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少梟寵呆萌妻

142 此起彼伏

狼少梟寵呆萌妻

書房裏,父子倆大眼瞪小眼的足足‘曖昧’了三分多鍾。

一牆之隔的狄笙想進去喊小家夥睡覺卻不忍打斷父子間正在進行時的這番‘情感交流’。

狼爺餘光掃過書房隱形門前晃動的小身影,臉又紅了一層,冷眸迅速切斷了跟小家夥的對視,冷聲道,“去睡覺!”

說完轉身拿起桌子上擺放的文件認真瀏覽了起來,小家夥黑亮的眸子怔了怔,一絲黯然爬上眼球,許久才應了聲‘哦’,挪動著僵硬的小短腿從書桌前離開,一步一步的走的極慢,時不時的還轉頭看看期望辦公桌後麵的爸爸能喊住自己,知道小家夥挪到書房與臥室連接的地方都沒能聽到狼爺開口,甚至都沒能抬頭看看自己。

此時,衛生間裏,狄笙拎著狼爺的白襪子各種抨擊,怒斥,憋了半天,這人竟然說了這麽三個字,多傷小家夥的心。

一看到小家夥悶悶不樂的轉身從辦公桌前離開,她就轉身來了衛生間,她不想小家夥看到她在門口而覺得難為情。

端著洗好的內衣襪出來,小家夥正坐在臥室外間的小客廳的沙發上,一件狄笙出來,趕忙站了起來,“媽媽!”

“小閻總,開完會了?”把盆朝身上靠了靠,騰出一隻手捏了捏小家夥肉嘟嘟的小臉狄笙調侃似的說著。

小家夥瞬間小臉爆紅,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狄笙笑了笑,沒在繼續調侃下去,“可以幫媽媽晾衣服嗎?”

“嗯!”小家夥趕忙走到低聲另一側,幫著狄笙扶著盆,娘倆朝陽台走去。

陽台上,狄笙放下手中的盆,盆的樣式很特別,是狄笙第一次帶著狼爺逛超市時買的,這種盆中間有兩個蜿蜒交錯的十字形的槽,跟盆配套的還有兩個隔板,平時洗衣服時,隔板可以拿出來,晾衣服時,防止大人小孩的內衣物參雜,可以把隔板安插上,這樣一個圓圓的盆就被分成兩個或四個獨立空間。

狄笙降下晾衣架,小家夥趕忙從盆中拿出狼爺的白襪子,仔仔細細的把襪子整理平整遞給狄笙。

狄笙接過小家夥手裏的襪子不覺間笑了出來,看樣子狼爺在他心目中占據了很很重要的位置。

盆裏不單單是有狼爺的衣物,還有自己的跟他的,小家夥下意識拿起的就是狼爺的,這不是巧合,而是證明這個人在他心中的地位確實很有分量。

晾好衣服,給小家夥衝了個澡,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狄笙看了眼書房,狼爺還在一本正經的忙著看文件,她扯了扯唇角,輕輕關上了隱形門。

**,狄笙跟往常一樣給小家夥講著故事,可小家夥卻不想往常那樣著迷的聽著,咕嚕著大眼睛欲言又止的看著狄笙。

狄笙輕輕放下手裏的書,摸著小家夥肉嘟嘟的小臉,柔聲問道,“怎麽了,寶貝兒?”

小家夥下意識的看了眼書房方向,本來就不怎麽精神的小臉更是黯然了,無辜的大眼睛看著狄笙,低低的聲音中帶著委屈,“媽媽,爸爸為什麽不喜歡我?”

狄笙柔柔地笑了,小家夥總算把憋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她輕輕地摩挲著小家夥短短的頭發,“傻瓜,誰說爸爸不喜歡你啊?”

狄笙的笑讓小家夥放鬆了下來,動了動小身子,整個人貼近了狄笙懷裏,低低喃喃地把在書房裏發生的事兒說了出來,眉眼間濃濃的委屈全顯了出來,“我說喜歡爸爸,可爸爸沒說喜歡我!還凶凶地讓我去睡覺!”

