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血天驕

第一章 初下天山

茫茫天山,冰雪茫茫,千裏冰疆,萬裏雪川,到處是奇山秀川,天山纏延幾百裏,似幾條雪龍臥於天地之間,一座道觀坐落地冰天雪地之中,此處便是天山派所在之地。飄渺峰奇寒無比,聳立雪山之顛。

一年輕男子跪地,但見此人生得劍眉,直鼻,方口,一張俊臉有著無窮男子魅力,身材雄偉挺拔,眉宇間透著一股衝天豪氣。上座一年約四五旬左右的道人,那道人年近半百,慈眉祥目,一派道骨仙風。

“師父,劍南想下天山闖闖,男兒誌在四方,弟子正值盛年,當幹一番事業,為天下為百姓做一些事情,如此方才不枉此生!”

那道人乃是天山派創派祖師無塵真人。無塵額頭微點,慈笑道:“劍南你有此雄心壯誌,為師也為你高興,要下天山不難,能闖過三關,你便可下山了!”

任劍南精神為之一振:“多謝恩師,弟子這就闖關去了!”

“第一關是你兩位師伯,按天山門規,你若能接二人十五招,便算過關!”

“弟子這就闖關去矣!”

任劍南走出觀門,行走片刻,一座雪峰聳立眼前,兩位老者坐於雪地,正在下棋,但見二老須發皆白,鶴發童顏。任劍南知道這二人便是“天山二老”,二老在天山德高望重,武功自然深不可測,天山奇寒無比,二人卻神情專注,隻顧下棋,想必是以一身深厚內力抵禦寒氣。任劍南嗬了嗬手:“晚輩任劍南,奉命闖關,請二位師伯賜招!”

“你是晚輩,你先出招!”二老仍然專心下棋,對任劍南置若茫然,不加理會。

“二位師伯得罪了!”任劍南閃電般拔出腰懸寶劍,挺劍刺去,這一招快速絕倫。分攻二老周身數處大穴,雖不是殺招,卻也威力驚人,劍花紛飛,斬向二人,任劍南滿以為這一招可令二老起身出招。但是他不得不失望,斷塵子出手又快又巧,輕輕的夾住了劍尖。任劍南大驚,隻是輕描淡寓的一招,便以化了這淩厲劍式。斷塵子指尖暗運真力,一股真氣透過劍尖衝撞過來,劍身顫動,發出蜂鳴般的聲音,任劍南隻好全力以赴,和斷塵子鬥起內力。

“小子,功力不錯嗎!”斷塵子鬆開長劍,哈哈大笑。

“師伯過獎,劍南鬥膽以神龍劍法會會二位師伯,請二位師伯多多指教!”

第二招任劍南使出了“神龍劍法”第二式,劍光一閃,犀利快絕,分攻三路,“北冥神功”催動,劍氣透過劍刃,揮灑劍雨。“天山二老”斷塵子,了塵子,雙雙一撐雪地,盤腿升空數丈,躲過這一招。任劍南吃驚不以,自以為學武二十餘載,非泛泛之輩所能及,不想在二老眼中卻視同兒戲。

了塵子站了起來,笑道:“無塵師弟的神龍劍法果然不同凡響,小子你功力不錯,劍法也不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斷塵子也站了起來:“好小子,我們就陪你玩玩!”

二老剛剛站定,神龍第三式又到,這一招威力非同小可,二老輕晃身影,已在數丈外,使的卻不是天山的“淩波微步!”

斷塵子道:“小子你若能接我十招,我們便放你下天山!”

“師伯請出招,弟子定會全力以赴!”

“小子,接好了!”斷塵子功力奇絕,出掌快速絕倫,一時四周勁風四溢,地上雪花紛紛飛起。任劍南使出神龍劍法,再加上天山絕頂輕功“淩波微步”轉眼間躲過了七招。斷塵子突然停止了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捋須微笑。

“還有三招請師伯出招!”

了塵子笑道:“以你的武功可以接得下我們十招,不必再比了,我們送你過關!”

天山二老同時出掌,一時狂風驀起,雪花狂舞,二老用掌力將任劍南送出飄渺峰。

任劍南轉身跪地道:“多謝二位師伯成全!”心中暗歎:“二位師伯武功絕頂,隻怕我是今生今世也練不到那種境界!”

