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夫君個個強

醉酒遇故人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鳳雪舞每天都去徐氏兵器行。

聰明如她,當然很快就發覺,隻要她到了那裏,無論是什麽時間,徐子安都會很快就屁顛屁顛地跑過來。

無一例外。

在這樣寂寞無聊的等待工具出來的過程中,她對徐子安由最初的不在意,漸漸地發展到竟然有些享受他對她獻殷勤。

她就常常坐在兵器行,隨意地和他聊聊天,具體地指導著工具製作時候的關鍵點。

對於這個未來的家族掌權者,哪個工匠不是唯唯諾諾地恭敬有加?

有了徐子安陪伴,鳳雪舞即便是要求得多麽的苛刻,也沒有人說什麽。

所以,不到三天的時間,鳳雪舞盜墓的各種精巧工具竟然都備齊了。

工匠按照她的要求,用一張柔韌的狗皮,給她製作了一條類似腰帶的很配套的工具套。

亮晶晶的各種大小工具,被整整齊齊地插在黑色的工具套內,鳳雪舞雙目放光地看來看去,那神情讓徐子安看著都心生嫉妒。

“嗯哼——”徐子安清了清嗓子。

鳳雪舞回頭對他極其熱情地笑著。

雙臂忽然一展,撲過去就抱住了他的脖子。

撒嬌說:“多虧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得到這麽齊全的工具,你真是太好了!”

徐子安的臉騰地一下紅了成了紅彤彤的柿子。

他的身體倏地僵硬,手足無措地站著,雙臂古怪地伸著。

那是一種想摟著她的纖腰,又不敢去摟的尷尬姿勢。

他瞥了眼周圍前來交工的工匠。

那幾個工匠也都相互看看,低了頭,心底不由想,這大少爺看中的女子真的太大膽了,這大庭廣眾之下,竟然敢抱住自己的男人!

這舉止,也太讓人——汗顏了。

身後的櫃上的張伯衝他們擺擺手,眾人立刻會意一笑,輕手輕腳地避開了。

這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徐子安看著他們知趣地轉身,那伸著的雙臂立刻就狠狠地摟住了她纖細的腰。

“舞兒,我都陪了你三天了,怎麽獎勵我?”徐子安低低地在她耳邊說。

“怎麽獎勵你?我們一起出去遊玩幾天,好不好?”鳳雪舞想了想說。

“遊玩幾天?”徐子安長大了嘴巴,發呆了。

“怎麽,你嫌出去玩的時間長了?”鳳雪舞不悅地說。

“不是,不是,我怎麽會嫌時間長?我什麽時候和你在一起,都覺得時光短暫,你怎麽說,咱們就怎麽做。”徐子安趕緊解釋。

“那走吧,我請你吃飯去,吃了飯,我們一起出城玩去。”

鳳雪舞利落地把工具裝束在腰上,那寬寬的腰帶一樣的工具套,此時竟然成了別致的裝飾品,把她纖細的腰勾勒得更加惹人憐愛。

徐子安溫和地低笑說:“你來這裏時間不夠長,今天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吃飯,所以,還是我做東,等你在這萬焰城混熟了,我想和你一起吃飯,再讓你請我得了,這樣可以嗎?”

徐子安把話說得圓滿,既不傷鳳雪舞的麵子,又給自己留了下次約她的機會。

鳳雪舞隨意地點點頭說:“好,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了。”

兩人到了店外,徐子安殷勤地扶著鳳雪舞坐上馬車,直奔蓬萊酒樓。

蓬萊酒樓是這萬焰城數得上的好去處,那裏裝飾風雅,飯菜也有與眾不同的特色,一般不是預約,基本就沒有空著的雅間。

兩人到的時候,正是午間最忙的時候。

徐子安帶了鳳雪舞進得店來,那夥計小跑著過來招呼說:“徐公子,您是帶著朋友前來赴約的吧?”

“赴約?”徐子安皺皺眉頭搖搖頭說,“不是,今天我們想清靜一些吃頓飯,帶我們過去,別讓人打擾,老地方,挑幾個清淡一些的招牌菜給我送上去。”

說完,就拉著鳳雪舞的手往二樓上。

夥計瞟了眼一身女裝的鳳雪舞,趕忙點頭哈腰地連連應聲,到廚房張羅去了。

二樓的走廊悠長,時不時地從沒有關嚴實的雅間裏飄出一些絲竹之聲,間或是一些男子豪爽的大笑。

兩人一直走到盡頭處的一處雅間,徐子安正要帶著鳳雪舞進去,對麵的那個雅間門剛好打開。

一個端菜的清秀小廝手拎著托盤閃身而出。

馥鬱的酒菜香味和歌聲,撲麵而來。

鳳雪舞腳步略略頓了一下,好奇地瞟了一眼。

驚鴻一瞥之間,隻見幾個青年男子正圍了桌子坐了,門口處,是一個身姿窈窕的紅衣女郎正抱著琵琶在彈唱。

赫然就是蘇軾的水調歌頭唱詞。

很快一曲終了。

雅間內靜了片刻,清脆的掌聲就響起了,繼而是低低的議論聲。

“這歌詞,真的是艮絕古今的綺麗華美啊!”

