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夫君個個強

剛烈的決絕

入夜,鳳雪舞讓徐子安的馬車把自己送到太子府東胡同處的宅院內。

她把外出觀察到的情況和胖彌勒說了,又和他多少聊了幾句專業上的問題。

胖彌勒喜滋滋地把她帶往前院的一個廂房內,伸手扭動一個書架上擺放的按鈕,露出一個黑洞洞的洞口。

鳳雪舞驚喜地說:“通往哪裏的?”

“你下去看看就知道了,下邊有好幾條通道,有通往城外的,有通往客棧的,還有就是你挖過來的那條,按照你指定的方位,給你接通了。”

胖彌勒笑著說。

“好快的動作,看來,我找對了了人啦,嗬嗬!”鳳雪舞聽得眉開眼笑。

“那個——大當家,看你挖的通道,功底厚實,那洞竟然都是極其光滑,有沒有什麽訣竅?”

胖彌勒陪著笑,搓搓手問。

“怎麽,你們竟然上去看了?”鳳雪舞臉色不悅。

“哪裏敢,隻要想想方位,大夥兒就知道去那裏是找死。”胖彌勒尷尬地笑笑。

“那你們怎麽知道我挖的盜洞的樣子?”鳳雪舞問。

“當家的,合攏的時候,不就看到了?聽侯大那麽一說,大夥都是心癢癢的,就輪著悄悄過去看了,好功底,令人拍手叫絕啊!”

胖彌勒滿臉敬佩之色。

“等這次技能大賽結束,我找時間就教給大家,多謝了,這段時間大家辛苦了。”鳳雪舞釋然地笑了說。

然後就潛身入內,從剛剛挖好的地道裏悄悄回到了太子府內的院落。

從那個牆腳的灌木叢處鑽出來,她回身看了看掩飾得很嚴密的出口,暗暗為自己的主意得意。

一邊輕輕地哼著“喜刷刷——喜刷刷——”的歌,一邊腳步輕快地往房內走去。

蝮流冰聽到了她的聲音,無語地看看身邊臉色越來越不悅的焰逸天。

他忍不住不安地縮了縮頭。

“吱呀”一聲推開房門,明朗的燈光立刻刷地從房內溢出,刺得鳳雪舞微微地眯了眼。

她看到逆光而裏的焰逸天,看看垂著頭縮在椅子上的蝮流冰。

冷哼一聲說:“流冰,今天飯吃得怎麽樣?”

“挺好的,姐姐,你怎麽回來得這麽晚?”蝮流冰問。

“去城外轉了轉,累得骨頭都要散架了,來,給姐姐揉揉。”

鳳雪舞一下子撲倒在**,側頭對蝮流冰說。

蝮流冰有些尷尬地看看焰逸天,正要過去。

焰逸天冷冷地說:“流冰,你回房休息吧,姐姐讓我來照顧。”

蝮流冰轉身就要趁機溜走。

鳳雪舞刷地一下從**坐起,對蝮流冰擺擺手說:“流冰,別走,今晚你也在這裏做個見證。”

焰逸天冷笑一聲:“見證?也好,流冰,我們一起聽聽,你的雪舞姐姐說說這些天她在外邊,有多麽的風流快活,也跟著長長見識。”

鳳雪舞的黑眸危險地眯起,她瞟了眼焰逸天說:“彼此彼此,我這點道行,哪裏比得上你呢?”

“雪兒,我不過是擔心來得過於頻繁,被那些暗哨發現,給你帶來不便,你也沒有必要表現得這麽——這麽饑渴難耐?”

焰逸天努力讓自己壓住火氣,低聲解釋著,他不覺得自己的話說得過分了,在他看來,這鳳雪舞隻是耐不住寂寞罷了。

“嗬嗬,饑渴難耐?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不堪的人盡可夫的女人?”