“哦?這樣啊,可爸爸沒說不喜歡你啊,對不對?”狄笙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說道。

風哥兒一愣,對啊,爸爸沒有說不喜歡他啊,他忽閃著黑亮的眼睛,腦中想象著閻狼當時的表現,忽地,自己笑了,笑裏帶著羞澀,帶著興奮,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他抬頭看了看書房的門,刻意壓低了聲音,貼著狄笙的耳朵,“我知道了,爸爸害羞了,對不對媽媽?”

狄笙啵地一聲狠狠親了親小家夥,“噓,小聲些,要是讓爸爸聽到了他就不好意思回來睡覺覺了,寶貝兒真厲害,這都猜出來了!”

小家夥蹭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小眼睛早已彎成了月牙,原來爸爸也會害羞。

狄笙輕柔的撫著小家夥的後背,“爸爸很喜歡風哥兒,有時候風哥兒在沙發上或者在車上睡著了都是爸爸把風哥兒抱到**的,因為爸爸覺得媽媽力氣太小,怕媽媽摔著風哥兒,你說爸爸喜歡風哥兒嗎?”

“嗯,喜歡!”小家夥連連點頭。

狄笙接著說道,“可是,如果媽媽不跟風哥兒說這些,是不是風哥兒就不知道啊?”

“嗯!”小家夥重重點頭,以前他還以為是蜘蛛俠把他抱到了**,原來是爸爸。

“所以啊,爸爸很喜歡風哥兒,隻是爸爸不愛說話,也很少有人跟爸爸說喜歡他,我們以後要鼓勵爸爸,多跟爸爸說這樣的話,讓他感到寶貝兒跟媽媽都喜歡他,寶貝兒也可以告訴他,喜歡一個人如果說出來會更幸福,對不對啊?”狄笙安慰著小家夥的時候,突然心疼起了狼爺,她下意識的摸了摸微微凸起的肚子,此刻,她倒是希望肚子裏的小家夥是個妞,從嫁進來都是男人默默的保護著她,默默疼著她,自己從來沒給男人什麽,希望這個孩子能讓狼爺感到幸福。

懷裏,小家夥喃喃說了句什麽,狄笙沒有聽清,低頭一看,原來人睡了,嘴角微微翹著,滿滿地都是幸福。

她輕輕下床,推開隱形門,狼爺仿佛算好了似的,正收拾文件,一抬頭看到了狄笙,下意識低頭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眉頭微蹙,“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不是說身子犯懶嗎?”說著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到了狄笙身邊,手下意識的摸向狄笙的肚子。

狄笙低頭看著肚子上摩挲著的大手,“想等你一起睡!你家閨女說想讓爸爸陪著她睡!”

狼爺眉頭一挑,眼眸一亮,對狄笙不再堅持肚子裏的是兒子而感到很滿意,輕輕拍了拍狄笙微凸的小腹,有些等不及的那種口吻說道,“什麽時候動?”

狄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不是早記得滾瓜爛熟了嗎?”

天天抱著呼延韻的那些書在那看,他現在絕對能稱得上是個合格的‘月哥’,為了在他閨女出生時能親力親為,狼爺從知道狄笙懷孕是就讓記宇給他定了十二個娃娃。

完全仿真,個頭標準的從剛出生到一歲,狄笙真算是服了,娃娃現在就在臥室衣帽間裏擺著,說實話,這東西一個看著挺可愛的,兩個看著也挺溫馨的,可十二個在哪擺著,怎麽看都覺得挺嚇人的。

狄笙跟狼爺說了無數遍了,這練習娃娃沒必要買這麽多,買一個練練就得了,等孩子一出生,多抱幾天就熟練了。

當時狼爺一本正經的把狄笙凶了一頓,黑著臉說他家閨女可不能拿來練習,那語氣,那表情把狄笙滲得呦!

她算是知道了,她懷的不是閨女,是人狼爺的情人!

