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東升

第八章 重義不義

飛龍九轉身法飛快,加上躍起的高度又十分地高,烈風致在遠遠地距離就看見六名人高馬大,身高體形皆比一般常人巨大許多的彪形大漢,連他們手上拿的武器也相當嚇人,都是一些重形兵器。

六個人散成半圓包住三名手持長劍的人。

烈風致一看見這些人,連問也不用問就知道這幾個彪形大漢絕絕對對是重義門的弟子。

大概是對重義門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再加上連續三次遇上重義門弟子時,他們不是以眾欺寡就是站在相對敵的場麵,所以很直覺得把重義門歸類在屬於壞人的這一方。

烈風致展開身法避開幾名圍觀看戲的群眾,移到看戲的人群最前頭。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正巧撲到跟前,一個手持銅棍的重義門弟子隨後大步地追趕上來。

「沒事的人滾開,別礙著大爺們辦事!」那名重義門弟子劈頭對著烈風致就一聲大喝,掄起手中八十八斤熟銅棍對著已經跌倒在地的人狂揮下去。像是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對方的命不可。

烈風致對這種恃強淩弱,以大欺小的作風,極為不欣賞。

大喝一聲「住手!」身形搶前數步,羅圈掌極精準地橫斬在銅棍三分之一處,掌勁先剛後柔將銅棍攻勢引偏一旁。

銅棍去勢不減,狠砸在地上,強烈的棍勁將地上的石板擊裂成數塊,還噴出許多細碎沙石。

烈風致心忖這一棍如果真的打在那人身上包保他一命嗚呼哀哉。

烈風致攔在重義門弟子麵前,不讓他有再次攻擊那名已跌倒在地的人機會。

其他的重義門弟子見有人竟敢架梁,分別拋下另外二人紛紛圍了過來,指著烈風致大罵。

「小子你是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膽,竟敢來擋大爺們的道,報上名來!什麽玩意!」

烈風致微一拱手道:「在下烈風致,諸位兄台。烈某並非存心擾事,隻是見兄台情況危急,所以才出手阻止……」

「什麽!烈風致!」一名站在後方手持巨錘的重義門弟子指著烈風致驚叫道:「你就是「飛猴子」烈風致!」

烈風致微微一笑道:「在下正是烈某。」沒想道這幾個重義門的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不過自己什麽時候多了個外號叫飛猴子?

「就是這個姓烈的猴子,用卑鄙的手段打傷了二師兄丁開。」

「就是這個不知死字怎麽寫的家夥嗎?」

「沒錯!咱們上!為師兄討回公道!」一聲喝斥,七名重義門弟子蜂擁而上。

兩根熟銅棍搶先刺往烈風致麵門。

烈風致先是一陣愕然,然後接著苦笑道:「沒想到自己是來勸架的,卻是變成來打架的。不過嘛……打就打誰怕誰!」烈風致的個性就不怕來打架就怕沒架打。

烈風致左掌一圈一帶,將左方持棍的重義門弟子,引偏一旁,那人失去重心,被掌力一引險些撲倒在地,連連幾個踉蹌向前跌去。

接著右足踏前,身形斜側,另一根銅棍由脅下穿過。右掌則是直接劈入那人的懷中。將那名重義門弟子打退數步。

回身一腳將之前那個欲跌不跌的仁兄踹趴在地。

再旋身避過緊接砍來的一把大刀和一柄巨錘。烈風致左掌並直如刀,切在最後那名持錘著的肩頸之處。

持錘者挨掌往前撲去,硬是用手上的巨錘撐住地上,重義門的弟子可是出了名的能撐,說不倒就是不倒。

還沒來得及再補加一擊,背後三股勁風襲來。

烈風致立即旋身迎擊,羅圈掌半弧掌勁閃電拍出,迎上左右攻來的二根八角鐵杖。剛柔並行的掌力拍上鐵杖,化消掉部份杖上的剛猛真氣。

霸龍伏象神罡果然威猛,烈風致的半弧掌勁也隻能化消掉約莫四成左右的真氣。

心念電轉,雙掌虛空合圍一圈,兩根鐵杖非常聽話地往中央收攏,猛力地絞擊在一起,連站在中央,壓後攻來的一名持著厚背大刀的弟子也無法幸免,三人兵器全部絞擊在一起,就像是三人硬拚了一記,三人各自悶哼一聲往後退開。