第二關守關的是天山派的大師兄馮劍雄,和二師兄龍嘯天。大師兄為人老實,三師弟為人狡猾,二人各得無塵真人的絕學,任劍南要過此關也是不容易。二人此刻早已立在雪地之中等候任劍南。

“二位師兄,劍南奉命闖關,得罪之處還請見諒!”話畢,拔劍衝了過來。三人各使天山絕學打得難分難舍。任劍南以一敵二,心中暗急:“如此下去,我心敗無疑”!心中一急,神龍劍法第十式使了出來。萬點寒芒刺向二人,二人大驚急忙運功護住周身要害。一陣金鐵交擊聲,二人手中長劍被擊落在地.

龍嘯天恨恨道:“師父真是偏心,把第十式也教你了!”

“二師兄,要練第十式,得要先練好本門基礎功夫啊!”任劍南本是言自肺腑,不想觸怒了龍嘯天。

“任劍南你是說我本門功夫不如你!”

“師弟不敢!”

“有什麽不敢的,今天就讓我領教一下你的天山六陽掌吧!”龍嘯天出手又快又狠,招招要命,二人武功本就不相伯仲,各自又了若指掌,一時難分勝負。

任劍南心中生急:我若不打敗二師兄就不能下山,但是我若用師娘教的武功打敗他,二師兄定會記恨在心,有損師兄弟間的情義。

馮劍雄突然架住了龍嘯天的劍:“二位師弟不用打了,你們的武功不分伯仲,再打下去也不能分出勝負,不要傷了和氣,三師弟你闖下關去吧!”

“多謝大師兄!”

龍嘯天急了:“大師兄,你可不能尋私啊!”

“二師弟,我們已經敗在神龍第十式下了,何必再為難劍南呢?”龍嘯天無言狡辯。

“多謝二位師兄成全!”任劍南如釋重負。

第三關守關的乃是天山派的師娘,梅花仙子,任劍南來到梅園,隻見梅花遍野,香飄數裏,此刻瑞雪紛飛,一切恍如仙境。一座草屋座落在懸崖邊上。任劍南跪地朗聲道:“任劍南拜見師娘”!話音剛落,從屋裏飛出一中年女子,那女子生得麵若桃花,美如天仙,雖年近半百,仍然是風姿卓越。梅花仙子微微一笑:“劍南,天山折梅手學得如何!”

“弟子不才,隻是略得皮毛!”

“那好,你且使出讓我看看!”

“弟子遵命!”任劍南縱身飛入梅叢將一套“天山折梅手”施展得淋漓盡致,隻見人在梅花叢中飛舞,身手矯健,步履輕盈,一招一式,恰似一年輕女子在折梅花。

梅花大讚:“不錯,不錯“折梅手”學得不錯,隻是內力稍欠火候,此關不用闖了,你下山去吧!”

“多謝師娘”!任劍南萬分高興。

“娘,我要和師兄一起去!”聲如鶯啼,一婀娜身影自屋內鑽出,這少女生得驚豔,清靚動人,正是無塵和梅花之女,天山寶貝,謝婉琴。那少女拉著梅花直撒嬌。

“好,娘會成全你們倆的!”梅花爽笑道。

“多謝娘!”謝婉琴高興極了,咯咯一笑,跑到任劍南身旁。

“劍南,好好照顧師妹!”

“我會的!”任劍南和謝婉琴相互一笑,手牽手奔下天山。

天目山腳下,五名壯漢正在圍攻一名手持大刀的漢子,那大漢滿臉絡腮胡,手持一把金絲大環刀。此刻渾身傷痕累累傷得不輕,那五名圍攻的壯漢生得滿臉橫肉,甚是剽悍,皆是凶蠻之相,五人各使一雙鐵製手爪。

拿刀漢子以一敵五,又有傷在身,五人爪勢凶猛,那漢子此刻隻有招架之功,眼看就要命喪五人鐵爪。突然,一陣馬聲嘶鳴,兩騎飛馳而來,馬上分別騎著一男一女。

“童大俠!”任劍南大驚,雙足一蹬,自馬背淩空躍起,雙足落地,長劍出鞘,神龍劍法一出,五人迅速退開。任劍南大呼:“童大俠你先走。我來收拾這些人!”那大漢已是窮途末路,忽然來了個救星,急處逢生,來不及多想,躍上馬背前向前狂奔而去。

“你是哪裏來的小子,敢管“天目五虎”的閑事,是不是不想活了!”

