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跡在武俠世界的道士

第二十八章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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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頓飯功夫,廟裏麵的喇嘛便無一個能夠完整站立。各自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不住的喘著粗氣。

邋遢的怪老頭雖用釋迦擲象功,到底最初沒用上潛勁,李誌常用出‘天旋地轉’的手法,拍在喇嘛身上,讓他們一身氣血逆行,在空中旋轉時,功力就廢了大半。後麵怪老頭有樣學樣,用上了和李誌常常同樣的手法。

到這時倒地的喇嘛除了最初的兩三個還殘餘了兩三成功力,其餘人等武功盡數被廢得幹幹淨淨,再無憑借武力作惡的可能。這些喇嘛渾身提不起半分力氣,個個心下大驚,不知道李誌常和釋天風對他們用了什麽妖法。

沒有的喇嘛做兵器,怪老者怏怏不樂,說道:“不過癮,咱們再來比劃比劃拳腳。”

李誌常跟他以喇嘛身體做投擲的武器,抖了這半響,已經大約猜到這人或許便是東海靈鼇島島主釋天風。不過根據他的記憶,這人進入了無法無相的境界,將往事忘了大半,隻留下對武學的執著,此時此刻十分可怖。

怪老頭見他久不答話,心地不耐煩,一晃身,便欺到李誌常身邊,跟著拍出一掌,出手迅疾淩厲,夾帶罡風。李誌常隨手格住對方,但覺一股潛力,和老者各自身上一震。

怪老者喜不自禁道:“小道士功夫好高。”

李誌常細細打量,但見這疑似釋天風的怪老頭,年近七旬猶能手足靈活。不亞少年。剛才那股潛力猶和他能在伯仲之間。實在厲害得緊。兩人交手均是快的不可思議。或掌或拳,或指或腿,刹那間已然鬥了十數招,怪老頭越鬥越是喜不自勝。他生性好武,最愛打架,恨不得全天下人個個都武功超凡入聖,好陪他鬥個過癮。

李誌常隨手跟他拆招接招,武功之高分明不在他之下。他興致高昂,招式越來越精絕奇妙。使到興處仿佛流光掠影,而李誌常猶如靜影沉璧,任憑怪老頭攻得急,卻不動如山。

鬥到此時,怪老頭大叫道:“好爽好爽。”他武功之高,天下難尋對手,隻因昔年輸在九如和尚幾次,耿耿於懷,故而痛定思痛。悟出無法無相之道,練成靈鱉島不世絕學無相神針(又稱仙蝟功)。可從周身三百餘出大~穴激發無形真氣傷人,卻因此導致自己神智不清,瘋瘋癲癲。

老者忘卻往事,便得以拋卻雜念,他以往學盡世間武功,但不見精純,如今參得‘無法無相’的玄妙,過往所學,盡數在心中不留痕跡,若要用時,不假思索,出招時猶如水銀瀉地,流暢無比。釋天風鬥到興處,手足並用,仿佛幾個絕世好手同時向李誌常出招,李誌常眉頭一皺,退開三步,用出掌法,掌力或屈或直,無不如意,雙掌拍出,兩道掌力朝怪老頭一前一後撲過去。

怪老頭遭遇前後夾擊,一個踉蹌,大呼道:“看我無相神針。”李誌常隻覺對方胸腹之間天突穴、膻中穴、鳩尾穴、巨闕穴、中脘穴等十數處大~穴,射~出十餘道淩厲的銳風。他剛才本待進招相攻,沒想到這老頭用出無相神針,銳風過處,令他手指酸麻。這一遲緩間,怪老頭輪著手臂,好似一個急溜溜的大風車。

這一招勁力渾~圓,暗藏於內,李誌常剛才被無相神針掃中,氣血不太順暢,勢必難以和這一轉硬拚。李誌常雙手抱圓,神凝氣壯,怪老頭的大風車輪過來,仿佛砸在一個大皮球之上,他勁力落到實處雖則剛猛,卻破不開這個大皮球。李誌常渾身猶如水池,將怪老頭的勁力盡數積蓄,這時猛然放開水閘,勁力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這次力道夾雜他和怪老頭二人之力,怪老頭萬沒想到李誌常這不但能借力打力,還能積蓄對手的力道,等於同時接了兩大高手一擊,被迫開三尺。

這也是李誌常的乾坤大挪移臻至絕妙處,能令全身真氣分成無數細小絲縷交相纏繞,使得真氣性質剛柔兼備同樣擁有類似彈簧的蓄力特性。老者的巨力擊到李誌常身上時,立即就會被李誌常的真氣吸納將動能積蓄起來,再被李誌常釋放出來。