三人才退,兩旁又傳來吼聲!先前四名重義門弟子,已經重整陣腳再次攻來。

烈風致眉頭皺起,暗忖:這些家夥這麽皮粗肉厚的,又是那麽耐打耐摔地,不用點激烈的手段,似乎是沒有那麽容易擺平了。

心念轉動,猛吸一口真氣,內息摧運金星氣勁,匯集於雙手指掌間。長嘯一聲身形拔空而起,四名重義門人四件兵器雙棍一刀一錘,悉數落空。

烈風致旋身飛至三丈高空,驀地淩空轉折,直上直下。羅圈掌劃弧飛舞,織成一片掌影,罩向下方四人。

兩名持棍的重義門弟子最先反應過來,揮棍向上迎去。

飛龍九轉身法名不虛傳,竟由兩根銅棍交錯的棍影中央穿身而過,雙掌印向二人。

那兩名重義門弟子自持護身罡氣極強,足以擋住烈風致的掌力,不閃不避。拖棍回掃烈風致身軀。

掌力印實,烈風致那看似陰柔無力的掌力,威力竟是超乎想像的強烈剛猛。

兩人護身罡氣絲毫無法承受,真氣登時潰散,胸骨斷折數處,鮮血狂吐,拋飛數丈遠;倒地不起,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烈風致收掌回氣,運勁再劈,另兩名重義門弟子更是不濟事,連還手的動作也作不到,就帶著兩蓬血花和慘叫聲,左右滾開,還將路旁的小販攤子給?_了個稀巴爛。

烈風致轉頭瞪向另三名重義門弟子,虎目暴射出凜凜寒光,像似猛虎野獸般的目光懾得三人不敢動彈。

重義門的武功高低用手上所持的兵器重量便區分的出,重義門兵器分四十四斤、六十六斤、八十八斤、一百斤、一百二十二斤、一百四十四斤、一百六十六斤、一百八十八斤及二百斤。

四十四斤隻是正式地入門弟子,但已算是不錯的好手,一百六十六斤以上已是一級高手之界,已達先天之境。但全派上下不過十人左右。

而這七名弟子中以那兩名手持八十八斤重的熟銅棍的弟子武功最強。但那兩人卻隻是挨了烈風致一掌就倒地不起。

這種威力超強的掌力、叫功夫遠遜於這二人的其他弟子怎敢隨意輕言妄動。

烈風致朝著先前被重義門圍攻的三人道:「你們快離開這吧。」

那三人才突然醒覺過來,齊聲拜謝烈風致。「多謝烈公子救命之恩,來日必當湧泉以報。」

烈風致是第一次被人家稱作公子,實在有些不習慣,回答道:「算了算了,趕快走吧,我留在這裏他們不敢追上去的。」

那三人再次感激烈風致後迅速離去。

其中一名持刀的重義門弟子見那三人已遠遠遁去,縱使現在追去也未必能攔往住他們。更何況烈風致現在還擋在路中央,根本無法追去。

「姓烈的!你知道你剛才放走的那三人是什麽人嗎?你知道他們做了什麽事嗎?你知道這麽作會有什麽樣的下場嗎?」那名持刀弟子像是連珠炮似的厲聲質問烈風致。

烈風致麵無表情,淡淡地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我隻知道你們這些人不分青紅皂白,見人就打,而且知道我是烈風致之後,更是群擁而上,不管是否那三人作了什麽事,你們這些人都有假公濟私,公報私仇之嫌。」

