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破軍殿的輝煌史
第231章 破軍殿的輝煌史
易雲飛最終還是放走了皇覃氏的幾名子弟，雖然以他的性格，很想將這幾個人拍死，但還是以最大的克製力控製住了自己的衝動。 這一切源自於他內心深處對父母之愛的渴望，他終究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希望覃傾城能夠是和他希望的一樣，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者是無法左右皇覃家族的決定。
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從那個信息爆炸的時代而來，對於一些大家族的隱秘，也有著他的猜測。自己的父親易浩然，與覃傾城相遇的時候，隻是益州荒蠻之地一個不起眼小宗門的宗主，卻與州頂尖世家的女人生下了自己，這本身很不正常。而根據覃天穎的描述，覃傾城經過十幾年之前一場大戰之後回到皇覃家族，再沒有怎麽露麵。
易雲飛很自然的能夠想象覃傾城如今的狀態，要麽是傷勢太重，一直無法恢複，作為頂尖家族的子弟，若是實力不濟，肯定不會有太多的話語權，甚至皇覃氏要對他不利的事情，覃傾城根本不知道。要麽，覃傾城與易浩然的結合，引起了皇覃家族的不滿，她現在很有可能被皇覃家族軟禁，甚至受到了更加嚴厲的懲戒，已經失去了自由。
青雲宗已經破落，不過元歸宗身份特殊，也是受到了最大的禮遇，被安排在僅剩下幾間保存完好的房屋居住。
元歸宗與易雲飛師徒二人此刻正對坐在臨崖的長廊麵，本來這處長廊，是一處觀景的勝地，隻是此時越過欄杆看下去，到處都是成片倒伏的樹木，本來被植被覆蓋的群山麵，到處都是坑窪，像是一塊塊的瘡疤，無的刺目。
身前小幾麵的茶水早已經涼透，師徒二人都沒有動，元歸宗目光悠遠，看著遠方，似乎若有所思。易雲飛的目光卻直直的看著元歸宗，欲言又止。
半晌之後，元歸宗目光收回，看到易雲飛的神色，心一動，拿起酒壺喝了一口，輕輕閉眼長吐了一口氣，才正色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是楊若曦的事情吧？”
易雲飛點了點頭，目光之滿是疑惑，還有些怨氣。他見識到了元歸宗的手段，也知道了他的實力完全不像當初在他麵前表現的那樣普通，但是當日被天璿宗那名女子逼迫，強行帶走楊若曦的時候，他卻退讓了，並沒有幫易雲飛將人留下。
“你可還記得當初天璿星宗那名女道所說的話？”元歸宗目光柔和的看著易雲飛，輕聲問道。
易雲飛腦海，驟然出現那日的情景，天璿星宗那名女子的話語，猶在耳邊。
“我沒有惡意！這個女子身有著遠古神族的血脈，我想你應該是看出來了！”
“遠古神族的血脈，在用心培養的情況下，會走到什麽樣的高度，我想你應該想象的到。而如今，她血脈已經覺醒，繼續在這個地方蹉跎一生，你覺得，對她公平嗎？”
“若曦，你告訴我，你可願意跟隨我前往州天璿星宗，修得無道法？”
“這，是她的選擇！”
……
易雲飛如同泄氣的皮球，脊背緩緩的彎曲了下去，是啊，元歸宗有能力強行留下若曦，可是這個結局卻是若曦自己選的。若曦有著遠古神族的血脈，一定是非同小可，若是留在自己身邊，真的是對她好嗎？
“未來的路充滿的艱險，我想你一定已經有所察覺了。你身邊的女人會越來越多，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是希望你的女人一直都在你的護翼之下提心吊膽的生活，還是能夠獨當一麵，成為你將來道路麵的助力？”元歸宗緩緩開口，直指內心。
“天璿星宗那個女人，的確是跋扈了些，大宗門的人的那種傲氣，也不隻她一人身有。但是不能證明這個宗門沒有能力將楊若曦培養成真正的高手，九大宗門，都還是有他們的獨到之處的。若你的那個小侍女真的對你一片癡心，無論將來如何，都會回到你的身邊。若是一切都隻是年少衝動，時間推移，彼此變的淡然，不是會少很多的情傷嗎？”元歸宗似乎想到了什麽往事，語氣有些蕭索，隨意的頭灌了一口酒。
頓了頓，元歸宗似笑非笑的看著易雲飛說道：“今日，你看為師是不是很威風？”
易雲飛思緒萬千，被元歸宗問的一愣，他有些不滿的白了一眼。
