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東升

第十章 血濺駱府

陰霾的天氣,縱使是接近正午的時候,天空依然是一片烏黑,黑壓壓什快要接近地麵的雲堆使人不禁覺得天空似乎要垮下來一樣。

天空飄落著細細雨粉,更令人倍感森冷,一股冰冷的寒意侵襲著身體。讓人不自覺地打起冷顫。

大地上應該是青翠的草原,卻是顯得那麽的枯黃而毫無生氣,四周的樹木也是一株株低垂著枝葉就像是抬不起頭來的垂死老人一般。這裏沒有蟲鳴鳥叫的聲音,也沒有野生動物偶然的吼叫。

唯一有的隻是那寒風吹過時,拂弄著枝葉磨擦所發出的稀疏聲。

烈風致、麥和人這一對兄弟檔為了躲避金剛鏢局大隊人馬的追殺,慌不擇路地逃進這一片看起來就是陰森而恐怖的森林之中。

不過,說也奇怪。

自兩兄弟一跑進樹林之後,就再也聽不見背後萬馬奔騰的馬蹄聲及喊殺聲,更奇怪的是金剛鏢局的人馬也沒有追進樹林裏來。二人雖是滿腹疑問,但至少可以不用再應付這一票人的追殺。

兩人乘馬緩緩走在樹林裏的小徑,不知怎麽著二人所乘的馬兒一直顯得十分焦燥不安。烈風致躍下馬背,忙著安撫受驚的馬兒邊問麥和人道:“二哥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感覺起來好陰森呀!就連馬兒也覺得很害怕。而且金剛鏢局的人為什麽不見蹤影?”

麥和人也跟著躍下馬背道:“我也不知道,我隻顧著快馬加鞭完全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不見的。烈,你坐在後麵難不成都沒有注意到嗎?”

烈風致搖搖頭道:“我也不知是怎麽一回事。隻知道我們一進入林子裏之後,整個氣氛都變得完全不一樣了。”低頭沉思著回想剛才的經過道:“剛才我們還被金剛鏢局的人追殺,那時太陽還正大著呢,但越接近樹林就越覺得陰涼。在外頭還不覺得如何,但一進來樹林裏就覺得很多東西都起了變化。氣溫、聲音……還有這一場莫名奇妙的霧,仿佛是把這一片樹林隔成了另一個不同的地方。”

二人相視一眼齊齊下了定論道:“這一片樹林肯定有古怪!”

烈風致牽起了馬韁道:“二哥,雖然這一片林子幫我們擋過了一劫,但此地畢竟不宜久留,我們還是盡早離開為妙。”

“嗯,說得也是。”

“嗬嗬嗬…哈哈哈…”刺耳的笑聲回蕩在駱府的夜空,相較之下眾護衛巡役的喊殺聲顯得渺小而無殺傷力。

駱雨田緊握著一雙手,看著被一幹護衛及巡役圍攻的墨袍青年。原本想出手攻擊的駱雨田被後來趕到護衛們給阻擋了下來。在駱府裏當差的護衛及巡役有九成都是駱雨田上任之後,由他的上司一品總巡察衛元生由其轄下撥出的人手。

這一些護衛其人數在一百三十幾人上下,所有的護衛在來到駱府時,衛元生隻下了一道命令,就是保護駱雨田不能讓他受到一絲傷害,否則嚴懲不饒。

衛元生禦下極優渥也極為嚴厲,在皇城裏當差的人都很清楚受過他恩惠的人不少,但也都知道他懲罰的手段極為嚴酷,不然也不會有因一名二品總巡使被殺,就牽連周圍黑白兩道近三千人受累的情形發生。

此時,駱雨田的身前就至少站了二十多名護衛,隔開了他與墨袍青年之間的距離,雖有叫他們讓開,可是這些人死也不肯移開半步。

站在駱雨田身旁的橫天虹輕笑道:“大人,雖然這些人不怎麽聽你的命令,但他們悍不畏死的精神倒是頗令人讚賞。”

駱雨田瞪了橫天虹一眼道:“天虹,你認識我的時間也不短了,你看我是那種讓手下送死而自己卻站在安全的地方看戲的人嗎?”

“這個倒不是。”橫天虹摸摸頭道:“大人,你看的出來這名青年的來曆嗎?”

