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夫君個個強

她要選擇誰?

鳳惜塵長身玉立,灑然冷笑一聲,溫潤如玉的麵孔瞬間爆發出一抹壓製不住的冷厲和狠辣。

他不屑地看看燕默和焰逸天說:“我要帶她去哪裏,難道這裏還有人能夠留得住我?”

燕默鎧甲嘩嘩響著走過去,擋住了他的出路。

多年的官場和戰場,把他早已經打磨的極其懂得隱忍。

他也聽說過鳳國的這個二王爺焰逸天,知道這是個跺跺腳,就會給那個國家帶來地震的人物。

因此,即使鳳惜塵口出狂言,他依舊恭敬地施禮說:“據傳鳳國的二皇子驚才絕豔,武功深不可測,燕默在此領教。”

焰逸天輕笑著擺擺手,打著圓場,說:“兩位莫急,這兩國聯姻,本圖的就是同進共退,莫要倉促間出了誤會,二皇子和太子妃手足情深,想必是來探望的吧?”

鳳雪舞輕輕卻又極其堅決地掙脫了鳳惜塵的手。

鳳惜塵無措地看看空落落的手掌,她柔軟的小手清晰而堅決的動作,讓他的心忽然生出些絕望。

鳳雪舞看了眼鳳惜塵哀哀欲死、不可置信的掙紮的眼神。

她隻能低低地向著焰逸天說:“六王爺,是父皇擔心我墜落懸崖,派哥哥前來尋找。”

她的心裏此刻也是柔腸百轉千回,天人交戰。

這是個多麽深情的男子,即使知道這樣做萬劫不複,他還是毅然地要帶她走,這是怎麽樣的決心和信念!

可惜,此刻的她已經不再是他當初心心念念的那個她了。

她為他們痛苦著,感歎著,卻又無能為力。

鳳惜塵的身形一顫,他低低地冷哼一聲,痛苦地看向她說:“雪兒,我最後問你一次,你——”

他的眼神悲苦絕望地望著她,甚至滿含著卑微的乞求。

“哥哥,雪兒謝謝父皇的厚愛,心甘情願要嫁往焰國。”

鳳雪舞卻頭也不抬地、急急地打斷他的話,向他請求說。

這對愛侶已經有一個死去了,她希望繼承鬼魂的遺願,讓他好好活著。

她燦然的淚光,急切決絕地神態,鳳惜塵是何等樣人物,明白她是在盡著所有的努力,把他推開,推得遠遠的,遠到讓他遠離這世間足以吞沒他的汙泥濁水。

可這些都是他不想要的,他要的,隻是和她長相廝守,即使萬劫不複也心甘情願。

鳳惜塵神色落寞,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一時間仿佛失了全身的力氣。

他不解地看著她,仰頭發出一身悲涼絕望的長嘯,噗地一聲,一口鮮血噴出了口。

他卻連嘴角的血痕都不顧,就那樣哀毀欲絕地看著她跪伏在地的小小身影。

隨著這是長嘯,帳篷外傳來士兵失措的呼聲,和圍過來的腳步聲。

帳篷內卻是陰沉得如山雨欲來,一片磨人心智的靜寂。

燕默也是一閃身出了帳篷,要控製外邊士兵的混亂和驚慌。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之久。

鳳惜塵艱難地咽下喉頭不斷上湧的血流,終於艱澀地看著鳳雪舞說:“既如此,你莫要後悔。”

鳳雪舞垂著頭一動不動。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近乎崩潰的想往他身邊靠攏,淚水如瀑水滑落。

這想必——是這身體十六年來殘存的深深的絕望和依戀。

“哥哥,雪兒有什麽可後悔的,多謝哥哥的掛念,請你保重!”鳳雪舞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控製著自己一動不動,艱難地說。

“你也保重。”鳳惜塵冷然地說著,無視燕默和焰逸天,轉身走了。

焰逸天跟到帳篷外,隻見無數的黑衣人正和燕默帶的士兵對峙著。

他朗聲說:“燕默,不得無禮,請恭送二皇子。”

“是!”燕默遲疑了一下,揮手讓身邊的士兵讓開道路。

感覺到他的離開,鳳雪舞的身體如同被抽空了力量一般,爬在地上莫名地哭泣。

她並不想哭,明明完成了鬼魂的托付,讓他擺脫了死劫,應該很輕鬆才對。

可是,這身體就是不受控製地絕望地顫抖著。

“六王爺,就讓他——這樣走了?”燕默低低地問。

焰逸天明顯覺得他很多事,不耐煩地反問說:“你有能耐,去追吧,這樣的深穀,他埋伏的人絕對不止我們探查到的那百十個,更不是和你剛剛對峙的那幾十個人,太子妃好好地在這裏,這才是咱們該慶幸的。”

“總覺得遇見這樣難得的高手,不過幾招很不過癮。”燕默像是極其遺憾地打著哈哈說。

“過癮你個頭,都做將軍了,怎麽還這樣沒輕沒重。”焰逸天無語。

“太子妃看著情況不好,我去看看;你也不要大意,這鳳惜塵雖然表麵上離開了,誰知道他會不會再殺回來。”焰逸天對燕默吩咐道。

燕默聞言回身,再次重新布置並加派了崗哨,這才揮手讓大家都散了。

焰逸天回到帳篷內,俯身把鳳雪舞抱起,他輕輕地攬著她哭得顫抖的身體,不知道作何安慰。

“雪兒,我剛剛真的很擔心你選擇要他走,很擔心,很擔心——”焰逸天低聲地說著,抬手擦去她臉上的淚痕,涼涼的指尖竟然是有著絲絲的冷汗。

“莫哭了,我知道你的委屈和無奈……”焰逸天輕輕拍著她的背。

“我也不想哭,可是,就是忍不住。”鳳雪舞的淚水嘩嘩地留個不停,還帶著抽噎。

“別怕,以後,我會盡力地待你好。”焰逸天安慰地說,想著她畢竟是離開了那個一直庇護著她的男子,也是讓他一想起就如鯁在喉的男子。

她的那些不堪的過往,會隨著她的拒絕而煙消雲散吧。

可是,他還是覺得,她這是對鳳惜塵的愛護。

她真的能把那個人從心坎裏逐出去嗎?他苦笑著想。

躺在門口的蝮流冰揉揉眼,忽然坐起說:“六王爺,你怎麽進來了?哎呀,你們怎麽——”

兩人無語地看看他,焰逸天不舍地放開鳳雪舞。

蝮流冰利落地爬起,跑過去整理好鳳雪舞的床鋪,對她說:“公主,你怎麽樣?躺回去再休息一會吧?”

焰逸天揚揚眉,無聲地看著這小家夥,他醒的可真是時候。

他揮揮手說:“雪兒,好好休息吧,明天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