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夫君個個強

鬥智鴻門宴

鳳雪舞和蝮流冰故作悠然地從樹林裏走出來,手上甚至還拿了一束野花。

遠遠看到自己偏僻的小院門口竟然熱鬧極了,十幾個衣裙翩然的女人花枝招展地裝點著簡陋的院門。

她勾唇側頭對蝮流冰一笑說:“流冰啊,你說那些女人來這裏做什麽?”

蝮流冰撇撇嘴:“管她做什麽,看不順眼就給她們幾條小蛇玩玩。”

“不要輕舉妄動,畢竟人生地不熟的,等等再說。”鳳雪舞提醒他說。

蝮流冰吐了吐舌頭,頑皮地說:“我聽姐姐的。”

“哎呦,這不是太子妃回來了嗎?”有個女人嬌滴滴地指著遠處的鳳雪舞。

鳳雪舞好奇地看著門外的這些女人。

隻見花紅柳綠,環肥燕瘦,那些女子年齡大約就是二十歲左右的年齡,滿頭的釵飾金燦燦地晃眼,長得倒是各有千秋。

她心底尋思——這些莫非是太子的使妾,來看她笑話的?

“姐姐,我們今天來給您請安,誰知道姐姐竟然去其他的園子裏閑逛了。”那個最先看到她的女人嬌滴滴地說。

“今天太子在府內,特地命令我們問安後就請太子妃一起過去用膳。”

“時間不早了,很快就是午膳的時間,太子妃,請和我們一起去吧?”

……

那幾個女人看出鳳雪舞年齡不大,她身邊的小丫頭更是很生澀得很,就幹脆省去了行禮的禮數。

可是,這主仆二人的花骨朵一般的嬌嫩長相,舉手投足間帶著的絕代風華,還是讓她們很受打擊。

女人們七嘴八舌地圍上來,邊走邊無所顧忌地說著。

鳳雪舞淡淡地環視一圈,也沒有人給她介紹都是什麽身份,她隻好無奈地說:“你們稍等一會,流冰,把東西送回去就跟上來。”

蝮流冰應一聲,打開院門進去了。

幾個女人探頭探腦的,看到院內的荒涼破敗,想到尊貴的王妃手裏拿的那束野花,悄悄地相視掩唇葫蘆而笑。

鳳雪舞仿若並不在意,淡淡地看著她們在嬉笑。

一行人迤邐而行,她細細地聽著周圍女人的八卦——

“昨天太子對你的冷遇的確過分了。”一個憤憤不平的聲音。

“就是,太過分了,你的冊妃典禮都不去,就為了娶那個楚冬兒。”一個聲音添油加醋。

“太子妃,你不要生氣,本來太子和楚冬兒小姐很早就兩情相悅。”一個女人試圖緩解氣氛說。

“楚冬兒是誰?”鳳雪舞愕然地問出聲。

眾女人相互看看,顯然是都沒有想到這太子妃竟然問出這樣白癡的問題。

第一感覺,就是這個鳳國公主也太遲鈍了。

想來也覺得可以理解,畢竟山遙路遠地嫁了過來,在鳳國定是嬌貴的不得了,昨天冊妃大典成了一個人的笑話,加上剛進府就被趕走了陪嫁的侍從,僅剩一個瘦弱的小丫頭伺候,還被送到這破落的小院。

這一宗宗,一件件的事情,想必定是打擊得她暈了頭,竟然也顧不上不打聽一下為什麽!

