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初始的風

關於愛

關於愛

席書緣很少聽那些溫聲軟語的歌。最起碼他覺得那是無病呻吟。三天了他一步也沒出房間,奧蘭多也好,埃斯波西托也好,莫爾也好,他不允許別人進入自己的房間。他一遍一遍聽著那支叫《你的眼睛》的歌曲:“我害怕你的眼睛,因為能從那裏看到我,我害怕你的眼睛,那裏麵有我心的陰暗的河……”那個在附近徘徊的笨蛋莫爾他想說什麽,自己完全清楚。感謝嗎?自己是為了他的錢去的啊。不是嗎,第一次利用自己的容貌。利用了那個人的單純,其實自己才是無恥的該死的海盜。

潘西小心翼翼的拿著通訊器:“您父親找您。”席書緣連忙站起來揮手叫潘西離開。

“孩子你許多天沒和我聯絡了,我很擔心。”席神甫還是淡淡的,可是話裏帶著真實的憂慮。

“父親,我有罪。”席書緣歎息。

“你要跟我這個假神甫做懺悔嗎?好吧,說給我聽下。”席神甫笑著說。

席書緣慢慢說起了藍,說起了本,說起那個對自己有好感的皇帝陛下,說起那個單純的莫爾。說起那個一直對自己報著強烈的愛的奧蘭多。

“孩子,有人愛是幸福的。為什麽你不開心呢?父親並不排斥同性戀,雖然以前的教義並不允許,可是此刻地球宗教早就完結了。而且我也不是神甫了,我隻是個希望兒子幸福的父親。”神甫對他說。

“不,父親,我是個可恥的人,我知道自己的樣子,我假裝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可~可是我一直在利用我的長相迷惑他們,我知道他們愛我。我甚至為許多人愛我而竊喜,他們願意為我擔心,為我做任何事情。可是父親,我不愛他們,我真卑鄙。我~~~~~~”席書緣第一次失聲痛哭,無所適從的無助的哭。

席神甫停了下:“孩子,你認為愛是什麽?”席書緣擦擦眼淚搖頭。席神甫:“首先我赦免你的罪惡,你的內心有了黑暗,你的人性不再坦蕩。這很不好,神不喜。接著兒子,我告訴你什麽是愛。愛是饑餓裏的熱湯,愛是寒冷裏的棉衣,愛是園丁的剪刀,愛是春天的陽光,愛不一定是親吻。愛也不一定和肉體有關。我很開心。兒子,你開始對自己不滿意了。你發現他們給的微小是如此的沉重。那麽,就打開你的心。不一定要發生什麽。去在他們需要的時候微小的送出那些關心吧。你十八歲了。才學會愛。我的兒子真的是個笨蛋呢。”席神甫說完看著席書緣。席書緣坐下冷靜下來慢慢思考著。

遠在地球的席神甫關了聯絡器對尼達姆笑了下欣慰的說:“那家夥,十八歲才學會為周圍的人哭泣,算是成長了一步了。”尼達姆笑下:“也算我們沒白送他出去。”

埃斯波西托在辦公室轉悠。這幾天他很擔心,從來沒見到過席書緣那樣。那個人一直是淡然、冷靜、胸有成竹。什麽交給他都沒問題。那天,他竟然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了無助。自己應該做點什麽。那個該死的一身臭蟲的強盜對他做了什麽。本在就好了。埃斯波西托拿著手杖敲著辦公室的桌子。

“再敲,那可憐的桌麵就完蛋了。”席書緣端著個托盤進屋。埃斯波西托蹦的蹦起來:“書緣。哦,我很擔心。”席書緣把手裏的托盤放下,那裏麵有一些食物。他沒吃飯這幾天,埃斯波西托也在陪著他。“很抱歉,叫你擔心了。藍。”埃斯波西托過來抱著他:“你一離開我就開始擔心,你沒消息的時候我都快瘋了。你平安我高興的要爆了。你封閉自己我恨我幫不了你,書緣,我該怎麽辦。”席書緣回抱他:“陪我吃飯,我餓了。”

埃斯波西托吃了很多,反應過來後,他說他能吞下一隻牛。席書緣破例竟然吃了牛扒,而且是很大一塊,這是他第一次吃肉類。

奧蘭多揮舞著台球杆對手下洋洋得意:“你們這群豬要贏我再修煉一百年吧,拿信用點來。”“我們來一局如何?”席書緣穿著寬鬆的衣衫很隨意的站在娛樂室門口。奧蘭多開心的看著他:“你確定?”席書緣慎重的點頭。奧蘭多認真的開球:“一局100個信用點如何?”“如你所願。但是在這之前,先教我怎麽玩。我第一次玩。”手下呼啦一下站好隊伍。冤大頭來了。不玩白不玩。

幾個小時後,潘西嚴肅的滿地追債。席書緣玩著頭發嗬嗬笑著離開。奧蘭多咬牙切齒的交易:“以後絕對不和這個怪物賭博,他根本不是人,是怪獸,應該送他到研究院。”

