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東升

第一集 第一章 五輪大會

鬥南城為北皇朝絕龍府第二大城,規模隻次於府城斷龍城,位於絕龍府中央偏南方。

鬥南城占地五十餘裏,以采銅、鐵礦為主,本身不發展鑄造業,銅鐵以供應南方要衝、素有北皇雙壁之一稱號的兵家堡為主,但是其他的各行各業,倒是頗為發達。

鬥南城同時也是北皇天朝與南方龍國之間的商業集散運輸中心。

其原因仍是為、位於南龍北皇之間的直行通路,同時也是雙壁之一的陰家堡官道、實在不適合作為商業都市、因此造就了鬥南城商業蓬勃發展的緣故,同時也是絕龍府的重鎮及主要的糧食生產地之一。

此時正值春天萬物生長之時,烈風致一路走來、收入眼底的皆是農夫們辛勤地忙著除草、翻土、播種的景色。

烈風致打從小時候開始、就在鬥南山裏長大,生活裏除了練功、打獵之外,就隻有一年難得幾次跟著師父下山到附近小鎮山采購些日用品罷了。

對著這些平時處處可見,平凡無奇的景色,倒是顯得十分有興趣。

依照著那位老丈的指點前進距離鬥南城也越來越近,在官道上行走的人也跟著慢慢增加。

除少部份是往來各地的行腳商人外,大多數的旅人都是攜刀帶劍的武林人物。

而且不約而同地都是朝著鬥南城的方向前進,像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一般。

烈風致打量著這些風塵仆仆忙著趕路的人們,心裏不禁想起師父他老人家常說過的一句話:「有人的地方,必定會引起爭執,人越多、相對地爭執也就會越大。」之後還有一些其他的交代,好像是要自己不要靠近之類地,不過既然想不起來,那就不要去管他了。

才剛思量著,喝斥聲隨即暴起,緊接著而來的是一連串的金鐵交鳴聲,由前方不遠處傳來。

「哈!才剛說完馬上就有爭執發生,去看看。」

說走便走,烈風致展開輕功往?_傳出打鬥聲的方向趕去。

片刻後、就來到了打鬥的地點,隻見原本寬敞的官道有一大半被人群給堵塞住。

烈風致看了看四周便直接翻身躍上一株約丈餘高的樹枝上。

剛落在樹枝上時,才發現樹上枝椏叉處早就蹲了一個人在那兒。

烈風致先嚇了一跳,直覺禮貌性的向那人點頭示意,那人也很客氣地回禮,表示沒關係不用在意,烈風致才轉頭看向下方。

爭鬥的雙方人數差不多都隻有七、八人,但很明顯得其中一方使劍的不敵另一方的人強體壯。

占盡上風的那一方人馬,個個人高馬大,體壯似牛一般,手上揮舞的武器份量都不輕。

「這兩邊的人馬,不知道是那個門派的人…」烈風致低聲的自言自語。

「重義門。」回話的聲音由後方傳來。

「呃!」烈風致回頭望向後方,有些吃驚的看著那人,這麽小聲也聽的到?

「占上風的那群壯漢是重義門的弟子。」蹲在烈風致後方枝椏上的那人,見烈風致回頭,便又再度重覆說一次。

烈風致打量著這位同居一樹的同伴。

剛才跳上樹來時、隻是匆匆瞄了一眼,現在才仔細打量,此人年齡約莫在六十上下,相貌清瘦,雙眼神光充足,唇留三綹長須,神態儒雅、臉帶微笑,雖作文士打扮,但卻流露出一股武學大家的風範。

烈風致連忙雙手抱拳,神態恭敬地向那人打揖問候。

「前輩您好,晚輩烈風致向您問安。」

雖然烈風致長年住在深山之中,涉足武林的時日尚短,但他師父觀苦,從他小時候就開始灌輸尊師重道的觀念和行走江湖時必備的常識和禮節;避免在這處處是規矩的武林上招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那人嗬嗬一笑道:「烈小兄弟,在這種地方就不用那麽多禮了,老夫魏易用。」

「魏前輩好。」烈風致再次一揖道:「您剛說的重義門是…」

「哦~」魏易用點點頭道:「那是鬥南城裏的一個大門派,派中的弟子都是一些身高六尺以上的壯漢,所用的兵器也都是一些份量極重的兵器。」

烈風致點點頭表示了解,心裏卻是暗想:這是要從那裏才能找到這樣的一群人來當弟子啊?

