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改變身體
莫凡大叫一聲，沒有任何懸念的掉落到瀑布下麵的潭水中，猝不及防之下，喝了好幾口涼水。
冰涼的潭水讓得莫凡渾身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渾身的毛孔驟然收縮。他屏住呼吸，在水底手腳並用，好不容易將腦袋伸到水麵之上。
卻看到孫靈越在岸邊笑眯眯的看著他，一副為老不尊的樣子。
“你瘋了，老家夥？想弄死我啊！”莫凡沒好氣的朝著孫靈越吼道。邊吼，莫凡邊奮力朝岸邊遊去。
可是，莫凡剛剛遊到岸邊，手掌抓到了岸上的一叢植物，還沒有來得及往上爬，孫靈越卻在那裏奸笑了一下，然後一揮衣袖，頓時，一陣輕柔但卻有力的風吹了過來。
莫凡眼睛倏然張大，罵聲還沒出口，就被這陣風再次拋進了潭水中。
待莫凡又一次從水中露出腦袋後，孫靈越終於悠悠的開口道：“小莫凡，你就別掙紮了，你不是想讓自己的身體擁有修煉戰道的天賦嗎？現在你就給我在這潭水中慢慢領悟吧，什麽時候悟了什麽時候放你出來！”
莫凡聽了這話，吃驚的盯著孫靈越，望著他那得意的笑容，莫凡忽然明白了：這明明就是老家夥嫉妒自己擁有雷火，擁有雙係別戰力，想出來整自己的法子……
望著孫靈越那張幸災樂禍的臉，莫凡知道自己是逃不過這一劫了，仰天長歎一聲，他一個猛子紮到了水下……
初時，莫凡身處潭水之中，渾身被徹骨的冰水刺激著，毛孔緊縮，肌肉繃緊，別說進行修習，就是保命都有一些困難。每次，當他在潭水中撲騰的筋疲力盡之後，孫靈越便會將他撈上來，像曬衣服一樣將他晾在石頭上，等到莫凡好不容易恢複了一點體力，他卻馬上又一把將他丟下去。
這樣，莫凡就在這種近乎於受刑的修習中，身體逐漸適應潭水，慢慢的，他在潭水中堅持的時間越來越長。
到後來，他更是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與冰涼的潭水產生了什麽微妙的反應，當自己浸在潭水中的時候，那種刺骨的感覺逐漸變成了輕柔與舒適。好像莫凡本就應該生活在水中，就像魚，隻有在水中才能自由。
某一天，孫靈越躺在岸邊懶洋洋的曬太陽，莫凡則仍舊在潭水中進行著他的修習。
一頭紮到潭水下麵之後，莫凡睜開眼睛，看著與他肌膚親密接觸的潭水，一些漂亮的魚兒遊過來遊過去，絲毫沒有害怕莫凡，似乎將他當成了他們的同類。
這時候，莫凡憋的一口氣到了盡頭，本該浮出水麵了，可是莫凡突然來了興致，想看看自己究竟能在水下堅持多久。
莫凡繼續待在水下，睜大眼睛，靜靜體會著潭水撫摸著自己身體的感覺，但是肺部卻是越來越熱。
過了兩分鍾之後，莫凡的臉已經憋得通紅，眼睛緊緊閉起來，看起來很是痛苦。
但是莫凡並沒有就此浮出水麵，他伸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巴。
又過了兩三分鍾，莫凡感覺自己渾身都已經麻痹，似乎是已經喪失了所有的知覺，而他唯一能感覺到的便是潭水的那種輕柔和飄忽不定。
莫凡的眼睛忽然睜開又緊緊閉上，目光中的痛苦之意很明顯，他隻覺得自己在不呼吸的話，怕是肺就要生生爆炸了。
手腳並
用之下，他開始往水麵上遊。
在這一刻，莫凡的大腦幾乎都已經成了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想什麽，隻是機械的劃著水往上升去。同時，在他的體內，一道道無形的氣流正急速的順著他的奇經八脈延伸至他身體的各個部位。
正在這時候，忽然間，莫凡聽到了“轟隆”的一聲巨響，像是一聲驚雷。
緊接著，莫凡覺得靈台一片空明，他睜開眼睛朝四周看去，發現自己從未如此清晰真切的感受過這潭水。
這一刻，他發現自己與潭水如此的接近，好像自己的身體也是一泓清水，與潭水融在一起，難以區分。
莫凡伸展開四肢，慵懶的慢慢躺下去，臉上一片愜意。
他忽然發現，自己剛才肺部的那種難受忽然消失，現在的他，鼻孔不用呼吸，肺部卻能夠吸收到足夠的氧氣，在水中與在地上幾乎沒有什麽區別。
而莫凡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在剛才的那個過程中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因為人類所謂的戰道修煉天賦，其實就是身體與自然界的感應。而自然界的構成要素無非就是金、木、水、火、土，既是五行。五行者，金木水火土，更貴更賤，以知生死，以決成敗。
而每一名戰者的身體其實都是感受到自然界五行的力量的，他所修煉的戰力則是他感應最明顯的那一種自然界力量。
莫凡雖然修煉了雷火雙係，但卻並不是依靠自己的身體選擇的戰力係別，因為他的身體在之前根本無法和自然界發生聯係。
