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歡喜冤家
袁凱接過酒,舉起來與托爾輕輕碰了一下,與牛頭人王子相比,年輕的托爾則要文明得多,然後徑自走向被長老們包圍的柯托拉。看到袁凱走了過來,柯托拉與長老們輕語了一句,就笑眯眯地走出人叢,向袁凱迎來。
“老狐狸,又有什麽事要我做嗎?”從前天與柯托拉談過一番後,對於柯托拉和格斯特的狡猾,袁凱嗤之以鼻,幹脆就將柯托拉稱之為老狐狸,狡猾的柯托拉也不反駁,默認了袁凱的稱呼。
柯托拉手中拿著酒杯,輕抿了一口,笑著說:“果然是死神大人所選定的神眷者,我的心思好像你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廢話,現在格斯特還躺在**人事不知,你現在搞這麽隆重的一場盛會,名義上是祝賀雷霆大捷,把我捧得高高的,還不是想拍我的馬屁,等我暈頭轉向的時候,再找我辦事。”袁凱手中把玩著酒杯。
“嗬嗬,神眷者大人既然看出來了,我也就不隱瞞啦。”柯托拉一仰脖,將紅酒灌入喉中,正要說話,突然一個牛頭人戰士連滾帶爬地衝進了接待大廳。
“大薩滿,不好了,城外出現了幾千個鷹身女妖。”
“什麽?”柯托拉一驚,將酒杯交與旁邊的托爾。
“格斯特,你這個渾蛋,快把我族的聖物交出來。”還沒等柯托拉想好對策,接待大廳外已經傳來一陣女人尖細的吼叫。
這聲音袁凱有些熟悉,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聽過,可是柯托拉聽到這聲音以後,原本鎮定自若的神情有些變化。
“蒙塔莎,她怎麽親自來了?”柯托拉驚道。
“蒙塔莎是誰?”袁凱想了半天沒想起來。
“鷹身女王蒙塔莎。”柯托拉回了一句,連忙吩咐牛頭人戰士打開接待廳大門,不一會,一個鷹身人麵的女人飛了進來,進來後,這個女人沒有理會眾人驚詫的目光,徑直飛到大廳的主賓位置。
“柯托拉?”鷹身女王撲愣著翅膀落在大廳的主座上,然後將翅膀收了起來,很快,全身的羽毛逐漸轉化成為一件華美的褐色輕紗,襯托著她曼妙的身材,“格斯特那個渾蛋呢?”
“蒙塔莎,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你還是不肯原諒格斯特嗎?”柯托爾無奈地看著坐在主座上的蒙塔莎,“魯尼斯坦不停地騷擾雷霆部落,格斯特為了對付他,三番五次地派人請你把神目鳥借給我們,可你為什麽就置雷霆部落於不顧,連一點忙也不幫呢,畢竟你們曾經……”
“閉嘴!”蒙塔莎打斷了柯托拉的話,“我問你們,現在神目鳥還不還給我?”
“肯定還,但是現在不行。”
“什麽?柯托拉,不要欺負我們鷹身女妖族無人,你相不相信我現在就派人把你們雷霆城給點了?”憤怒的鷹身女王粉臉漲得通紅。
袁凱一仰手,喝光了杯中酒,然後饒有興趣地看著低三下四的柯托拉和盛怒的蒙塔莎,從柯托拉的態度和話語中,貌似這位漂亮的鷹身女王還曾經與格斯特有過一腿呢。
“信信信!”柯托拉哭喪著臉,“你現在就是把我點了,我也不敢吭聲,但是現在神目鳥真的不能給你。”
“格斯特呢?這個懦夫是不是聽到我的聲音就跑了?”蒙塔莎左右看了一下,沒有看到格斯特,難道是這家夥現在還在躲著自己。
“這就是為什麽神目鳥現在不能還給你的原因。”柯托拉站在蒙塔莎麵前很尷尬,“格斯特酋長中了毒蠍獅的劇毒,現在還昏迷不醒呢。”
“什麽?”蒙塔莎一下子從坐位上跳了起來,“他怎麽樣了,沒事吧?”
過了一會,大概是感覺到自己有點失態了,蒙塔莎的臉上泛起一層紅暈:“不管他,他死了才好。”
“蒙塔莎,三十年前格斯特突然離開你去大陸,那是有原因的,這些年無論他如何解釋,你為什麽就不能原諒他呢,從你剛才的表現來看,你還是很關心他的,現在他中了劇毒,躺在**,如果不能解毒的話,恐怕時日也就不多了,有什麽樣解不開的冤仇,非要置格斯特於死地呢。”柯托拉低聲勸道,“如果有了神目鳥,再加上我的治療術,還可以勉強維持他的生命,沒有神目鳥,不出三日,格斯特毒發攻心,必死無疑。”
“唉——”蒙塔莎歎了口氣,“按道理說,有了神目鳥,就能防毒蠍獅的毒了,格斯特為什麽還會中毒呢?”
“蒙塔莎,格斯特把神目鳥交給了他,”柯托拉一指袁凱,“為了消除魯尼斯坦對雷霆的威脅,格斯特隻好請這位神眷者幫忙,帶著神目鳥深入魔域森林圍剿魯尼斯坦,沒想到他們走後沒多久,南特的大軍就搗毀了我們地上的營地,還追入地下,攻打雷霆城,格斯特為了抵擋南特的大軍,在戰鬥中中了南特手下毒蠍獅的劇毒。”
“你們這群混蛋,難道不知道沒有神目鳥,是無法抵禦毒蠍獅的劇毒的嗎?為什麽還要與毒蠍獅硬抗。”蒙塔莎漲紅了臉,指著柯托拉的鼻子大罵,“再說,就是中了劇毒,有了神目鳥,也應該能治得好的啊,怎麽他現在還昏迷不醒?”
“毒蠍獅的毒刺刺穿了他的脊椎骨,毒氣進入骨髓了。”柯托拉低著頭。
“什麽?”蒙塔莎再也忍不住了,連忙拉著柯托拉,“快,帶我去看看。”
在柯托拉的帶領下,蒙塔莎來到格斯特休息的地方,看到格斯特那副生死不知的樣子,開始還氣哼哼的蒙塔莎也神色黯然了下來,坐在格斯特的床頭,女王輕輕地撫摸著格斯特消瘦的臉龐。
看到蒙塔莎黯然神傷的樣子,柯托拉連忙揮了揮手,帶著眾人離開格斯特臥室,靜靜地在外廳等候。
“你這個渾蛋,三十年前你一聲不響地就離開了,雖然鷹身一族都反對,可是隻要我沒意見,誰又能阻止得了我們呢,你這個懦夫,為什麽就不能勇敢一點。”女王低下頭,光滑的臉頰摩莎著牛頭人粗糙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