看著媳婦今天格外柔情似水的樣子,狼爺心裏一顫,拿起遙控器關上書房所有的電器,攬著媳婦從書房去了浴室,直到狼爺把浴室的門關上,狄笙才反應過來,她下意識轉身就要出去,狼爺一把把人抱住,低頭埋進狄笙頸窩,深嗅輕啄,低沉而充滿特別味道的聲音從狄笙頸窩傳來,“一起洗!”

狄笙瞬間覺得有些酥軟,狼爺身上濃濃的雄性氣息,鼻息間傳出的熱氣,火熱的唇瓣有意無意的掃著她白嫩的肌膚。

“可以嗎?”軟軟的三個字瞬間俘虜了微微掙紮的狄笙,這樣的狼爺是她從未見過的,軟軟的語調裏帶著一絲祈求,她砰然心痛,她的男人應該是霸道的,應該是唯吾獨尊的,而此刻竟在她麵前如此伏低做小,她不忍,不願,她猛地轉身,單手扶著狼爺的肩膀,踮起腳尖,另一手霸道的拉下狼爺的脖子,一場旖旎的動態風景一點點展開,輕呢聲,嬌吟聲,悶哼聲交織成這個夜晚最美妙最動聽的神曲。

同樣的夜晚,有人甜如醇蜜,有人苦若黃連。

閻怡鳳病了!這次是真病了。

心髒病複發,說重也重,說輕也輕。

她是先天性心髒病,好在一直保養的好,再加上沒什麽多少心事,心髒病有好幾年沒怎麽複發過了。

今天的事兒對她刺激太大,心裏一直憋著火氣,下午時,她就覺得不舒坦,渾身酸軟無力,惡心,焦慮,她當時以為是昨晚一夜沒睡的原因,到了晚上,情緒越發焦躁,呼吸困難,脈搏跳動綿軟無力,時有時無,臉色也變了,這才發覺是心髒病複發了。

徐媽趕緊拿了速效救心丸給她服了,然後給家庭醫生和左致遠打了電話,她這一病,弄得閻博公,遊敏之緊張了一番,閻博公緊張是因為這個人在怎麽不好,那是自己的妹妹,遊敏之緊張同樣是這個原因,再怎麽不好,這是閻博公的妹妹,真要因為今天的事兒閻怡鳳有了三長兩短,閻狼也難脫幹係,閻博公這個人的性子陰冷古怪的很,誰知道會不會怪到閻狼身上?

如果今天的事兒跟閻狼狄笙沒有關係,她現在絕對會高興的睡不著覺,閻怡鳳死了她才高興呢,隻是,她這一病,遊敏之的臉色也不比她好看,灰白無光的,就跟她也得了心髒病似的。

忙忙碌碌到十一點多才算是穩定了下來,左致遠見閻怡鳳睡著了,客氣的把閻博公,遊敏之以及老大家兩口子送了出來。

“大哥,讓你們擔心了,趕緊休息去吧,這兩天都沒怎麽休息好,這邊有我跟梵音,還有李醫生,你放心就是!”左致遠一臉誠摯的看著麵前的四個人。

兒輩裏的,除了老大兩口子知道,其他人,遊敏之沒讓人叫,本來閻怡鳳心髒病複發就不能太鬧,再說這些人在這兒也沒什麽用,況且,其他三家,哪家沒有病人?

她這樣一說,閻博公也沒說話,算是同意了她的安排。

回到臥室,她是一點兒都睡不著了。

房媽看了眼主臥,老爺子的門已經關上,她端著燉好的養氣補血的粥進了遊敏之的房間。

“太太,您別瞎擔心,您得注意保養自己的身子,我看您臉色可是難看的很,人的命天注定,擔心無濟於事。

什麽事兒得往好處想,多想想咱四少爺,想想四少奶奶肚子裏的小家夥,您說您要是病了,這孩子出來以後誰能幫著看?”房媽說著話動作麻溜地把遊敏之剛剛脫下的家居服疊好收好,轉身從洗手間小冰箱裏拿出遊敏之平時慣用的睡眠麵膜,從瓶子裏舀出適量放在調麵膜專用的玻璃碗內,又把東西送進去。

