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巫魔

第171章 難纏的強盜

洛遼跟老水手聊了很久,最大的印象是此地的人彪悍程度絕對比萬裏巫域其他地方更大。西湘的武者的武技都很簡單,卻很猛,必須在不斷的與妖獸戰鬥的過程中才能練出適合實戰的武技。老水手還告訴他西湘混得最好的是一個叫七爺的人,此人手下掌握著很大一股勢力,是西湘黑道上極為著名的大人物。洛遼笑道:“即使他混得再好,能有純粹的武者厲害嗎?”

在他看來,權力地位都是虛的,隻有自身的實力強大了才是可以依靠的。老水手搖頭笑道:“你是來自蜀山的人吧!可曾聽過三大家族。”

洛遼道:“我知道,是黑川,青狼,伊藤三個家族。你為何提起這個?”

老水手又喝了口酒,悠然道:“七爺的勢力不比三大家族差,他手下的高手不是你能預料的。在西湘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洛遼心裏不屑的暗笑,他岔開話題,談了很多關於西湘風俗的事。他們就在這船上酌酒暢談世事,感覺得到河水的蕩漾,外麵蟲鳴聲不絕於耳,雖然老水手是普通人,但他見識廣博,走遍南疆外圍地帶,年輕時也是個冒險者,談到這些,他的目光變得很空洞,似乎在懷念那些充滿熱血和汗水的**冒險歲月,洛遼沒有打擾他,許久之後,老水手從回憶中醒來,苦笑著長歎一口氣,道:“可惜啊!再也回不到那段歲月了。”

洛遼道:“隻要還有冒險的精神,一樣可以去體驗那種生活,怎麽如此歎息呢?”老水手伸出雙手,隻見他雙手的大拇指都不在了,是被利器砍斷的,傷疤似乎是許多年前的。

洛遼道:“你的大拇指被人砍了,所以不能使用兵器了,你便放棄作為一個武者的理想了嗎”老水手盯著他,沉聲道:“我還能做這麽,簡直就是個廢人,這些年就在大河裏撐渡船,混吃等死。不過習慣了這種生活之後,便無所謂了。”洛遼喝著酒聽著老水手的感歎,最後他問了一句:“你有過信仰嗎?”

老水手盯著他很認真的道:“有過,老弟你得好好混,別混得像我這麽慘。”

他們邊這麽一直到天亮,清晨的大河麵上霧氣迷蒙,四麵都是墨綠色的高山,在濃霧裏顯得很飄渺。岸上有個小夥子哼著小曲走上船,洛遼從他的樣子看得出這家夥是個強盜,現在表麵上很悠閑,但眼睛裏的凶狠目光是掩飾不住的。他笑著對洛遼點了一下頭,洛遼也點頭,然後大步離去,他沿著山腳邊的小路一直來到渡口小鎮上。

這時石子街上的人很多,他們都很激動,現在都往城牆邊擠,洛遼兩個縱躍就到了城牆上,隻見人們都在圍著看一個美麗的紫衣少女,少女宛若仙女一樣,淡紫色的衣裙隨風飄動,長發絲絲舞動,眉目清麗卻有微蹙,似有無限風情,最特別的是她的腰間別著一隻青色短笛,將她出塵的氣質很好的襯托出來。

人們就圍在道路兩旁,很興奮的盯著這位美麗少女,基本上都是男人,他們都保留著原始的生存方式,所以並不避諱什麽,如果目光可以吃人的話,那麽這女子恐怕已經練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有個詞說得好,叫“秀色可餐”,洛遼從十幾丈高的城牆上躍下,這樣的舉動卻沒有被人注意,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紫衣女子身上。紫衣女子的臉上露出不屑的冷笑,緩緩的從街上走過,甚至可以聞到一種很迷人的香氣。世上有種女人,即使她們穿很多衣服,甚至裹得嚴嚴實實的,卻依然能迷得男人們神魂顛倒,眼前的紫衣女子就是這種類型的女人。

洛遼覺得她之所以這麽迷人,或許是因為她修煉了一種特別的玄功吧!應該是屬於魔道的,很少有正道女子這麽迷人,當然正道女子的美是能讓人靜心去欣賞的,人們對她們都是懷著一種敬意的,即使盯著那些凹凸有致的部位看的時候,咱們正道中人能夠正義凜然的道:“我們正在以一種崇敬的心情,以純粹的審美眼光在欣賞。”

洛遼便問旁邊的一個中年人:“嘿,老兄,你們都是很大膽的人吧!怎麽現在都隻圍在這裏盯著,而不下手呢?”