「那魏前輩你知道另外那一派使劍的又是何門何派嗎?那又是為了什麽事會起衝突呢?」

「使劍的我不太清楚,不過由劍法看來應該是快劍門的弟子,也是附近的一個小門派,至於為什麽會起衝突…根據以前的經驗來看,每年舉行五輪大會時,總會有些人會在大會舉行之前,用一些小手段藉機讓一些想參加的人無法參賽,而重義門正是其中累犯之一,隻是在公平的比試之下,沒有人可以對他們的行為提出異議。」

「哦…我懂了。但是前輩……什麽是五輪大會啊?」烈風致有些不好意思的問。

魏易用眼神有些疑惑地看著烈風致:「你不知道?」

「嗯。」烈風致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晚輩真的沒有聽過。」

「看來你大概才踏入江湖不久。」

「是的,前輩眼力高明。晚輩確實是在不久之前才從山上下來。」

「哦~」魏易用了解道:「沒關係,年輕人,不知道不要緊。要緊的是四多,多看、多問、多聽,還有多想。」

「小子已經把耳朵挖乾淨,等著前輩的解惑哩。」一副十分虔誠的模樣。

「哈!哈!小子我欣賞你。」烈風致的模樣把魏易用逗的開懷大笑。

此時官道上的打鬥已經結束,戰勝者揚長而去,而敗的一方則是扶著受傷的人黯然離去。

「小夥子,我們邊走邊說。」魏易用說罷人便飄身落下,足尖點地不驚起四周半點塵沙。身法輕靈飄逸頗有一種出世脫俗的感覺。

烈風致隨後落地,隻在地上留下淡淡地一個足印。以後生晚輩的身份落後半步,跟在魏易用的左側。

魏易用邊走邊說道:「五輪大會原名天朝論武大會,每年都會舉行一次,時間在春秋兩季,春季是比出各地區的優勝,然後才在隔年秋天,所有代表在皇城比試,分出誰是最後的勝利者。

我舉個例來說明,今年是第三十七屆,小夥子你今年獲得了鬥南城的代表,在明年的秋天才會在皇城舉行決賽。」

「前輩。那就是說今年秋天在皇城的大會比的是去年三十六屆的冠軍羅。」

「嗯,沒錯。」

「我突然想到…前輩你所說的不難理解,隻是……」烈風致搔搔腦袋。

「隻是什麽?」

「晚輩在想為什麽要這麽麻煩,乾脆就春天打完後,直接秋天在皇城比。為什麽一定要拖一年的時間。要不然其實也可以大家一起去皇城,一次比完不是更快嗎?」

「問得好!當年我也問過相同的問題,這問題得分兩個部分回答。首先是第一個問題,其實在最早是使用小兄弟你所說的春天預賽,同年秋天直接決賽。但是卻發生了幾個問題。因皇朝占地遼闊,有些較偏遠的地區的人光是走路就需要走上三、四個月路途…」

倆人此時踏上鬥南城南門前的護城河吊橋。

烈風致注意到魏易用在鬥南城似乎有著不小的名氣,許多武林人物見到他,都向他行禮問好,且自發性地讓出一條路讓他們通行。

連守門的衛兵也沒有多加阻止就讓二人直接進入城內。

魏易用邊行邊向眾人回禮,也沒有停下繼續說道:「再者,也是因同樣的原因發生過參賽的代表,因預賽時受傷了,等傷養好後,再趕到皇城時,比賽已經結束了。或是在傷未好之前便動身趕來,結果卻是在比試時舊傷複發而亡的例子。」

