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少梟寵呆萌妻

150 暗夜謀殺白發再現

150 暗夜謀殺(白發再現)

借著臥室微弱的燈光,宋淑梅看清了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樂@文@小@說|

是她!

閻紳不在**,應該還在書房,臨睡覺前,接了通電話,就進了書房,估計這會兒閻遜也在。

看著來電顯示,宋淑梅火氣頓時飆升,會場上,她一直等著對方的電話,隻是電話沒等來卻等來了她給自己的好戲。

電話接通,沒等對方說話,宋淑梅冷冷道,“好戲還沒演夠,還想繼續?”

“大少奶奶這火氣可夠大的,隻是,大少奶奶的這火氣不該對我發!”

宋淑梅冷笑,“哦,你覺得我這火氣該對誰發?”

“自然是動了你手機的人啊!”對方話音一落,宋淑梅心頭一陣。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大少奶奶真覺得我沒給你打電話嗎?”

宋淑梅蹙眉不語,微有些失神的盯著院子裏的霧燈,雨滴砸在玻璃上,模糊了霧燈也模糊了她的視線。

“想必大少奶奶已經想到了什麽,那我就不打擾大少奶奶了,哦,對了,有人讓我轉告你一聲,當年你收買醫生對二少奶奶和閻大小姐做的事兒她記得清清楚楚,掛了啊!”

說掛,她並沒有掛斷電話,直到聽到電話裏宋淑梅倒吸氣的聲音,她才滿意的掛斷了電話。

嘭地一聲,宋淑梅的手機掉在了地上。

當年,當年……

當年閻博公聽說鍾靜書懷孕了,對鍾靜書明顯的比對自己要好,她不甘心,不光是因為鍾靜書家世不如自己,更多的是對閻縝的忌憚,閻博公對閻縝跟對閻紳一樣,沒因為他私生子的身份而有所不同,這讓她心裏極度不安,閻縝憑什麽,他隻是私生子,在這個家裏他應該是尷尬的存在。

老姑的態度起初還算義憤填膺,可隨著時間越久,她卻漸漸接受了這一家三口。

尤其是閻策,閻怡鳳對他幾乎跟對閻遜差不了多少。

不,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於是……

家裏越來越多人在傳鍾靜書看左致遠的眼神不同,有人在甚至在說,鍾靜書懷孕的時間是閻縝出差的那段日子。

於是,沒多久,鍾靜書流產了,手術中,她大出血,命是就回來了,可子宮受損,孩子,這輩子都沒望了。

於是,鍾靜書跟老姑之間永遠都有了一道用一條命劃下的隔閡。

哢擦門響了。

閻紳蹭著拖鞋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癱坐在地上的妻子,他動作迅速的關上門,轉身朝宋淑梅走了過來。

“怎麽了,淑梅?”閻紳蹲下身伸手去扶宋淑梅,手還沒碰到宋淑梅的肩頭,一個巴掌直接搧了過來。

閻紳直接被打蒙了,他驚愕的看著宋淑梅,半天沒反應過來。

結婚三十多年,宋淑梅何曾打過自己一下?

宋淑梅冷然的看著閻紳,許久,她收回抖著的手,“是你動了我的手機!”

閻紳下意識目光轉到地上的手機上。

“為什麽?”宋淑梅緊鎖著閻紳。

“因為我姓閻!”閻紳平靜的看著妻子。

因為他姓閻,知進退,懂取舍的閻家人。

“閻紳,你真狠!”宋淑梅一把推倒眼前的人,起身直接走了出去。

他真狠,是的,不光對自己狠,對任何人都狠,在這個多事之秋,除了家族,他能舍得都舍了!

房門被推開了,閻遜就站在門口,閻紳看了眼兒子,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快速從地上站了起來。

“爸,抱歉!”他知道父親是因為自己的事兒而跟母親惱了不愉快。

“閻遜,你媽是愛你的,別怪她!”閻紳從來都知道宋淑梅的心裏除了自己就是兒子,所以,對妻子,他有的永遠是虧欠。

“我知道!”