烈風致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突然想到。我說這些幹嘛?打發掉他們早點去觀戰才是真。

「烈某沒興趣再和你們攪和了,趕快離開這裏,把你們的人帶走。」

那三人分別合作摻扶起受傷的其他四名師兄弟,一拐一拐地離開。臨走前還不忘撂下狠話。

「烈風致!重義門會記住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事,很快的重義門會要你付出代價!」

烈風致尚是首次碰上這種事情,聽見這種話,隻覺得十分有趣,竟然還反問道:「代價!付出什麽代價?難不成我還得付錢給你不成。」

那人更是氣憤連說好幾聲:「好!好!好」之後便憤憤不平地離去。

烈風致笑了笑自言自語道:「這下子惹上了重義門,以後的日子會過得十分精彩羅~」說話的語氣,讓人分不出來是開心還是煩惱。

或者是兩者皆有吧。

烈風致管完?事之後立即轉身趕路、身影如電全力飛奔,想盡可能早一步趕往比賽擂台。

左足發力點地、身體斜飛而起,穿過擂台外廣場大門,越過數百名的人群。身影懸空的烈風致本應力盡,卻竟再度急旋兩周後驀地橫移三尺,足尖點在一枝立於一旁的旗杆,身體如陀螺般旋轉穿出數丈,投向不遠的擂台。

終於到了擂台了,突然一聲巨響,隨後一陣喝采的喧嘩聲由擂台處傳出。

一條人影跟隨著喝彩聲由擂台飛出。

看向那飛出的人影,身體四肢皆是無力任其下垂,怎麽看起來像是被人從擂台打飛的模樣。

那人身體朝烈風致飛去,烈風致並沒有太多的考慮伸手便把人接個正著。

烈風致輕落在地,稍微檢視一下這人受傷的程度。

嗯……右臂骨折,胸骨斷裂四處,五髒六腑也都是大多有移位的現象。

奇怪了,這個人好生麵熟啊……對了!是左生威,無量道場的左生威。

那麽就是席如典把他打下場的羅。

烈風致抱起左生威自言自語道:「席如典用的究竟是什麽武功?竟然把左生威傷成這個樣子。」

「無量…神…掌…為什…麽…是無…量…神掌…」烈風致傾耳細聽著,左生威不斷地低聲的喃喃自語。

烈風致心忖原來是被無量神掌打傷的啊,難怪如此嚴重。

「左兄你先不要說話,我送你去看大夫。」烈風致身法展開直奔鬥南城第一神醫魏振興的醫療所,後頭還跟了兩位比武大會專責送負傷者就的人員,隻是速度遠不如烈風致被遠拋在後方就是了。

處理完左生威的事後烈風再度趕往比武擂台。

烈風致幾個起落接近擂台後,身形著地立即竄入人群之中用最快的速度鑽到擂台邊。

在擂台上比武動手的正是麥和人及少林俗家弟子謝華。

麥和人並未使出七情禦氣的武學,但光憑原來的八卦迷蹤拳就穩占上風,若非謝華守的極穩,且麥和人也未使出全力攻擊,恐怕早就分出勝負了吧。

烈風致仔細觀看謝華的武學,這是第一次正式看到正統的少林寺的武學,雖是由一位俗家弟子所使出,但已可感覺到其精義所在。

謝華所使的刀法有種莊嚴沉穩的威覺,絕不燥進,步步踏實,所劈出的每一刀都是攻勢,但也守的毫無缺點。

難怪魏前輩會如此地肯定我師父觀苦會是少林寺的人,自己的羅圈掌和謝華所使的刀法,有許多神似的地方,隻是精妙之處羅圈掌高出這套刀法許多。

烈風致觀看片刻,知道麥和人並沒有使出全力,謝華的武功雖是還算可以,但若和麥子相較之下就差了一段不小距離。

麥和人查覺烈風致站在一旁,對烈風致使個眼色,疑問為什麽這麽晚才出現?