烈風致這才了解。「原來如此,是為了比賽的公平性啊,晚輩受教了。」

烈風致臉上一副悻悻學子受教的模樣,原本應是十分謙謙君子的模樣,但是出現在烈風P這個野性十足的外表身上就顯得十分不搭調。弄得魏易用忍不住笑了出來。

「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魏易用拍拍他的肩膀讚許,但旋即又大笑起來。

實在是受不了了,直笑了數十聲之後才收起笑聲。接著準備回答第二個問題。

「小兄弟…」

「魏前輩叫我小烈就行了。」

「好!小烈你先猜猜光鬥南城去年就有多少人參加五輪大會?」

烈風致側著頭想了一想:「幾千人吧。」如果有這個數字就已經是非常的驚人了。

魏易用臉上浮現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搖搖頭道:「不對,是將近二萬人。」

「哇!」烈風致吃了一驚、沒想到有這麽多人參加。不由得瞪大雙眼,咋舌道:「老天爺呀!這麽會這麽多人?」

魏易用接著再說:「小烈、別忘了還有秋季的皇城決賽,你再猜猜有多少位由個地方脫穎而出的高手。能參加皇城決賽。」

烈風致仔細想想後才小心的回答:「二、三十個?」

魏易用再度露出剛才的高深笑容:「不對,是六十九位。」

「嘩~」除了驚訝外、烈風致已經不知道到要作什麽表情了。

魏易用微笑地拍拍他的肩膀道:「烈小子、現在你知道了為什麽不能一次在皇城舉行五輪大會了吧。」

「嗯,晚輩懂了。」烈風致點點頭心想:用最簡單的方式計算,一個地區有一、兩萬人參加大會來推算,六十九人代表六十九區。最少也會有個百餘萬人。而且這還是最保守的估計而已。

哈!如果若照師父常說的話,這百多萬人不管擠到那個地方,都會造成那個地方天下大亂。

「小烈,你在想些什麽事嗎?」

突如其來的話打斷了烈風致的思緒。

「哦,晚輩隻是在想師父他老人家常說自己的武功天下無雙。所以晚輩想參五輪大會試試自己的武功,也想增長一下見識。」

魏易用頷首讚成道:「嗯、沒錯,年輕人是該多多見識一番。」隨即看看四周、顯是來到地頭了。

「小烈,老夫還有些許事情要去拜訪故友,我們就在此地分手。後會有期。」

說罷人便轉向另一方向,施施然而去。

「後會有期,恭送前輩。」烈風致目送魏易用身影遠去,消逝在街角。

「什麽!參加大會還要?昵?。

一個身穿布衣,身材健碩,濃眉虎目,膚色黝黑、臉上還有淡淡獸爪傷痕,頭發用一根細繩係在身後,身上透露著一股野獸的味道的男子,一雙手臂十分粗壯,雙掌十指也是相同地粗厚,同樣布滿無數的獸爪傷疤,而這一雙手掌正抓著一位接受五輪大會比賽登記的服務人員大吼。

