了不少焦糊的地方。
“你敗了。”
林笑的呼吸，微微的有些淩亂，但是他的身軀卻依舊挺拔。
他手中的那根樹枝，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甚至剛剛飛射出去的葉子，也都重新生長出來。
“我敗了。”
拙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雖然敗了，但是他的臉上，卻是充斥著一抹驚喜。
與林笑切磋一場，他對武道的領悟，甚至比過去修煉二十餘年的進步幅度更大！
若是他能一直與林笑切磋下去……
那麽他的武道之路，也將漸漸的完整起來。
這一點，林笑也發現了。
不僅僅是拙，就連林笑的進步也是異常驚人，不僅僅是先天武道，連他自己的自然之道，也變得愈發順暢，甚至林笑覺得，他的功法，甚至都已經在這場較量中，逐步的衍生出來。
武道容易功法難。
現在林笑需要的，就是一部最為適合自己，與自己自身最為契合的武道了。
林笑看著拙，臉上也帶上了一抹會心的笑容。
這一場較量，招式之上，林笑勝了。
但是實際上，兩人之間，沒有敗者，都是贏家。
“這劍宗，終於有讓我留下的理由。”
林笑看著拙，意味深長的說道。
“好，好，好！沒想到，我劍宗竟然有如此驚世奇才！”
天劍長老與劍無涯哈哈大笑，來到林笑與拙的麵前。
天劍長老看著林笑和拙，臉上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了。
收徒！
從來不曾收徒的天劍長老，這一次決定，將林笑與拙，同時收入門下！
“徒兒，還不趕緊拜師？”
還未等天劍長老說話，林笑率先開口了。
“啊？”
拙與劍無涯微微的一怔，他們不可思議的看著林笑。
拜師？
誰？
天劍長老？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天劍長老微微的 一呆，他想從林笑的臉上，看到一絲開玩笑的神色。
但是沒有。
此刻的林笑，神色嚴肅，似乎是真的要收天劍長老為弟子。
劍無涯的臉色變幻，無比凶狠的看著林笑。
他的手輕輕的一揮，一道道陣紋亮起，將這裏護住，外人無法觀察這裏的情況。
“你是認真的？”
天劍長老看著林笑，眉頭微微的皺起。
這個時候，天劍長老也有些怒了。在他看來，林笑這是不知好歹了。
天劍長老何等身份，何等地位，又何等修為，之前與林笑打的那個賭，也不過是一個玩笑而已。
對，就是大人，對小孩子開的一個玩笑。
而小孩子，也應該有自知之明。在天劍長老看來，此刻的林笑，應該立刻跪倒他的麵前，誠懇的拜師才對。
“我自然是認真的。”
林笑微微的一笑，他當然知道這些人想的是什麽，畢竟林笑可不是一個真的十八歲的少年，他的經曆，比劍無涯，天劍長老這些人，要多的多。
“那你又有什麽資格，來做我的師父呢？”
天劍長老對林笑倒是愈發感興趣。
“你修煉的是金屬性的劍道……在這條路上，我可以指點你。當然，你們就不要打拙的主意了，就算是神帝，都沒有資格做他的師尊。”
林笑看了一眼拙。
拙沒有說話，確實如此，在劍宗二十餘年，拙也想要找到一個能夠指點自己前行，教導自己的師尊，可惜始終沒有找到。
直到他遇到了林笑。
他在林笑的身上，看到了相同的氣息。
“你指點我？”
天劍長老好似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
“若你我境界相同，我要敗你，一招足夠了。當然，我若是能夠達到你的境界，一招敗你，也足夠了。”
原本林笑還沒有什麽把握。
但是與拙的一番切磋之後，他整個人都發生了一個質的飛躍。
他對武道，對自然萬物的領悟，又進了一步。
甚至……他對原始法則的領悟，也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拙詫異的看了一眼林笑。
就算是他，都不敢說在同一個境界中，可以擊敗天劍長老。不過想了想之後，拙又笑了，剛剛林笑已經擊敗了他。
而且他的修為，還比林笑高了一層。
“劍宗又試劍石，若是你真的想與天劍長老切磋，可以去試劍石一試。”
驀地，拙開口了。
“試劍石？”
林笑先是一怔，繼而反應過來。
那所謂的試劍石，應該是和月神蠱界中，那個試煉之地相差無幾。
“要不，去試試？”
天劍長老是鐵了心，要收林笑為徒了。
但是在這之前，他卻是要將這個天賦絕佳的天才，徹底的折服才可以。
讓他折服的方法，就是揍他。
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四次……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
