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夫君個個強

英雄競折腰

當焰逸天他們火燒火燎地趕到的時候,隻見西城門附近的兩條街道上,兵丁雲集,崗哨密布。

太子的親衛,鳳國二王爺鳳惜塵的隨從護衛隊,都劍拔弩張地在城樓下對峙。

他們爭執的核心是一頂很普通、很不顯眼的紫色轎子。

轎簾口紫色的珠簾悠悠然晃動,露出一張驚慌失措的美豔的俏臉。

轎子外邊一個粉妝玉琢的小侍女正畏懼地緊緊地靠在轎子的右側。

更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是——轎前的兩根轎杆,那焰傾天和鳳惜塵竟然一人抓了一根,互不相讓。

焰逸天冷冷一笑,真是大手筆啊,一下子把所有的人都攪到了明處。

這個設計做得滴水不漏,這轎子裏外的兩個人赫然就是鳳雪舞和蝮流冰的翻版。

焰傾天看到他過來,顯然是鬆了口氣,放下轎杆,負手而立。

那鳳惜塵卻是神色更加的充滿敵意。

“兩位,能不能讓開一下,讓我和轎內的美人兒說句話?”

焰逸天的聲音笑眯眯的,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樣的笑聲是他激怒之前的征兆。

焰傾天和他交接了一下目光,負手往後退了一步。

那鳳惜塵卻是不退反進,一個錯步,已經趁機靜靜地阻擋在轎子跟前。

“二王爺和太子妃真的是手足情深啊!”

焰逸天的笑不達眼底,他的唇譏誚地輕輕揚起。

既然焰傾天讓他來背這個爛包袱,他索性就把它抖個底朝天,也斷了這個無良的鳳惜塵對妹妹的覬覦之心。

“今天,我一定要給皇妹討個說法,究竟是什麽樣的虐待,讓她這個嬌生慣養的公主,竟然忍辱含垢地過起了逃亡的生活,如果,你們不能說服我,那麽今天我就要帶她離開這水深火熱的萬焰城。”

鳳惜塵雙目噴火,毫不示弱地回應著焰逸天。

“女人家出嫁從夫,小兩口吵個嘴鬧個別扭,好像還輪不到你這個哥哥來開口說話,再說,這轎子裏邊,也不一定就是你那個無法無天的妹妹。”

焰逸天口氣輕佻,舉重若輕,說得讓鳳惜塵激惱至極。

他輕輕地一揮手,燕默已經帶了兩個人過來。

所有人的目光看到這兩個人身上的時候,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焰傾天驚愕地盯著從他身邊經過的那個酷似鳳雪舞的女人,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

鳳惜塵更是震驚,他後退一步,顫抖著手拉開珠簾,低低地說:“雪兒,是你嗎?”

那張美豔的臉慌亂地搖著頭,身體不住地往後縮,她口中說:“我不是你口中的雪兒,我都對你說了幾遍了,你都不相信。”

“六王爺,求你給我做主啊,我和丫頭要出城燒香,被這位爺遇見,就不容分說,非要把奴家帶走,這明明就是強搶啊!”

那女子說著眼中垂淚,雙目中盡是驚懼。

鳳惜塵抬手抓住她的右手,把衣袖往上一拉,看到的不是意料之中的金絲手鐲,而是一串翠玉手鐲。

他顯然無法相信,就不甘心地又看了看她的左臂手腕,沒有他期待的東西。

他無措地一把捏了她的臉,竟然揉下來一層膠質的麵具,他氣惱地一把丟開她,往後退了一步。

又轉身撲過去,拉住剛剛焰逸天讓燕默放過來的那個鳳雪舞,快速地看了她的雙臂,竟然也沒有他期待中的金絲手鐲。

那臉竟然也是易容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兄弟在擺什麽烏龍陣!”鳳惜塵激惱地指責道。

焰逸天冷哼一聲說:“不要賊喊捉賊了,不是你在設計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們大家怎麽會都被吸引到這個南城門!”

鳳惜塵氣極反笑:“我倒要聽聽六王爺這賊喊捉賊是怎麽解釋的,我帶來的所有的人馬,此刻都在距離我百米之內的距離,我能設計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焰傾天反應過來,立刻大聲說:“燕默,快去北城門,傳我命令,隻許進不許出。”

焰逸天冷笑連聲說:“你現在反應過來不是太晚了嗎?他說不定就是蓄謀已久,早就把隱藏的太子妃給送走了!”

