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戰雷霆（三）
夜晚，雷霆城格斯特的居所塔琳娜和部落的長老們都集中在居所外的大廳中，大家在焦急地等待著柯托拉給格斯特醫治的結果，下午的一場戰鬥，格斯特中了魯迪的毒刺，若非塔琳娜及時出現，這位身經百戰的酋長大人恐怕就要死在魯迪的口中了，半個時辰後，柯托拉拄住圈騰杖走了出來，臉色蒼白，這是精神力消耗過度的症狀。今天下午的戰鬥，柯托拉已經消耗了大部分精神力，晚上為了給格斯特醫治，柯托拉強撐著不停地用驅魔術和治療術，希望能清除格斯特的麻痹狀態。
“怎麽樣？柯托拉叔叔。”塔琳娜衝在最前麵，一下子拉住柯托拉的衣袖問。
柯托拉搖了搖頭：“不行，我幾乎耗空了精神力，都無法解除他的麻痹狀態。”
“啊，怎麽這樣嚴重。”其中一個長老驚叫起來，“以前魯尼斯坦來襲擊的時候，你不是能解除中毒的牛頭人戰士解除麻痹狀態嗎？”
“巴拉克長老，我也知道，但是今天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試了無數種方法，都無法解除他的麻痹。”
“難道隻有靠鷹身女妖的神目鳥？”另一個長老反問。
“也隻有神目鳥才能解除他的麻痹了。”巴拉克抬頭看了看柯托拉，“上次格爾哈特和塔琳娜不是偷到神目鳥了嗎？為什麽不把它拿出來救治酋長的病。”
“不是我不想拿，而是神目鳥不在我身上。”柯托拉在塔琳娜的攙扶下，坐到客廳正中靠左的一張大木椅上，閉目養神起來。“神眷者帶著神目鳥去魔域森林消滅魯尼斯坦去了。”
“沒有神目鳥，就不能救酋長的命，明天的戰鬥該如何進行？”有一個長老跳了起來，對於神眷者的情況，他並不熟悉，現在驟然聽說花費千辛萬苦找到的神目鳥竟然在一個陌生人身上，他當然有些著急。
“相比南特的攻擊，魯尼斯坦對我們威脅更大一些。”柯托拉睜開眼睛，看著在坐的眾人，“作為摩莉爾的近衛隊隊長，魯尼斯坦就是摩莉爾用來對付雷霆部落的。隻要魯尼斯坦在一天，雷霆部落就別想安穩地建設。所以權衡之下，酋長大人才決定將神目鳥交給神眷者大人，由他出麵消滅掉魯尼斯坦。”
“可現在南特的大軍在城外駐紮，酋長大人又昏迷不醒，叫我們如何防守。”巴拉克問道，“假如雷霆城陷落，酋長大人十五年的心血就白費了。”
“這時候不能全指望酋長大人，你們都是雷霆部落的一份子，怎麽能把所有的責任全推到酋長大人身上呢。”柯托拉看了看眉稍都有些發白的巴拉克，作為雷霆部落老資格的長老，巴拉克曾經侍侯了三代酋長，“大家既然都在這裏，就想想辦法如何守住雷霆城吧，而不是一味懊悔神目鳥不在身邊，難道我們沒了神目鳥，就不能複辟奧德渥王朝，就不能改變牛頭人的命運了嗎？”
“這……”巴拉克低下頭，現在的確不是抱怨的時候，南特的大軍還圍著城呢，如果因為一個神目鳥，造成城內軍心浮動的話，最後吃虧的還是雷霆部落。
“叔叔，我想夜襲南特。”一直看著眾人爭吵的塔琳娜突然道。
“什麽？偷襲？”其中一個長老吃驚地看著塔琳娜，“公主，這好像有點不合騎士準則吧？”
“我不知道什麽騎士準則，我的刺客老師告訴我，隻要能讓敵人失去氣息，不論你使用什麽方法，殺死他才是王道。戰爭也是這樣，隻要能打敗敵人才是王道，打不敗敵人，再嚴格的騎士也是白搭。”
“塔琳娜說得有理，這是戰爭，不是決鬥，講什麽騎馬士準則，再說我們是尼根，又不是埃拉西亞的騎士們，打仗講什麽騎士準則。”柯托拉欠了欠身，問塔琳娜，“你準備怎麽偷襲？”
