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神傳奇

第九章、送來的情人

這日,向雷決定要走了,他認為,受了柏槐影的恩就要為人做一點事。還是要去鐵刀門看一看。王老漢倒是也很是很爽快,給他擺了餞行酒。三人喝了個半醉。

半酣之際。王老漢問:“向雷,你今天有二十多歲了吧。”向雷點頭:“這過了年就是了吧。”王老漢笑著問:“可有中意的女子?”向雷搖頭:“江湖上也識得一個不錯的奇女子,不過還沒有這中意二字,且當是一個異姓姐妹。不說別個,香姬妹子就是我認得的功夫最好的奇女子。她的功夫和我原來也差不了多少了。”

香姬聽了紅著臉衝他笑笑。三四個月下來,香姬已和向雷很撚熟。她話雖不多,卻性子很好,向雷甚至把自己的內功和輕功也教了她。別看才三兩個月,成就也很不凡。

王老漢眨眨眼,一臉被酒勁醺紅的地說:“實話告訴我,你喜歡這丫頭麽?”

向雷點點頭:“喜歡啊,她又漂亮,又溫柔,我是高攀不起啊。”看過去香姬低頭不語。

王老漢笑得嘿嘿地:“什麽攀不攀的,喜歡就喜歡吧。不過是一個丫頭,當看洪泛黃河的時候,她父母都養不活自己了,我是花了一百兩買回來的。你喜歡我可以送你。還高攀啥?”說完又灌了一碗酒下去。香姬馬上給他倒滿,酒意上頭臉紅的曆害,倒是沒有什麽表情。

“話不是這樣說的,你們名為主仆,其實是情同父女啊,”向雷有點惶恐地說:“我會當她好妹子的。”香姬的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芒。

王老漢笑著說:“象父女倒也不為過。隻是,女大不中留啊。再留在身邊也隻有誤了她,你肯出錢嗎?我把她賣給你吧。嗯。”又大喝了一碗酒。

向雷嚇得連忙擺手。這時,王老漢已醉了。伏在桌上,香姬明顯有點不知所措,隻好把王老漢扶進了去。留下向雷一個對著一桌殘菜發呆不已。

次日一早,向雷就偷偷地摸出屋子,想一走了之,沒想到背後王老漢笑著說:“小子,你別走這麽快,把香姬給我帶走。”向雷嚇了一跳,展開輕功一溜煙走了。

王老漢有點為難地回頭看看一樣準備好出發的香姬:“嘿,我說丫頭,這小子還不夠擔當啊,隻好委屈你自己去逮著他了。小子敢不要我閨女,找到你給我好好教訓他一頓。走吧,還愣著幹什麽,不然有你忙了。”說著把心情複雜和表情不一致的香姬給“趕”了出門。

香姬是有點噙著淚地看了看背後關著的石屋大門,無聲地向著向雷走的方向去。往北去還有四十裏地才能到得一個小村鎮,估計向雷也不會去別地方。必會在那鎮上停下打尖的。

石屋中王老漢坐在了炕桌上有點失神。相處了十幾年的香姬走了還真的不習慣。以後自己過?他還不習慣自己照顧自己,對了,山那邊有一戶獵人,他也是自己的徒弟,他的媳婦也是不錯的,以後就去他那裏住吧。反正那徒弟早就叫自己在嫁了香姬之去和他們住了。

且說向雷,跑了一程,中午時分就到了北邊的小鎮,沒得說,他第一件事情是買了幾件衣服。這幾個月的訓練下來他的個子大了很多,以前的衣服是穿不下了。身上還穿的王老漢的。吃飽喝足換了一身新衣,向雷還買了一匹馬便上路了。走的是長途,再用走的就不合算。

下午出得鎮,天氣已冷了,不過,還沒有下雪。所以,路上好走。向雷打算去到下一個鎮子才歇腳,問過路了,隻有四十多裏,騎得馬走就可以天黑前到。

可走了不到十多裏,來到一座山下,山上一聲鑼響,林中衝出七八條大漢。這些大漢衣服倒是不錯。手上也拿了大刀和各種雜七雜八的兵器,麵上是很凶的表情。向雷卻一點也不怕,他雖然什麽兵器也沒帶,可是他自恃有一身功夫,才不怕什麽。這會兒向雷就在摸著鼻子自言自語:“看這架勢,我是不是碰到了強盜了?嘿嘿,讓我耍耍他們。”

