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香爐底部
聲音嫋嫋不絕，甚至蕭老臉色蒼白了一下，蕭嫣然飛快的掏出一個小瓶子，倒了幾粒藥讓蕭老吞了下去，吃過藥後，麵色才恢複紅潤。
“我說，老孫，你這差點要了我老命了！那個劉小兄弟，你是不是知道？故意看我笑話？”
老頭發起脾氣來完全沒道理。
劉易苦笑：“我當時是感覺這有古怪，不過我剛買就被拉過來，我能知道什麽？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看前輩你的笑話，要知道的話，我早就阻止了。”
劉易卻是不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他隻知道裏麵有塊青色玉石，至於作用什麽的他完全不清楚。
看到臉色還有些蒼白的眾人，劉易一陣後怕，萬一要是因為自己的這個香爐出了一點問題，自己就是有八張嘴也說不清楚，說不定人家會以為故意謀害蕭老來著，蕭老看樣子是有心髒方麵的問題。
“有大問題，這個香爐有大問題！”
孫老一個勁的喃喃自語，不想今天差點走眼了，隻不過是輕輕一敲，居然會有這麽大的聲響，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
材料沒錯，用翻沙法鑄造的也沒錯，銘文什麽的都沒錯，北宋時期的宋仿偽器，那麽問題到底出在哪裏呢？
張明康擠了擠劉易，低聲說道：“劉哥兒，這寶貝，恐怕孫老不會收的，你走的時候，把這香爐賣給我得了，給價絕對不會比傅抱石的山水畫低，夠意思吧？”
劉易輕搖了搖頭，同樣低聲說道：“不行，這東西我說過了要當做禮物送給孫老的，如果孫老不收，我自己留著了！”
張樂水也是一臉渴望，不過他沒上前，劉易和他的關係現在已經變得太差了。
“劉小兄弟，我把這上麵的鏽跡什麽的清除沒問題吧？”
孫老猛的抬頭看向劉易，他非常想弄明白為什麽會這樣子，不弄明白估計睡不著覺了。
“瞧您老說的，送您老的物件，您老自己做主就是了！”
“不行，如果是宋仿的，我收了也沒問題，可就因為這聲音的問題，價值太大了，如果我收了，恐怕不好說話！”孫老堅決的拒絕了，如果隻有幾百塊的東西，小輩們孝敬的，收了也就收了，可是這玩意價值不好估量。
“蕭武，去找一些碎木屑、滑石粉、麥麩子、再拿點醋過來！”
孫老的話讓蕭老狠狠的點了點頭，也沒發話，叫蕭武的文質彬彬青年飛快的撥了幾個電話，這些東西蕭老家裏沒有，他收藏的主要是一些瓷器，銅器基本沒有收集，如果有的話，直接取來就是了。
時間不大，所有需要的東西都被送了過來，蕭武知道要做什麽甚至帶來了一台小小的電子秤。
用一百六十克細木屑、六十克滑石粉、二百四十克麥麩子和在一起倒入五十克左右的醋拌成漿糊，這是考古專業去鏽的方法，可見孫老對著個香爐裏秘密的重視。
用刷子把香爐的裏裏外外都塗上了一層厚厚的漿糊，這樣的話，等風幹了，鏽跡就會脫落，不損傷銅器絲毫。
刷完之後，孫老長出了一口氣，開始和劉易閑聊，在張明康插科打諢之下，劉易的老底一點點的被掏了出來。
“買了邪玉，扔了後走運了，嗬嗬，有意思！”
覺得有意思的不止孫老，所有人都有感覺有些怪誕，就好像聽個神話傳說似的。
“蕭老，說實話，我跟你孫女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那天我的所有資產幾乎全都被偷光了，心情又些不順暢，就是看到你孫女在河邊，多看了兩眼，您老知道的，像我這樣的小青年，多看美女兩眼不算犯罪吧？”
既然都知道了，劉易也不打算麵對蕭老那張黑臉。
“很正常！”
蕭老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我誤會了！”
既然說開了，不麵對那張黑臉，劉易這次拜訪心裏就不會留下疙瘩，不過聽到旁邊蕭武低聲的嘀咕：“正常個屁啊，以往哪個男的多看嫣然幾眼，您老人家還不想把別人給吃了？”
聽到這話，劉易差點噴了，有性格的爺孫倆。
蕭武捅了捅劉易：“劉易，我看爺爺現在的心情不錯，是不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古玩非常對他老人家胃口？”
你這叫什麽問題？做孫子的不了解爺爺，還要問我這個外人？不過一般來說，玩古玩的，最喜歡的就是揀漏，這點無論放在誰身上都是，不管是自己揀漏還是親人揀漏，都會非常高興。
“玩古玩的都喜歡揀漏！”
劉易沒正麵回答，不過，也跟正麵回答差不多。
“那行，以後有時間我會叫你出去玩的！”
蕭武的話算是認可，認可劉易有成為他朋友的資格，一般來說，普通人很難和這樣的公子哥成為朋友，不是很難相處，有些小說裏的腦殘一大把的，純粹是瞎扯，這些公子哥基本都有良好的家世，腦殘的不多，哪怕一般人，他們也會留下好印象，最多的就是不好接近而已。
交換各自電話，孫老和蕭老盯著的香爐已經風幹了，兩個老爺子一人手裏拿個鑷子，一點點的把上麵的漿糊揭下，帶下大量的銅鏽，張明康和張樂水本想幫忙的，結果被兩個老爺子趕得遠遠的，尷尬的隻能在涼亭外邊站著。
香爐上一連被刷了三次的，三次刷漿糊，三次風幹，基本上把香爐上所有的銅鏽都去掉了。
不論前輩還是晚輩，包括劉易，都把腦袋伸的老長，盯著香爐，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這種事情，就算是老一輩的人也很難遇到。
“去、去，都去一邊去，你們都這麽圍著，我怎麽看？”孫老如同攆小雞一般的把圍著的幾個都攆開，就剩下他和蕭老在觀察。
“不就是看看麽？”
雖然被攆開了，可是一個個頭伸的老長，如果脖子有一米的話，他們絕對會伸成一米二。
香爐表麵和裏麵都沒有任何問題，當香爐的底翻出來的時候，不光是蕭老，就連什麽都不太懂的蕭武和蕭嫣然也看出了問題。
在香爐地下有不太明顯的接口，如果沒有鏽跡腐蝕，肯定很難看出，去掉鏽跡後，一圈很明顯被鏽跡腐蝕的痕跡就出現了。
量了一下香爐底部的厚度，所有人眼前都是一亮，有了，問題就在香爐的底部。
“開？”孫老抬頭朝劉易詢問。
“我都說東西是送您老的，您老說開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