半晌,一個女人打破了尷尬的沉默,期期艾艾地說:“是昨天——昨天太子妃大婚時,太子違抗皇命娶回家的那個女人。”

“耶——了不起,看不出太子還是個有勇氣的家夥,膽敢違抗皇命!我還以為,你們這裏的規矩就是

這樣,太子妃要一個人接受冊封,然後,太子來接回府,原來,他竟然是在府中另娶新人,真令人敬佩。”

鳳雪舞說著滿眼閃著好奇,語言裏充滿了驚歎。

眾女人都相互看看,禁了聲,悄悄地看著她。

都揣測著她是不是氣得瘋了,才說出這樣的話。

鳳雪舞也閉了嘴。

既然,太子在她冊封當天,都敢如此地羞辱於她,顯然,今天的這頓飯就是鴻門宴了。

她想著接下來的午膳該怎麽樣應對。

還有就是,以後的日子如何避開這些無聊女人的騷擾。

殿內,擺著一張巨大的長方形的紫檀餐桌,正中的座位上,是身著燦然金黃太子袞龍服的焰傾天。

隻見他黑眸慵懶,斜眉入鬢,倒是個俊朗高貴的人,此刻他正慵懶地坐著。

鳳雪舞看著這個一再羞辱他的男人,恨得銀牙緊咬。

在他的旁邊正是昨天他迎娶的新人楚冬兒。

此刻,那嬌美的女子小手伸出,拿著白色的象牙筷子,從身前的碟子裏夾了一塊美味菜肴,送到了焰傾天的唇邊。

鑲著黑金絲的大紅衣袖滑落而下,露出一截雪白的嬌嫩的皓腕。

焰傾天看到外邊進來的花花綠綠的一群女人們。

懶懶地張口咽下,抬手愛戀地摸摸女子瘦削的肩膀,說:“冬兒,你真是善解人意。”

鳳雪舞直直地站著,沒有施禮。

她在認真地打量這對給她羞辱的男人和女人。

客觀的說,這兩人坐在一起,的確稱得上神仙眷侶,神情氣質都極其般配。

鳳雪舞就那樣站在人群的最前列,也接受著楚冬兒挑釁的示威。

十幾個女人齊齊嬌聲施禮,焰傾天擺擺手後就各自走向自己的座位。

焰傾天的左邊還空著一個座,顯然,那是給鳳雪舞留的。

“太子妃,見到本王為何不行禮?”焰傾天看到這個神色淡然的小女人,忍不住就想挑釁。

“禮尚往來是人相交的根本,本公主沒有受到禮遇,不知道該以何種禮數回報太子。”鳳雪舞悠然地

說著,施施然走到那個座上坐下。

她這句話說的在座的眾人都掛不住臉。

焰傾天更是無語反駁。

他眉頭一揚,側頭故意地看她手腕一眼說:“怎麽這麽快就能起來了,看來那些鐐銬還真的不夠結實。”

鐐銬?

周圍的女人都開始驚訝地看著她。

轉而相互看著,不敢竊竊私語,卻用滿含深意的目光傳達著不可置信的幸災樂禍。

鳳雪舞的腦海回蕩著昨晚那羞辱的一幕,她強忍著心中突突暴跳的怒火,深深地吸了口氣。

抬手摸摸纖白的小手,那每個手指的指甲裏,都藏了三根今天在徐氏兵器行從琥珀裏取出的短短的金絲。

太可恨了,要不要給他兩根讓他嚐嚐滋味?

鳳雪舞猶豫地看著自己的指尖。

再看著周圍眾目睽睽的十幾個女人。

最終還是收了心思。

這指尖的暗器是她目前保命用的,太早地暴露,對她沒有絲毫的好處。

悠然地笑笑說:“太子,這些菜肴我看不出是什麽材料做的,難道是傳說中的百蛇宴?”

說著她抬手拿起身前的象牙筷子,夾起一片放入口中。

細嚼慢咽之後說:“這是什麽蛇的肉,入口爽滑,好美味啊!”

焰傾天覺得喉頭一堵,昨晚那滿室的五彩斑斕的蛇,又如同在眼前蠕動,他惡心得瞬間沒了胃口。

甚至覺得剛剛咽下的那塊菜肴,也在腹內如同蛇一般地蠕動著。

周圍的女人們也都瞬間覺得身體涼涼的,伸出的筷子遲疑著,相互看看,都一陣惡心。

鳳雪舞旁若無人地對太子鐵青的臉笑笑。

轉頭對大家說:“嗬嗬,原來不是蛇肉,我吃慣了蛇肉,想得很,就開個小玩笑,當我沒說,大家吃啊!”