“看不出來。”駱雨田搖頭道:“這人的武功我尚是第一次見過,他的來曆也無從推測,但這種陰邪凶殘的武功,絕非名門正派,我猜想,此人可能是來於自邪道的人物。”

“嗚!哇!”先後兩聲慘叫,又有兩名護衛慘死在墨袍青年的月牙鏟下,被開腸剖腹的屍體,拋飛斜斜掛在水池旁的欄杆之上,包括這兩人在內,已有三十八名護衛及巡役死在這青年的手中。

駱雨田再也沉不住氣看著敵人將自己手下一個一個殺死,喝道:“來人!將我書房裏的劍取出來。”

“是!”一名下人立即跑向書房。

“哦~~你終於要出手了嗎?我還以為你要等到你的手下全部死光了才要出手呀,哈哈哈哈…殺!”墨袍青年手中的月牙鏟掃開周圍攻來的兵器,接著與一名使長刀的護衛絞擊在一起。

“當!”長刀應鏟粉碎,這名護衛閃避不及頓時被月牙鏟劈成兩半當場斃命。

“環月扣命!”墨袍青年絕招接連使出,口中一聲沉雷暴起,赤色的月牙鏟在身旁錯出一條條環繞周身的血月氣勁,氣勁化作數十道弦月鋒芒向四周疾射而出。

“眾人小心!”一名持雙刀的領頭護衛高喝一聲,雙刀交錯護在身前撲向氣勁中心,但他的悍勇與武功未成正比,擋不住弦月氣勁的鋒利,立時刀碎人亡。同時間還有十多名護衛被這一‘環月扣命’砍翻倒斃。

“大人!”橫天虹踏出一步,沉聲道:“這些護衛並不是這名青年的對手,就由屬下先出馬吧。”

駱雨田看著橫天虹,後者近七尺的虎軀挺立著,雙眼???猩竦鞀贗?怕嬗晏錚?⒈承苧??擠錟康南嗝埠兔嬡莩頻蒙嫌⑽埃?掣鶴乓槐?ぴ妓某叩暮癖吵さ叮?瀆?拋孕判撓牒纜趵??

駱雨田以拳背敲敲橫天虹的胸口道:“天虹,我對你有信心,不過對手功夫不差你還是小心為上。”

“大人放心,屬下自會小心。”橫天虹拜謝後邁出虎步走向戰圈。

駱雨田與橫天虹之間的關係,就如同他與雷振玄一般,都是打小時候一同在提轄院長大的兒時玩伴。

在那時還有其他幾個同伴,不過大多各奔東西,如雷振玄前往南龍當起了天視地聽堂的分堂主一般,就隻有橫天虹入了代戰盟後仍一直跟在駱雨田身旁。想要對駱雨田動手的人都知道,必需要先踏過橫天虹的屍體才有機會碰得著駱雨田半根汗毛。

前一段時間的龍君城之役,橫天虹並沒有跟著駱雨田到南龍國去。

主要的原因是,駱雨田離開之前,曾遭受過一次刺殺,那時橫天虹為了保護駱雨田身受重傷,足足養了五個月才將傷給治痊。等到傷治好之後,趕往南龍越會,不過還沒踏出北皇朝境內就在兵家堡遇上回來的駱雨田一行人。

橫天虹一步步接近廝殺中的墨袍青年,真氣也逐漸鎖定在青年之上,周身所散發的懾人氣勢吸引了墨袍青年的注意。

“哦…原來不是大頭目要出來,而又是另外一個手下先來送死呀…哈哈哈…”

“你殺得了我,才有可能摸的到大人半根汗毛。”橫天虹抽出背上厚背長刀。

這柄刀長四尺二寸,背厚而鋒薄,刀背泛金鑲嵌著古怪的紋路,刀身映著月光寒芒畢露,與其他刀不同的是此刀身上刻著兩條交錯的放血槽。

橫天虹刀豎眉前沉聲道:“此刀名為‘刈心’乃是太原府第一鑄刀好手孔於梁所打造的兵器,隨我已有七年時光,斬殺高手無數。今日橫天虹要以它將你擊殺此地,刈心不殺無名之徒來人報上名來!”

墨袍青年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廢話連篇!想要送死就別怕沒鬼可作!黃泉路上你已經有很多同伴在等你啦!嗬嗬嗬嗬…”月牙鏟隨著笑聲揮舞地更是淩厲,隻短短數句話,又有三名護衛斃命鏟下。

“全部讓開!”橫天虹大喝一聲,包圍著的眾護衛們連忙讓開。

橫天虹手中長刀化作一道閃電直撲墨袍青年。

“疾雷刀法第一式奔雷騰天!”