“行了,你去休息吧,我下去找她,你媽膽小,不敢出去的!”閻紳拍了拍兒子的肩頭,抬步走了出去。

如閻紳所料,宋淑梅真沒敢出去,外麵刮風下雨,雷電交加的,她可沒有這個膽兒出去。

整棟樓都很安靜,奇怪的是走廊的燈和客廳的地燈都被關了,她扶著扶手站在最後一級台階上,看著黑漆漆的大客廳,自言自語道,“誰把地燈關上了?”

她下來的匆忙,手機也沒拿,隻能憑著感覺朝進門右側牆上的開關走去。

忽地,她腳步微頓,一震陰寒猛地從腳底板竄了上來,空氣中,似乎飄著某種說不清的味道,耳畔同時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摩擦聲。

下意識的,她脫口而出,“誰?”

一瞬間,那窸窣戛然而止。

宋淑梅蹙眉,剛要抬步往前,那聲音再次傳來,她猛地轉身,恰在此時一道閃電從天而降,她剛要吐口而出的‘誰’就在牙關前戛然而止。

就在閃電那瞬間的光影中,一道纖細的白色身影就這麽近在咫尺的出現在自己麵前,白色的衣裙,白色的長發,血一般猩紅的嘴唇,眼睛,鼻子被隱在了白色的長發下。

宋淑梅下意識的就要驚叫,一雙冰涼的手,就這麽毫無預兆的遏製住了自己的脖頸,那手仿佛從地獄裏冒出來的,陰寒刺骨。

宋淑梅不停的掙紮,可力氣卻不知怎麽的,越來越小,隻知道,她要死了,沒力氣了,慢慢地,她整個人軟了下來。

“淑梅?”

“媽?”

“淑梅?”

“媽?”

一聲淑梅,一聲媽,那聲音仿若從遙遠的天際飄來,宋淑梅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前,兒子,丈夫焦急的臉就在自己麵前。

見她醒了,閻遜趕忙上前,“媽,你怎麽了,怎麽昏倒了?”

昏倒?

她昏倒了?

宋淑梅眉頭緊蹙,轉頭看向其他地方,是客廳!

她躺在剛剛昏倒前所在的地方。

怎麽回事兒?

下意識的,她伸手摸向脖子。

閻紳趕忙拉下她的手,“你剛怎麽了,自己掐著自己的脖子?”

宋淑梅猛地抬頭看向丈夫,“你說什麽?我自己掐著自己?”

“是啊,我下來的時候就看到你躺在地上,閉著眼睛自己掐著自己,還以為你被什麽東西嗆著了呢?”

宋淑梅眼眸微緊,她一把拉住丈夫,“你下樓的時候看到我躺地上?怎麽看到的?”

閻紳被她問的一愣,什麽叫怎麽看到的?

“淑梅,你怎麽了?”

“你說啊,你怎麽看到的?”宋淑梅緊緊拉著丈夫的手,眼睛裏透著緊張。

“你一個人下來,我擔心你害怕,沒一會兒就跟著走了下來,走到二樓,我聽到砰的一聲,還以為你摔了什麽東西,等我走到樓梯口就看到你痛苦的躺在地上,兩隻手掐著脖子!”看著宋淑梅神色緊張,他忽地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兒。

“燈是亮著的,燈是亮著的……”宋淑梅失神的看著閻紳,反反複複就說著這一句話。

閻遜剛要張口,閻紳伸手阻止了他。

“遜兒,你上去吧,我跟你媽有話說!”

閻遜看了父親一眼,轉身上了樓。

客廳裏,宋淑梅仍舊精神恍惚的反複說著那句話,而閻紳目光卻落在了妻子的脖頸之上,隱約間,他看到了幾枚不屬於宋淑梅的手印。

從宋淑梅離開到自己下樓,短短的幾分鍾,竟然有人在這棟樓裏行凶,從宋淑梅反複的話語中,他已經琢磨出了味道。

閻紳輕輕把宋淑梅攬進懷裏,動作輕緩的撫著她的後背,“淑梅,不怕,有我在,不怕!”

忽地,他眸光微怔,視線停在了玄關處的地毯上。

在燈光下,那地毯上閃著亮光,下意識的,他慢慢放開宋淑梅,起身就要朝那亮光走去。

宋淑梅猛地反應過來,一把拉住閻紳,“閻紳,我怕!”