任劍南冷笑道:“原來是天目教的孽畜,今天這閑事我管定了,有什麽本事全使出來吧!”任劍南身影晃動,腳踏“淩波微步”。手使“天山折梅手”,五人隻覺眼前一花,胸前各中一掌。

“你們倒底是什麽人!”五人又驚又怒。

“連天山派的“淩波微步”和“天山折梅手”都不識得,還逞什麽英雄,剛才我若用五成功力,你們五個早就一命嗚呼了!”任劍南笑道。

“師兄,天目教的妖人作惡多端,不必跟這些妖人羅嗦,除魔衛道乃是正道人士本份,不用心慈手軟!”

五人轉向謝婉琴,瞧見她背上之琴時,五人大驚失色,心中一寒:“你們是天山派的“琴劍雙絕!”

謝婉琴冷笑道:“算你們還有點眼光!”

“天目山和天山相距幾千餘裏,兩派井水不犯河水,二位還是少管閑事的好,這裏可是天目山,不是你天山!”

任劍南笑道:“我說過這閑事我管定了,你奈我何!”

五虎中一黑臉大漢臉上一陣紅,一陣綠,好一會兒方才定下神來,恨恨道:“好,今天就給二位一個麵子,弟兄們我們走!”五人轉身欲走。

任劍南身影一動,擋在五人麵前:“我好像沒說過讓你們走!”

“閣下未免欺人太甚了!”

任劍南眼光一狠:“欺人太甚的是你們,你們五個狗東西以五敵一,還要用毒藥,卑鄙無恥至極,快拿解藥,否則休怪我劍下無情!”

五虎老大飛天虎歎了口氣:“今天我們兄弟碰上你們,隻好認栽,解藥拿去吧!”飛天虎自懷中掏出綠色藥瓶扔了過去。

任劍南接下藥瓶,玩弄手間:“我怎知這是解藥還是毒藥呢?”

飛天虎臉色漲紫,奪過瓶子,倒下一顆藥丸吞了下來:“二位還想如何!”

任劍南冷聲道:“你們好自為之吧,今天且饒你們一次!”

五人頭也不回,返身躍入樹林。“老大,我看天山派的小子年紀輕輕,武功再厲害也厲害不到哪裏去,這裏是天目山,怕他幹嗎?”冷麵虎問道。

飛天虎火氣夠大:“你個懂個屁,這對年輕人可不簡單,人家就是連敗我教兩大法王的“琴劍雙絕”,別說我五人,就算是五十人也不是人家對手啊!”

笑麵虎道:“大哥,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嗎?”

“當然不是,這兩人雖然武功高強,可是初下天山,江湖經驗不足,這裏是我們的地盤,等天黑了再動手吧!”

“啊……啊……!”一聲聲淒慘的叫聲從那拿刀漢子口中傳出,再也無力坐在馬背,一聲慘叫,從馬背掉下,此刻雙目微閉,臉上血流滿麵,頭發蓬亂,胸口血如泉湧,又是劍傷又是爪傷,此刻氣若遊絲,慘叫無力。

任劍南二人飛奔而來:“童大俠你撐住了!”

童大海此刻雙目微閉,周圍的草地沾滿了鮮血,已經喊不出聲了,隻是低聲呻吟,昏迷隻中仍然緊抓大刀,一隻手卻緊按胸部,隻見他胸部鼓鼓囊囊,似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聽見有人喊叫,精神一振坐了起來,一手緊握大刀,失血過多,雙眼模糊不清,驚惶失措怒吼道:“你們是什麽人,是不是也想奪我懷中寶圖?”“童大俠誤會了,晚輩任劍南,這位是我師妹,在下昔日在天山比武大會和童年大俠有過一麵之緣!”

“原來是昔日在天山大敗天目教的“琴劍雙絕”,童某頭腦不清,失敬了!”童大海一語即出,又是狂嘔鮮血,撲嗵倒地,再也無力坐起。

師妹,快拿解藥過來”!謝婉琴聞言探囊取藥。

童大海氣若遊絲:“二位不必多費功夫,在下中了五虎的“瘋虎爪”,此刻毒入五髒六腑,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我!”

“童大俠不必絕望……!”任劍南剛說一半,童大海做了個手式示意他不要再說。

“童某自知時日不多,想請兩位幫個忙!”

“童大俠盡管吩咐!”