那領頭的麻皮大漢挺著一隻虎頭鉤,大聲衝向雷吆喝:“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向雷卻裝出一付嚇了一跳的樣子拉馬回頭:“我不從此路過,可免買路財。”

領頭的麻臉大漢大叫:“兒郎們,快上啊,不可讓這到口的肥羊給跑了。”那批強人果然都急了,都衝了上來,拉韁的推馬的,沒兩下,把裝模作樣的向雷給掀下馬來。

向雷罵道:“你要摔死我啊。”不過,他卻是老老實實地壓在了一個強人身上。麻臉的強人過來一把拎著向雷的胸衣提起。並伸手在他腰間摸去。向雷笑著說:“哈哈,你想給我騷癢啊?滾你的。”反手一扳,把那抓著胸衣的手給扳開,再揪著那麻皮大漢的腰帶一掀。

“?”那人被跌了個四腳朝天,“啊,這牛子古怪,大夥一起上啊。”麻皮大漢叫了一聲後眾嘍羅們挺著刀叉衝上來了。向雷卻抱著頭向前撞去口中還在大叫:“殺人啦。”

可是,他一連撞倒了三個拿刀的人,那三個拿刀的連砍都來不及砍下,就被他一下撞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向雷叫著:“有強人啊。”一側身,一杆槍就從身邊刺過。被他一挾一轉身,那拿槍的還反應過來,就被槍杆反帶動,撞到邊上的人身上了。

槍就到了向雷的手中,隻見他一把槍當棒用,一棒一個,就把那幾個小子連人帶刀給打翻在地。麻皮的漢子跳起來,一虎鉤劃來,向雷一槍就挑飛了他的鉤。嚇得他掉頭要跑,結果向雷反過來的一槍杆把他給打暈了。被向雷一把拋上了樹杈上。沒暈的強人嚇得四散奔逃。

向雷也沒有去追,牽過馬,就要走,突然聽到咻一聲風響。回頭時,見到一道光掠過了吊著那個麻皮強人的樹杈。嚓地那樹杈斷了,那強人掉了下地,在哇哇叫,跌醒了。

向雷喝道:“那位朋友在林後,出來?”

果然,樹林中閃出一個黑衣人,他頭頂一個大竹笠,看不到麵孔,一身衣服寬鬆得很,看不清體形,隻是走到樹上,拾起了自己飛出來切斷樹的飛刀。

向雷抱拳,“壯士,幸會。”見那人並不理他,向雷訕訕地轉向,牽自己的馬要走。

“咻”一聲風響,向雷反手一抄,撈著一把飛向他後心的飛刀。看是,刀身長達一尺半,厚背,重約三斤,象縮小的單刀,刀形很好看。正是剛才黑衣人用來斷樹枝的那種飛刀。

“你幹什麽,我與你……”向雷正待責問。兩把飛刀並排射過來了。向雷用手中的短刀把兩把刀擋開,隻覺這兩把刀的勁道比剛才接的一刀重了一倍。不禁心驚,要是剛才一刀也這麽重,自己接不接得住還是問題。那人手中象有無數把這樣的刀一樣,一揮就是兩把,一連對向雷射了十八把這樣的刀。勁力是一次比一次重。

向雷震驚了。他現在每接一次就手腕都有點發熱,不能讓對手再射了。這樣下去一個格不格得住還不知道,不小心就得被射死。於是他衝上去,要製止他再射。

又是兩柄刀,向雷雖擋開,卻差點退了兩步。太近了,不好反應了。再擋兩柄時,向雷離那人還有一丈,再上兩步,那人就發不出飛刀了。

那人嘿了一聲,一揮手,竟同時發了四把飛刀。向雷大吃一驚。立馬沉肩,發力格去。好不容易給擋開。好險。那黑衣人再向雷撲到七尺近時,再發四把刀。向雷哪裏還敢擋,當下一個後仰倒下,同時,一飛刀直飛對手的鬥笠。四把飛刀就從他的上麵掠過,鼻尖都感到涼風。

“卟”那人鬥笠卻被擊落了。向雷登時愣在了當場。鬥笠下是一頭秀發一張鵝蛋臉,不是香姬是誰?向雷是目瞪口呆的,香姬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隻是眼中似有一些水氣。

向雷半晌才會說:“我說,香姬妹子,你是幹什麽啊,我差點就沒做了你刀下亡魂。”