莫爾站在餐廳口,他看到那些帝國士兵搭著肩膀正在唱騎士之歌。大廳裏美味的食物排放滿了餐台。名貴的紅酒,白酒。莫爾突然看到席書緣站在兩張疊放在高處的椅子上,他的手上拿著香檳正在給壘好的香檳塔裏加酒。埃斯波西托擔心的扶著椅子。席書緣看到他們進來笑著招呼:“莫爾,把那邊那些酒遞給我,快點。”莫爾走進去抱起幾瓶酒一瓶一瓶遞給他。

“是慶祝打敗我們的慶功會嗎?”莫爾冷淡的問。

“我和奧蘭多他們打球,我贏錢了。所以我把錢拿出來請全船吃飯。你想到那裏去了。”席書緣笑著慢慢加著酒。

奧蘭多走過來伸出一根手指頭:“書緣寶貝,你肯定是以前學過,你使詐。”席書緣把空瓶子丟向他:“反正我贏了。”奧蘭多接過空酒瓶歎息:“我半年的薪水,我的新戰艦還沒交完貸款。5555555……”席書緣蹦下椅子摟著他的肩膀滿意的看著香檳塔悄悄的對他的耳朵嘀咕:“把單據拿來,我給你報銷,要保密哦。”奧蘭多驚喜的大叫了一聲咬住他的耳朵:“我就知道你不會這樣殘忍,我愛死你了寶貝,今天不醉不歸。”

埃斯波西托生氣的扯開他:“誰叫你親我們家書緣的。”奧蘭多洋洋得意:“我沒親,我是咬。”奧蘭多悄悄問席書緣:“那種藥給我一個。”席書緣搖頭:“今天不吃藥,我想喝醉。”

奧蘭多看下席書緣,他突然扯著住莫爾跑出去。船艙的一角奧蘭多和莫爾蹲在地上:“你確定他沒受什麽刺激嗎?”莫爾有些尷尬,他慢慢的說出席書緣怎麽到的貝因托。自己怎麽騙他,怎麽和他有了關係。“如果這些算上傷害的話,就是這些了。他原本不是這樣的嗎?”奧蘭多歎息:“我們這些騎士,注定要為了陛下做任何事情,即使付出身體也是正常的,要是我,我也同樣會做。寶貝變了這是肯定的。不過真羨慕你這個狗強盜呢,你知道嗎?今天開始帝國皇帝都會嫉妒你。”莫爾:“為什麽羨慕我,羨慕我被打敗?羨慕我成了俘虜?”

奧蘭多伸出手捏住他的耳朵:“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十七歲就獲得無數榮譽者。國立第四軍事學院精英畢業生,國家特級機甲駕駛師。機甲設計師。懂得三十五門語言體係。皇家第一騎士,尊貴的公爵陛下的愛將,加速器的發明者。帝國五大王牌師的控製者。帝國所有女人的假想情人。帝國所有男人的寶貝。如果不是為了愛麗絲,他才不會招惹你們,如果可以我寧願和你換了。拿你那個破強盜窩換我的寶貝,你那個破強盜窩在我眼裏一文不值,虧了書緣還對你這麽歉疚。”

莫爾被一個又一個的名諱擊打到眩暈。許久他問了句:“愛麗絲又是誰?是他的愛人嗎?”

奧蘭多講起愛麗絲,講起開拓寶寶。鬆了下蹲麻木的雙腿,奧蘭多站起來:“你以為他會叫你吃虧嗎?貝因托現在馬上要開六十條航線,光人頭稅你都會收到手軟。以前你們是搶劫,現在是大家心甘情願的給你。除了你要交給國家的一半的稅,其他一半你可以拿來擴充你的軍資,建立你們的家園。書緣剛才給了我計劃書叫我完善。他準備在你們那裏開工廠,建立醫院,學校。還有三國交界最大的貿易中心。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嗎?那意味著你將會是大聯盟最富裕的人。他都為你們做到這份上了,你們還以為他隻是為了錢嗎?的確現在帝國是需要你們的錢,可是能做的兵不血刃,完美的結束這個事情,隻有他能做到了。豬。”

奧蘭多離開了。莫爾呆呆的站在船艙。站在一邊的馬丁和魯茲走過來。魯茲:“頭,我去在他麵前自殺謝罪吧。”莫爾笑了下:“傻瓜。那個人不是說了嗎。我們是他的麾下,那麽就叫我們成為他脊梁,我們這些海盜會成為他最王牌的隊伍,會成為他的錢庫,會成為他的堅實後盾,這是我巴克?莫爾對他的報答。現在開始,我要和那個花花公子競爭,我要追他,我終於明白了。如果我不縮短我們的距離,我永遠不能愛他。”

餐廳裏,席書緣正和士兵鬥酒。大家都知道這個第一騎士的酒量是帝國最好的。可惜今天叫他們失望了。還不到十瓶幹邑,偉大的第一騎士就倒下了。

“書緣,你在哼歌?”埃斯波西托背著席書緣在走廊上,他們心情都很好。席書緣臉頰紅撲撲的咬著埃斯波西托的耳朵說:“埃斯波西托,我有告訴過你嗎?我有個秘密。”埃斯波西托笑著問:“把你的秘密告訴我吧。”席書緣:“你不知道什麽時候住到我心裏了。怎麽辦呢埃斯波西托,你這個白癡,花花公子。”埃斯波西托沒說話,他向上托了下席書緣,熱淚慢慢流了下來,能在他心裏有個位置,真的是死了也願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