怕,真怕!

那種瀕臨死亡的窒息感讓她從頭寒到腳,真有這麽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就這麽死了。

閻紳輕拍著她的手背安撫了兩句,見她微微有了精神,他低聲問道,“看清是誰了嗎?”

宋淑梅微驚,夫妻倆就這麽對視著,刹那間,她眸底湧起了淚水,手輕輕撫在閻紳的臉頰,“疼嗎?”

閻紳微微有些尷尬,好一會兒才說了句沒事兒。

“你扶著我上樓吧!”有些事兒,宋淑梅不想再樓下說。

閻紳自然明白,幫宋淑梅把拖鞋穿上,兩人回了房間。

一進門,閻遜就在客廳裏坐著,見兩人進來,他趕忙站起身,“媽,沒事兒了吧?”

宋淑梅仿若沒聽見,直直的回了臥室。

閻紳帶上門,看了眼妻子,有些無奈,又有些愧疚,“你去睡吧!”

閻遜嗯了一聲,折身走到小廚房,再出來時,手上端了杯牛奶,“讓媽喝了早點睡!”

閻紳接過牛奶,再次拍了拍兒子,父子間,有些話,自是不必多說了。

宋淑梅在臥室的沙發上坐著,閻紳輕輕關上門走了進來,把牛奶放到她麵前的茶幾上,剛落座,宋淑梅一把抓住了閻紳的胳膊,情緒微有些激動,“是那個女人,傳聞中那個白頭發的女人!”

閻紳蹙眉,“你看清了?”

宋淑梅搖了搖頭,“客廳的燈被誰關了,我沒看清,但是我能確定就是那個女人,當時一道閃電過來,那光就照在那個女人身上,白色的長發,白色的衣裙,就連衣裙下的胳膊都白的嚇人,那血管在刺眼的閃電下也那麽的清晰,一定是那個女人,一定是……”宋淑梅越說越緊張,她是沒看清那張臉,可她看到的真的就跟傳聞中的一樣,“閻紳,她想掐死我,真的,我能感覺到,如果不是你下來,我,我可能,可能就死了!”

宋淑梅雙手下意識護住脖子。

閻紳趕忙把人控製在了懷裏,“好了,好了,沒事兒,有我在,沒事兒!”

宋淑梅的情緒在閻紳的安撫下一點點放鬆了下來,閻紳端起茶幾上的牛奶遞給宋淑梅,等她喝了牛奶,漱了口,他扶著她上了床。

夫妻倆靠坐在床頭,閻紳輕輕攥著宋淑梅的手,“淑梅,我知道你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太多的東西,隻是,你有沒有想過,閻家不是靠你,也不是靠我,更不是靠老二,老三,老四支撐著的,閻家的盛世,靠的是閻家的每一個人,京都城幾乎每年都有豪門貴族沒落,為什麽?

就四個字,落井下石!

在家族危急關頭,為了個人私利和外人同流合汙,對自己家族落井下石,這才是真正導致家族快速沒落的原因。

沒了家族這顆大樹,想乘涼,想遮風擋雨,可能嗎?

知道你哥為什麽不再勸你替我爭權奪利了嗎?”閻紳的話讓宋淑梅臉微微泛紅。

她以為,她哥給她出謀劃策閻紳是不知道的,今天閻紳這麽一說,她竟有些難為情了。

她其實就是傳說中的那種‘外向’的女兒。

在她的心中,丈夫跟兒子比娘家重要,所以,有些事兒,尤其是有損閻家顏麵的事兒,她從不在娘家說的。

閻紳輕輕拍了拍宋淑梅的手,“因為閻宅現在正是風雨飄搖期,一旦有內鬥,首先要倒的是閻家,閻家一旦倒了,我們對對手來說,難道還不好擊破嗎?

你哥是聰明人,他知道,有閻家才有我閻紳的輝煌,有閻家才有閻遜的未來,有閻家,才有宋家在京都城受人矚目的地位。

閻家,不是任何一個人的,我知道,你不甘心狄笙做接下閻氏,可她做到得到的,你,或者鍾靜書,甚至遊敏之,誰能做得到?