「對…不…對不起,這是…本會的…規…定,我也沒辦…辦法。」那人聲音有些害怕的回答此人的問題。

雖然烈風致並沒有發怒,但在有些時候,例如吃驚時,就會不自覺得表現出野獸的性格,就像現在一樣。

烈風致並沒有惡意,不過似虎豹般怒張的肌肉,加上精光四射、利似鷲鷹的眼神差點沒把那人嚇的尿褲子了。

但是這樣的行為還是引起了許多人的側目。

「這位兄台。」一把好聽的聲音由後方傳來。

烈風致回頭看去,一個身高和自己差不多高,相貌俊偉劍眉星目,滿頭長發以藍色布巾束於頭頂,儒雅風流穿著一襲藍色儒裝的人,雖是富家公子打扮,但卻沒有一般紈子的氣息。

見到此人,使烈風致聯想起師父說的話,龍非池中物。遇上這種值得結交的人,須以禮相待,誠心以對。

「兄台你好,在下麥和人。」那藍衣公子自報姓名,神態瀟灑自若,內中又帶著些許謙虛,卻不會予入有絲毫做作的感覺。

烈風致立即轉身抱拳回禮:「麥兄請了,小弟烈風致。」

麥和人一邊說話一邊向烈風致站立的地方走去:「不知烈兄是遇上了什麽麻煩,也或許在下能幫的上一點忙。」

烈風致撥開額前的亂發,爽快的回道:「即然麥兄問了,小弟也不怕丟臉。反正要丟的話剛才也都丟光了。」

「日前,小弟才剛從山上下來,進城前才知有這個五輪大會,本想參加見識一番,增長見聞。誰知參加者還要先須付出一兩銀子才行。」

「唉~小弟師父有教我識字讀書,教給我武功,但就是沒有交給我銀子,所以…」

語末又歎口氣,惹得麥和人差點笑出聲來。

心忖:這人倒是坦率的可愛,隨手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

「不若這樣吧。烈兄,橫豎在下也是正準備來報名參賽,你的份就由在下先塾殿付。烈兄覺得如何?」

烈風致微皺眉頭有些遲疑和不好意思的回道:「這個不太好吧。」

麥和人倒是爽快了起來:「那有什麽不好的。」說著便拉起烈風致的手,走到台子前付了銀子,拿了兩塊牌子。

「烈兄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麥和人拖著烈風致便朝著另一條街道走去。

「喂!喂!喂!等等!你先等一下好不好!」烈風致使勁地把麥和人拉住、不讓他繼續往前進。

後者停下腳步轉頭看著烈風致道:「怎麽了,烈兄不願意交我這個朋友嗎?」

烈風致苦笑道:「能和麥兄交朋友對小弟來說當然是十分的願意,但也要告訴小弟,我們現在是要往那個地方前去吧?」

麥和人想想也對自己有些太莽撞了道:「說的也是。烈兄、我們現在到飛花樓去,喝酒慶祝,順便告訴烈兄有關五輪大會的規定。」

接著也不顧烈風致再說什麽話就把人半拉半扯地拖走了。

幾乎被拖著走的烈風致不由得心底苦笑,這就是一般人之間的交友方式嗎?真是夠特別了。

飛花樓樓高兩層,外表造型古拙典雅,兩簷似飛花、故名飛花樓。為鬥南城之中、稱得上是第一流的酒樓。

此時午時已過,烈風致、麥和人倆人在未至午時前就已來到此間酒樓。看著二人桌腳躺滿了無數個大小酒?,可見倆人的酒量之高可不是普通的嚇人。

「烈,咱們乾!」麥和人舉杯一飲而盡,烈風致同時也喝下不知是第幾杯的酒。

烈風致今年十八歲、而麥和人比起烈風致大上一歲,麥和人就直接叫他烈。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你敬我一杯、還你一杯。你來我往聊的十分愉快融洽,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二人就這樣子你一杯、我一杯的喝掉了一個時辰,原本烈風致想要問有關五輪大會的事都忘記了,不過這倆個人倒是把自己的一些過往瑣事說的蠻清楚的。

「對了!麥兄都忘了要問你有關五輪大會的規則了。」烈風致放下手上的酒杯,終於想到正事了。

「大會規則呀~」麥和人拍拍自己額頭:「對呀!我都喝到差點把這事忘卻了。」

麥和人招來小二要他上一壺鐵觀音來醒醒酒,等茶上來之後大略性地把有關五輪大會的規則說了一遍。

北皇朝為鼓勵全朝上下習武風潮,每年舉行一次比武大會原來命名為天朝論武大會,分為春秋兩季,春季比的是各地各城預賽,隔年秋季是皇城決賽,勝利者有極高的榮譽和獎金、獎品。也因此吸引了不少人來參加。

比武方式是采基本上是一對一的方式,但預賽和決賽的最後一場都是采最後五強一起比。這也是後來被一般人稱為五輪之名的緣故。

參加者不分身份和地位,參加費用為一兩銀子,預賽不提供住宿,比賽為八至十天,報名至比賽前一天截止。因每次參加的人都在數萬上下,這是指一個地區而言。

比武的方式和規則,一天比一場,以第一場五十人為一組和第二場十人為一組的方式,時間為一刻鍾,時間到還站在場上的人進級下一場比賽。這是後來人數激增後才加上去的規則,算是預賽前的熱身預賽吧。

場地為一個十丈方圓高三尺的圓形石製擂台。倒地後五息內不起者,落下擂台者,認輸、昏迷、都算失去資格。

第二天開始就是以一對一的方式進行,約莫還要再比上四場,但從這一場之後沒有時間上的規定,但此外其他規則還是相同。

最後一場則是所剩的五強上場總決戰,但沒有場外失敗這一條,隻是十五息內回不去擂台一樣判定失敗。

麥和人連這次算在內今年已經是第三次參加了,第一次參加時在熱身預賽時就被打了下去,而第二次參加則是在第四輪敗下來,且都是被同一個人所打敗,麥和人一向都把那人視之為宿敵。