孫靈越正是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才采取這種辦法，暴力強行讓莫凡感應每一種自然界的力量，水屬性的力量隻是一個開始。
當莫凡能夠感應到水屬性力量之後，緊接著孫靈越又把莫凡埋了起來，所為的便是讓他感受土屬性力量……
然後是風、火、金……
一個月後，莫凡發現自己的身體與之前已經有了天壤之別。當他站在山峰之上，所感應到的自然界是那麽清晰美妙，每一種係別的力量都像是一泓泉水一樣，圍繞著他的身體緩緩流動。
雖然經過身體的選擇，他所能夠控製的戰力仍舊是雷火雙係，但是以往這兩種戰力完全是依靠他體內的雷火吸收和運轉，而現在雷火已然與他的身體相通，互相滲透，互相影響。
直白一點講，莫凡以前的戰鬥力完全是依靠體內的雷火，而現在他的身體已經成為一團大的雷火。
但是，在這個關頭，孫靈越卻是以自己累了需要休息為理由，不肯繼續指導莫凡。莫凡與他再三談判，最終以莫家家仆每天送上來的菜肴為條件，搞定了孫靈越。
於是，後山上經常出現這樣的一幕，莫凡在一塊巨石後麵皺著眉頭修習戰道，而孫靈越卻是手拿一支雞腿，懶懶的躺在石頭上麵，不時得意的瞄莫凡一眼，嚷嚷道你那樣做是錯的，你應該這樣做……
對於莫凡在戰道修習中遇到的困難，孫靈越是手把手的指點，爭取讓莫凡做到完全明悟。
到得晚上時，孫靈越便傳授給莫凡一些實戰技巧。孫靈越有言：實戰技巧皆是活學活用，隻要修為到了一定的境界，各種戰鬥技巧皆可由心而生，隨意而為，循規蹈矩的人，永遠無法取得最高的成就
。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莫凡已經在後山上待了一個半月了，再有一個月左右四國戰道大賽就要開始了，莫梁冬也讓送飯的家丁帶了話，兩天後他就上來接莫凡下山。
莫凡在身體突破困境，擁有戰道修煉天賦之後，雷火戰力再次突飛猛進，在王級境界的基礎上又往前邁了一大步。
站在後山的峭壁上，莫凡俯視著後山下的風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現在的這副軀體，現在他的身體已經為豐盈的戰力所改造，甚至於整個人的氣質都已改變。
現在的他，麵對流嵐帝國同齡之人，即使不敢說天下無敵，卻也絕對不會落於下乘。
這一晚是莫凡在後山的最後一晚。
莫凡與孫靈越麵對麵坐在一塊石頭旁，石頭上放著莫家每天都會準時給莫凡送來的食物，孫靈越更是不知道從哪裏搞來兩壇烈酒。
這些時日以來，莫凡與孫靈越朝夕相處，兩人脾性相投，莫凡修習戰道雖然辛苦，但兩人在一起卻也是趣事不斷，一老一少之間不知不覺的已經滋生了深厚的感情。
莫凡這次下去，雖然兩人不是再不能相見，但卻無法再這樣朝夕相處了。一時之間，莫凡心中竟然有了一絲不舍。
“吃！”
兩人就那樣端坐著，大眼瞪小眼半天，孫靈越終於開口崩出了一個字。
孫靈越拿起一根雞腿便塞到口中，大口的吞下一塊雞肉後，舉起一壇酒“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莫凡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麽，和孫靈越一起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冰涼的**順著喉管滑進肚子裏，卻是在腹部升騰起一股熾熱。
終於，石頭上的食物被他們兩個掃蕩的幹幹淨淨，兩個酒壇中也是滴酒不剩。
莫凡和孫靈越也已經不勝酒力，歪歪扭扭的躺在石頭上，兩人大聲說笑著，抬頭望著夜空中的那輪銀盤，似乎伸手就能將它摘下來。
“小莫凡，我們這就要分開了，我也沒什麽好送給你的，這本書是我好不容易搜集到的戰道修行秘籍，但是研究了數十年都沒有參透，就把它們給你吧，若是有緣，你能夠參透這本書，想來定會讓你的戰道修行事半功倍的，就算是參不透也沒關係，以你的天資，相信定能日行千裏！”孫靈越幹笑了兩聲後，從懷中掏出了一本書籍。
“老家夥，你是不是舍不得我了？”莫凡笑道，然後湊近孫靈越故作嚴肅的說道：“要不，我留下來……”
孫靈越聽了這話，大喜過望的看著莫凡，張口剛要說好啊好啊，但是他突然又想到什麽，說道：“小娃娃說話沒有分寸，你留下來幹什麽？就為了陪我這麽個老家夥，就把自己的大好年華給搭進去了？嗬嗬，這個分量有點重了，我老人家可擔不起來！”
“那怎麽辦？要不然，你陪我一塊兒下山？”莫凡閉著眼睛，酒意上來，說話也有些含糊。
孫靈越悠悠的歎了口氣，說道：“嗬嗬，我也想離開這座破山，帶你去外麵好好逛蕩一番，但現在我不能，我也希望那一天快些到來……我想，那一天，就快到來了吧……”
“老家夥，你可不要食言……我記住這句話了……到時候你別耍賴……”莫凡無意識的說了這麽一句話，然後昏沉沉的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