童大海自懷中掏出一布卷。隻見那布卷顏色發黃,顯然年代已久:“此物乃是江湖最近盛傳的寶圖,勞煩二位幫我送上昆侖,交給恩師!”

任劍南接過布卷放入懷中:“晚輩一定會將此物送上昆侖山,童大俠請放心!”童大海雙目呆滯,雙手遲遲不縮回。謝婉琴探了探險探了他鼻息,哀聲道:“童大俠已經不在人世了!”任劍南為童大海扶上眼皮:“童大俠放心,我一定會將此物送上昆侖山!”兩人安葬好童大海,前赴昆侖山。

謝婉琴心中生怪:“劍南,這藏寶圖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任劍南沉聲道:“江湖傳當年大燕氏為了複興大業,四處搜集珍寶,武學寶典,隻是不知後來為何故,慕容氏銷聲匿跡,遺下一寶圖,為此江湖上已是血案累累,武林人士所感興趣的正是那寶藏中的武功秘籍!”

“劍南,這傳聞是真是假啊!”

“是真是假誰又知道,反正沒人知道寶藏在哪裏!”

“江湖人真是糊塗,為一傳聞,不惜動刀劍!”謝婉琴道。

任劍南歎了口氣:“此圖重現江湖,隻怕從此江湖上又是永無寧日了!”

“師妹,此去昆侖山路途遙遠,我們還是極早趕路吧”!兩人翻身上馬,躍馬揚鞭,隻奔西北而去。

天快黑了,已是落日黃昏,夕陽如血,二人無心欣賞江南美景,又趕了一程路,天色已黑,前方不遠處燈火通明。

“劍南我們還是找戶人家歇歇,明日再趕程吧!”

“也好!”兩人策馬揚鞭隻奔燈火而去,原來是間客棧。二人要一桌飯菜:“師妹,這裏還在天目山內,天目教耳目眾多,我們今晚可要小心提防!”“嗯”!二人吃完飯菜便各自回房休息。

夜深了,四周一片寧靜,二人均已入睡。半夜子午時分,五條人影輕輕躍上屋頂,五人輕若猿猴。任劍南已聽出鎖碎輕微的腳步聲,急忙翻身起床。五人溜到窗前,一人對著房裏吹了一管迷煙。少頃,五人推開房門,**黑乎乎的好似有個人影,五人一陣獰笑,對著**一陣猛砍。

“五位,久違了”!隻見一人從門後鑽出,出手如電,五人猝不及防,也來不及躲閃,全被點中穴道,動彈不得。任劍南點上蠟燭,果然不出他所料,果真是五虎。

任劍南對著隔壁喊道“師妹,我抓到了這五隻老虎啦!”謝婉琴耳靈早就聽見有動靜,此時已推門進來。“哇!師兄啊!我聽人家說虎爪比熊爪還補,不如剁下五雙虎爪來沌湯喝吧。”謝女俠朗笑道。說罷,真的動手去抓任劍南腰懸長劍。

“師妹,不要鬧了,我還有事要問五虎。”“說,是誰讓你們來殺童大俠的?”五虎老大一陣狂笑“你們要殺便殺,你以為我們五兄弟是貪生怕死之輩!”任劍南無奈:“你們走吧,我隻希望五位從此棄暗投明,不要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殺了你們五個無名小卒也沒什麽意思!”任劍南解開五人穴道。

“士可殺,不可辱,閣下倒底想怎樣!”

“我說過不殺你們便不殺你們,我隻是敬重五位雖是魔道中人,卻很有骨氣。我任劍南天生硬骨頭,也最喜歡硬漢子,你們走吧!”

隻見笑麵虎道;“少俠不武藝高強,而且重情重義是條好漢,無奈我們這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縱是一死,也決不會說出的!”

“師兄,他們殺死童大俠,你不能放過他們!”任劍南伸手攔住謝婉琴。

“兩位大恩,我們兄弟來日再報。”五人飛身而走。

“師兄,邪門歪道,人人得而誅之。師兄一向嫉惡如仇,你為何今日放了他們?”

