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跡在武俠世界的道士

第三十九章轉世

他麵沉似水道:“如今有此人參合,隻怕我們要奪回祖師畫像更加艱難。”

虞照道:“此人傷了我們,又救我們,當沒有什麽惡意,隻是北落師門曆代均為地部的靈獸,明明隻會跟從地母,或者下一代地母,這次怎麽會好似認此人為主。”

三人皆是不得其解,以當年萬歸藏之強橫,也沒能讓北落師門改換門庭,此次李誌常一句話,便讓北落師門棄仙碧於不顧,實在令人納罕。

左飛卿又道:“不好,這燕未歸也不見了。”

仙碧皺眉道:“算了,燕未歸是沈師兄的劫奴,留在我們這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他自己走了,免了尷尬。”

當年梁思禽曾定下規矩,除非本脈師長,對於別部同門,隻需同輩稱呼,避免西城八部形成倚老賣老的惡習。

故而沈舟虛雖然和地母同輩,仙碧也隻需以師兄相稱。

且不提,李誌常化作流光,先入了海寧城,在裁縫店換了一身衣服,又回到觀海樓,隻不見陸漸和穀縝的蹤影。

以陸漸現在的能耐,加上補天劫手大金剛神力三十二相中的十六相,除非魚和尚這等人物,別人要不動聲息的抓~住他,也是絕無可能。

偏偏這酒樓並無打鬥痕跡,看來要麽是陸漸自願走的,要麽便是來人武功高的不可思議。

他冷冷一笑,無論是哪種情況。他都要去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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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四麵環山,北風不至,地氣溫潤。四季繁花不斷,將溪水兩岸點綴得有如錦茵繡毯,絢麗異常。沿溪上溯,不時可見麋鹿漫步,白鷺梳翎,鳥雀啁啾,羚羊對食。無論禽獸。均是一派恬然,見了人來,亦不害怕。

在這樣的環境中。隻怕一身殺氣的絕頂劍客,都會逐漸收起殺心,頤養天年。穀縝踏足在這個地方,突然有些奇怪。似師傅那樣的人物。為何會躲在這樣一個地方隱居。

這裏的路,他很熟悉,即使閉著眼睛,他也能不走錯路。過了一條險峻的棧道,峰回路轉,柳暗花明。

一條山穀現出來,數畦水田圍著一座石屋,竹管連綴成渠。自山崖邊引來泉水,灌溉田中。石屋左邊植鬆,右側種柏,屋後幾畝茶樹,碧油油,綠豔豔,清氣襲人。

穀縝走到石屋前,恭恭敬敬道:“師傅,徒兒來看你了。”

可是屋中並無別人回應。

他推開屋門,目中所見,隻有石榻石桌,別無餘物,他有些悵然道:“看來師傅已經離開了。”

這時候隻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道:“穀縝我不是給你說過,今生今世咱們都不要再見麵了麽。”

穀縝不由得轉身回望,麵前立著一個四旬男子,青布長衫洗得發白,荷鋤提籃,體格高瘦,左眉上一點朱砂小痣,麵容棱角分明,雖然不算英俊,但神氣空靈,不染半點塵世濁氣。

這正是他的師傅。

穀縝道:“徒兒並非忘記師尊的叮囑,隻是有些事情,需要回來找師尊一趟。”

青衣人歎息一句道:“看來這都是天意,穀縝你相信輪回轉世之說嗎?”

穀縝聽到這句,突然有些冷幽幽的感覺,仿佛這天地變得如此陌生,乃至於青衣人熟悉的臉,也變得陌生不堪,紅塵俗世突然間就變得遙不可及,不可捉摸。

穀縝道:“即使有輪回轉世,我也不希望他發生在我自己身上,因為隻有自己的軀體,自己的肉~身,自己的記憶,才能形成一個完整的自我,如果轉世,即使保留同樣的記憶,但那畢竟不是我了。”

青衣人低歎一聲道:“是不是我,又有什麽重要的,我叫你不是死了就不要回來,你為什麽就不肯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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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漸此刻正手足無措的站在一葉小舟之上,淡淡的暮色籠罩下,他的心情並不平靜。

想著這三年被煉成劫奴,受了不知多少苦,隻為再看她一眼。

初春的夜晚,黑的較早,小舟順流而下,不覺已經燈火闌珊,回首來路,早就一無所見,灰暗的夜色中,夜風習習。

又往前行駛了一段路途,突然兩岸繁華熱鬧起來,撐船的艄公是一個身穿青衣的男子,他笑道:“陸小哥這兩岸邊便是天下聞名的秦淮銷金窟。想那李義山的‘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說的便是此處。”

陸漸訥訥道:“大哥這詩說得真好,可我沒聽過。”

那艄公哈哈大笑,穿過一個水口,小舟進入另外一個動人的天地裏,煙水茫茫,前麵的天地中,隻剩下一座畫舫,已經不遠處高高的南京城牆。

據傳這高大威嚴,固若金湯的城牆,便是當年的天下首富沈萬三出資所建,即使如此沈萬三也沒逃脫朱元璋的毒手。

而這不知花費多少物力人力的城牆,也在曹國公李景隆的一聲令下,開門迎接永樂皇帝進城,讓建文帝的基業,從此覆滅。

這些事情陸漸當然一無所知,他隻是看到前麵畫舫船頭的甲板上,站著一個長衫拖地如仙子般的姑娘,卻不是他朝思暮想的人物。

艄公停下了船,引著陸漸上了畫舫,來到那姑娘身後,陸漸疑惑道:“大哥你不是說姚姑娘在這裏麽。”

那女子輕聲道:“你就是陸漸麽。”

聲音冷冷清清,好似冷冽的泉水擊打在玉石上,固然有些冷清,但也無比悅耳。

陸漸聽到如此仙音,不覺有些自慚形穢,結巴道:“我就是.‘

那女子撲哧一笑,然後淡淡道:“我知道你是姚晴心中的一個重要人物,等會你就能見到她,不過我有事情問你。”

陸漸遲疑道:“什麽事。”

那女子悠悠地歎了口氣道:“之前跟你同行那個超凡入聖的高手,究竟是什麽來曆,我自問幾乎無敵於天下,可也沒有勝過他的把握,這就罷了,我於天下武功無所不窺,可也看不出他練的是何種武功,你能回答我的問題麽?”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