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八章 殺無赦
第兩百九十八章 殺無赦
“你不是出去了嗎？怎麽又折回來了？”霍星塵越過孤魂走向佐之順的房間，經過這麽一鬧，加上今日闖關有些疲倦，睡個覺緩緩神。
“有人！”孤魂指了指其身後左側。
霍星塵剛踏入門口的腳立刻收了回來，轉身問道：“可看清來人麵容？”
孤魂道：“沒有，不過看起來年紀很大了。”
“有多大？”
“大概三四十！”
霍星塵點點頭，道：“修為如何？”
孤魂道：“沒接近，不懂！”
一般這個年紀的武者，大多在聚辰境臨界點，或是已到聚月境三四品，隻要其身上沒有貴重的輔助法器，應該不是孤魂的對手。
“去了解一下！”
“好！”
“等等，別鬧出人命，先問清再將他禁錮起來。”
“行！”
孤魂一個閃身便隱沒在竹林打中，霍星塵暗暗點頭，【夢引步】孤魂算是學到了精髓。
霍星塵睡意全無，佐之順不在，隻能他來管理這片墓地了。
來到石桌，抓起桌上一個竹筒做的杯子，自顧自倒了一杯茶，想著應該讓孤魂去巡視墓地，省得這家夥在這裏鬧騰。
現在經過了丹閣一事，他暫時無事可做，況且收買人心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成功，就讓萬錚等人先折騰一陣子看情況再說。
“有事？”林宇點了點孤魂離開的方向，雖然他修為盡失，但經驗告訴他，必是有事孤魂才會去而複返。
“嗯！”霍星塵淡淡應了一聲。
“據孤魂說，仙門很熱鬧，皆因你而起。”林宇道：“你想入住仙門？”
霍星塵抬頭看了一眼林宇，這家夥修為是廢了，但腦子還在，能聯想到這個已經表明他是一個善於思考的人。
能作為一個暗殺阻止的小頭目，實力和腦子是必不可少的。
“算是！”霍星塵也沒打算隱瞞，就算林宇知道了又能如何？以他目前的處境，想要離開竹林進入仙門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單是那些煙瘴就足以讓他望而卻步。
“入駐仙門可不是一件好事。”
“哦？是嗎？”
“仙門隱世，像這類種族對外人相當排斥，除非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會選擇和外人合作，你現在將仙門攪得一團糟，就不怕他們奮起抗擊？”
“我是守墓人！算半個仙門人。”
“但在他們眼裏他們始終當你是外人不是，我想你進入仙門的時候，應該受到不少阻礙吧。”
“阻礙？誰告訴你我受到阻礙了？”
“難道是我猜錯了？”
“就這麽說吧，你為南宮玉做事，圖的是什麽？”
“錢和權利！”
“那不就得咯，仙門隱世，他們也是人，是人就有貪欲，何況仙門這類隱世的種族資源雖能自給自足，但怎麽說一旦有利益驅使，他們也會鬥得你死我活，何況現在的仙門不同以往的仙門，沾染了世俗，更容易參透進去，所以說，他們和你一樣，總有些人為了名和利而不折手段。”
“沒想到仙門竟然是這樣一個仙門，有悖於‘仙’字。”
“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覺得你需要個代言人。”
“代言人？你？”
“你覺得我不夠格？”
霍星塵搖搖頭道：“這不是夠格不夠格的問題，你不是我守墓人，不是仙門的一部分，所以不可能。”
林宇皺眉道：“如何才能成為守墓人？”
霍星塵笑道：“你想成為守墓人？”
林宇道：“有利可保命的事，誰都願意做。”
“你隨我來！”
林宇不解，兩人來到竹林外，霍星塵指著遠處那座巍峨入雲的山峰笑道：“爬得上去嗎？”
林宇道：“什麽意思？”
霍星塵道：“隻要你能爬上頂端，你就可以成為守墓人。”
林宇皺眉道：“就這麽簡單？”
霍星塵冷笑道：“簡單？若有一件事情簡單，這個風雲哪還是現在的風雲。”
林宇道：“就沒別的方式？”
霍星塵走回竹林石桌前坐下，幽幽道：“沒有！所以你別想了，再怎麽說我師兄也不會讓你成為守墓人，因為你是南宮一族的人，僅憑這個身份，你就不會成為一個守墓人。”
林宇歎氣道：“你們這是偏見！”
霍星塵搖頭道：“不是偏見，更不是對南宮一族懷恨在心，一個敢棄主的人，難道他就不會背棄守墓人？”
林宇臉色驟變，冷冷道：“我現在拽在你們手上，修為全失婉如廢人，我能有選擇的權利？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
霍星塵淡淡道：“那是，至少我在十八歲之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師兄才會讓我做守墓人，而你不同，傷天害理的事沒少做吧，為南宮玉沒少殺無辜的人吧，現在你為了活命背棄南宮玉，僅憑這點就不符合我守墓人的準則。”
林宇苦笑道：“寄人籬下，身不由己。”
霍星塵道：“錯，你有選擇的權利，隻是你當時跟了不該跟的人，做了那麽多違背道德之事，卻一味不知悔改，所以你這句話是放屁，你當時完全可以脫離南宮一族，但仍舊濫殺無辜。”
林宇淡淡道：“難道你沒殺過嗎？”
霍星塵道：“至少我沒有像你們這樣為了目的不折手段，不該死的人卻死了，就算我沒有調查清楚南宮一族直接或是間接殺了不少無辜的人，你敢說你們沒做過這樣的事情嗎？”
