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章：以後的以後
090章 以後的以後
“婉兒，抱歉，我必須離開。”陸離垂下眼簾，伸手將蘇婉的手不著痕跡地拿開，不去看她受傷的眼神，對關至辰吩咐道，“好好照顧她，不出意外，明早我會再過來。”
關至辰拍了下他的肩膀，讓他盡管去，這裏交給他就行。
陸離匆匆忙忙走出客廳，來到公寓樓下，坐進他停在路邊的保時捷GT車內，關上車門，離開。
公寓內的蘇婉抬頭看著關至辰，受傷地問道，“顧笙歌是誰？是離喜歡的女人？”
關至辰瞥了她一眼，無奈地點頭，“是陸少的老婆！”
聞言，蘇婉瞬間雙頰煞白。
陸離沒有回別墅，直接打的電話回別墅。
管家接的電話，十分擔心地在電話裏說道，“少爺你在哪裏，顧小姐還沒回來呢。”
陸離勾了下唇，突然問，“顧笙歌今天有沒有表現地很反常？她一下午都去了哪裏？你沒跟著她出去？”
管家不停地擦汗，這幾天看少爺和顧笙歌好像走的挺近的，他以為少爺喜歡上顧笙歌了，就沒再充當跟屁蟲的角色，唯一的一次就出差錯了。
支支吾吾了半天，管家才道出今天顧笙歌的反常。
“少爺，也許顧小姐最近不舒服吧，我看她也沒吃什麽東西，卻一直往廚房跑，估計是吃壞肚子吧！一直吐個不停。”
電話那頭的陸離皺緊了眉頭，緊握手中的方向盤，再鬆開，像是想到了什麽，他將電話給掛了。
聯係上助手，讓他去調查顧笙歌的蹤跡。
幾分鍾之後，助手打來電話，告訴他，“總裁，已經查到顧笙歌的入住信息，海濱城的度假村，幾個小時之前，有顧小姐身份證的錄入信息。”
掛了電話，陸離直接驅車去海濱城度假村。
這邊，已經進入晚上，顧笙歌和北植在飯館外麵要了一張桌位，坐在外麵吃飯，可以欣賞到海濱城的夜景。
北植拿起酒瓶，趁著這夜色，很想來一杯。顧笙歌則是要了一杯果汁。
端起杯子，北植突然悲從中來，“好久沒有這麽心情愉快地同你坐在一起欣賞夜景了，歌子，記的大學後門的那棵銀杏樹嗎？每到冬天，就會結好多銀杏果，每次經過那個地方的時候，總能看到你坐在教室窗戶口看書的情形。”
“你還說呢！我拿照相機偷拍你的時候，總能被你逮個正著！”回憶那段過往，顧笙歌的眼神總會變的亮晶晶的。
旁邊的他，突然幽幽地歎氣道，“其實，我是故意經過那個地方的，目的是想看看你。”
她拿著果汁杯的手，不自覺顫抖了下。
如果時間可以倒回去，而她沒有遇見陸離，那麽她會不會像童話裏的公主過著幸福的生活呢？
兩人沉默對望，就算什麽也不說，也能清楚地看到對方眼中的那份珍惜和留戀。
美好的氣氛，隨著一輛車駛來而被打破。
顧笙歌不經意地轉頭，發現飯館的不遠處停著一輛保時捷GT，對於這輛車，她曾經在陸離的車庫見過幾次，所以幾乎是反射性的動作，手中的果汁掉地上，灑了她一腳。
車門被人從裏往外推開，被西裝褲包裹的長腿往外麵一跨，原本該陪在蘇婉身邊的男人，仿若神一般降臨。
她驚愕地張了張嘴。
顧笙歌一係列反常的舉動，令北植跟著朝後麵看了眼，一轉頭，剛好對上陸離銳利的目光，放在桌底的手咻地捏緊，眼眸跟著暗淡了幾許。
陸離碩長的身子靠在車門上，左手劃開打火機，替自己點燃一支煙，朝著半空中吐了一口煙圈，語氣十分冷靜地說道，“顧笙歌，要去哪裏麻煩給別墅打個電話，就算要同這個男人私奔，也不該帶著我的種離開！”
顧笙歌臉色慘白，貝齒咬著下唇，艱難地開口道，“我沒有私奔，我隻是出來散散心，我不去管你和別的女人約會，也請你不要管我做什麽！”
“看來你到現在對這個男人還沒死心！”他用力將煙頭扔地上，上前，一把拽過北植的衣領，揚起拳頭，眼看就要落下去。下一秒，她擋在了北植前麵，惡聲吼道，“陸離，收起你的野蠻，現在是文明社會，不是黑社會！還有，我和他是清白的，至少比你和那個女人還清白！你能和她在一起吃飯聊天，我為什麽就不能有自己的朋友了，你到底還講不講理！”
陸離硬生生地收了手，將她拽了過來，捏著她的下巴，語氣淩厲地吼道，“顧笙歌，你懷孕了是不是？既然懷了我的孩子，就應該安安分分地在家裏待著，別出來給我惹事！”
話音剛落，陸離臉上被狠狠地挨了一拳，是北植打的。
他扯著陸離的領帶，不怒反笑，“陸離，你憑什麽這麽要求歌子，她做的比你好，而你隻會一味地去傷害她，如果不能給她幸福，就放了她，就算你不要她，我也會好好地愛她。”