“來得好!單月勾心!”墨袍青年掄鏟一圈,月牙鏟化作一道血紅月形氣勁迎向奔雷!

“錚”然聲暴響!氣勁狂卷四周,飛花落葉席卷滿天。氣旋中兩人身影相互交錯,刀光鏟芒胡亂齊飛。

“原來如此…此人的月牙鏟雙頭皆有月牙刃呀…”駱雨田眼光不差,在墨袍青年旋鏟時,發現到他手中的月牙鏟另一頭並不是赤紅色的月牙鏟刃,而是墨黑色呈半透明的尺半月牙刃,若是沒有仔細注意根本沒法發現。

駱雨田估量著這把拜月鏟全長四尺,重應有二十三斤,柄長三尺,粗若兒臂,墨黑的柄身布滿著雲霧般的紋路,兩邊的月牙利刃大小不一,一邊是長約尺寬的赤紅色的鏟刃,不知是用什麽樣的材質打造,而另一頭寬約尺半的鏟刃,所打造的材質,看起來像是由墨晶細磨而成,這把拜月鏟兩頭的鏟刃都可再向外彈出尺半距離。

駱雨田自語著:“難怪方才打鬥之時,那些護衛們一接近就莫名奇妙被利刃所傷。”

橫天虹十分清楚自己所麵對的是一名高手,疾雷刀法全力展開,真氣運行間刈心刀帶起一圈圈亮電,身形打橫飛旋而起,刀光隨著旋轉不休的身法接連不斷地狂劈墨袍青年。

“疾雷刀法第四式旋空落電”

“哈哈哈…來吧!”墨袍青年手中月牙鏟回旋不止,鏟刃卷成一麵圓盾抵擋著橫天虹的疾雷刀法。

一連串“鏘鏘嗆嗆”的暴響衝起,無數的火星不斷地由刀鏟接獨的中心爆出。

“疾雷刀法第三式走電疾影”橫天虹攻勢連綿不休,一招才停一招又起,氣勁摧動身形側移,以墨袍青年為中心滴溜地繞行而走,刀鋒隨著身形的飛動疾攻中央的敵人。

墨袍青年左閃右移,身形不斷地挪動位置,但橫天虹所繞行的圈子始終與中央的青年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哈哈哈…嗬嗬…痛快!刺激!”墨袍青年仿佛被橫天虹激起了無窮的殺意。月牙鏟亦開始在身旁旋繞,鏟影在身旁交織成一團刺球,縱橫交錯的鏟影迎著身旁的身影展開還擊。

“呼呼”聲中,刀鏟再次交鋒“叮叮咚咚”清脆聲由場中暴起。

“大人,你的劍。”一旁觀戰的駱雨田,忽聞身旁有人說話,扭頭看去,一名下人抱著三把劍站立在自己身後尺遠之處。

“呃?”駱雨田頓時有點哭笑不得,剛才自己的命令確實沒有說得很清楚,不過,這名下人也太天才了吧?竟然把書房裏放的三把劍全都給帶來了。

這三把劍,一柄是自己最早的佩劍‘蒼竹’這把劍是自己還在提轄院時習武時教自己武功的老師傅所贈送的。一柄則是在異劍流習劍時,三連道館太師父所贈送的劍。而第三柄便是此次去南龍時由鐵門元老鐵金白所贈送的佩劍,隻是至今仍未有名字。

駱雨田還沒拔劍,一旁的護衛就紛紛擠了上來道:“大人!您千金之軀萬萬不可犯險!”

“你們這些人啊…”望著身旁一千護衛們滿臉懇求的表情,駱雨田實在是有些無奈。他心裏也知道這些護衛背負著衛元生的命令,自己隻要受點小傷,這些人就得跟著倒楣。

“要我不動手可以,但你們得聽從我的命令!”駱雨田雙眼散發著一股精厲的氣勢,讓初次見到此眼神的一幹護衛們受到震攝,不由得齊齊點頭。

“聽著!悍不畏死,並不是打敗敵人的最好方式。人少有人少的打法,人多有人多的戰術,一昧地撲向敵人是沒有用的,若是遇上高手反而發揮不出人多的優點,隻會互相阻礙徒增傷亡…”別無他法,駱雨田隻得對這群護衛臨陣磨槍,臨時上一堂團隊合作的課。

“以五個人為一組,分散包圍敵人。你們這些護衛頭子,各帶著四名手下作一組人站在內圈,聽我的命令進退,你們到那邊……”駱雨田指揮著這些護衛開始對墨袍青年作出包圍的攻勢。