就好像馴服野馬一樣，揍到他服為止。
林笑看著天劍長老，臉上也流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
試劍石可以說是劍宗最為重要的一個地方之一。
也是劍宗弟子，最常來的地方。
這裏，既是修煉之地，也是檢驗劍宗弟子潛力的地方。
今日，試劍石卻是關閉了。
所有弟子，都被清出了試劍石。一些原本正在修煉的弟子，也都被強行終止，清了出去。
“劍宗的背後，有神靈撐腰。”
林笑見到這試劍石的一刹那間，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那是自然。”
天劍長老開口說道：“劍宗若沒有神靈，如何能成為這青蚨大陸最強大的門派之一，又如何能夠帶領人族，對抗冥人。”
“冥人？幽冥世界？”
林笑一怔。
“不錯，就是幽冥世界。”
拙開口說道：“我劍宗弟子修煉的畢生目標，就是守護族人……將幽冥世界的武者，趕出青蚨大陸。”
林笑恍然的點了點頭，現在他似乎有點明白天劍長老，以及劍無涯的心態了。
換做其他世界，比如九玄世界，如他這樣狂傲的天才，也不會受到這樣的重視。
唯有如青蚨大陸這樣，受到入侵，急需要強者的大陸，才會這樣縱容，甚至麵對林笑這樣的頂撞，天劍長老也依舊要堅持收他為徒。
試劍石，是一塊無比巨大的巨石，高約百丈，其上散發出一道道如同夢幻一般的劍光。
“將手放在試劍石之上，我們開始吧。”
天劍長老將自己的手放在了試劍石之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林笑也學著天劍長老的模樣，將手放在了試劍石上。
嗡——
下一刻，林笑的思維，就進入到另外一個世界當中。
這裏到處都是劍氣，每一道劍氣，似乎都代表著一種武道。
“有意思……竟然是神靈將自己的武道刻錄在這裏，讓後人學習。”
林笑的靈魂何其強大，雖然他的真正力量，都已經被封印了……但是他的靈魂當中，卻是有一條真正的法則，正在成長。
而且，這條法則強大，要超乎世間萬物所有法則。
唯有寥寥幾條天地初生時候誕生的法則，才能夠與之媲美。
一目之間，林笑便將這裏的武道意境，統統的納入自己的靈魂當中，被原始法則吞噬，消化。
對於原始法則而言，這些東西，都是大補之物。
“你能看到，這裏有多少種武道嗎？”
天劍長老的身影，出現在這裏。
這裏的天劍長老，身材高大，挺拔，是一個麵目俊朗的青年男子，一頭烏黑的長發飄逸，他的眼睛，也好似天上的星辰一樣。
與外界截然不同。
“三種。”
林笑仔細看了一眼這裏之後，有些遲疑的答道。
“你……隻能看到三種嗎？”
天劍長老微微的一怔，語氣中，流露出一抹失望。
“那麽……你能看出幾種呢？”
突然間，林笑笑了，他十分玩味的看著天劍長老。
“此處的武道，有記載的，一共有十二萬九千六百種，可惜我也隻能看到其中八千種而已。”
天劍長老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八千種，也算可以了。”
林笑微微的點了點頭。
“嗯？”
天劍長老微微的一怔。
“其實這裏的武道，不僅僅隻有十二萬九千六百種。”
林笑開口了，“算了，現在和你說，你也不懂。你這個弟子，我是收定了。”
天劍長老臉色有些變化了。
這個時候他看著林笑，似乎與外界截然不同。
在這試劍石的精神空間之內，所有人的修為，肉身，以及真元都完全相同。
在這裏，林笑與天劍長老一樣，都是真元境的武師。
真元普普通通，以最基礎的功法修煉而成的。
“……”
天劍長老的臉色稍稍的沉了沉。
“你這個弟子，我也收定了。”
唰！
說話之間，天劍長老的手中，多出了一把長劍。
這隻是一把普通的長劍。
“這樣吧，三招之內，若是我無法擊敗你，那麽我就拜你為師。”
突然間，林笑再一次的開口了。
“你這是想要亂我心智嗎？”
天劍長老的臉色在變：“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不配做我的弟子。”
林笑笑了笑，他的手中同樣多出了一把劍。
“看了，我要出招了。”
林笑話音落下之後三個呼吸，他才慢慢悠悠的將手中的劍舉起來……很顯然，他這是在給天劍長老作準備的時間。
唰！
隨後，林笑一劍此處。
依舊沒有使用武技。
兩點之間，那個最短的距離。
快，準，狠。
“看來，你無法完美的操控自己體內的真……呃！”
天劍長老話音還未落下，他的這個形體，就被林笑擊潰了。
“你現在，也隻是一塊璞玉而已，需要我這匠神級的工匠去雕琢呀！”
林笑看著天劍長老的形體重新凝聚，臉上帶著和煦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