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一章 化繭成蝶（中）
第兩百三十一章 化繭成蝶（中）
“嬤嬤做的菜真好吃。”
“慢點吃！”
“才不，嬤嬤做得那麽好吃，錦兒要多吃點呢。”
丁錦吃得滿嘴是油，先不說嬤嬤做得好吃與否，這六年來她吃肉的次數少之又少，飛鵝肉質又如此肥美，比靈族那些肉質零食要好吃太多了。
“錦兒，你如何看待那少年之事？”嬤嬤收到二十四女衛傳回來的消息，霍星塵已開始行動了，目標便是良支族分裂體畫良族，在她看來這是較為合理，也較為合適的做法。
戶文那邊也傳來消息，確定這是那少年一人所為，她想知道丁錦的想法，最後一次幫幫她出些注意吧。
丁錦將吃了一半的鵝腿放下，用絲巾擦幹手指上的油漬，用茶水潤了潤油膩的口腔，想了想道：“畫良族戶林算不上英明，也算不上有魄力的一個人，但畫良族能存於東城這麽多年，薑子牙在其背後是首要功臣，錦兒想那戶林倒是有可能被霍星塵說服，但薑子牙可就不那麽好說話了。”
“嬤嬤讓你查薑子牙的身份你可查清楚了？”
“此人憑空出現，很難查到他的真實來曆。”
“都查過了？”
“嗯，是的，所有良支族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似乎這人都與良支族沒有任何關係，錦兒重點查過良支族族主戶營建，雖然戶營建人脈很廣，難查了些，但這個薑子牙確實不在戶營建的關係網中，錦兒懷疑是他人別有目的所為，可這麽多年來，都沒見薑子牙背後之人有何動作，像是在等一個契機，又或是再等待戶林崛起一般。”
“錦兒，那你認為那少年不可能說服薑子牙，或者說，那少年無法完成任務了？”
“不是不相信，隻是覺得憑他一個人是很難在東城有所作為，戶文有可能給他極大的助益，可還是不夠，沒有我們聖女峰，霍星塵想要在東城站穩腳跟非常困難，畢竟戶文能做的僅是給他人和錢，其餘很多事還要他自己一人來承擔，而局勢隨時都會變化，且沒有一層不變的計劃，錦兒隻是擔心那少年應付不過來。”
“那你認為該如何？”
“錦兒覺得嘛，該幫那少年還是得幫一幫，不過我們不便出麵，隻要東城出現極大的禍亂，錦兒會以聖女峰的名義壓住東城，給那少年喘口氣的機會，但我們能做的也僅此而已，後續的事情還得霍星塵去解決，我們幫不上什麽忙。”
“嗯，可錦兒忘了還有個南宮一族。”
一想到南宮一族，丁錦就頭疼不已，數年前任憑她如何使力，如何運用詭譎的手段也無法讓南宮玉露出破綻，逼得她險些動用靈兵，若不是嬤嬤攔著，她恐怕已是聖女峰的罪人了。
丁錦苦澀道：“嬤嬤，南宮一族根深蒂固，想要拔除不易，況且南宮一族和各個族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拔掉了南宮一族，這些族群必會傷筋動骨，為了緩過南宮一族被滅帶來的損失，這些族群肯定會發動無邊際的戰爭，到時候靈族就更亂了。”
丁錦想了想又道：“錦兒不認為霍星塵能和南宮一族抗衡，他敗陣的可能性很大。”
嬤嬤笑道：“你知道戶文與那少年做了什麽交易嗎？”
“啊？”丁錦不解道：“他們為什麽要做交易？”
嬤嬤道：“錦兒，你的世界還很狹窄，要將它放寬一些，霍星塵是人族，戶文是靈族，霍星塵就像當年的南宮一族一樣，若無利益，他為何要為靈族賣命，他不蠢，反而很聰明，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以利益為先。”
丁錦皺眉道：“霍星塵年歲不大，怎麽這般陰險。”
嬤嬤搖搖頭道：“暫且不管那少年怎樣，錦兒想想，你作為聖女，為了靈族一統做了很多事情，變相的說，你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是嗎？”
丁錦皺著繡眉，她沒有反駁嬤嬤，而是陷入沉思。
她知道嬤嬤不會無緣無故說這句話，一定想讓她明白其中的道理。
想了很久很久，丁錦終於將嬤嬤的話理解清楚了。
對，她也是利益的一部分。
靈族統一，最大的受益者不是靈族，而是聖女峰，隻要涉及與聖女峰所有事情，都可稱為利益，況且靈族統一上若無聖女峰，沒有人有威信震懾敵人，一旦靈族統一人們首先想到的便是聖女峰。
想到聖女峰自然就會想到聖女，而最直接帶來的利益便是聖女更受靈族敬仰，聖女得到的東西比利益更重要。
所以，嬤嬤的意思便是這個。
丁錦點點頭。
嬤嬤展顏而笑道：“錦兒能有這番覺悟，嬤嬤這些年沒白疼你，既然是利益，連聖女都如此，那少年又怎能免俗？”
丁錦道：“可若那少年完成收攏東城，是否會像南宮一族那般就不得而知了，人心不足蛇吞象。
嬤嬤笑道：“所以，你想他勝還是敗？”
“啊？”丁錦道：“當然是希望他勝了，至少目前來說，勝了可以打壓一下其他族群和南宮一族之間的利益，讓他們安分一點。”
嬤嬤又道：“那他如果敗了呢？”
丁錦繡眉緊皺，是啊，萬一他敗了呢，其中的利益劃分又是怎樣一個存在？
“戶文說了，如果他敗了，就要娶芷雪為妻。”嬤嬤說完，夾起一根青菜送入嘴中慢慢咀嚼。
“啊？”
丁錦更不解了，怎麽說霍星塵都是占便宜的啊，戶文這老狐狸怎麽會做這樣賠本的買賣。
丁錦忽而閃現一個可怕的念頭，喃喃道：“嬤嬤的意思是，戶文也懷疑霍星塵是紫薇臨世？那賭注也太大了。”
嬤嬤耳力雖不比當年，但還是聽到了丁錦自言自語，笑道：“人生就像一場賭注，贏了固然是好，但輸了也沒什麽大不了，錦兒你還不了解那少年，所以錦兒你在幫他之前，先去了解那少年才可。”
丁錦撇撇嘴道：“恐怕戶文已將他的身世弄得一清二楚了，戶立群與戶文親如兄弟，還不如讓戶文直接將霍星塵的資料給錦兒呢，省得錦兒費心思去做這些。”
嬤嬤搖頭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想要了解一個人不能隻從片麵去理解。”
丁錦疑惑道：“嬤嬤同意錦兒去見霍星塵了？”
嬤嬤笑道：“戶文將消息傳給嬤嬤，那少年與你方才的想法一致，收攏東城需要的不僅是上天城的實力，聖女峰也要有所動作才行，戶文這是尋求你的意見。”
丁錦想了想道：“聖女峰直接給東城施壓肯定不妥，需要霍星塵製造出一些事情來才可以，而且還要很大的事情，否則聖女峰不可能去幹預。”
嬤嬤道：“嗯，此事就由你做主了，嬤嬤就不管了，也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