“哈哈哈…接下來又是第幾式啊?”說話間墨袍青年的月牙鏟與橫天虹的刈心刀交砍在一起。

橫天虹疾雷刀法全力施展卻是奈何不了這名墨袍青年,心忖:對手的實力遠高於自己想像。

“哼!”橫天虹撤刀旋身三周,每一旋皆順著旋轉之勢劈出一道刀氣,連環三刀,一刀強過一刀,喝道:“你武功雖高,卻是滿身邪氣,可惜!一位人才就此墜入邪道。”

“邪道?哦~~原來我是邪道啊,那你就是正道??磕悄憔屠捶?е镄把劍蹦?矍嗄暝瞬??ト?賴鍍??媸隻夠饕壞萊瀆?⒌賴難?焐?卵廊釁?

橫天虹橫刀架於胸前硬是擋下這一道氣勁,“嗆!”的一聲暴響。橫天虎軀連晃後退數步,隻覺胸憶之間一陣鬱悶,墨袍青年這一鏟之強遠超橫天虹所料,被夾帶其中的真氣震得呼吸困難,一口真氣運行頓時滯礙難行,渾身氣血翻騰。

“這就是你所謂的正道實力?看來不怎麽樣嘛。哈哈哈…即然正不然勝邪,那就讓我的拜月鏟送你上西天,納命來!”墨袍青年厲笑一聲,月牙鏟旋舞一周化作一道血色亮芒直撲後退中的橫天虹。

“天虹小心!第一、第二組左右夾攻!”駱雨田見橫天虹危在旦夕,右手閃電拔出身旁下人懷裏鐵金白所贈送的寶劍,一式‘殘虹飛魂飄天涯’六十四道淡金色的劍氣,如飛蝗過境暴衝而起,劍氣左右交錯各自劃出一個半弧形,避開後退中的橫天虹側攻墨袍青年。

劍氣撲麵而來,墨袍青年反應極快,旋鏟凝成一麵圓盾,盡擋襲來的六十四道劍氣,一時間“鏗鏘”聲不絕於耳。

墨袍青年冷笑道:“嗬嗬嗬~~原來你的劍法不差呀,劍氣能破空四丈,功力修為也算一個上得了台麵的角色。不過……膽量太小,像個姑娘家似的,躲在一群人後麵不敢出來。”

“放肆!殺!”同時間殺聲四起,左右兩旁的兩組人馬齊聲夾攻!刀劍槍棍合圍而至,數種兵器分成十個方向組成天羅地般的攻勢,阻殺墨袍青年。

“嗆!”駱雨田寶劍還鞘,看著臨時組成的圍攻陣勢,沒想到眾護衛的表現,比預料中的有模有樣,心忖道:“這些護衛看來還頗有天份,若能夠多加磨練,或者可以成為自己的一大臂助,不過…首要條件就是讓這些人對自己由衷臣服,而不能另有外力阻擾…”

“呀──哈哈哈!痛快呀!趣味呀!”墨袍青年狂笑著掄舞拜月鏟,血紅色的氣勁護著身體向後飛退,這是自墨袍青年殺入駱府後首次被眾人迫退。

裂帛聲起,墨袍青年身上寬大的布袍被割出兩道裂口,這也是青年第一次被眾護衛劃傷衣袍,所有人頓時興起些許自信。

但墨袍青年手中的拜月鏟亦同時沒入一名護衛的胸口,反手抽出鏟刃,一道血泉噴出,這一名護衛濺血仆倒在地。

“一、二組退開!第三組由後方進攻!”駱雨田指揮前方護衛退開,一個箭步接住暴退的橫天虹,右掌緊貼在他的背心命門,‘水紋神罡’真氣徐徐灌入橫天虹體內,助他將體內傷氣排出。

“咳!”橫天虹猛咳一聲,一口烏黑的淤血狂噴而出。

“沒事吧?”駱雨田鬆開手掌關心地問著。

“還好…”橫天虹深吸了口氣,平順了翻騰的真氣,但手中的刈心刀仍是斜擺出戰鬥的架式,雙眼凝視著墨袍青年,一副隨時都可以再上戰場的。

“哈哈哈……垃圾滾到一邊去!”墨袍青年右手持鏟旋舞,後方攻來的五名護衛被這一旋鏟給掃的人仰馬翻。

“威淩天下!”駱雨田劍指禦寶劍而起,三柄劍先後離鞘躍空,三柄劍各自在空中回旋數周,射出二十四道剛猛劍氣,罩向墨袍青年。

二十四道劍氣接連而至,墨袍青年反應極快,旋身運鏟悉數擋開,三柄劍落回劍鞘。橫天虹調息回複後,又重新加入戰鬥,同時間,駱雨田開始指揮分成十餘組的眾護衛及巡役們圍攻墨袍青年。