“經過一個白天的激戰，對方已經非常疲憊，在加上尼根的戰爭中還沒有出現過偷襲的戰法，更別說什麽夜襲了，所以這時的南特恐怕早已安排人馬休息去了。”塔琳娜道，“現在正是偷襲的良機呢。”
“接著說。”柯托拉看著塔琳娜的眼睛，鼓勵道。
“本次夜襲，兵不在多，隻要千把人就夠，趁敵人熟睡之機，偷襲敵營，多殺傷他們的有生力量，削弱他們的戰鬥力，即使不能給敵人以重創，也可以達到襲擾敵營的目的。”
“好，”柯托拉站了起來，“酋長大人現在昏迷不醒，我代表酋長大人同意你的夜襲，要多少人馬，由你去點。”
“謝柯托拉叔叔，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說完，塔琳娜站了起來，大踏步跨出大門。
柯托拉看著塔琳娜的背影，點了點頭，從這個瘦弱的女孩身上，柯托拉仿佛看到了年輕時候的奧德渥國王的影子。
打開堆積在雷霆城大門口的障礙物，一千名牛頭人戰士身背巨斧，悄無聲息地衝出城門，站在雷霆城的城牆上，遠處南特大軍的一座座帳篷盡收眼底，上百座帳篷被木欄圍信，在南特主營寨的木柵欄圍牆上，還有兩座堅固的箭樓，易守難攻，木柵欄後人影憧憧，巡邏的敵軍在四處遊走。
塔琳娜身上披著輕便的皮甲，走在隊伍的最前麵，考慮到牛頭人龐大的身形，一千多人一起出動，腳步踏地的聲音也是驚人的，所以根據塔琳娜的安排，每個牛頭人的蹄上都綁著厚厚的圖拉草，用布緊緊地包著，這樣落地時就可以減輕響動。為了增加偷襲的突然性，出發時，柯托拉特地給牛頭人戰士們加持了加速術，雖然隻有十五分鍾的有效時間。
離南特大營五百米距離時，塔琳娜一抬手，製止了隊伍的前進，她仔細觀察了一下敵營動態，那些在黑暗中巡邏的敵軍並沒有發現危險已經來臨，仍然三五成群地四處遊走，更多的已經躲入帳篷之中，如雷的鼾聲四起。
“殺！”塔琳娜一舉手中的長刀，那些尾隨的牛頭人戰士同時取出背在身後的戰斧，一時間南特大營外金屬的撞擊聲此起彼伏，接著那些牛頭人戰士猛發一聲喊，龐大的身軀支撐著大地開始奔跑起來，沉重的腳步砸在大地上，帶得大地一陣陣顫動。
腳步隆隆，如悶雷般從天空劃過，大地在牛頭人的鐵蹄踐踏下顫動，轉瞬間，千餘牛頭人戰士已經衝至敵營不遠處，如雷的奔跑聲，早已將睡夢中的敵軍驚醒。
“敵襲，敵襲——”有人高叫著，那些美杜莎、毒眼和毒蠍獅們慌慌張張地叫醒同伴，迷迷糊糊地就在領軍隊長的驅趕下衝出帳篷。
“啪——”一支響箭向衝擊而來的牛頭人戰士射去，這是迎敵的信號，“咻咻咻”，南特大營中的美杜莎和毒眼們開始向偷營的牛頭人戰士射出密密麻麻的箭矢，箭矢以奇快的速度掠進衝鋒的牛頭人群中，“叮叮當當”的撞擊聲接連響起，箭網過處，數十個牛頭人中箭仆倒在地，後麵的牛頭人戰士並沒有因為同伴的倒下而放緩腳步，一個個踩著同伴的屍體，繼續向南特大營飛快地衝去。還沒等美杜莎和毒草眼們發起第二**擊，隆隆的牛頭**隊已經劈開簡陋的木柵欄營寨，如尖刀一般**敵陣中。
木欄轟然倒地，伴隨著彌漫的煙塵，牛頭人強勁的衝擊力硬生生地將南特大軍的防線撕開了一道豁口，森寒的斧刃過處，一片血光閃現，堪堪組織起來的敵軍防線被瞬間掃倒一片，無人能阻擋這震憾的滾滾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