燕默領命飛速離開。

那鳳惜塵一聲長笑說:“不要欺人太甚,不要真的以為是在你們的地盤上,就想信口雌黃、為所欲為,我妹妹當初陪嫁過來的那麽多的侍從女婢,都到哪裏去了?

他們都被你這堂堂的太子趕出了王府,流落在這萬焰城最下層的簡陋街巷;

她不堪折磨,逃離太子府,分明就是你蓄意迫害,說不定,她早已經屍骨無存!

而你們竟然還在這裏喊來喊去,做出嚴陣以待的搜查模樣,不過是為了混淆我這個使臣的耳目罷了!

今天設計這樣的局,讓我入了你們圈套,哈哈,好啊,既然你們執意要撕破臉皮,那我們這就去麵見國君,說個清楚吧!

即便是兵戎相見,我鳳惜塵也奉陪了!讓這普天下的百姓都看看你們是如何地毫無道義!”

焰逸天冷笑說:“好啊,你們借口和親,實際上不過是為了給鳳國一個休養生息的借口,現在想必是千日養兵,羽翼豐滿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有什麽招,盡管來吧!”

這話說得可是極其的狂傲無禮。

鳳惜塵憤怒至極,拂袖而去,他的親衛自然如水一般跟著退卻。

焰傾天無語地看看焰逸天,他頭疼地揉揉眉心,示意他跟著自己一起城樓上談談。

兩人進了城樓,立馬就都變了臉色。

焰傾天憤然地拍著桌子,說:“你讓我怎麽說你好,我就說了那女人是禍害,早點打發了;

你竟然無數次的放過她,還把她安全地帶回了太子府;

我想要的東西沒有查出來,反而不停地給我惹麻煩,你和她,這叫什麽事兒?既然,現在你也玩厭了,就不要管了,隻要讓我等得不耐煩了,直接就把她給解決了。”

焰逸天聞言大驚,難道他竟然知道鳳雪舞的下落?

今天這陣勢,那鳳惜塵想必並沒有見到真正的鳳雪舞,既然她還在這萬焰城,那她究竟藏身何處呢?

他無奈地賠笑說:“大哥,千萬不要啊!我哪裏會厭倦她,你不知道,這女人太吸引人了,任何一個男子,隻要和她相處超過一天,就會被她勾去了魂兒;

你看那冷漠得不近人情的徐家大公子,不知道怎麽兩人竟然認識了,他都把她引為平生知己;

還有,前段時間那首流傳很廣的詞,就是她填的;

如今,吵了一次嘴,她竟然就銷聲匿跡了,我怎麽也找不到她,苦啊——”

焰逸天半真半假地悲歎,狀如棄婦。

焰傾天被他的話和神態搞得哭笑不得,他看看他那有些頹廢的麵孔。

他無奈地揮揮手說:“你這是年年打雁,這次可被大雁啄了眼吧?終於遇上了對手了,算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丟了就丟了,再買新的就是了。”

焰逸天搖搖頭說:“大哥,你不懂,這次我恐怕是真的被偷走了心了!

你不知道,她這一丟,我卻是更加的喜歡她了,為什麽?她有個性啊!

你看,這天底下的女人,隻要我勾勾手指頭,拋個媚眼兒,她們呼啦啦地就圍過來奉承我,哪個敢給我焰逸天叫板,可是,她就敢;

今天的這招兒,我一看吧,就覺得是她做出來的;

她是為了試探有沒有人監視著鳳惜塵,或者是,試探著我們對她的逃跑是不是真的在意;

今天隻一個陣仗,我們就都中了她的計策,她立馬就得到了她想要的所有情報,接下來她想必再不會找鳳惜塵聯絡了,她的行為也會更加的收斂;

可是,我又覺得,她的用意絕對不是這麽簡單。”

焰傾天的神色充滿可笑的驚訝之色:“看來,你也有煩惱啊?我一向很羨慕你,做事情為所欲為的,現在看著你這麽的糾結痛苦,還覺得無法理解。”

焰逸天欲哭無淚地看著他說:“大哥,常在女人堆裏混,這風流債可是早晚都要還的,隻是,我沒有料到會來得這麽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