焰傾天回過神來,慵懶的黑眸閃著壓抑的怒火,他知道這菜根本和蛇肉沾不上邊。

他的膳房怎麽可能不經允許就私自改變做菜的材料?

當然,他更明白,這是鳳雪舞在故意地惡心他。

“太子妃,本王今天叫大家來這裏,是為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都相互認識了,以後和睦相處。”

焰傾天畢竟是個男人,想到此次的目的,就收斂了危險的氣息,懶懶地說了一句。

“別叫我太子妃了,聽著真的很諷刺,你父皇賜的封號文牒在這裏,你可以收回去。”鳳雪舞溫婉地笑笑,把那金質的牒片放到他跟前。

周圍的女人都充滿渴望地看著那個金燦燦的牒片。

恨不得眼睛裏生出隻手搶了去。

焰傾天張狂地哈哈大笑:“你知道就好,對外來說,你是太子妃;可是,在府內,你隻是一名卑賤的侍妾;我有任意處置你權力。”

“太子,我明白,我住在那個小院裏,覺得很清靜,也很滿意,別叫你的女人們去那裏打擾我,當然,也包括你。”鳳雪舞深色淡淡地補充著。

焰傾天看看那些女人們看向他的目光,忽然,很想一把掐死眼前這個神色淡漠的女人。

“愛妃是在用自我禁閉的方式,來責怪本太子的冷落嗎?”他揚眉一笑。

“相反,我感謝你的冷落,更敬佩你對自由愛情的追求,能夠違抗父皇的命令娶了自己愛慕已久的女人——楚冬兒小姐,這份勇氣,極少有人具備。”

“我祝願你們琴瑟和鳴,攜手白頭。”

鳳雪舞倒是很讚賞、很真誠地看看他和楚冬兒。

焰傾天看看楚冬兒,兩人麵麵相覷,不解她是諷刺還是真誠。

鳳雪舞笑殷殷地起身倒了一杯酒。

向他們舉起,表示祝賀,然後一口喝下。

楚冬兒的小臉愕然,繼而滿溢著燦然的羞澀和明豔,她低低地說:“謝謝太子妃的諒解。”

焰傾天唇角輕勾,對楚冬兒溫柔一笑。

鳳雪舞瞥了眼他那個虛偽的樣子,清了清嗓子開口,她的話,徹底讓焰傾天上揚的嘴角緊緊地抿上又垂下了。

隻見她站起對周圍的女人們,拍拍胸脯說:

“我在這裏明確地表態,我對太子沒有一點興趣;

對太子妃的名義更沒興趣,希望大家不要把我當成對手;

我也是迫於父命,千裏迢迢地嫁過來的;

出身皇家的悲苦和無奈,我想大家都能感同身受;

同樣是被逼迫,我更希望太子能夠體諒我的不幸。”鳳雪舞一句一頓地說完,神色故作淒婉地垂了眸子。

那神態嬌弱,我見猶憐。

大殿內一時十分的寂靜。

焰傾天眸光冷然,他哈哈大笑著打斷了沉寂的氛圍,端起身前的一杯酒。

說:“我和冬兒真誠地謝謝你的成全,隻是,你的行為要檢點一些,如果朝廷有什麽大型的慶典儀式,需要你出麵的時候,請務必承擔起自己的責任;至於平時府內的管理,就交給冬兒吧!”

鳳雪舞感激地連連點點頭說:“本公主還有一點補充,我生性喜靜,所以,不喜歡別人打擾我,這點還請大家諒解。”

眾女人都莫名其妙地相互看看,這個公主竟然如此的高姿態和好對付,這讓她們極其地出乎意料。

當下忙不迭地點頭答應。

焰傾天嗬嗬一笑,說:“既然大家搭成了一定的約定,那麽以後,希望能夠和平共處,來,幹杯!”

這頓飯倒也吃得一團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