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世歡,高門女捕

第一 卷靈鶴髓六十二

第一卷 靈鶴髓(六十二)

阿原搖搖頭,一邊往前走著,一邊向小壞笑道:“他走了……走了真好,這麽個人在身邊,看著多礙眼!”

小壞未必懂得她在說什麽,卻也撲著翅膀鳴叫一聲,以表萬分讚同。

她所不知的是,在她和景知晚分開的那一處,景知晚正緊靠山石坐於地間。

他摸著腳踝,麵色慘白,額上已疼出大顆大顆的汗珠。他的旁邊,放著被他吹滅的燈籠。

阿原的笑聲和話語,不高也不低,恰能一字不漏地傳入他耳中。

而她的笑聲於他太過熟悉。

那曾經刻入骨髓的笑容,在他孤寂一人苦苦掙紮於絕望和苦痛之際,依然夜夜入夢,提醒他曾經擁有的一切,以及,已經失去的一切。

眼前的女子坦蕩明朗,眼底的光彩也不算陌生。

當年,他將白鷹送那個十五歲的少女時,她也曾展現這樣明亮的笑容。

她還抬起清瑩如水的眸子驚喜問他:“這鷹,由我來馴?”

“既然給你,自然由你來馴。”他負手看著她,“把它馴得比五皇子那隻鷹更凶猛,更聽話,便不必眼巴巴地羨慕人家了!”

她圍著架子上的小鷹轉著圈,仰起的麵龐如明月般皎潔無暇,“它叫什麽名字?”

“還未取名。”他看著他的笑容,難得促狹一回,“就叫小晚吧!”

她頓時紅了臉,欲罵他又不敢,隻憤憤地瞪他:“什麽不叫小辭?”

最後,小白鷹取名叫小風。

它掠翅而過時,輕捷得像風,羽毛振動的聲音撲到耳邊便是溫柔的風聲。取名小風,可謂名副其實。

於是,發現抗議無效後,她很鬱悶。

不隻一次,他聽到她在背後嘀咕:“風眠晚麽……風是姓,又不隻我一個人姓風。”

但也不是她一個人名字中有個“晚”字。為何小晚用不得,小風就用得?

而她不曉得的是,其實風並不是她的姓。

很久很久以前,知夏姑姑帶回了一個剛出世的小小女嬰。

仿若驚恐著未來的命運,她一直在啼哭。隔得好遠,他都能聽到冬日凜風呼嘯裏那女嬰的哭聲。

即便舅舅遣人看顧,她依然每夜哭鬧,很晚都不肯睡覺。

數日後的一個深夜,雪很大,再次被她異樣的哭鬧驚醒時,他忍不住披衣奔了過去,然後看到了持劍在手的夕姑姑。

他看著女嬰哭得通紅的臉龐,還有滾著淚水的幹淨眼睛,說道:“別殺她。以後……讓她跟著我吧!”

舅舅便道:“罷了,養幾日看乖不乖。若是太鬧,便不用留了。外麵好大風,偏生這丫頭這麽晚還哭鬧不休,嗯,就叫……風眠晚吧!”

那年,他五歲。

她漸漸長大,可他也漸漸長高。她始終仰視著他。

- - - 題外話 - - -

麻麻說,喜歡看的話要留個評論,衝個咖啡,不然那個叫餃子的懶作者隻怕會更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