“第四組坎位攻擊,第五組自乾位配合。第三組退出巽位,天虹由離位轉坤位,第六組,第七組跟著天虹攻擊!”五人一組的護衛們在駱雨田的命令下,圍攻墨袍青年,一組人攻上,另一組人配合,數十個人進退之間十分有序,四麵八方源源不絕的攻勢將墨袍青年牢牢鉗製在後花園的小徑之上。

駱雨田不愧是代戰盟第一人,總管職位當之無愧!群戰的指揮能力十分高明。

先前巡察府的護衛及巡役們加起來超過百多人,圍攻墨袍青年仍是傷不了他分毫,反而被殺死了至少三十多人。而如今由駱雨田指揮的眾護衛們不過六十七人,再加上橫天虹一個,不過才六十八人,隻有先前的人數一半不到。

但這六十八人在駱雨田的指揮下,竟然將原先勢如破竹,如入無人之境的墨袍青年給困在原地。別說墨袍青年覺得吃驚,就連參與圍攻的眾護衛們也覺得十分訝異。

“嗬嗬嗬…”墨袍青年笑聲轉為陰沉,淩厲瘋狂的鏟法也趨於沉緩,陰笑道:“哈哈哈…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一項專長啊,指使別人送死的功夫啊…死來!”

“哇!”一組剛攻擊完的護衛們正要向後方退開,拜月鏟橫掃而至,一名護衛不及躲避,鏟刃劃過腹部,肚破腸流當場斃命。

駱雨田見狀連忙喝道:“第十組散開,八、九、十一、十三,坎,離,兌,震四位齊攻!天虹,壓守坤位!”眾護衛應令齊上,二十條身影踏著迅速的腳步喝殺著合攻而至。同一時間,橫天虹閃身至墨袍青年身後,刈心刀迫出一股淩厲殺氣直攝青年背心。

“哇哈哈哈……來得好呀!全部死來吧!”墨袍青年忽然開始高聲狂笑,身上的寬大墨袍一抖,數十道銀光及血紅色的月形寒芒由衣袍裏四散飛出。

駱雨田見狀立覺不妙大喝道:“糟!所有人立即散開!”

但墨袍青年所發出的月形寒芒去勢又快又急,二十名護衛聞言向後逃散,但怎又來得及閃避!

駱雨田立知這些手下躲不過墨袍青年的暗器,不顧先前已答應的事,閃電抽劍出鞘,身形化作一道幽影迎向漫天寒芒。

“東方浩然!”駱雨田身形幻化一道幽影,手中的寶劍圈出近百道淡金色的劍環,裹著灰色身影閃電撞向墨袍青年。

駱雨田合著劍環正要撞上月形寒芒,但忽然“鏘鏘”數聲金鳴脆響爆開!最前方的劍環竟無故碎裂。駱雨田立知有詐,功力再加數成,劍環劇增!

“叮叮當當”的脆響和著慘叫聲暴起,十多名護衛身中數道月形寒芒慘叫摔倒在地,腥紅的血液自他們的傷口迅速漫延而開。

劍環與寒芒交撞在一起,連串的火星四散飛濺,墨袍青年所發出的寒芒暗器被劍環破開一道縫隙,駱雨田毫無阻礙地穿過四丈的距離,手中的寶劍頓時化為一泓秋水般地吐出數尺光華,奇速無比的劍鋒帶著迸放的金色冷芒刺向墨袍青年。

“哈哈哈哈……”發著陰冷笑聲的墨袍青年並未迎擊,虛恍一招拜月鏟揮出一抹血色月形氣勁,身形拔空而起,點在一旁的假山之上,飛身疾縱而出,隻見他寬大的墨袍裏射出一道銀光朝向駱雨田,接著張開的袍子就如一麵風箏,投往數丈外的黑暗竹林。

“不要追了!”駱雨田揮劍擋開射來的暗器,出聲製止了想要追捕的護衛行動道:“這人的輕功極高,你們是追不上的。將被破壞的地方收拾一下,救治受傷的人,死的便予以厚葬。”

眾護衛聞言行禮答道:“是,大人。”