“師父不是說過,得饒人處且饒人嗎,五虎雖然作惡多端,卻非十惡不赦,大奸大惡之徒,況且他殺了童大俠,昆侖派必找他算賬。今日也不是殺他們的時候,他們死了就死無對證了”

“不過師兄這麽仁慈,恐怕將來要吃大虧!”謝婉琴怨道。任劍南隻是笑了笑,二人各自回房睡覺。

東方已經開始露白,任劍南早已起床,他推開門走出門外,陽光明媚,精神為之一振,照舊練了一遍吞吐內功,他的北冥神功已經日漸深厚內力吞吐時,院中的樹葉如遭風暴般,四處飄揚。他自背後抽出一柄劍來,勁運指尖,手按劍柄,從下往上一拂,北冥神功力貫劍尖,劍尖微顫,任劍南神運劍尖,目光如電,隨即使出了神龍劍法。隻見劍花飛舞。如同一條銀龍滿天飛舞,劍到之處,挽起朵朵劍花,劍勢凶猛,長劍破空。任劍南隻覺真氣翻湧,如同翻江倒海,一股真氣真衝任督二脈,四肢百骸舒暢無比,隻見他長嘯一聲,劍越舞越快,轉眼間人劍合一,劍光滾動,隻見劍光不見人影。驀然立定,一口真氣複歸丹田頭上汗珠滲出。

“好啊,好啊!師兄的神龍劍法當真是神出鬼沒,出神入化,神鬼難防啊,師妹真是萬分佩服啊!”謝婉琴一身素裝站在門口盈盈笑道。笑聲如同銀玲般悅耳,任劍南聽得舒服,回首間,見她笑似牡丹花開,柳眉斜飛,一雙明目如同一潭幽幽潭水,那眼中分明有一種脈脈柔情,似水一般溫柔,她齒如白玉,唇似櫻桃,一張瓜子臉千嬌百媚,隻看得任劍南心中狂潮翻湧,心似兔蹦。任劍南心中一動,自知這一生一世也離不開這動人的小師妹了。任劍南傻傻的看著,竟忘了收招。謝婉琴不由“噗嗤”一笑。任劍南被她這一笑,臉上頓時紅彤彤的,一張俊臉有些羞澀,不過越發可愛,謝婉琴心中頓喜:“師兄已經喜歡上我了!”

兩人吃飯,開始向昆侖山出發,此去昆侖山路途遙遠,幸虧二人所乘之騎神駿非凡,二人一路兼程,行程十餘日左右。已出大梁,入了北魏境。遠方便是華山,再行數日便可到昆侖了。

二人要桌飯菜,邊吃邊聊。謝婉琴低聲道:“師兄,我們到了什麽地方啊!”

“我們已經出了潼關,這裏是華山腳下!”

謝婉琴頑皮道:“師兄,把那寶圖拿出來瞧瞧好不好!”

任劍南臉色一沉:“此處離華山不遠,華山耳目眾多,此事勿再提起,咱們快快吃飯趕路吧!”

謝婉琴不敢多言,吐吐舌頭,乖乖吃飯。

二人吃完飯,剛要翻身上馬,店外忽有大隊人馬,領頭的是幾位道人。一道人言:“素聞天山派“琴劍雙絕”武藝高強,乃是無塵真人的高足,今日二位光臨華山,我等久聞二位俠名,佩服萬分,想盡地主之宜,請二位賞臉上華山做客,在下好向家師交代!”

“不知道兄如何稱呼!”

“在下仇榮,這六位是我的師弟!”

“原來是華山七君子,淩風道長的高足,在下久仰諸位大名,今日有幸一見,實乃福份,諸位道兄盛意,在下心領。隻是我們有事要遠赴昆侖,待他日再來華山做客!”

仇榮冷聲道:“二位真的不給麵了!”

“非也,在下確有要事在身!”任劍南見諸道並無善意,隱有不悅。

仇榮冷笑道:“閣下是否是要送一樣東西上天山!”

任劍南一驚:“無可奉告!”

“我若沒猜錯,閣下並非上昆侖,而是去天山吧?你們身上有一副從童大海手中奪來的寶圖!”

任劍南一驚:“道兄何出此言?”

“哼,我們剛收到昆侖四刀客老二的飛鴿傳書,說你搶了他師兄的寶圖,童大俠已遭毒手!”

“道兄誤會了,寶圖的確是在我身上,不過並非我殺人奪圖。而是受童大俠所托,將此物送上昆侖,道兄不要誤聽饞言,傷了華山天山的交情!”

仇榮冷道:“寶圖在你身上,那麽譚不同所說也多半也是真的了,我看二位還是乖乖跟我們上華山吧!”

謝婉琴氣急了:“師兄,這些老道好不講理,我們不必跟他們羅嗦,我們走,什麽君子,我呸!”