“善意的提醒你一下，咱們破軍殿，在州對頭不少，若真的全壓過來，為師也有些頂不住。所以你以後若是有機會到了州，最好還是不要拿我的名頭去嚇唬人，不然會招來很多牛鬼蛇神的！”元歸宗怪異的笑著，像偷到雞的狐狸。
“我明白了，那時候你看到了天璿星宗那個女人，擔心對方看出你的來曆，所以才不敢出手的吧？說了一大堆道理，其實根源還是你貪生怕死！”易雲飛想開了許多，若曦的事情，還是得自己卻解決，依靠元歸宗，是沒有任何道理的。他抱著茶杯將冷茶一口喝下，看著元歸宗似笑非笑的說道。
“什麽叫貪生怕死？我這是顧全大局，天璿星宗當年可是為人類做了不少好事的。再說了，我還不是為了你著想，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算是所有對頭都來了又怎麽樣？打不過我還不會跑嗎？你可不同了，帶著這麽大一堆人，人家找不到我的話肯定都朝著你去了，你扛得住嗎？”元歸宗像被踩到尾巴一樣跳了起來，口沫橫飛的解釋著。
“算了，懶得和你爭。也不知道所謂的破軍殿，當初在州到底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居然惹下這麽多對頭，還被人家趕到益州來了。”易雲飛揮手止住元歸宗，咕嚕著說道。
元歸宗老臉一紅，有些訕訕的坐回原位，低聲說道：“也沒做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是借閱了幾個宗門的典籍看了看。那時候破軍殿初立不久，鍋碗瓢盆什麽都缺，有時候也找他們接濟點法器什麽的。哪裏知道他們那麽小氣，同為人族，居然一點都不顧同族之誼。”
“喲謔，‘借閱’了幾個宗門的典籍，‘接濟’點法器。師父，我今天才知道，您老人家真是會說話啊，我現在看您臉真的是金光燦燦啊！”易雲飛忍不住噗嗤一笑，調侃著說道。
元歸宗在臉胡**了幾下，疑惑的問道：“你什麽意思，我臉怎麽金光閃閃了？”
“您往自己臉一個勁的貼金，還能不金光閃閃嗎？”易雲飛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心那一絲糾結，被暫時的放在了一邊。
“臭小子，你敢這麽說你師父，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收了你這麽一個混蛋徒弟！”元歸宗跳起來一巴掌拍在易雲飛頭，惡狠狠的說著。
“我也想去‘借閱’一點典籍，讓他們‘接濟’我一點法器什麽的用用啊，家大業大，窮啊！”易雲飛突然悠悠說道。
元歸宗目光一亮，瞬間精神煥發，快步走到易雲飛身邊緊挨著他坐下，興高采烈的說道：“趕緊把這裏的事情處理完，到時候我們師徒兩人一起去。我給你說，雖然我沒有親自參與，但是當初咱們破軍殿在州可是有著赫赫威名，多少聖子被咱們破軍殿的人敲了悶棍，多少聖女為我們破軍殿的俊彥而瘋狂……”
元歸宗一發不可收拾，自吹自擂的足足說了大半個小時，易雲飛忍不住苦笑，雖然元歸宗已經十分賣力的說的冠冕堂皇，他還是猜出破軍殿當初為什麽會被敢到益州來了，用最通俗的話說是，打家劫舍，無惡不作，引起眾怒……
當然打劫的都是頂級宗門，而且是聲名極為顯赫的那種年輕高手，倒也算給破軍殿闖出了諾大的名頭。但是後果也很嚴重，最後被十幾個頂尖宗門和家族勢力合力追殺，一直趕到益州，若不是和開陽宗有著很深的交情，由開陽宗出麵作保，隻怕益州都呆不住。
對於破軍殿如何招惹州大勢力，易雲飛倒是沒有多注意，他通過元歸宗的講述，對許多州勢力的情況也是在心有了個輪廓，這倒是對他很有用處。
傍晚，忙碌於宗門重建的公孫信終於有了閑暇的時間，易雲飛在一名青雲宗弟子的帶領之下，第一次登青雲峰，穿過厚重的青銅大門，在問天殿，看到了他。
公孫信麵色蒼白，時而輕輕的咳嗽幾聲，這一次，他受傷不輕。若不是入神的修為，隻怕會被那道恐怖的掌印當場殺死。易雲飛眉頭輕皺，看著公孫信的麵容，滿臉的褶皺，似乎每一條褶皺，都代表著一個歲月的年輪，他臉的褶皺已經無法數清。
眉心天眼隨意的掃過，易雲飛很快感覺到了公孫信身十分濃烈的絲絲黑色煙氣，他知道，那是死寂的氣息。公孫信沒有騙他，如今這個老人的生命，正在不斷的耗盡，死亡，或許在下一個呼吸之間，會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