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挑逗明月引出商羽
“娘娘,你最近好像越來越精神不振,要不要傳太醫診斷一下?”綠龜/公公腳步移動無聲,小心翼翼地問著我。
“什麽精神不振?”我奇怪。
“娘娘比以前懶散了很多。”綠龜/公公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他或許隱隱覺得現在小太後同以前的非常不一樣。
他帶著憂慮。
我好吃,我好睡,我懶得像條蟲,我痞氣十足,我一點也沒有變。
“小桂子,給我拿一條披肩出來!”
“是!”
我撩起圍披掛著兩臂之上,整理好衣服,就踏出清宮大門,吩咐後麵的綠龜/公公:“我一個人走走,你們照常不許跟著。”
“娘娘要去哪裏?”
“你很有空嗎?”
“奴才很忙。”不想被我拉去拖地、洗衣服、劈柴,當然要“忙”點好。
“忙就不要讓我看到你。我數三聲,在我的麵前消失。否則——嗬嗬,消失得真快!”我捂著嘴巴偷偷笑。我從來不喜歡一群人跟著我後麵,好像趕鴨子一樣,我又不是拉幫結派去群毆,我不需要冠冕堂皇的老大架勢。
我走著走著,茫茫然又到了禦書閣。
我躲到假山上,看著禦書閣,空對著秋葉飄零。
明鏡心這個皇帝當得很宅,早上上朝,退朝後一直在禦書閣,基本上不出門,華燈初上就翻牌子去妃子的寢宮寵幸。
他封我為妃的承諾,已經成為狂風中的一片美麗的雲彩,消散了。
自從我“失寵”之後,“三妃”便越來越明豔照人、眉梢俏麗、春色掩蓋不住,我差點就問出:“你們是不是玩集體懷孕啊?”
有了愛情的滋潤,女人就是不一樣。
以前的規例,一個月中,明鏡心隻是分給“三妃”每人一個晚上,現在居然上升為每人兩個晚上。
明大美男真是細心耕耘、辛勤勞作,難得是非常公平、公正、公開,不多不少,人人有份,永不落空。
但是他卻隻在我眼前掠過,三秒鍾都不肯分給我,聽聽我說話。
那天三大美男波詭雲湧得見麵之後,清宮的生活平靜如同一潭死水,我就是浮在死水上麵的那一朵翻不起的浪花。
全世界都對我生氣,我也對著全世界生氣。
我甚至覺得“訓練”秀女都變得興趣闌珊、索然無味。當“折磨情敵”都變得沒癮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確實是病了,而且病得很嚴重。我第一次感受到這個秋意有點寥落,天色一片灰蒙蒙的,灰得讓我感覺需要大被冬眠。
我久久坐在山石之上,靜穆深坐,儼然一片憂愁淒美的風景。
其實,守株隻為待兔。
“小清,如果我們出了宮,你最想去的是哪裏啊?”我一看到小清的靚麗紅裝嬌俏樣,就強製性就他撈上來。
我一手放在山石壁上,一腳伸出跨在跟前,就圍截了小清的退路,邪惡黑色手指甲刮著小清那張彈吹得破的粉嫩可愛的小桃子。
此刻,我同攔路打劫的色狼沒有兩樣。
人心情煩悶,就容易會走上歪路。
小清微微咬著嬌滴滴的紅唇,靈動的睫毛深深有神,皺著眉心,躲過我揉捏的手指,卻說:“小諾去哪裏,小清就跟到哪裏!”
小清還是最聽我話的那個人。
“我讓你挑選地方。”阿彌陀佛,我居然在勾引小P孩私奔。
“太平縣!”
“你丫,毫無大誌!”天下名山秀水多如牛毛,小清他崽偏偏喜歡太平縣那個破、窮地方。
“小諾,你呢?”
“我也是。”
我“嘎嘎”怪笑,因為我也同樣毫無大誌!
太平縣破、窮、亂,不過至少還有一個妖孽縣官甄子文,破落山河增色不少——我想著想著,已經在遙遠國度沉醉。
身體歸還甄子文那一天,我走得太過倉促,根本沒有同甄子文道別,連小清都一樣。
我心中惻然。
甄子文現在應該將太平縣衙門收拾得幹幹淨淨吧。其實,當我想著這一番繁華假象的時候,我卻不知道幾大男主中牽絆最深男主——甄子文童鞋正離我不足十公裏,星目微眯,側臥錦墊,桃花遍地,紅杏峭立,正在奔馳的馬車上!