每次想到此事麥和人都視之為奇恥大辱,拿起酒杯又灌下肚去,麥和人的酒量也是因為連敗在他手下而喝出來的。

前二次和那人交手失敗的原因,是在於內力和拳勁不及他的深厚和威猛。為此麥和人痛下決心,潛心苦修。一直深居簡出、閉門練功,希望能一雪前恥打敗宿敵。

「麥兄!再喝一杯,小弟用這杯酒先預祝你期開得勝,打敗宿敵。」二人再次乾掉一杯酒。

烈風致突然想到:「麥兄,大會對於兵器有沒有特別的限製?」

「這方麵倒是沒有嚴格的限製,除了必然的希望參加者能秉持著點到為此的精神外,兵器上就隻限定毒和炸藥不可使用,其他也沒有特別的限製,暗器之類也可以使用。」

烈風致有些疑惑的問:「大會這樣規定法就會不鬧出人命嗎?」

麥和人曬道:「怎麽可能沒出人命呢?比武論劍、本就是刀下見真章,每個人無不是卯足全力,生死相博,隻要誰稍不留神、一個失手極有可能便是血濺五步的下場。」

說到最後麥和人雙眼射出隱隱寒光,配合他的話,令烈風致感到一種殺伐味極濃厚、且是對生死無情的感受。

二人沉默下來,忽然間倆人同時看向大廳門口。

三名武林人物先後走進飛花樓,三人進入酒樓時、眼神在酒樓之內巡視一遍,最後眼神視線落在烈風致、麥和人二人這邊的桌子上,但隻停留數秒三人便一同走上二樓。

烈風致等那三人走上樓之後才回`頭問道:「麥兄,剛才那三人你認得嗎?」

「當然認識,他們同為無量氣宗的弟子。」

「無量氣宗?我隻知道無量神掌而已,這是我師父少數提起且極為稱讚的武學,據知十分厲害。」烈風致臉上出現一種十分神往的表情。

對於江湖上大小派門或是奇人異事,烈風致所知十分有限。簡直可以用孤陋寡聞來形容。

麥和人不以為異隻是微笑道:「確實有關係,無量氣宗是北皇朝中數一數二的名門大派名列白道九大聯盟之一,門下弟子數萬,道場武館可說是遍布整個北皇朝各地。而無量神掌便是無量氣宗的鎮門武學。」

「他們三人就是無量氣宗設在鬥南城武館的弟子,武功不錯都算得上是高手。」

烈風致再舉杯相邀,互相碰杯一飲而盡。

烈風致用手背擦拭嘴角的殘酒問道:「麥兄曾和那三人交手過嗎?」

「曾和其中二人交過手。」

聽到這句話,烈風致兩眼立刻大放光芒,連忙追問:「結果如何?無量神掌的威力如何?是否真的如我師父所說的威力奇大,有開天裂地之威力。」

麥和人啞然失笑,難怪自己和烈風致如此地一見如故,因為倆個人都是武癡嘛。

麥和人搖搖頭:「不知道,沒見過。」

烈風致下巴當場掉下來,呆問:「為什麽?」一臉失望的表情。

「他們不會。」

「什麽?不會!」烈風致有些傻眼,這算什麽答案?

「他們算那門子無量氣宗的弟子,自家的絕學竟然不會!」烈風致的話引來周遭酒客們的視線集中。

「小聲些!你不會是打算現在要找人打架吧?喊的這麽大聲。」麥和人作勢安撫烈風致。

「可是我說的沒錯啊!」烈風致話聲是變小了,但還是沒辦法接受這個答案。

「我解釋一下你就了解了,來先喝杯茶。」麥和人將烈風致麵前的酒倒掉換上鐵觀音。

「無量氣宗又有上宗下院之分,隻有上宗弟子得以學成無量神掌,雖說下院弟子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學到神掌,有也是極少數的少數,至少我所遇見的那兩個就沒有學到。」

烈風致聽完後才了解原因恍然道:「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啊。」旋即又皺起眉頭說:「可是幹嘛這麽龜毛,分的那麽清楚?」