林宇搖搖頭，道：“人終有一死，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現在談論這些還有用嗎？”
霍星塵道：“至少目前為止我問心無愧，而你卻不然，你說我能說服師兄讓你做這個守墓人？還代言人，如你心計出眾，也不會被我們抓住，沒人蠢到敵我不明之時還冒進，看你是急功近利，想踩在南宮一族某個人腦袋上吧。”
林宇一怔，霍星塵說中了他的心思，他當真是為了平步青雲才如此，畢竟戶林一開始就是目標，誰先殺了，誰便在南宮玉眼裏有著很高的地位，畢竟戶林可是有兩位聚月境的強者守護。
隻可惜，林宇做錯了一件事，就是高估了自身的實力，低估了孤魂兩人求生的本能。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霍星塵見林宇不語，應該是說中了他的心思，幽幽道：“就方才，我先讓孤魂去探查一番，如果那人是誤闖，我們便不會理會，但若他到了一定的地界，我們便會跟蹤，而一旦威脅到整個墓地，那他隻有自認倒黴了，能過我守墓人準則還好，過不了隻有死路一條。”
林宇道：“從你做事的方式和你說話的方式，你不像一個不滿十八歲的人。”
霍星塵聳聳肩道：“對我說這種話的人很多，但他們不是廢了，就是死了。”
霍星塵身子微微上前傾斜，盯著林宇道：“你想就此廢著，還是想死？”
林宇心神一震，微微後仰，這少年的眼神就像猛虎下山狩獵一般，他便是少年眼中的獵物。
許久，霍星塵幽幽道：“看來你想活著了。”
霍星塵恢複以往悠閑的神態，似乎方才之事就未曾發生過一般，端起竹杯將茶水一飲而盡，動作瀟灑極致。
啪！
一聲脆響，林宇情不自禁站起身後退數步。
“搞定！”
孤魂如鬼魅般出現在霍星塵身後，莫名其妙盯著站著的林宇，看他緊張的樣子，難道是嚇到他了？
“他說了什麽？”
“他說他來找人！”
“找他是嗎？”霍星塵站起身指了指林宇。
“是的！”孤魂驚奇了一把，霍星塵是怎麽猜到的？
這還用猜？
霍星塵看孤魂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現在孤魂的表情動作越來越多了，對霍星塵來說是件好事，但對敵人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把他帶來！”
“估計隻能拖了！”
“我不是不讓你殺人嗎？”霍星塵氣得發抖。
“沒殺，就是教訓了一下，誰知他這麽不經打！”孤魂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霍星塵歎氣道：“活著就好，把他帶來吧。”
“好！”
隻是一會的功夫，孤魂便扛著一人來到竹林，將他仍在地上，站在霍星塵身後。
地上的人痛哼一聲，整個人在地上翻滾了兩下便停了下來。
孤魂下手也太狠了些。
此人身上沒一處是好的，不是鮮血遍布，便是皮開肉綻，一頭秀發變得淩亂，遮住了整個臉頰。
霍星塵看向林宇，回首對地上的人道：“你叫什麽名字，來這裏做什麽？”
那人悶哼一聲，顯然是孤魂下手太重的緣故，且對突如其來的聲音感到恐懼，一聲不吭隻是懦動了幾下身子。
“孤魂，殺了他！”霍星塵淡淡道。
孤魂莫名其妙，剛才還說不殺，現在又要殺，霍星塵是吃飽了撐著是嗎？
可是，他今天也沒吃什麽啊。
孤魂不解，踏步上前。
“別...別殺我，我說，我什麽都說。”
那人興許是求生的本能，居然自己端坐了起來呼呼喘著粗氣，鮮血不停的從他嘴裏冒出，將身前衣襟染紅一大片。
孤魂看向霍星塵，霍星塵示意他回來。
“我叫賀斌，追蹤林宇而來。”賀斌劇烈咳嗽著，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了他半條命一般。
霍星塵道：“林宇是誰，找他作甚？”
賀斌苦笑道：“大哥不在，我們這些小弟總該盡責找回來吧，否則我們回去也是死。”
霍星塵道：“就這麽簡單？”
賀斌道：“難道你認為我還有別的目的？”
霍星塵道：“抬起頭來！”
賀斌自知羊入虎口，隻能服從，不然死得更快，興許隻是闖入了人家的領地，隻要這裏的人氣消了，他就有活命的可能。
“是你？”賀斌尖叫一聲，不停的往後退去。
霍星塵冷冷道：“原來你認識我啊，真是榮幸至極。”
霍星塵指了指林宇，道：“你要找的人就在這裏。”
賀斌艱難轉頭，看見林宇那一刻，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道：“大哥，原來你是他們的人！”
賀斌苦笑，隨後大笑道：“我們奉你為大哥，你卻欺騙了我們，真是報應啊。”
霍星塵搖搖頭道：“他可不是我的人，至少是你們大哥之前不是我的人，現在嘛，算是半個吧。”
賀斌看向林宇道：“大哥，你投靠了他，南宮玉不會放過你的。”
林宇幽幽道：“你看我現在這樣子，和死有何區別？”
“大哥，你的修為......”
林宇搖頭道：“我已經不是你大哥了，我現在隻是個凡人。”
賀斌冷冷道：“那你也不能投靠敵人，組織有訓叛投者殺無赦！”
林宇淡淡道：“殺無赦？你問問他答不答應！想想你有沒有這個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