中年人嘿嘿怪笑道:“你說得輕鬆,有膽你就去試一試!”洛遼不屑的笑道:“有何不敢?”他便推開前麵的幾人,大步走到紫衣女子的麵前,微笑道:“嘿,美女你的磚頭掉了!”

紫衣女子很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冷聲道:“讓開,別擋著路。”她的態度與外表反差太大了,分明很嫵媚的一個人,態度怎麽如此冰冷呢?”

洛遼嚴肅的道:“你似乎也不是本地人吧!咱們去那間閣樓上喝杯茶如何?”周圍的人都驚得說不出話了,他們知道紫衣女子的來曆,所以隻敢看不敢下手,沒想道洛遼竟然上去搭訕。

紫衣女子仔細望了洛遼一眼,冷笑道:“你說錯了,我正好是本地人,西湘的一切我都極為熟悉。”洛遼笑著走開了,他之所以上來搭訕,目的很簡單,想了解本地的高手達到了什麽水平。

紫衣女子腰間的短笛不是玩的,而是武器,很可能修煉的是聲樂係的玄功。這種玄功很難練,沒有過人的天賦和毅力是不行的。其實這是純粹的內家功夫,洛遼在幾丈之外用精神力還不能準確的查探出她的實力,隻得到她麵前去試一下。他得出的結論是紫衣女子已經達到了白銀中期的境界,可以當之無愧的被稱為高手了。然後洛遼離開人群,紫衣女子也走了,隻聽見人群之中議論紛紛,有人道:“這小子是哪裏來的?膽子夠大啊!竟敢調戲紫霄宮的傳人。”

旁邊的人笑道:“他也算是知難而退,如果他多停留片刻,或許那女子就會出手。紫霄宮的人下手真叫一個哼啊!兩個月前沙田灣的獵人頭領對紫霄宮傳人說了些曖昧的話,第二天就被打成傻子了!”

旁邊一個人哼了一聲道:“你懂個球啊!獵人頭領是被紫霄宮的絕技以簫發出強勁真氣重傷的,她們的攻擊是無形的。”

洛遼在路邊買了幾顆很大的野果子,就坐在渡口邊的石頭上吃著,渡口邊越來越熱鬧,除了往來卸貨裝船的客商,還有來自各地的武者和修道者,甚至有金發碧眼的西方人到這裏。這時碰船裏走出八個人,就是洛遼的同伴,隻有丁書生不在此。那個美麗的金發少女依偎著中年西方男人走過來,顧愁予很高興的跟他倆打招呼,然後就換了一隻大些的船,然後沿著大河順流而下。

現在的時候已不早了,濃霧變得稀薄些了,一輪紅日出現在天邊,透過霧氣望著太陽感覺神清氣爽,微風吹過河邊高崖上的青藤搖曳著,落英繽紛。碧綠的河水靜靜的流淌著,船上人的心情都很好。

特別是那個金發少女用很甜膩的聲音喊西方中年男人為哥哥,這家夥幾乎比她大十幾歲呢!大家都表示很尷尬,洛遼走到顧愁予旁邊道:“你一直都是個很冷漠的人,怎麽剛才對這兩個西方人的態度有些反常的熱情呢?”顧愁予很專注的用小刀雕刻著木頭,淡笑道:“其實我以前來過西湘,對這裏的勢力還是很了解的,那個西方男人在西湘在地位很高,名叫杜韋,他是七爺的賭場專門派人來接我們的。”

洛遼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中年男人,他長得簡直可以用“臃腫”兩個字來形容,那個金發少女這麽巴結他,大概就是因為她的地位很高吧!杜韋很喜歡這個女子喊他哥哥,他的眼睛很小,不過洛遼從他的小眼睛裏看出一種狠曆凶狠的目光。這時船劃進了長灘的轉角處,很多黑色的魚鷹在石頭上梳理著羽毛,還有一些彩色的鳥兒則在樹枝中飛來飛去。

