殮龍記

第五百零三章 夏鄂易主(十二)

第五百零三章 夏鄂易主(十二)

夏鄂武手中停滯,棋盤中黑子將白子圍成了數個圈子,而白子亦是將黑子圍成數個圈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管你將哪方棋子仍入棋盤之中,都會引來一係列連鎖反應。

不過並非不能下,隻是比較令人費神罷了。

夏鄂武從小決定聰明,從很小的時候便展現出驚人的天賦,十歲便亦是聚辰境,十八便亦是聚月境。

隻可惜聚月境每增進一品便要多一分的努力,而且聚月境每一個品級所需的星輝量是前一品的兩倍。

而且這樣的數值一直伴隨至聚月境後期巔峰更加顯現出來,聚月境八品,是他這數十年來一直不斷修煉的成果。

其實夏鄂武若是一個簡單純粹的武者,相信以他的天賦與能力,很快便能衝破人人都夢寐以求的聚日境武者的行列。

隻可惜,他是夏鄂武,夏鄂帝國的秦王,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根本沒有時間靜下心來修煉提升修為。

如今坐在霍星塵對麵,若以一個武者的身份壓製霍星塵,絕對是呈碾壓的姿態,可偏偏他不僅是武者,還是夏鄂帝國的秦王。

霍星塵對夏鄂帝國有恩,僅憑這一點,不僅是夏鄂武,或者是夏鄂卞,甚至是整個夏鄂帝國的氏族和宗派都不能明著殺掉霍星塵,唯有在暗中下手。

這便是他為什麽不敢做這件事的原因,也就是為什麽要布下那麽大一個局,引誘霍星塵,引誘十劍宗落入套中。

而且經過他們深思熟慮之後,才得出利用齊咕咕的結果,除了齊咕咕,沒人能替代得了。

隻是事與願違,霍星塵實在太過厲害,心思敏捷的程度,還有對局勢的判斷上都非常的精確。

齊咕咕剛被抓那會,十劍宗沒有任何動作,夏鄂武相信,以天實門的實力,殺掉齊咕咕身邊那些十劍宗的弟子不在話下,而且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不會讓任何人發現。

可就是殺掉了所有人,齊咕咕調戲左白蓮之事還是傳出太快了,以致十劍宗那夜便有所動作,居然在天實門一大早集結直奔十劍宗的時候,霍星塵趁著天實門空虛將齊咕咕救出,而且還殺了天實門以為聚日境的供奉。

要知道,在夏鄂帝國中聚日境的武者也不過雙手之數,氏族宗派中能有一到二個聚日境的武者,已經是夏鄂帝國上流的存在。

很可惜,天實門對上十劍宗還是太弱了,要不是因為齊咕咕對左白蓮心存幻想,他們都無法抓住這個機會。

而如今到了這個局麵,霍星塵肯定已經懷疑上夏鄂皇族了,所以夏鄂武非常小心謹慎,用的軍士皆是和他沒有半點交情的人,就如那紀成化,就與他沒有半點關係,而他是夏鄂卞的人。

縱使如此,夏鄂武還是很擔心。

雖然心思飛轉,但夏鄂武亦是看著棋盤思考落子的方位,扣上一枚棋子,道:“有句話說得好,置之死地而後生,錯了一步不能說步步錯,總有可以緩和的餘地。”

霍星塵微微一笑,也下了一子,然後緩緩撿起三枚白子,一邊撿一邊道:“緩和是不可能了,殿下被我吃了攻十顆子,在多可以化險為夷的能力,也不能扭轉棋盤中的敗局,這局我贏定了。”

夏鄂武笑道:“這是你的棋局,雖然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但本王從坐下來這一刻,就沒有看過棋局,入死局那是避免不了的,若是重新來,本王未必會輸。”

“哦?是嗎?”霍星塵不等夏鄂武說話,笑問道:“殿下可有興趣來一局?”

夏鄂武笑道:“有何不可?”