出來的時候,遊敏之喝完了粥,等她簡單洗漱過之後,房媽熟練的包好遊敏之的頭發,跟專業美容師有一拚的給遊敏之拍水,拍精華,舒緩了四五分鍾眼睛,然後薄薄在臉上塗了一層睡眠麵膜。

“哎,我不光是擔心她這場病,我更怕她明兒一好點,就會借著這場病瞎折騰,你是沒看到老爺子那張臉,我現在想想都後怕,你說她要真有個萬一,老四可真就倒大黴了!”相處了三十餘年,遊敏之對閻怡鳳了解的很,她絕對會借著這場病在來場鬧騰,等著吧。

房媽動作緩慢的給遊敏之按摩放鬆著頭部,“鬧騰肯定會鬧騰,不過,我覺得老爺子跟以前不一樣了,您別瞎操心了,好好睡一覺,明天的事兒,明天再說!”

“我也想睡,可一閉眼,這腦子就不由自主的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哎,真不知道老四能把人給她找回來不,你說這不就是個冤孽嗎?”一想到這兒遊敏之剛剛順暢了的心頓時又煩躁了起來,“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閑事掛心頭,便是一年好時節。朋姐,你說我什麽時候能過上這種日子?”年輕的時候……她有多久沒想過年輕時候的事情了?不是不想,是不敢想,甚至現在不願想,那時候太可怕了。

別人都看著她風光無限,可誰能真正體會到她的難處?有時候,她覺得她寧可跟華太太一樣,男人花就花些,總比……,算了,日子過一天算一天吧。

“人生在世,沒有這事兒就有那事兒,你現在看著人家好,人家還看著咱好,不過人家那樣的日子就不知道那種日子的心酸,人都這樣,什麽都覺得別人的好!等小少爺生出來,你可就沒這些心思了!”聽著遊敏之叫她‘朋姐’,她自然而然的把‘您’改成了‘你’。

雖然嘴裏這樣勸說著,可心裏早已酸成一片,遊敏之有多苦,她最清楚,可不這樣勸,她能讓她怎麽辦?好在,現在閻狼比以前好多了,對著太太算是有些溫度了,總比之前冷冰冰的好多了。

“嗯,真希望這孩子性子隨狄笙,活潑些,開朗些,一想到那個冤孽要害我孫子,我真想她……”

“隔牆有耳!”房媽低聲截住了遊敏之將要吐口的話,不管有沒有耳朵,在這個家裏,這種有關詛咒的話不說為好。

而遊敏之口中的這個冤孽,此時正坐在一輛黑色的普通奔馳裏朝京都北郊機場急速駛去。

“帶我去哪?”左璿的心隨著車速一點點緊張了起來。

“去你該去的地方!”麵具男冷冷地說道。

男人的話讓左璿猛地一個激靈,心裏的膽怯浮上心頭,一點點吞噬了她那顆想報仇的心,“我,我不要……”

“有些事情,由不得你了!”男人一個反手,嘭地一聲,左璿倒在了後座上,頭重重地撞在了門上。

司機麵無表情的開著車,直到車子到了目的地,他才恭敬的打開車門,等男人摘下麵具從車裏下來後,他微微退了一步,詢問了一句,“飛機已經準備好,少爺也回去嗎?”

話音剛落,從飛機上下來了兩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同樣恭敬的跟男人打了聲招呼,按著男人之前吩咐的把車裏的左璿架到了飛機上,等人消失在機門口,男人清冷地道,“人都撤了,我還要呆上幾天!”

空曠的機場,冷風陣陣襲來,男人的話隨風送進了司機的耳朵,司機朝飛機方向做了個手勢,機門慢慢合上,男人轉身進了汽車,司機關好車門,繞過車頭坐進了駕駛座。

汽車的引擎聲,飛機的轟鳴聲,呼嘯冷冽的寒風聲在這個月冷星高的寒夜奏起,一場陰謀慢慢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