“填寫這詞的人定是百年不遇的奇才。”

“寒兄,據說你見過那個不願露麵的填詞的士子?什麽樣的一個人,說個大家聽聽?”

眾人的目光看向寒清韻。

寒清韻歎口氣,把那晚的事情簡單地敘述了一遍,他說:“那個士子年齡不大,姿容風流,言談舉止不同流俗,尤其是那眼睛,帶著不合年齡的極寒極深的落寞。”

雨詩說:“你不是說那人是徐公子陪著的人嗎?幹嘛不找他要人?”

眾人隨聲附和。

“那是一定去找了,可徐大少竟然說,他和那人也是萍水相逢,投緣就一起遊玩了一天,邀請他到徐府做客,被他婉言謝絕,那晚分別後再也沒有見過。”

寒清韻無限惋惜地說。

“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連個名字都沒有嗎?這幾天,城內都傳瘋了,就是找不著這人,可惜了清逸閣的紅姑娘——畫雪,那麽清逸出塵的人,竟然被人晾在一邊,該有多麽的打擊。”一個男子無比惋惜地說。

“名字倒是知道,叫薛舞,徐大少介紹的和那詞上的落款寫著的,都是一樣,叫薛舞。”清韻回答。

“薛舞——薛舞——”焰逸天喃喃地念了兩遍,陷入深思。

“對麵那不是徐家常年包租的雅間嗎?”一個青年男子指指身後問。

“是啊,剛剛似乎看到像是徐大少過去了。”另一個青年急切地說。

“哦?徐大少來了,用不用我過去把他約過來一起,大家也可以自己問問,不過,這些天,這事也把 他煩的受不了,圈內的人不停地找他問。”寒清韻有絲驚訝地笑笑說。

“不好吧,好像,還有個女子一起。”一個人口氣不確定地說。

“說什麽胡話,那徐大少怎麽可能帶個女子來這裏吃飯?哪家的女子能夠入了他的眼?清韻過去請他過來喝一杯。”

說話的是焰逸天,他身著一身綠袍坐在主座,旁邊是那個姿色上乘的嬌媚女子——也是剛剛彈琵琶的那個。

“去吧去吧,人多熱鬧,這徐子安我可是仰慕了很久了,今天遇上,萬不舍放過了。”

那個嬌媚的女子聽到徐子安立刻雙目放光,催促寒清韻說。

寒清韻聽到徐子安也在就坐不住了,當下就起身走了出去。

“雨詩姑娘這話說的,都不怕本王吃醋?”焰逸天輕佻地斜了那嬌媚的女子一眼說。

“王爺你怎麽可能為小女吃醋,那徐公子可是目下無塵,不食人間煙火的人,我就是添皮懶臉地喜歡人家,那也隻能是自討沒趣,這玩笑開得無趣了。”

嬌媚女子說著倒了杯酒給焰逸天。

塗著豔紅蔻丹的纖白的指尖點了點焰逸天的額頭,嬌嗔著說:“王爺,罰你一杯酒。”說著就把酒倒入了焰逸天的口中。

焰逸天一口咽下,嗬嗬笑著說:“該罰,該罰。”

幾個人等了半晌,不見寒清韻回來,那焰逸天顯然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就起身說:“這徐子安的架子還真的很大,他不過來,本王就過去,雨詩,來,扶著本王,帶你過去見見你心心念念的徐子安,本王體貼吧?”

雨詩聽得俏臉微紅,起身扶著小酒微醺的焰逸天過去。

那焰逸天是不知道什麽是客氣的人,他嘩啦一聲就拉開了徐子安雅間的門。

正在說笑的三個人看到門口的焰逸天,都忍不住愣了,齊刷刷地站起。

尤其是鳳雪舞,她失態地站起,看著身體歪斜在雨詩身上的焰逸天。

她的纖眉輕皺,目光越來越冷。

“子安,這什麽地方,怎麽醉酒的瘋漢都敢亂闖?”

鳳雪舞側頭看向徐子安,小口一張,說出的話,立刻把聽到的人嚇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