與霍星塵一道,他撿白子,霍星塵撿黑子,很快兩人便將棋盤上的棋子撿入窖中。

白子偽仙,夏鄂武下了一子,漫不經心道:“今日十劍宗可是安靜得很啊,而且還關了大陣,你這是想甕中捉鱉?”

霍星塵扣下一子,道:“那殿下認為十劍宗為何擺出這樣的陣勢,是怕了,還是有埋伏?”

夏鄂武抬起頭,盯著霍星塵道:“埋伏!”

霍星塵一怔,然後淡淡道:“殿下為何這麽肯定?就不認為十劍宗早已離開夏鄂帝國,如今十劍宗僅我一人?”

夏鄂武搖搖頭道:“你是十劍宗的宗主,你膽子大本王相信,不過我知道不會這麽蠢不是?”

霍星塵道:“不瞞殿下,十劍宗現在就我一人,如今殿下來了,我也就安心了,天實門再膽大妄為,也不敢在殿下麵前放肆,而且我相信殿下會保下我的命,讓我安全的離開這裏。”

夏鄂武不知該如何回答霍星塵,一旦他答應了霍星塵的請求,那霍星塵便安然無恙,十劍宗就算覆滅,天實門也不能把霍星塵怎樣,到頭來他們所謀劃的事情就變成了一個笑話。南宮一族要的是霍星塵,沒有霍星塵,他就得不到南宮一族的好處,更無法站在權利的巔峰。

可一旦不答應,霍星塵便知道這件事上與他有關係,十劍宗如今不僅被天實門合圍,連軍隊也合圍整個十劍宗,霍星塵不會不知道這一點,但他無憑無據,隻要夏鄂武矢口否認,說這是為了保護十劍宗,霍星塵也不能懷疑到他頭上,隻是這樣一來,霍星塵疑心更重,便會把夏鄂武也劃入天實門們當中。

好在霍星塵似乎並不清楚這是南宮一族策劃,否則夏鄂武絕對不會安安穩穩的坐在這裏與他下棋。

夏鄂武道:“其實十劍宗完全有能力對付天實門,本王也相信天實門不是十劍宗的對手,何不與之一戰?”

霍星塵笑道:“小小的天實門我完全沒有放在眼裏,解決這樣反複無常的小宗派,隻不過幾天的事情,隻可惜我不能將天實門背後的人給挖出來,實在有些不甘心啊。”

夏鄂武驚訝道:“難道你認為是有人在背後指使天實門這般做的?”

夏鄂武臉色一沉,道:“是誰這般卑鄙?”

霍星塵笑道:“夏鄂皇族從不涉如宗派之間的鬥爭,殿下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呢?難道殿下憑與我的交情會站在我這邊,繼而違背夏鄂帝國的律例幫我不成?嗬嗬,與我對殿下的了解,殿下肯定不會這麽做。況且......”

霍星塵冷笑一聲,冷冷道:“況且在我踏出秦王府那一刻,殿下與我之間那點可憐的交情已經蕩然無存,何必現在假惺惺過來呢?殿下難道不覺得很尷尬?”

夏鄂武並不氣惱,以他的城府,若是被霍星塵三言兩語便被他下套,那他就不是夏鄂武了。

夏鄂武苦笑道:“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本王啊,夏鄂帝國帝國出了一件大事,恐怕你還不知道吧,本王就是為了那件大事那些天都在皇宮中與陛下商議。”

霍星塵好奇起來,問道:“是何大事,勞陛下和殿下如此費心?”

既然夏鄂武不承認,霍星塵覺得也沒什麽大不了,若是夏鄂武承認了,他反而覺得奇怪。

夏鄂武苦笑道:“還不是南宮一族給的壓力。”

霍星塵微微眯眼,繼而恢複神情,幽幽道:“夏鄂帝國不允外來勢力強大,南宮一族沒有陛下的旨意也翻不起什麽風浪,連十國圍城都不能把夏鄂帝國怎樣,他一個小小的南宮一族居然還能讓陛下和殿下頭疼,實在令人費解啊,殿下可願細說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