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跡在武俠世界的道士

第二十章補天劫手(為盟主一騎煙雨任平生更)

“萬歸藏練成了周遊六虛功,縱然沒到煉虛合道的境界,也非普通的煉虛合道可以對付的,不然以人的力量,縱使修煉到煉虛合道,三四個煉神還虛的高手圍攻之下,也得落荒而逃,這叫人力有時而盡。”李誌常隻是一笑。

寧不空想起當初萬歸藏三征東島,確實無一合之敵,傾東島四尊之力,加上當時的島王,都沒能攔阻萬歸藏片刻。

這份力量,確實讓他至今為止,每當午夜夢回,都心懼不已。

同時他又想到李誌常言語之中,似乎連城主都不放在眼裏,說起‘煉虛合道’,就如話家常一般。這人莫非比城主還可怕,想到這,他不禁有動容。

李誌常道:“你是個聰明人,現在也明白形勢比人強,我問問你那祖師畫像到底有什麽秘密?”

寧不空道:“國主能否給讓其他人都離開一下。”

織田信長灑然一笑道:“寧先生既然說了,敢不從命。”

他一揮手,這裏連隻蒼蠅都沒留下來。

寧不空又繼續道:“還請國主也一並離開。”

織田信長聞言一笑,施施然走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今川義元未退,他還沒做天下人,寧不空仍舊是他必須引以為臂助的人物,這點麵子他還是願意給的。

更何況阿市貌似還有重要的話跟他說,他順便也好生詢問一下,阿市身上發生了什麽事。他表麵上看起來不關心阿市。其實內心深處,何嚐不著緊這位嫡親妹妹。

隻是如今他樹敵太多,越是對阿市表現出在意。越能替阿市招惹許多麻煩,故而這一年來,對她冷落不少。

當時千神宗將她擄走,織田信長也未嚐不心痛,可是大敵當前,為了尾張的存亡,他也不得不鐵石心腸。不派人去追。

況且寧不空和來的道士就算有什麽大秘密,織田信長也不會在此刻得罪他以及這道士。

寧不空有多厲害,沒人比他更清楚。而來人不但氣概非凡,還在片刻間就製住寧不空,這份本事,恐怕即使日本第一劍客千神宗也有不及。

織田信長犯不著得罪這種人。畢竟大家追求的都不一樣。

他要做天下人。而那些江湖中人卻想做天下第一人,差之毫厘失之千裏,兩者之間,既有交匯,又完全不同,這也是他能夠容得下寧不空的緣故。

他還有隱秘的心思,便是看能不能招攬李誌常,光看他那一出手的本事。就讓他身邊的武士被比了下去。他對戰勝今川義元有把握,卻害怕對方繼續派太過厲害的幫手來刺殺他。即使有寧不空也擋不住。

等周圍人都走了之後,寧不空突然跪下道:“如果閣下不棄,我願為你效犬馬之勞。”

李誌常任憑他跪著,道:“你又待如何?”

寧不空道:“我有血海深仇要報,也不求閣下能給我報仇,隻希望你能讓我雙眼複明,我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誌常淡淡道:“在我麵前你沒有選擇。”

寧不空默然片刻,道:“我可以選擇死。”他的神情很是淡然,似乎生死早就不足以縈懷,這種人往往可怕至極。

李誌常輕輕道:“你選不了。”

隻見李誌常五指一彈,便有真氣,如絲如縷,侵入寧不空的各處要穴。

寧不空此時別說動一根手指,便是體內的周流火勁都全被截住。

那體內的真氣本如江河之水,流轉不息,總是有高明的手法製住穴~道,內家高手也能積聚內力衝開穴~道。

可是寧不空此刻體內的真氣便好似靜止住了一般,不塞不流,變得死寂起來。

他不由得麵如死灰,在這種人麵前他連生死都由不了自己。

李誌常又笑道:“你既然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突然李誌常一掌拍來,正中他心口,然後那如絲如縷的真氣也霎時間消失的無影無終。

寧不空不由得露出解脫的神色,好似突然間眼睛又能看見東西,他看到遠處走來一女子,清水剪眸,顧盼生輝,當真清麗絕倫,抱著個嬰兒,露出溫柔的神色,癡癡的看著他。

寧不空不由得脫口而出道:“凝兒,我來看你了。”這一聲,包含無限深情,不似他平素那般冷酷。

凝兒正是他的妻子越方凝,在多年前就死去了,和火部其他子弟,一起死在了其餘七部的圍攻之下。

隨後寧不空含笑而逝。

李誌常回頭道:“陸漸你在外麵偷偷摸~摸幹什麽。”

陸漸不由得低頭推門進來,肩上北落師門正盤坐著,本來正睡得香沉,卻被陸漸弄醒,不由得大為生氣,一爪朝著陸漸揮來。

陸漸可是見過好幾次北落師門輕輕一抓,就把人的頭皮抓落,不敢怠慢,雙手不可思議的動了起來,恰好封住北落師門的貓爪。

他的神通就在手上,號稱‘補天劫手’,實是劫奴之中最厲害的神通之一,神妙無窮,絕非一言兩語可以說盡。

李誌常也清楚隻要這陸漸能夠掌握這補天劫手,即使那風君侯都不是他對手,可以直追煉神還虛級數的高手。

貓性最是好玩,隻見北落師門它貓腰一弓,淩空轉折,居然避開陸漸的手,以一個極微妙的角度朝著陸漸的頭腦抓去。

陸漸雖然已經靠‘補天劫手’感應到北落師門的氣機,可它這一下變化,實在奇妙無比,剛好在他劫力空隙處,他毫無任何辦法,可以阻擋北落師門。

這時候一隻潔白的手,輕輕捏住北落師門的脖頸,將它在半空提起,北落師門直著身子,前後搖晃,直翻白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陸漸道:“李真人你快把它放下吧。”他看著貓兒可憐倒是頗不忍心。

李誌常一扔,北落師門騰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落在房梁之上,一根尾巴拴住梁柱,搖晃起來,就像在蕩秋千,對著陸漸還直翻白眼,一副你被調戲了的樣子。

李誌常道:“這貓最會裝死,它是罕有的靈獸,生命力極強,我甚至都懷疑把它切成幾塊都能活下來。”

陸漸張大嘴巴道:“怎麽可能。”

李誌常淡淡一笑,道:“這貓兒離開我幾百年,沒有我護佑,到現在還能活蹦亂跳,不然你以為它靠的是什麽。”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