李誌常不願意和這怪老頭打生打死,這人武功‘隨物賦形’,比之歸藏劍將天地萬物歸藏其中也絲毫不遜色。跟他武功不分伯仲,要分出勝負至少也是五百合之外,他們鬧出這麽大動靜,定有官軍趕來,李誌常不欲隨意惹出事非,趁此良機,,提起輕身,矯若驚龍,一溜煙便出了大殿。他輕功之高世上罕見,從寺廟到城門,頃刻間便穿城而過。

不過怪老頭輕功著實厲害,用出乘風蹈海的輕功,發足狂奔,長途奔襲下,腳程世間無雙。遙遙跟在李誌常身後,李誌常知道老者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創出這乘風蹈海的輕功,這門輕功應當是煉神的高手所創。不然的話,李誌常臻至練氣絕頂,世上任何練氣級的輕功,都不可能比他更高明半分。

怪老頭癡纏不休,李誌常跟他一路上打打停停,有時李誌常雖然勝得他一招半招,可是要想擊傷他卻千難萬難。而且怪老頭一旦輸了,反而更加癡纏,非要贏他一次。李誌常不耐糾纏,幾次鬥到千合之外,本要一舉擊潰怪老頭,可是怪老頭乘風蹈海的輕功實在厲害,在巨鬥中猶能施展輕功,脫身出來。

過不久怪老頭又會回來找李誌常對敵,他每來一次,招式便愈發精妙。李誌常粗略創出‘天子望氣術’,雖不能談笑殺人,也能窺到對手一些氣機。這老者每來一次,氣機愈發的若有若無。李誌常之前能勝過他,全仗著能夠暗暗窺破氣機流轉,在千招之後,趁著對方稍稍疲累下,趁機攻出殺招。

這段時間老者將無法無相的妙處,發揮得淋漓盡致,氣機越來越難以捉摸,逐漸超出了李誌常如今粗略的天子望氣術的能力範圍。兩人再次鬥到黃河邊上,已然平分秋色,李誌常再也尋不到對手氣機破綻。李誌常心知不是對方氣機沒有破綻,而是用無法無相的心法,將其掩蓋下去。他不能勘破迷障,自然也尋不到對方的氣機破綻處。

李誌常生平第一次遇到如此癡纏不休的對手,兩人鬥了不知多少次,這老者精力健旺,而且武功之高實在罕見。李誌常不欲如此糾纏下去,到了一處亂石灘,擺了個奇門陣法,終於困住老者,得以擺脫他。

一擺脫老者,李誌常登時覺得天高雲闊,縱然他也是好武的人,可是遇到這樣一位夾雜不清的對手也十分頭疼。這人輕功高,縱然打不過還能逃離,之後又來,如此循環往複,夾雜不清,簡直毫無樂趣可言。

李誌常想到離鬥劍之期不足兩月,便欲南下,這時候但見黃河波濤之上,一葉扁舟在上麵載浮載沉。舟上之人,一身青衣,正是梁蕭。梁蕭見到李誌常,一陣長嘯,他卻怕李誌常沒有瞧見他,故而發聲示意。

李誌常身子一縱,便如飛鳥一般,穩穩落在舟中,對著梁蕭道:“梁蕭何事這般急迫?”梁蕭身負他的道種,在這左近,自然瞞不過兩人的感應。梁蕭見到李誌常還要發生提醒,可見心慌意亂到了極點。

梁蕭這才定住心神,苦笑道:“大叔,那襄陽城破了。”

李誌常輕輕一歎道:“這才兩月,襄陽城怎麽就破了,雲殊呢?”

梁蕭道:“雲殊去臨安了。”

李誌常道:“襄陽城坡,大宋再無屏障,臨安怕是守不住了,你來尋我何事?”

梁蕭道:“我當日答應大叔幫雲殊守襄陽城,如今城破,便覺無處可去。”

李誌常輕歎道:“你又何必老想跟著我。”

隨即李誌常說道:“那日楚仙流和公羊羽分出勝負了麽。”

梁蕭驚訝道:“原來大叔也知曉楚仙流和公羊羽那日也在附近。”

李誌常點了點頭,說道:“你到了我這地步,便可以用靈覺感受周圍是否有同等級的高手。”

梁蕭道:“原來如此,楚仙流那日和公羊羽不分勝負,隨後便回了天香山莊,他叫我轉告大叔,中秋比劍他願意認輸,不再比了。”

李誌常沉吟道:“楚仙流當日還是輸了。”

梁蕭道:“當日我明明見到他和公羊羽平手,大叔怎麽說楚仙流輸了。”

李誌常道:“公羊羽雖然偏激,不過由偏而直,劍法卻是煌煌正道,楚仙流當日要對付公羊羽定然須得徹底入情,心與劍合。”

梁蕭道:“確實如此,那日鬥到最後,楚仙流人劍相合,仿佛飛仙。”

李誌常道:“正是如此,楚仙流多半因此傷及往事了,他心中有情故能劍法威力大增,也因此深陷進去,由此‘心似已灰之木’,雖然劍法上沒輸,但他自己也不想再動手了。”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