麥和人聳聳肩一副理所當然地道:「這是他家的事,我不清楚。」

「說是也是。」烈自覺自己好像是說了句廢話。轉移話題:「對了麥兄,他們三個叫什麽名字?」

「帶頭走進來的那兩個,其中穿藍衣的叫左生威,佩劍的叫白自行。前者用的是無量剛拳,後者學的是無量軟綿劍。倆個人的功力差不多。」頓了會、補充說明。

「和我交手的就是這倆個人,小勝了他們一招半式。」

「而走在他們後麵的是他二人的師兄,陳新。據知武功高過他們二人許多。曾聽說過陳新有幸學到無量神掌。隻可惜目前還無緣見識一番。唉~」麥和人歎口氣作為結束。

烈風致忽然探身向前,靠近麥和人麵前,壓低聲音道:「麥兄不若咱們現在找個理由上樓向他們挑戰,當然是切磋武功。」

麥和人雙眉一挑,對這個建議有著極大的興趣,隻是旋即搖搖頭。

「唉~」麥和人歎了口氣道:「不行呀!小烈,咱們現在是五輪大會的參賽者,如果在這段比賽期間,無故打架鬧事的話會被取消資格的啊。」

「是這樣子啊。」烈風致聽完後有些失望。舉起酒杯「算了!麥兄我們喝酒。」

二人頓時沉默了下來,喝著悶酒。

忽然間,飛花樓掀起了一陣喧嘩,二十幾人分成了兩派人馬大打出手起來。

「怎麽回事?」烈風致轉頭望去,正巧一條人影像是被打飛似的撞了過來。

二人連忙抓起杯子和酒壺往外一跳。

「乒乒乓乓!」人影躍過人群在空中彎了個絕妙的弧線直接就撞上了二人的桌子,一時之間殘湯剩菜、碗盤匙筷滿天齊飛。

「好險!」烈風致籲了口氣道:「麥兄,怎麽那群人突然就打起來了?」

麥和人笑著道:「這是比武大會開始前的熱身賽,年年如此。」

「不是說比賽期間,不得無故鬧事嗎?怎麽他們還敢當眾大打出手?」

「其實啊小烈」麥和人指指那些功夫用起來不怎麽樣、但是嗓門倒是挺大的人道:「這些人都是一些真正要參加比賽者的支持者或是同門,他們為了支持自己的對像或是要打擊對方的實力,時常就當街大打出手,拚個你死我活的,公家的人管不勝管,最後就懶得管了。」

「原來如此…」烈風致舉起杯子,盛著麥和人倒下的水酒。心忖:難怪,旁邊的酒客,一個一個都是輕鬆平常,沒有半點驚訝的模樣:「不然…我還想找機會上去找他們這三個無量氣宗的弟子交手看看。」

「小烈,還是別作這個算盤,公家可以不管不比賽的人,但參賽者是一定要遵守這個規定的,不然他們是一定插手倒底。」

「麥兄,他們三人會參加明日的比武嗎?」烈風致將手上的杯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問道。

麥和人十分肯定地說:「會!」

烈風致露齒笑道:「那這樣子咱們不愁無法和他們交手羅。」

「沒錯!」麥和人拍拍烈風致的肩頭道:「你既然了解那就太好了。」

「反正總有機會能和他們交上手的,麥兄除了陳新三人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人?」

「哇~呀!」又是另一條拋跌的人影滾地而來;二人輕輕一跳躍上了旁邊的一張已空無人坐的桌子上,繼續聊天。

麥和人一拍大腿道:「有!有幾位近二年都來參加的人,也都是武功高強的對手。」

「有沒有重義門的人?」這是鬥南城中唯一烈風致知道的門派。

「咦?烈你怎麽知道這門派的?」麥和人心想真是難得。

烈風致將進鬥南城路上發生的事說了一次。

麥和人這才了解事情來龍去脈;說道:「重義門會有不少人參加,其中比較值得注意的是丁開和丁魁倆人。他們二人身長都在七尺以上,壯似蠻牛、肌肉虯橫,一身霸象伏龍神罡,非常蠻橫霸道。倆人使的都是一根重達一百二十斤的狼牙棒。」

「典型的重義門弟子。」烈風致笑笑地說;隨著低頭避過了一張飛來的椅子,雙掌輕揚、肉掌翻飛似如蝴蝶飛舞,先撥開了兩盤直殺而來的菜肴,再接下兩隻酒瓶,一瓶遞給麥和人,一瓶給自己享用,反正飛來美酒不用白不用。

二人輕碰一下酒瓶:「乾!」兩人一飲而盡、籲出一口滿足的長氣。

「沒錯。」麥和人先報以一個相同的微笑續道:「再來這一位陳劍龍,身高近六尺體胖似豬,但卻是身輕如燕,舉步無聲息,背後背一把長刀,身法是源自武當星羅棋步,腳法輕靈變化多端,頗含奇門遁甲之理,刀法則是反其道而行,刀勢沉猛狠辣,是自創的武學,名為平陽壓虎刀。」

烈風致一一記下,突想到:「那上屆得到鬥南城代表的是誰?」

「澎海彬,年齡大約二十五、六歲,外表高大俊偉,所用的武功說是家傳的天雷?,與他的外表完全不同,剛猛無敵、勁爆霸道。」麥和人對此人像是有不少的了解「他是個很有個性的人。」

「個性?」烈風致倒是起了興趣:「哦,他是怎麽樣的一個個性法?」

「他~咦?」突然又是一陣斥喝、打鬥聲由外頭大街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