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初始的風

第一騎士的智慧

第一騎士的智慧

“跟丟了?怎麽會?”布雷恩陛下看著自己的安全大臣。“陛下,地麵和天空的監控設備,還有三架隱性特級機甲師都跟不上那位閣下,他用了不到十分鍾就把我們甩掉了。”安全大臣有些膽戰心驚的看著自己的陛下。布雷恩想了會笑了下:“安心,那個人是很有責任心的,到時候他自己會回來。你們繼續注意他的信號就好,我想他這個算無聲的抗議吧。”安全大臣小聲嘟囔:“果然是年紀太小呢。”

席書緣來到大聯盟的初始樹,脫了衣服躺到水池裏,他需要好好睡一次,最近真的是發生太多事情了。

今天是十大騎士報到和交接的日子,上午六點,原來的老騎士們除了意外死亡,身故的,現存的三位都到了。紮卡看下鍾表輕聲問:“潘西,第一騎士閣下還沒到嗎?”潘西無奈的捧著製服:“恩,其實第一騎士閣下十四天前就失去聯絡了,陛下也很擔心。”紮卡看下坐在沙發裏拿著攪拌棍攪拌飲料的奧蘭多:“閣下也不知道嗎?”奧蘭多抬頭:“怎麽會,在學校那位閣下也是行蹤最隱秘的。不過我唯一能肯定的是,閣下是個非常有責任心的人,既然他接受了陛下的授命,就一定會回來的。”卡紮看下奧蘭多沒有說話。

小花廳的門悄悄的推開了,席書緣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衫,慢慢向裏走。他背後的頭發長了幾厘米,大家並沒注意他的頭發,大家注意的是今日的席書緣身上帶著的那種味道。說不出來,感覺這個人似乎如剛剛展開翅膀穿出繭殼的蝴蝶在朝陽映照在大地那刻舒展開了眩目的翅膀。不,不是這樣,今天的席書緣好像什麽都不是,他隻是一顆晶瑩的露珠,一顆綠葉上的露珠而已。

潘西快步走上前去:“閣下,還有二十分鍾交接。”席書緣接過自己的衣服,衝他微笑了下:“抱歉潘西,害你擔心了,這個是我最後一次任性了。”席書緣到一邊的屋子換衣服。潘西呆呆的站在那,第一騎士閣下和自己道歉。

“任性嗎?是啊,以後再也不能和父母提任何要求了,不能再磨著爺爺帶我出去旅行了?我光顧得高興了,我好像忘記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了。”第八騎士蓋伊年齡剛滿二十歲,是這裏倒數第二小的。他好像想起什麽來歎息了下,神色從這段時間的興奮突然轉化到黯然。

紮卡走到他麵前摸摸他的頭發安慰:“別擔心,大家今後都是你的家人,有什麽事情不嫌棄的話,盡管和我商量。”蓋伊抬起頭很感謝的看著他,奧蘭多若有所思。席書緣拉開偏門坐到沙發上,奧蘭多遞給他熱可可,他道謝接過,潘西拿著梳子幫他梳理頭發,閣下的發質真好啊。

交接儀式很簡單,五個印戳,一份人事檔案,還有一張光盤。席書緣鄭重的從老騎士們手裏接過這些物品,十個騎士對前任行了騎士禮。

“你說,最後他們能活下多少?”

“不知道,實在太年輕了,第一騎士還是個娃娃。哎,真不知道皇帝陛下怎麽想。”

風隱約的把這些聲音送到席書緣的耳朵裏,他沒有露出聲色,淡然的看著那幾個身影離去。他們的腳步很輕鬆,忙亂了一生很累了吧?

騎士署,位於古斯丁宮的偏殿。席書緣看著坐在屋子裏的九位同仁,大家都沒說話安靜的看著他。第一騎士是騎士署最大的領導人,他擁有對其他九位騎士的處理權和更換權,可以用位高權重來形容。席書緣把老騎士們交給他的幾份東西放到桌子上看下大家,他把外衣脫下示意潘西拉住窗簾。潘西拉住窗簾後轉身出去拉緊房門,席書緣的聲音慢慢在屋子裏響起。

“各位知道騎士的由來嗎?”他看著下麵的騎士們,紮卡看了他眼說:“騎士,即騎馬作戰的戰士。在冷兵器時代,騎士是中世紀西歐戰爭中的決定性力量。騎士這個稱呼最早可以追述到古代羅馬,公元前6世紀後期,古羅馬統治者塞爾維烏斯?圖裏烏斯創建了正規的騎兵隊,其主要成員來自貴族階層,我國許多史書將這個詞譯為‘騎士’。隨著古羅馬人不斷對外擴張,這部分人的身份逐漸發生變化,由軍事活動轉向經營商業,後來成為專門從事放債、包稅和經商的階層,成了羅馬帝國官僚機構中的一個權勢階層,其稱呼仍為騎士。但這個‘騎士’ (equites)與中世紀時期的騎士(Knight)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兩者之間沒有內在的聯係……”席書緣打斷他的話說:“恩,紮卡閣下真的很博學多才,我來繼續這個話題吧。大聯盟的騎士和古代的聖騎士團完全不同,他的本源可能來自圓桌騎士。傳說亞瑟王設置了一張很大的圓桌,任何一個建立了不朽功勳的騎士都可以在這張桌子邊上得到自己的座位。因為桌子是圓桌,所以每個騎士之間沒有先後次序功績大小的差別。傳說亞瑟王一共有十二大騎士,所以我們還有兩個同伴,他們是暗騎士。”