烈風致聳聳肩苦笑,用口形無聲的說道:「說來話長,你下來我再告訴你。」

麥和人表示了解,八卦步法避過謝華這一刀,移至謝華刀鋒不及之處。左手化拳為指,並指點出右拳居中壓後。

麥和人使出碎心指打算盡快將戰鬥結束。

謝華不知此招厲害,環刀護身,一刀打橫猛斬麥和人點出的指鋒。

刀鋒遇上指鋒,高下立判,碎心指依舊犀利,恍如巨錘擊石般的勁道擊在刀口上,謝華混身一震,手上鋼刀持握不住。

隨即鋼刀脫手飛出,虎口裂開鮮血直溢,身形不住地暴退而去。

麥和人壓後的右拳並未打出,畢竟趕盡殺絕不是他的作風。

麥和人收拳停手,灑然地看著謝華問:「謝兄勝負已分,還要再繼續嗎?」

謝華停下退勢,雙手拱手道:「麥兄武功高明,謝華不是對手,甘拜下風。請!」隨即人便跳下比武擂台,快速離去。

但見其離去的身形便可得知,謝華受了不小的內傷。

麥和人接受了眾人的歡呼後退下擂台,見著了烈風致劈頭就問:「烈!你是跑到那去了,現在才出現。你錯過了席如典那家夥的那一戰,那家夥真的使出無量神掌了,威力比想像的還要驚人,隻一掌左生威就劍斷人亡,飛出數丈之外。」

見麥子說得誇張、烈風致搖頭道:「左生威沒死。」

「咦!你怎麽知道?」

烈風致沒好氣道:「當時左生威直接飛到我懷裏,要不是我把他接住,他真的是死定了。沒被打死也會被摔死。後來我把他送去給魏大夫治療了。才又擔擱了些時間。」

麥和人哦的一聲道:「那麽你有看見席如典使用無量神掌羅。」

「沒有。」

「為什麽?」麥和人奇道。

烈風致便將遇見重義門人,且與他們發生爭鬥的經過說了一次。

麥和人越聽眉頭可是越發皺的緊,等到聽完之後,皺起的縐紋都可以夾死幾隻不長眼自尋死路的蚊子了。

「你大概是嫌日子過的太平常了,才會想找些刺激來調劑嗎?不過…烈,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怎麽?你怕了?」

「怕!你說我?」麥和人哈哈大笑,接著止住笑聲瞪著烈風致道:「怕呀,為什麽不怕。」

「是嗎?」烈風致有些懷疑道:「那為什麽看起來你一副比我還要開心的模樣。」

麥和人大笑的神情收起,凝重的說道:「重義門原是一個以俠義為本,極重情重義的門派,但過份於對義字的重視,使得重義門漸漸淪為一個護短不講情理的門派,以丁開的例子來說,烈你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來。」

烈風致同意的點點頭。未發一語等著麥和人繼續往下說去。

麥和人歎口氣道:「為此,我曾有數名朋友被重義門的人藉口打傷,有些更傷重成殘。當時我沒能幫的上忙,主要原因是不想拖累的父親,再著也知自身的實力不足,若對上重義門,隻會使我父親的基業受到牽連和影響。

現在若烈你對上重義門,我為你和重義門起衝突,那變成隻是我個人的事,不會牽連到我父親,而且現今我的武功比起以前大為精進,你說我該不該為這件事高興。」

「原來如此,難怪麥子你的反應好生奇怪。」烈風致頻頻點頭道:「那麽麥子你有想過怎麽對付他們。」

「沒有。」麥和人搖搖頭道:「重義門除去這護短不講理的陋習之外,別無他無,反之還有功於朝野民間,總不能把人家滿門抄斬吧,縱然想這麽作,以你我倆人之力恐怕是癡人說夢。」