“丫頭,別以為你是無塵真人掌上明珠,我們就不敢得罪你,再不束手投降,小心我們劍下無情傷了你!”七人拔出長劍已經圍住了二人,眼看一場惡鬥不可避免了,任劍南早已暗運功力。

“上!”仇榮一聲令下,七人自七方進攻,皆使華山“淩風劍法”“淩風劍法”招式怪異,又快又狠,七劍挽起朵朵劍花,犀利無比,銳不可擋。任劍南不得不佩服,識得厲害,不敢小視,當下使出了“神龍劍法”第十式,此式隻守不攻,一把寶劍舞得風雨不透,七劍卻也攻不進來。七人知道神龍劍法的厲害,隻使出渾身招數,七劍越舞越快,劍劍刺向要害,手法之快,令人咋舌,任劍南竟也隻有招架之功,八劍一陣狂鬥,劍影飛舞,打得難分難解。

“住手”一聲巨吼猶如晴天霹靂,七道立刻收劍,立在一旁。任劍南聽得聲音,便知此人內力深厚,武功了得。一灰袍道人飛身而來。華山七子立刻跪地道:“弟子恭迎師父!”隻見淩風道人年近五旬,一派道骨仙風,胸飄長須,威武非凡。

淩風道人氣勢威嚴:“你們幾個怎能如此對待遠來的客人!”

仇榮道:“師父,是他二人殺了昆侖派的童大海搶了寶圖!”

“胡說,無塵真人的為人,老夫豈會不知,他的弟子絕不是如此貪心之人”

七人不敢再言。“晚輩叩見淩掌門!”二人剛要行跪拜之禮,一股極強勁力托住二人,竟跪不下去。

淩風讚道:“天山派果真人才濟濟,小小的年紀,內力如此了得,無塵真人好眼力,**出如此好的徒弟!”

“前輩過講了,晚輩剛才鬥膽跟幾位道兄切磋武藝,請前輩恕罪!”

“年輕人好身手啊,居然以一敵七,是我教徒不嚴,衝撞了少俠,少俠莫怪才是啊!”

“豈敢,豈敢,道長心胸廣闊,明辨是非,真乃當世高人!”

淩風道:“二位如有要事,不妨先走,如若無事,不妨上華山做客!”

任劍南抱拳道:“我二人有要事在身就不再多多打擾,就此告辭了!”

二人翻身上馬,謝婉琴若有所思:“師兄,為什麽譚不同要冤枉我們啊,我覺得事有蹊蹺,我們好似中了人的圈套,為什麽我們下山會碰上這麽多事,冥冥之中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覺得有人將我們玩弄股掌之間,但我們卻渾然不覺!”

任劍南一笑:“師妹多慮了,譚不同為什麽要冤枉我們,我們剛好去昆侖問個究竟!”

二人又行了數日,昆侖山已經遙遙可見。

“師兄,你說寶圖到底有什麽秘密呢?”

“我也不知道,昆侖山已經不遠了,我們馬上就知道了!”

“師兄,我們把寶圖拿出來看看好不好!”

“不行,人家的東西怎可隨便看呢?再說這寶圖是童大俠用生命換來的,我們不可輕動!”

“啊”!謝婉琴驚叫一聲。“怎麽了師妹!”任劍南急忙轉身。任劍南剛剛回頭,一根纖纖玉指以迅速點了他的穴道。任劍南雙目圓瞪,手足不能動,啞穴被點。一副傻相,從馬上滾下來。

“師兄,你太迂腐,我們送寶圖上山,沒功勞也有苦勞,看看也不算過份嘛!得罪了,師兄!”謝婉琴從他懷中掏出布卷在他頭上敲了敲。遇上這麽頑皮的師妹,任劍南也無可奈何。

謝婉琴打開寶圖,娥眉微皺,急忙把寶圖拿給任劍南看:“咦!師兄,這寶圖上一片空白,什麽也沒有啊,你說怪不怪!”任劍南也覺得怪,隻是啞穴被點不能出聲。

“啊!我忘了師兄現在是啞巴了!”謝婉琴笑著給他解開穴道。任劍南拿寶圖,細細瞧了一遍,也是看不出什麽破綻。不由生疑:“莫非我們上當了!”

“師妹,此事有此蹊蹺,我們還是快回天山請示師父!”

