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跡在武俠世界的道士

第三十六章餘事(第一更)

那牧笛本來就是普通榛木所製,哪裏經受的住李誌常的內力激蕩,能堅持到現在多是因為李誌常用內力注入笛聲,維持住形體。可這樣一來,牧笛內部便蓄滿真氣,裏麵的結構便給破壞的幹幹淨淨。

李誌常也不可惜牧笛的消散,笑吟吟道:“久聞裘前輩一雙鐵掌練到前無古人的境界,今日相請不如偶遇,咱們搭搭手?”他卻是想到他日華山論劍裘千仞也是個好對手,今日不妨了解一下虛實。剛才和歐陽峰一戰下來隻有些許疲累,但精神卻是十分旺盛,此刻倒是鬥誌十足。

裘千仞見歐陽鋒見機不妙就趕快溜走,暗罵其為人無恥。哪知李誌常這人絲毫不在意剛才和歐陽鋒才大戰一場,也不怕身體吃不消。李誌常固然武功不弱,他裘千仞也不是吃素的,兩人早晚都會在華山論劍上動手,此刻探查一下對方虛實也不錯。

李誌常掌去如風,拍拍兩掌,裘千仞自也還兩掌。兩人相隔一丈,你一掌我一掌,勁風四溢,全真七子居然靠近不得。

這幾下裘千仞也明白李誌常和他功力伯仲之間,此刻又不是華山論劍,沒必要打生打死。何況李誌常孤身一人已經足以和他相提並論,再加上全真七子,他決計占不了便宜。他道:“李少俠,我這還有事,改日再會?”結果李誌常得掌力也不還手,身子像是充了氣一般,隨著這一掌之力往後飄去,他足尖點在灌木叢上,身子往後不住倒退著,也是防著李誌常追擊。這一下速度之快叫人目不接暇,他既然號稱鐵掌水上漂,雖然未必真能在水上借力行走,但是借灌木枝幹的力量支撐身體已經綽綽有餘。李誌常見他倒退之間猶能隱含無數後招變化,暗暗佩服,確實是個勁敵。

全真七子見裘千仞年紀已經不小,行動之迅捷還遠勝自己等人,不由暗自佩服,其人威震湖廣絕非偶然。

這時隻有丘處機擔心李誌常,悄聲問道:“身上覺得有甚麽異樣?快運行下真氣。”卻是丘處機見他今夜連續和當世兩大頂尖人物過手,怕他年輕不知事,留下什麽暗傷。武林中常有高手殺人於無形之間,在你身上拍一掌,你也許要十天半月後才發現受了重傷,那時候已經回天乏力。

李誌常道:“師傅我能有什麽事,現在我的武功就算是重陽祖師當年也未必比我強。”

丘處機本想責罵他一句,但想到歐陽鋒那般厲害都沒奈何他,裘千仞也對李誌常十分忌憚,責備的話都不知從何說起,隻是歎道:“你真的練了九陰真經上的功夫?”

李誌常點頭道:“隻練了一小部分,那是重陽祖師留在古墓的,我不是給你說過麽?”

馬鈺疑問道:“九陰真經一小部分功夫就有這般厲害?”

李誌常笑道:“那倒沒有,我把咱們全真教和九陰真經還有古墓派的功夫都揉和到一起,為自己量身創造了一門功夫。名字叫‘神足經’,你們若是要學,我改天教你們。不過這門功夫因為是我為自己量身打造的,你們要學未比能夠盡情發揮威力?”畢竟每個人經脈都有些小差別,而神足經牽涉人體許多經脈,非天資聰慧者不能領悟。

馬鈺笑道:“我們都半截入土的人了,再學什麽功夫有什麽用,今日你有如此成就,我們七個老家夥就算馬上去見師父,也沒什麽好牽掛的。隻可惜師叔他老人家不知在哪,不然聽到你這門功夫定然好奇的緊。”

李誌常道:"我聽人說師叔祖被桃花島黃島主困在桃花島上,前些日子我見到黃島主已經定下日期,我想一下。"

他接著道:“大概五日之後我會親去島上接回師叔祖?”

王處一道:“我道師叔他老人家為何十幾年來毫無音訊,原來是給困在桃花島上,難怪難怪。隻是誌常你一個人去行麽?”

李誌常道:“黃島主擅長奇門八卦,島上機關叢叢,我一個人來去也方便,加上你們,恐怕。”

他言下之意,是覺得七子會拖累他。孫不二脾氣火爆,雖然出家之後有所收斂,但是哪裏受得了李誌常這般鄙視。罵道:“混小子,你也不知道當年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帶大的。”

李誌常高聲道:“師叔我小時候可規矩的很,你可別亂冤枉人,要知道我生下來就會記事,我想想我兩歲那年你抱著我說掌教師伯。”

李誌常還沒開口,孫不二就一掌拍在李誌常身上。孫不二伸手在李誌常胸口輕輕一推,隻覺他胸口肌肉陷了進去,他內力外功,俱已臻爐火純青之境,本來周身筋肉一遇外力立生反彈,但是孫不二是李誌常長輩,自然不能運勁抵抗,所以把這一掌之力生生受了。孫不二一掌用出就後悔了,她一掌使出內力自生,即使沒有全力出手,也力道不輕。她想李誌常才和歐陽鋒惡鬥一場,可別傷了師侄。可是一看李誌常笑意盈盈,哪像受傷的樣子。

歎道:“罷了罷了,邱師弟你這徒弟真是有出息,管不了啦。”

李誌常嘻嘻笑道:“我師父好幾年前都鬥不過我啦。”丘處機臉色一黑,穆念慈見他們這奇怪的關係,不由笑起來。

丘處機道:“誌常這姑娘是誰?難道是你拐來的小媳婦?你已經受過法籙,要娶親可得先還俗。”

李誌常道:“師傅這是楊鐵心楊大叔的養女,你可真是想多了。”

丘處機聽聞穆念慈是楊鐵心養女,自然十分激動,兩人相互寒暄倒把李誌常李晾在一邊。丘處機聽聞楊鐵心已經和包惜弱回到故居,不由好生感慨,一晃二十年過去,真是時光荏苒。他鬢間白發已經叢生,想起當年與楊郭二人相交之事,一時間感慨萬千。自責道:“當年我教楊康隻為他二十年之約時刻勝過郭家後人,卻沒有教他做人的道理。哎,當時真該狠下心來,把他接回終南山,也不至於今日楊兄弟骨肉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