「麥子,重義門大概有多大?」烈風致隻知道重義門是一個不小的中型派門,但有多少人就不太清楚了。

「重義門以鬥南城為中心,遍布太衝、金甲、南原等數城。武館近百家,弟子三千人。但這三千人並未包含寄名弟子,和非正式的入門弟子,若連這些人也一並算入,初步保守估計在一萬人左右。」

烈風致聽完後不免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惹錯人了,也有點理解剛才麥和人那種又是高興又是擔心的奇怪表情了。

麥和人看著烈風致淡淡道:「怎麽?嚇到了!還有呢,除去人數不論,重義門年輕弟子中與丁開兄弟的級數相當地,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個。」

烈風致想像八、九十位丁開那一類型的人拿著過百斤以上的狼牙棒,朝自己揮來的畫麵,實在有些恐怖。

「若這些還不夠瞧,還有武功修為遠超過其上的重義門金、銀、銅、鐵四大羅難和修為堪可和魏老相比的重義門門主古祟先了。」

烈風致苦著一張臉道:「麥子我總覺得你在嚇我,而且你還嚇的很開心的模樣。」

麥和人故作驚訝道:「耶!被你發現啦。」

烈風致曬道:「那有人像你一邊講一邊笑的啊。」

「烈,其實我剛才所說的並沒有誇大之處,隻是少說了一樣,重義門不但重義氣,他們更重麵子。若是為了咱們倆個江湖上沒沒無聞的小子,而大張其鼓勞師動眾的話,不但會丟光他們的麵子還會被其他江湖同道笑死,隻要咱們小心行事,不但不會遭受重義門過激的攻擊,反倒會多了一批皮粗肉厚的肉靶子來練拳。」

「麥子,這種事我不拿手,就交給你決定了。」雖然其師觀苦博學多聞,但這些種事是無法用言語所能傳授,得靠自己親身體會。

麥和人伸出二根手指道:「烈,隻要緊記兩件事,不殺人,不宣揚即可。」

「這麽簡單?」

「嗯,就是這麽簡單。」麥和人點點頭,起身頭,「明日的五強決賽人選也都該出爐了。烈,咱們去看看。」

「好。」烈風致跟著起身,倆人一同走往賽程榜去。

「席如典,麥和人,澎海彬,陳劍龍,陳新。」烈風致依序念出賽程榜上的名單。

「麥子,這五強中你,澎海彬,和席如典的武功我都見識過,陳新是白自行與左生威的師兄,武功自然是不弱,但陳劍龍……」

麥和人也看著賽程榜道:「沒想到這死胖子也擠進五強了,他的武功也不錯。烈、我曾和你提過這個人。」

「胖子?哦!對了,那是我們才剛認識時,咱們在飛花樓喝酒時說過的,一個步法輕靈,刀勢沉猛的人。」烈風致恍然大悟。不過一個叫陳劍龍的人竟然是個使刀的。

「沒錯就是他!」

「麥子,明天的五強決賽,你有把握嗎?」

「不知道。」麥和人搖搖頭道:「我想包括澎海彬在內,誰都不敢輕言明日的五強之戰,自己能壓倒其他四人獲勝利。」

「咱們先回去吧,邊走邊說。」烈風提議道。

二人並肩走入人叢,烈風致開口道:「麥子你認為自己有幾成勝算?」

「老實說,最多一成。」麥和人歎口氣道。

烈風致有些訝異:「不會吧!什麽時候你變得這麽謙虛了。」

「不是謙虛,而是有自知之明。以我這尚未成熟的七情禦氣和還在摸索中的金星七絕式,除了陳劍龍之外,對上任何一個都是苦戰。」

麥和人停下腳步,仰首望天深深地再歎了口氣:「況且,我的碎心指,對天雷?和無量神掌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烈風致聞言心想或者這才是麥子沒有信心的最大因素吧。畢竟自已辛苦所創出的武功失去效用,對創招者而言是一種莫大的打擊啊。