“師兄言之有理!”二人翻身上馬,欲往天山。

“二位慢走,在下有事相問!”旁閃出一年約三十幾的壯漢,此人手提一把金絲大環刀,和童大海的那把一模一樣。

任劍南問道:“兄台是昆侖派的!”

“在下正是昆侖四刀客的老三雷漢雄!”

“原來是雷兄,失敬了!”

“二位好麵熟啊,莫不是昔日大敗天目教兩大法王的”琴劍雙絕!”

“正是!”

|“二位好似欲回天山,昨天我接到大師兄的飛鴿傳書,說他拿到……啊!二位從中原而回,可曾碰上我師兄”!雷漢雄心直口快,一時差點說漏了嘴,一時發覺,急忙轉口。

任劍南沉痛道:“實不相瞞,你大師兄以為賊人所害!”

雷老三聞言臉色大變:“你們告訴我,是誰害了我師兄!”

“是天目五虎!”

“哈……哈……你騙人,天目五虎有這個本事嗎?”

“雷兄不信?”

“好,就算是五虎幹的,我們昆侖派和天目教並無仇怨,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五虎他們是為了童大俠身上的寶圖!”

“寶圖,你怎麽會知道寶圖在我師兄身上?”雷漢雄大喝道。

“三弟不必和他們羅嗦,師兄是被他們害的!”一條人影自遠方奔來。

“二哥!”雷老三大喜。

“師弟,大師兄就是被他二人給殺了的!”昆侖老二譚不同恨恨道。

雷老三暴跳如雷:“我說五虎怎有本事殺我大師兄,一定是你們和五虎狼狽為奸,害了我師兄,奪了寶圖。今天我們要給大師兄報仇!”說罷,大刀已經剁向任劍南頭頂。

謝婉琴伸手抓住刀刃:“你們這些人好不講理,明明是我們好心救你大師兄你們卻含血噴人?”

譚不同大怒:“你們兩個狗賊還想狡辯,你們殺人,是我親眼所見!”

任劍南冷笑道:“譚兄何時見我殺你大師兄?”

譚不同恨恨道:“那日,我和師兄拿到寶圖,路過天目山,遭一夥賊人追殺,其中有一人使的便是天山派的“神龍劍法”此蒙麵人武功極高,一路追殺我們,一直追殺到天目山腳下,我和大師兄分頭跑開,那賊人便追殺我大師兄去了,當時我身受重傷。躲在樹林中,我見大師兄敵不過那人,身中了兩劍,那人突然聽到有腳步聲,便乘機溜走了。後來天目五虎來了,我大師兄又奮死抵抗,但還是中了五虎幾掌。那蒙麵人鑽入樹林中,脫下黑衣,一身素裝,無論身材還是背影和閣下一模一樣。正在我大師兄危難之時,二位來了,救了我大師兄,我大師兄誤以為你們是好人,將寶圖給了你們,讓你們送上昆侖,任劍南我說得可對!”

任劍南大怒:“含血噴人,說我殺人,那你有何證據!”

“此乃我親眼所見,物證家師馬上帶來,任劍南,你萬萬想不到,你脫衣時的情景都被人看到!”

“譚兄你果真看到那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天下身材相似的人數不勝數,你又沒看清麵貌,可不要冤枉了好人!”

昆侖二刀怒道:“廢話少說,使出你的神龍劍法吧!”

任劍南苦笑道:“如此說來我是百口莫辯了!”

雷老三道:“你們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我們掌門馬上就到!”

“在下做事對得起天地良心,二位如此蠻不講理在下隻好得罪了!”任劍南閃電般的抽出了寶劍。

“想殺人滅口,沒那麽容易!”昆侖二刀出抽出大刀。昆侖刀凶猛強悍,二人刀法嫻熟配合默契,一人攻上麵,一人攻下麵,昆侖刀力猛刀沉,的確不好對負。若論武功,任劍南遠在二人之上,隻是不想得罪昆侖派,隻是使出“淩波微步”躲避。

“二位師兄,我來矣!”一黑臉大漢打馬而來,躍身而下,手持昆侖大刀氣勢洶洶闖來,三人分攻三路。任劍南雖然武功高強。但昆侖三刀也不是無能之輩,任劍南不敢大意,使出“神龍第十式”,隻守不攻,三人暫時打成平手。三人雖是刀法精湛,但功力不及任劍南,三人漸漸慢了下來,任劍南越打越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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