香姬上前了一步,臉上一寒手中一翻就多了一柄短刀,向雷大吃一驚,“好妹子,不要動刀啊,慢慢說……”可是香姬一刀已劃過來,直奔咽喉。向雷向後閃,可香姬和身撲上來,刀刀絕命的,向雷受不了了,大叫一聲,一手擋著香姬持刀的手腕,香姬的刀被震飛了。

香姬伸手又到腰間去摸刀。向雷一看不得了,嚇得一把把香姬連雙手給抱著了。“妹子,你饒了我吧。是我錯了,是我錯了。”一時兩人貼得緊緊的,很是風光綺妮。

香姬寒著的臉突然鬆開了,露出了平常對向雷的笑容:“你錯了?你知道錯了?你知道你錯哪裏了嗎?”向雷見她麵色變幻太快了,嚇得呐呐不敢說。也不敢鬆開手。

香姬笑著說:“呀,你放開我啦,我的腰被你勒斷啦。”說著自己的臉也紅了。

向雷心有餘悸地說:“好……妹子啊,你是怎麽的啦?”

“我怎麽了?我好得很啊?”香姬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我看你還敢不敢負心。”

向雷咋舌,輕輕鬆開了香姬:“我負心?這從何說起?”

香姬把短刀插回腰中的排鞘中,似嗔非嗔地說:“不是你是誰,昨天主人已把我送與你。你怎麽能一走了之?你走之後,主人就把我給趕出來了,要我好好教訓你這個沒擔當的。”

向雷皺了眉頭,想了一會兒,這時,香姬已在四麵把自己射出去的厚背飛刀都收了回來,向雷說:“是這樣,你願意跟我嗎?如果你願意跟著我,那我們就一起去江湖上飄泊流浪吧,隻要你吃得起這份苦。”香姬沒說什麽,隻是上來,幫向雷把馬牽過來,用動作說明了一切。

向雷當然不會讓香姬走路,自己騎馬,所以,後麵一段路,香姬就是在馬上不斷地在說:“還是你來騎吧,我是做丫頭慣啦,怎麽好讓你走路,我來騎馬?”

向雷隻是說:“你跟我就要聽我的,我說了算,你騎馬我來牽,不聽話我就趕你走。”

香姬笑著吐吐舌頭,樣子蠻可受的,想了想問:“我可不可以下來和你一起走?”

向雷看得一陣癡迷,然後就笑罵道:“有馬不騎,笨蛋麽?走到下一個鎮上我們就可以多買一匹馬就是了。”可是香姬還是跳下來和他一起並肩走。馬就牽在了身後。這麽走,是不可能趕得到下一個鎮了,不過,所幸的是,路上還有一個村莊二人將就著在農家打發了一夜。

第二天,二人在下一個鎮裏買到了馬。這才兩個人都騎著一匹馬上路。有了香姬做伴,這路是不能趕了。隻是一路上有說有笑的,不會寂寞。不過呢,香姬這時已是換回女裝了。向雷給她買了新的衣服。她本來就是美人一個,以前那是沒有換了好的衣服,現在就更奪目了。

出了這個鎮向前三十多裏就是一個岔路口,那裏就是上太原的大官道了。約要走個幾天就到了。在岔路口可是有一家不錯的酒肆的。所以,向雷是要在那裏打尖。

走了一會兒之後,來到了一片樹林。向雷笑著要去林中方便,香姬就無所事事地路一邊等著。才進到林中,向雷就覺著不對了。這林中應該伏有很多人,向雷聽到了很多人的呼吸聲。

向雷不知他們為什麽還不出麵來,便是如此向雷還是很小心地,裝著不知道,解完手就出去。這時,聽到前麵一陣車轔轔聲,有一大隊人過來了。向雷忽然明白了,這林中伏的應該是強盜。不知怎麽會知道有商隊經過先來設伏了。於是,向雷就和香姬下馬駐留林邊不走,他的是想留下來看戲的,香姬雖和他言笑不禁,可是因為頭回出來,行動上還是唯他馬首是瞻的。

來的是一隊奇怪的商隊,是有著十四輛車,除了車夫還有三騎,兩個隨車的棒頭(宋代還沒有鏢師和鏢局的武裝押運的行業,護院,武裝押運的統稱為捧頭)。主人是騎在馬上的一個的朝奉,肥頭大耳的,他一邊走一邊在擦著汗,看來是養尊處優慣了,冬天騎馬都會出汗。

見到樹林,這個朝奉說:“走不動了,棒頭,我們在林中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