鳳雪舞雙臂環抱在胸前,她的黑眸淩厲地盯著焰逸天。

“夠了,別再給我頂嘴了,今天,你和徐子安在一起吃飯,出去遊玩,究竟是怎麽回事?看樣子,你們在一起的時間不短了。”

焰逸天看她故意地胡糾蠻纏,歪曲他的意思,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

鳳雪舞的臉上忽然顯出一抹掙紮,甚至是決絕的神色。

她受夠了這些天焰逸天對她精神上的折磨,她在無望的等待中,對他的喜歡和怨尤被無限地放大。

從百花節那晚看到他左擁右抱,到今天他對雨詩姑娘的親密,都讓她的心極度的反感,甚至有著被人欺騙、甚至背叛的感覺。

她不是沒有想過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也想過隻要他對她好,她就可以什麽也不計較地喜歡他,看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從來沒有被人主宰過思想的她,對焰逸天左右著自己的喜怒哀樂極其的反感。

“我在等著你解釋,不要再組織什麽欺騙掩飾的話語。”焰逸天冷冷地提醒。

“哥哥、姐姐,我要出去出恭。”蝮流冰及時地插話,在兩人矛盾爆發之時,他借口尿遁了。

鳳雪舞再次被他的話刺激到,她閉了眼,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焰逸天,我在想,你憑什麽讓我給你解釋?你憑什麽理直氣壯地站在我的地盤子上讓我給你解釋!”

鳳雪舞好整以暇地說,甚至還悠然地端起了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你是我的女人,我這樣問問不過分吧?”焰逸天不解地說,全然不知道她憑什麽怒火萬丈。

“我是你的女人?你說的,你敢這樣對所有的人說說,我就可以忍氣吞聲、夾著尾巴做你的女人,你敢嗎?”

鳳雪舞輕巧地一笑。

“鳳雪舞,你不要不講理好不好?

我不是讓你給我時間嗎?這需要時機,不然,你也會身敗名裂的;

你隻要想想,皇室出了這樣的醜聞,父皇和所有掌權的人,除了遷怒於你,他會對我們兄弟倆怎麽樣?頂多訓一頓而已,而你呢?明擺著,隻能是犧牲品了;

我這是在給你想著全身之策,你為什麽就不能明白?”

焰逸天無語地應付著她的無禮。

“我讓你為難了嗎?既然我不講理,你就離我遠一點,我現在很討厭你,很討厭看到你,看到你我就想到我有多可憐、可笑、可鄙!”

鳳雪舞的情緒漸漸激動,她聲嘶力竭地說。

“離你遠一些?雪兒,你什麽意思?”焰逸天愕然地看著她近乎瘋狂的神態。

“什麽意思,從今天起,我們之間,橋歸橋,路歸路,我不想因為你難過,因為你傷心,我是我自己,我是獨立的,我是自由的,你就放手,讓我自己隨意地在汙泥濁水裏翻騰著活吧!我不願意再跟你有任何的瓜葛,我受不了了!”

鳳雪舞的小臉布滿淚水,她近乎哭訴了。

焰逸天神色愕然,呆呆地看著她,手足無措,他都不知道她為什麽竟然委屈成這個樣子。

“你可以隨意地在外邊風流快活,守著你的三妻四妾,我孤零零地在無數漫長的黑夜裏,無望地等待著你;你即便是給我想了全身之策,我也不過是你眾多女人中的一員吧?”

鳳雪舞指責說。

焰逸天張口結舌,他不解地說:“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啊,你總不能因為有了你,我就得把 所有依我為生的女人,都休棄趕走吧?”

他想著,這對那些無辜的女人該是多麽的殘酷。

“別對我說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讓這觀念見鬼去吧?我現在明白地告訴你,你要想成為我的男人,以前的我可以不計較,以後,你就隻能有我一個!隻能有我一個!我絕對不願和別人共同擁有一個男人,為了取悅於你,施展各種無聊的伎倆。”

鳳雪舞語調鏗鏘,毫無回旋的餘地。

“隻能有你一個,這怎麽可能?你瘋了嗎?”焰逸天近乎無語。

“誰瘋了?既然你不能隻有我一個,那麽,你憑什麽讓我隻有你一個?”鳳雪舞問。

“啊——”焰逸天語調上揚,他無法理解她的思維。

“這男人和女人怎麽可能一樣?你見過一把茶壺配多個茶杯,可曾見過,一個茶杯配幾個茶壺的?”