她能為閻家舍棄女兒,你能為閻家舍棄閻遜嗎?”

“別跟我提閻遜!”宋淑梅氣呼呼的打斷了丈夫的話。

閻紳輕笑,“你嫁給我的時候,嶽父不也反對?”

“那不一樣,我是宋家的女兒,宋家的未來不是靠我,可閻遜不同,他是閻家的孫子,閻家怎麽能有那種身份的女人當媳婦?閻紳,你別勸我,就這點兒,我堅決不妥協!

你說狄笙當家主,是,我承認,這個女人確實比家裏任何人都強,我服她,從今天起,我跟她站在一條線上,明兒一早我就去找她道歉,請她原諒,她能為閻家付出的,我宋淑梅也不賴!

可閻遜的事兒,你是男人,這些事兒你不懂,閻紳,我是閻遜的媽,我知道什麽樣的女人適合我的兒子!”

宋淑梅倔強起來,閻紳還真就拿她不知怎麽辦。

見她情緒沒了剛才的緊張害怕,閻紳又陪著她聊了今天的這些事兒,尤其是叢麗的出現。

“你以為,如果你按佚名說的辦了,叢麗的事兒就永遠隱瞞下了嗎?”

宋淑梅垂下了眼眸,其實她心裏很清楚,能成為一個人把柄的事兒,那這件事兒就沒完沒了,反過來想想,今天煩惱了,就不用擔心這永無止境的害怕。

忽地,她心頭浮出一件事兒,這件事兒,她就連閻紳都沒說過,見她不說話,閻紳還以為她累了,他啪地熄滅了壁燈和地燈,如往常般就留了衛生間的那盞燈,“睡吧,時間不早了!”

說著,他躺了下去。

宋淑梅看了眼丈夫,自己跟著躺了下去,看著天花板,她忽地開口,“我見狄笙的媽來了,古影陪著去了狼閣!”

閻紳微愣,這有什麽好奇的,在客廳的時候,狄笙不是說了嗎,她媽被佚名的人給綁架了。

“怎麽了?”

宋淑梅又沒了音,良久,她才再次開口,“你還記得狄笙她媽的那個流言蜚語嗎?”

閻紳蹙眉,“午夜迷情的案子?”閻家人,除了老三,其他人很少過問這些所謂的‘豔’情‘俗’事。

“嗯!”宋淑梅欲言又止的看著閻紳。

閻紳不禁好奇,微微側身看著宋淑梅,“那件事兒你知道些什麽?”

宋淑梅嗯了一聲,突然又沒了動靜。

這下閻紳不淡定了。

如果是放在以前,他對這類事兒壓根不會多問一個字,可現在,尤其是在經曆了狄秀梅被綁架的事兒之後,他就不得不多問一句了。

畢竟,在無形間,狄秀梅跟閻家已然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

“到底怎麽回事兒,你說說!”

宋淑梅思忖了半晌,蹭地坐了起來,“上次我在貼吧看到了一個叫城南往事的人曝出的關於二十五年前午夜迷情案的一些照片,在其中一個照片中,我看到了一個人的側臉跟……”宋淑梅下意識停下了話頭。

閻紳跟著坐了起來,“跟什麽?”

“……跟我二哥很像!”她也隻是覺得跟她二哥像,畢竟照片很久遠,也很模糊。

當時她驚悚的發現這個秘密之後,趕忙回了娘家,她二哥宋昌濤是宋家的忌諱。

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兒了,那時候她已經嫁給了閻紳,有些事兒她也不清楚。

等她知道的時候,父親已經登報跟二哥宋昌濤脫離父子關係,從此宋昌濤的所作所為跟宋家沒有一絲幹係。

她母親就是因為二哥的事兒離世的,至於因為什麽,她完全就一頭霧水,就算到今天,她也不清楚二哥怎麽就被逐出家門,家裏人也沒人敢提這個人。

那次她看到了照片匆忙就回了娘家,她記得在大姐的床下麵,有張二哥宋昌濤的照片。

宋淑梅掀開薄被下了床,從茶幾上拿過手機,快速翻到自己翻拍的那張照片上,又快速找到她瀏覽網頁時保存的那張模糊不清的圖片。

“你看,是不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