忽然天空中青光閃爍,洛遼的眼裏很好,看得出這是十幾根削尖了的竹子,他站在船頭,便縱身躍起,用手指撥開竹子,竹子全部插在船板上,看樣子這是被某種裝置發射的,威力很大,洛遼雖然運了真氣在手,但手指上有點疼。他在水麵上淩波滑行,瞬間來到前麵的竹林裏,頓時有上百根削尖了大竹子伴著勁風刺來。洛遼接住一根竹棍,然後用“混元一氣”這招庸俗的槍法一邊攪動竹子一邊前進,雖然他在槍法上的造詣很一般,但是他的火焰真氣像流動的岩漿一樣奔騰而出,縈繞在全身,前方射來的竹子全都被粉碎了。

洛遼進入竹林,掄了幾下就把這裏擺著的十幾個大型的弩砸爛,一百多個強盜一擁而上,洛遼又掄起竹子砸了幾下,立刻就有十幾個人倒下去。但其他人並不畏懼,表情很凶悍的揮著刀衝過來,洛遼驚奇的發現這些強盜裏還有女同誌,他們都用藍色的粗麻布,臉上用朱砂塗紅,頭巾上插著幾隻白色的翎毛,衣服很短,露出強壯的手臂。

雖然他們都是普通武者,但力量都很恐怖,有個家夥一刀砍在磨盤那麽大的樹上,樹一下就斷為兩截了。洛遼左手拍了一下竹子,掰下一塊竹片,然後搖晃著使出醉劍,不用一絲真氣也能發揮很大的威力,他在強盜之中縱橫穿梭,不是他不敢下重手,隻是舉得剛來西湘這個地方,還是低調些好。雖然他沒有下狠手,但是強盜們的身上沾滿了鮮血,被竹片刺到就會在身體上留下一條很長的口子。連那幾個女強盜也毫不例外的挨了幾下。

過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其他同伴已經上了岸,很有興趣的看著洛遼跟這些強盜的戰鬥。

許坤喊道:“喂,姓洛的小子,你怎麽不用真氣,下手太輕了!”

洛遼沒有理會他的話,繼續不急不緩的跟強盜們過招。同伴們都在一邊看戲,沒有出手的意思。洛遼不得不說這裏土生土長的強盜確實很頑強,很有職業道德。

他們隻要沒暈過去就會爬起來繼續戰鬥,洛遼沒有取他們的命,便把竹片往他們的頭上敲,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百多個強盜終於全部暈倒在地上。洛遼擦了一把汗水,笑道:“跟他們打架比和高手戰鬥還累。”

兩聲尖利的呼嘯聲響起,洛遼根本就沒有回頭看,反手刺出竹片,挑開這兩個東西,隻見兩把月牙形的尖刀旋轉著斬在旁邊的山壁上,然後反彈著飛出,落在一個藍衣人的手中,隻見此人的身體很強壯,擁有豹子一樣流線型的肌肉,他的頭發披散著,隻用一個黑色帶著束在額頭上,臉的棱角分明,他冷笑道:“閣下實力很強嘛!隻用竹片就擋開了我的半月彎刀。”

洛遼笑道:“你想為這些強盜出頭嗎?”那人冷哼一聲,道:“無知小輩,今日就讓你命喪於此!”

他的身上忽然泛起一種深藍色的幽光,同時他手中的兩把月牙形的尖刀閃著璀璨的銀光。他的嘴角有一絲殘忍的微笑,洛遼對背後的同伴們道:“你們誰替我對付他,我忽然不想跟著家夥打。”

許坤笑道:“老弟何出此言?”洛遼歎口氣道:“這小子不是什麽高手,臉皮卻很厚,肯定會像剛才那些強盜那麽死纏爛打,很麻煩啊!”

藍衣**怒,持著兩把月牙形的彎刀就衝過來,眼裏露出一種野獸般的目光。

洛遼以手中竹片使出醉劍,與他不斷拆招,這家夥的武技屬於實戰的類型,簡潔流暢,幾乎沒有多餘的動作,冰冷的刀氣充斥在空氣裏。

洛遼卻勝似閑庭信步,並不用一絲真氣,手中竹片瀟灑的揮動。頓時樹葉紛飛,罡風盡吹。洛遼忽然覺得這家夥用刀的手法像在使用匕首,頓時感覺這事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了,難道藍衣人的背後有什麽大的勢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