焰逸天看和她說不通,隻好給她設置了個形象的比喻。

“為什麽你口裏這茶壺就男人,就不能是女人呢?”鳳雪舞反問。

“如果換成男人生孩子的話,這茶壺就可以是女人了;可惜,這世界,還是女人生孩子的,一個女人有多個男人,那後代是誰的?”

焰逸天覺得鳳雪舞這話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後代是女人的!”鳳雪舞肯定地說。

焰逸天眨眨眼,他要瘋了!

這女人的腦瓜裏都裝的是什麽歪理啊!

虧她還能說得振振有辭。

“那你和徐子安是怎麽回事?”焰逸天揉揉被她繞混了的眉心。

他幹脆地轉移了話題,說來說去,這件事才是他最關心的。

“他喜歡我,而我又很寂寞,為什麽不能享受一個單身男人的殷勤呢?”鳳雪舞說。

“你是什麽身份?難道,你還幻想著嫁給他?你這樣下去,除了會害死那個書呆子,還能得到什麽結果?”

焰逸天很客觀地說。

“我誰也不會嫁,誰也不想害死,人生短暫,在我這寂寞滑稽的人生裏,就讓我這樣享受這個過程吧?”

鳳雪舞近乎絕望地說。

“雪兒,你別這樣,你這樣子我很難過,我們曾經生死與共,你無數次為了我可以舍棄生命,為什麽現在不能為了和我在一起,遷就一點點呢?”

焰逸天很動情地說,他憶及蛇穀曆險的過程,鳳雪舞多次為了他舍生忘死,他不相信鳳雪舞會這麽快就移情別戀。

“焰逸天,你不明白,一個人可以為了另一個死去,即使現在,如果有什麽突如其來的危險,我還會心甘情願地護著你,為你死去也在所不惜;

可是,沒有這樣的危險存在,你不會懂得,生活這把鈍刀子,會把所有的和愛情有關的韌性,折磨得麵目全非。”

鳳雪舞沉痛地說。

焰逸天茫然地搖搖頭,不解鳳雪舞話裏的意思,她怎麽總是擁有一種把簡單的事情弄得無限複雜的能力,這讓他很無力,那種無力讓他有勁無處使,讓他抓狂。

“你不懂,是嗎?我和你解釋一下,就是說,為了愛情,轟轟烈烈地獻出生命,也不過就是短暫的疼痛而已,死去了就無知無覺了;

可是,現在,為了無望的、還是必須和別的女人一起分享的愛情,在無盡的等待中煎熬,像我們現在一樣相互的抱怨,愛情必然就在這等待和抱怨中消散,甚至,惡語相向、因愛生恨,甚至反目成仇,你理解嗎?”

鳳雪舞說的很疲憊。

“我在無數個等待你的夜晚,耗盡心思,對你漸漸有了不滿,甚至怨恨,這樣的我,你能夠理解嗎?”

焰逸天搖搖頭說:“人為了自己的目標,總需要失去點什麽,沒有失去,哪裏能夠得到?”

鳳雪舞歎口氣說:“那也要看失去和收獲之間,究竟是不是合算,如果失去的太多,人的本性就會趨利避害。”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能屬於你一個人,你就不願意再付出等待和耐心?”焰逸天一針見血地說。

“我付出的不僅僅是時間和耐心,還有我的希望,我的夢想,我的自我,你這樣把我局限在一個小圈 圈裏,我的心很大,它在這狹小的空間裏,隻會凋零,萎縮。”

“那你希望我怎麽做?我們以後路歸路,橋歸橋?”

焰逸天苦澀地說,他本來是滿懷的妒火前來興師問罪,可是,她竟然讓他無話可說。

“那倒不必,我們還是朋友,隻是你不準再有約束我的行為,我和你是平等的個體,我請你把我當成一個平等的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