顧笙歌和陸離同時瞪大雙眼，而顧笙歌知道北植是為了保護她，才對陸離說的這番話。可是這番話聽在陸離耳朵裏，就覺的不舒服了！
他甩開北植，一腳踹了過去，罵道，“北植，你算什麽東西！就算我陸離不要這個女人，也輪不到你來接手，你給我滾開點！”
顧笙歌伸手用力扯著陸離，聲音有些哽咽，“陸離，別打了！求你別打了！”
陸離回頭看著她，生氣地甩開了她的手，“你要作踐自己，想讓我的孩子認他做父親，你隨便，我以後再也不會管你。”
“不是，我沒有！”她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淚，著急地解釋道，“我和他隻是像朋友一樣出來吃飯，什麽也沒做！”
他瞟了眼受傷的北植，勾唇道，“那好，如果你覺的你做錯了，現在跟我走，以後再也不要見這個男人！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顧笙歌搖了搖頭，她不可能沒有朋友，這個男人是在逼她做選擇，如果今天她和他離開，也就意味著以後她再也不能有朋友。
北植生氣地衝陸離吼道，“陸離，你真卑鄙，你憑什麽讓歌子做選擇！”
“顧笙歌，你考慮的時間太長了，說你的選擇是什麽？”
她用力揪著自己的頭發，陷入茫然和掙紮中，一邊是自己喜歡的男人，另一邊是曾經的初戀。
“顧笙歌，替你肚子裏的孩子想一想吧！難道你想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
“不……不……好，我跟你走，我跟你走就是！”她狼狽地尖叫了一聲，然後拚命往前跑了。
他也許不知道，因為愛他，所以她願意為他做出犧牲，隻是如果有一天，她連愛他的力氣都沒有了，那會變成什麽樣子？直到她後來，她想通了，她的世界不應該隻是圍繞他而轉。
北植手朝前伸，悲痛地叫著她的名字。
而陸離心頭一震，不明白這種貓爪一樣的心情從何而來，雖然成功地讓顧笙歌離開了這個男人，但是他知道她並不快樂。
“顧笙歌。”他從後麵扣住了她的肩膀，而她背對他，雙肩抖動地厲害。
心驀地一軟，將她身子扳了過來，彎腰抱住了她，聲音低低沉沉地說道，“以後，我會陪著你。”
她能相信他的話嗎？她發現她從來就沒讀懂過這個男人，時而溫柔時而絕狠。
“陸離，你愛過我嗎？愛過嗎？”
他眼眸一沉，冷笑，“愛，太沉重，我要不起，我對你不算太厭惡。”
放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她仰頭，淚流滿麵地問道，“那你喜歡我嗎？”
“至少不討厭，應該有一點喜歡，但絕不是愛。”
她閉上了眼睛，再次問道，“你喜歡我多一些，還是喜歡婉兒多一些？”
陸離低頭看著她緊閉的眼眸，那光澤的眼淚滑過鼻梁落了下來，心裏再是一震，不能說喜歡婉兒多一些，隻是曾經發生過的事留在心裏的印象會刻骨銘心一些。
“有什麽區別？愛有那麽重要？愛能當飯吃？顧笙歌，你覺的我說喜歡你多一些，你就覺的心裏舒服些，那我喜歡你多一些。”
“不，你不用說出這種違背良心的話，陸離，不管你心裏愛著誰，但在你沒有說出拒絕我話的時候，我會一直留在你的身邊。除非……”她頓了下，抬頭看著他深邃的眼眸，很認真地說道，“除非有一天，我喜歡你的心倦了，我會主動消失在你的麵前，而如果真有那麽一天，請你不要來找我，就當我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陸離聽著她的這番話，感覺喉頭一陣發緊，好似她說的這些會變成事實一樣。
她的眸光是那樣的清澈，如同當初第一次在醫院看到她時，一樣讓人心往神怡。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愛上這個女人了，他想，不管她去了哪裏，天涯海角，他都願意和她再次重逢。
顧笙歌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想著以後的以後，還有橫在她們之間的蘇婉，她沒有信心，能讓這個男人愛上她。
如果三個人，必須有一個人要退出，那麽，那個人一定是她，她下意識是希望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