紮卡驚訝的看著他:“是誰?”席書緣笑笑看著他們:“大概隻有陛下知道他們的身份了。我們的分工不同,我隻是告訴大家,在陛下身邊有兩位無名騎士,我並不是最接近殿下的那個人,所以你們的心思最好不要放到我身上。我的權利大概隻能在這裏排第四,陛下,兩名暗騎士閣下,才能輪到我。”

“書緣,你是如何得知這些消息的?是第一騎士的特權嗎?”奧蘭多問席書緣。

席書緣把手放到桌子上掃了下桌麵上的資料搖頭:“沒有,是我自己分析的。” 西尼爾有些不屑的說:“閣下,隨意分析的事情您也敢拿出來說?”席書緣抬頭衝他們笑了下。

“我桌麵上的東西我給大家簡單介紹下吧!”席書緣沒有對西尼爾的無力做出反應。他拿出五個印盒指著它們說:“這五個印分別是:大聯盟海陸空三軍特調令、地方官員處置令、特赦令。三軍調令是我們擁有指揮,調動大聯盟任何軍隊的絕對權利,當然是在危急到陛下性命的時刻才可以使用。這三個印戳是分量最重的,每代騎士大人最擔心的就是這三個印吧。所以呢,很抱歉各位,作為這任的第一騎士我放棄對這三個印的管理權,我會把它們上交陛下,我想這也是陛下為什麽會選擇我這個平民做騎士的根本原因吧。”席書緣笑著看下要做出反映的其他騎士。

“把你們天真的想法,和你們父輩對你們的所謂叮囑從你們的腦袋裏排出去,三軍管理權如此緊要,怎麽可能由區區騎士署來管理,自古王者把兵權。這是三個試金石,是對騎士忠誠的一份考驗。它們隻是廢物罷了,你們接受還是不接受,我都會上交這三個印。這裏現在我做主。”

屋子裏的氣氛壓抑到頂點,還有降溫的趨勢。

席書緣拿起第三份官員處置令。他上下拋接著這個東西:“官員處置令,騎士署的第二大權利,最雞肋的所在,它也隻是廢物罷了。席書緣丟出一個漂亮的拋物線把它丟到一邊。”奧蘭多有些憤怒的看著他,咬咬牙齒。

“國會、各大議員、地方機構的行政人員,這些人是國家這棟大樓組成的鋼骨脊梁,隨意調換,會動了一個國家的根本。雖然這份權利真實的存在,它不像軍權那樣隻是擺設,但是隻要我還是第一騎士,我會把好這關。當然作為福利,我會給各位每年十個份額,畢竟權利不用過期作廢,安排一些親戚還是允許的。不然做騎士幹嗎?這十份份額不必向我匯報,不必向國王陛下申請,我給你們絕對權利,它們會成為你們未來的班底,請各位慎重使用,因為未來為我們保駕護航的就是這些人了。他們是真正的騎士班底,屬於你們自己的力量,請好好掂量它們的作用。”席書緣笑了下看下周圍的人。

“你這樣做陛下會允許嗎?”懷阿特小心的問,帶著不相信。

“我允許就可以了,我不會幹涉你們的,隨便你們用。大聯盟很大,多養活一些人罷了。別指望你們的父母家族,他們隻會看到眼前利益,這是你們的保命班底。”席書緣拿起第五個印。

“特赦令。不管是死刑犯,還是叛國者,或是間諜,哪怕他上了絞刑架,我們都可以解放他們,赦免他們。騎士署的人管這個叫上帝之手,這份權利我也允許你們使用。原則上這是你們的權利,但是我要提醒的各位的是,權利容易迷惑人的神經,我隻製定一條規矩,那就是我們隻能赦免對皇帝有用的人,請慎重再慎重。如果被我發現了你們運用他達到某種目的,我會不申請陛下直接處理你們的。當然,這是我的權利。”

屋子裏的人迷惑了,麵前這個人真的隻有十七歲嗎?他為人處事的方式,處理事物的態度完全超越他們的思想範疇。

席書緣拿起桌子上的名單揮舞了下對下麵的騎士說:“這個名單,簡稱國王班底,和他們接觸,委派任務,監視他們的活動等等工作,我會把它們區分成九份安排給你們,請你們慎重使用。這份資料盤是他們未來要學習的東西和要做的工作,請你們好好利用,未來你們是不是能活到退休不出錯就靠這些東西了。我們要提前發掘這些堂派的潛力,發現人才,扶持國會議員,種子都在這些擬定好的名單中。雖然這是陛下定的單子,可是相信爛水果裏偶爾也會出個優良品種吧,但願。”

“閣下,你怎麽知道還有兩個暗騎士呢?”塞恩思伯裏猶豫了終於問出大家都想知道的話。

席書緣坐到椅子上點燃香煙想了會笑著看他們:“真的想知道?”大家一起點頭。

“桌子上的權利好比食物鏈,缺了兩環。”席書緣淡淡的說。“哪兩環?”奧蘭多問。

“諜報機構——帝國第十八處。權利分明暗,我們做的是桌子上的工作,那兩位騎士大概就需要做桌子下的工作了,我說的對麽?皇帝陛下!”席書緣突然對著正麵的牆壁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