我同小清兩個人誇張地哈哈大笑了半天,笑得嘴巴都差不多抽筋!其實,我非常不明白,我為啥要笑,為啥呢?
“小諾,你等我一下。”小清側臉柔和,跳躍兩下就消失在山石掩蓋中。
我兩手握空,頓失依靠。
正當此時,茫茫人生一片迷途之時,我就遇到了人生中最明亮、最慘烈的轉折十字路口:明月。
慕王爺,明月。
明月本名明焰。
明日郡主的雙胞胎弟弟。
太皇太後最寵愛女兒所遺留下的一對雙胞胎姐弟。太皇太後疼愛如同親生,將明日冊封為郡主,明月冊封為慕王。
看到明月豔美中帶著冷清的臉,我就不由自主想起他在妖豔的大清了了大腿底下輾轉的那精彩一幕。
明月他從南門而來正要去禦書閣,月光清輝照耀的清冷眼神,掃了我這邊一眼,透過假山的小小遮擋,漠視我的存在。
我和他本來無交接。
“小太後!”他雪白的衣服襯著微微透藍的細薄臉皮,紅豔的嘴唇綻放一個如孩童無邪的笑容,“本王提醒一句,太皇太後就快要回來了,小太後在宮中欺淩弱小的好日子應該也到頭了。”他早就聽聞我“摧殘”秀女的事情。
他媽的是大大的嘲諷。
我勉強抽出一個笑容,不失大方優雅。
“是嗎?太皇太後回宮是一件好事。”我笑著,看入明月的眼睛裏麵:“慕王你的眼睛好漂亮啊!”
明月月色瞳孔一凝。
我目光如花開:“我看慕王爺長得真夠明豔動人,為啥大清了了會舍得放了慕王爺回來呢?如果是我,一定將慕王爺綁在**慢慢欣賞!”我舔舔嘴唇,輕佻的語氣說出一番隻有我同他才明了的話語。
不要以為這個世界隻有你是刺蝟,我也是刺蝟!
不過事實證明,做人還是要厚道積德,才能長命百歲。如果老天爺能讓我選擇的話,我一定不會說出那一番招惹瘟神明月的話。
明月的眼神果然變了。
那種冰冷的感覺從眼中滲出來,仿佛就要將我冷死。
我拉緊圍披。
“怎麽怨氣那麽重啊,難道大清了了沒有寵幸你呀?”我刮刮手指甲,頗為失望的神色。
“你怎麽知道這些事情?”明月沉下聲音,那張無邪清純的偽孩子臉一霎清白透出濃濃的煞氣,他已經不是孩子了。
他果然做賊心虛。
大清了了**的那一輪明月果然就是他!
我可以確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美麗眼神一瞟,成竹在胸,非得要逼著他原形畢露、生曬月光死亡。
他套在流白的袖子中的纖細手指突然露出來——
我媚眼一掃,嬌笑:“明月,不要碰我,否則我大喊強/奸!”風高物燥,心情煩惱,特別容易惹是非。
“是嗎?”明月靈氣一笑,就一手擒住我的手腕,握進他的袖子中,如同大孩子的遊戲玩耍。
明月在笑。
我痛。
手腕痛入心扉,我緊抿的嘴唇中透出一絲痛楚的冷寒。
他這一抓,即使將我的手腕捏碎,都不會讓人知道。
“明月,我是太後!你今天要麽埋了我,最好就是能毀屍滅跡,否則明天你冰清玉潔的慕王爺同圈男寵的大清了了的**戲就成為青樓酒館的最大頭條,風風火火推動yy事業發展!”我穿你的底細,我曝光你的“**”,我懇求風漫雪描畫你的春/宮!
我的人格正是如此惡劣。
“小太後?”
“放手,你懂不懂尊老愛幼,你懂不懂和諧社會!”我眼淚都滑下來了,“臭明月,你不放手,老娘真的什麽都做得出來!”
“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是神!”
“你們言家查本王的行蹤?”
糟糕了,現在這起簡單的單挑事件要上升為國際家族矛盾了!
“痛!”
明月紋絲不動,甚至連邪美的笑容都不變。
他明明已經恨得要死!