烈風致拍拍麥和人的肩膀為他打氣道:「麥子碎心指被破失效那又怎樣,碎心指沒用,就沒用。再創一個更強更厲害的碎岩指、或是碎鋼指什麽什麽的武功不就行了嗎。我相信你一定是沒問題的。」

一聽至此,麥和人閃電般轉過身來瞪著烈風致。

烈風致被麥和人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幹嘛啊!」

麥和人雖是外表相貌堂堂,溫文儒雅,文質彬彬,但性子卻是超乎一般人想像的剛烈。很難得聽進別人的話,不把自己的話聽進耳朵裏的機率實在很高。而個性又倔強的可以,以重義門為例,自己一個人無法對付重義門,又擔心其父麥福的事業受影響牽連,一般人大都會忍下這口氣,委曲求全。而麥和人雖是先暫時忍下這一口氣但還是隨時找機會要打擊重義門,性子之強、報複心之重可見一般。

麥和人雙手緊抓烈風致的手臂大喜道:「烈!你說的沒錯,我想通了,之前我一直把他忽略過去。現在我就要去嚐試他。走!烈陪我練習當我的對手。」

烈風致有些不懂麥和人的意思,但有一點很明白,就是麥子準備要拿自己來當練拳的對象。

未待烈風致有所反應,麥和人便拖著烈風致展開身法奔回麥府。

「烈,我的碎心指是由左手食、中二指發出,包含震、衝兩種勁道,所以才能粉碎敵人的攻擊,把餘勁推向對方,造成破綻以便攻擊,但一指須花掉不少的內息,雖是無法連續使出。但我還有出拳攻擊的餘力,現在我有個新想法。」

麥和人左手提高,伸出食中二指,另外則姆指微微向外曲。一股凜然的氣勢尤然而生。

麥和人隔著數丈對著烈風致大喝道:「烈,我不知道這招的威力到底如何,但你一定要用全力抵擋!」

見麥和人如此甚重,烈風致也凝神以待,拉開架勢,運起十成功力的羅圈掌迎擊。也隨時準備好,如果真的接不下就用飛龍九轉落跑。

麥和人一聲低喝身形直衝,左手碎心指毫無花巧的指向烈風致。

烈風致不敢怠慢,一個旋身,右手順著旋轉拉長半弧掌的軌道,累積起更強的掌力迎向碎心指。

身形相碰、指掌相交,碎破的指勁和衝擊都和之前無二樣。

烈風致羅圈掌輕鬆接下,正覺得奇怪之際,一股突發而出的指勁竟爾刺穿羅圈掌的掌勁。隨即夾雜著碎破的指勁和衝擊都由破洞洶湧而入。

烈風致大吃一驚!身形急轉,但再快的身法也比不上業已臨身的快速指勁。

指勁正中右手小臂!

一股強烈的震動和痛楚感由小臂中指處漫延開來,彷佛五髒六腑都承受到一股無與倫比的強大衝力。

烈風致一口鮮血忍受不住狂噴而出,整個身體打橫著旋轉甩出。

身體無法控製整個人被衝力給帶出數尺遠,雙腳根本站不住,軟軟地趴倒在地上,唯一隻剩下左手還能使得上些許力道,但也卻是撐不起自己的身體。

麥和人吃了一驚,沒料到這一指的威力竟是如此的驚人,連烈風致全力以抗的羅圈掌都無法抵擋。

急忙衝向前去扶起倒在地上的烈風致。

烈風致整個人橫躺在地上,剩下唯一能動的手還豎起大姆指喘著氣道:「麥子,這一指…果然…厲害。」

「不要再說話了,收攝心神,引氣調息。」麥和人沉喝,左掌貼在烈風致背心命門,將真氣緩緩輸入。

烈風致依言,收拾心神,全神貫注,引導著麥和人輸進的真氣,運行十二周天,將遭到阻塞的經脈逐一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