“好了,明月小弟弟,冷靜,冷靜。隻是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暫時。”我戚戚然,生怕他真的動手滅了我,便隨便掰了一個理由,“你老姐明日說的,她在你做夢的時候偷聽到的,你每天晚上至少叫大清了了這個名字三百遍。我問你,是不是大清了了欠你很多錢?”
我故作無知。
明月不相信:“明日怎麽會偷聽我說夢話!”
開玩笑,他也太不了解明日了。
明日啥事做不出來?
“明日怎麽不會?”我驚叫,“她從小的誌願是入絕色閣班子,色遍天下,絕色閣都是什麽人物,都是色女腐神!你想想她大好機會,怎麽會放過身邊的如花似玉的弟弟。她還偷看你洗澡,她還偷看你換衣服,還偷看你同美女OOXX,她還同我說你的(消音)很(消音)——嘿嘿哈哈!”
明日變成一個不要臉的變態弟控。
明月死黑著臉。
我心裏暗自祈禱,明日,俺言諾對不起你,以後給你補償。
“你不信,我可以找幾本書給你看,都是非常精彩,書名好像叫做《我的弟弟哪裏會那麽可愛》!”我越說越大放光彩,如果我靠嘴巴吃飯,天橋底說書的人都要靠邊站了。明月,你還不被女人玩死!
“小太後以為這樣說,本王就相信你嗎?”明月臉上恢複正常,但是手上的力度正表示他確實受到嚴重內傷。
他假裝無所謂,但是還是被我忽悠了。
我痛!
這時,小清登場,來一場英雄救美!
“不許欺負小諾!”一聲輕吒。
小清桃花嬌俏的小臉藏不住的冷定倨傲,身隨聲而動,綠色的裹腰就帶起十二分的輕巧,一閃而動,即來到我的跟前,他花花五指捏著我的手臂,另外一隻手成刀刃,刀鋒銳利,斜切向明月的手臂。
小清是那位可惡的殺手之母大清了了培養出來的殺手傳人。
但是,小清心慈手軟,學藝不精,隻有半桶水。
這半桶水也足夠滅火。
避免受傷痛楚,明月最佳的反應就是:放開我的手。
我以為。
明月驀然散開了然得意的一笑,自有一股冷定臨危不懼的悠揚氣度,他站直身體,不抵抗,不躲避,一動不動,上帝的小羊羔一樣,仍由宰割。
小清目光清凜,怒容冰寒。
明月的如月瞳孔一流動,湧現七色琉璃的光輝——
假山之後,突然出現一個頎長的黑色身影,他明媚清淡的臉容,仿佛一直都矗立在明月的身後,修長的手臂燦爛一舞動,飄花的柳絮漫天飛舞的精彩,拂過明月的腰身,食指與中指一夾,快、狠、準,就架住了小清的手!
小清本來無心攻擊明月,隻不過是明月欺負我在先,給明月一點教訓,所以,小清留有餘地之下,收招式也迅速無比。
小清悻悻然,一個旋轉回身,立刻欺身上前——
我頓時覺得西伯利亞冷空氣撲麵,提早入冬,我抬頭仰視,“呀”地一失聲。
“小諾!”小清停下來,回頭看我,著急得問:“痛了嗎?”
“嗯!”
“你們欺負人,你們臭流氓!”小清不知道從哪裏學會“流氓”二字罵人箴言,語氣說得可憐可愛的。
我嚴重失語。
小清一跺腳,粉嫩的臉蛋桃花片片飛落,驚訝地說:“他,他,他,小諾,他不就是那個,那個,你大平縣衙門那個——”
我眼神瞪著小清,身體攔截住他,我怕,立刻用話封住他的小嘴嘟嘟:“小清,我沒事。你一邊去,你打不過他的。”小清怎麽能打得贏這個高手中的高手呢,小清都曾經成為人家的俘虜好幾次了!
隻是,我在皇宮歡樂的日子,都沒有想到會再次遇上他——
商羽!
商羽一身簡潔的深黑色,黑色利落如同一把矗立千年的名劍,清水透白的清秀明媚臉容,稍稍描繪上幾縷不經意的出塵傲世,深褐色的瞳孔點點深沉,就好像蓬萊天池上的一朵白色幽蓮,黑得純淨,黑得深邃,黑得無明。
他清眸深流,恰恰看了我一眼。
痛楚,突然從我的心中湧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